当然,真要上纲上线也的确算得上“罪”!
因为在白虎山庄打人等于是不把陈汉生放在眼里,以老头以前的脾气,肯定会重罚。
而且陈家的规矩一向是地位越高的人罚得越重,以此产生一种约束力。
所以陈瓴慧和王成东以为这次王玉敏和陈兗肯定在劫难逃,
“爹!”王玉敏拉着陈兗也跪下了,“这次的确是我们错了,但请你只处罚我一个。陈兗他……他还小,不太懂事,给他一次机会吧。”
“他还小?”王成东现在又不怕王玉敏了,回头喊:“他都十六岁了,换了别人家的孩子早就成婚生子了!还小,就你认为他小!”
是的,虽然联盟法律规定的成年标准年龄依旧是十八岁。
但是因为现在的人踏上社会都很早,所以十六岁结婚的相当多。
“没错,十六岁了还说不懂事?”陈瓴慧也跟着喊:“他真要不懂事那全是你这个当妈的错,看看你把儿子培养成了什么样子。”
王玉敏那个火大啊,但当着陈汉生的面也不能动手,只能使劲憋着:“是,是我教子无方。就请爹看在我当年为陈家立下过那么多战功的份上,饶陈兗一次吧。”
“战功?我们谁家没战功?”二妹陈瓴芸,也就是陈豪的母亲喊了起来:“虽然是比不上你们家的多,但大家都流血牺牲过,凭什么就你们有特权?”
“就是!”三妹陈瓴月也发声了,她是瘦子陈跃的母亲,“每次有事儿就翻以前的功劳簿,有意思吗?先不说以前怎么样,就说现在吧,哪家没为家族做出过贡献?哪家光吃闲饭不干活了?”
“要说吃闲饭,这里倒是有一个吃了十六年了。”大妹陈瓴娴终于也忍不住了,眼睛看着陈兗说道:“咱们家的孩子,哪个无所事事这么多年的?如今稍有点成绩就横行霸道了,这还有没有王法?”
“对对,这太不像话了!”其他人纷纷点头。
要说道理吧,他们还说得真有点道理。
而且陈家的家法也的确摆在那里,不论你功劳有多大,做错事儿就得挨罚。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陈汉生想保陈兗自然就会有另外的说法。
说白了,一切都以他的意志为准。
他认为该罚你的时候,那就按家法办。
他认为该保你的时候,那就按他的说法办。
反正对与错,都是老头上下两张嘴皮子说了算。
此刻他已经没耐性再听下去了,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轻轻说了一句:“你们怎么知道陈兗打人了?”
呃……
所有人都是一怔。
“是有人告诉你们的吗?”
“我……”见老头的目光向自己看过来,王成东脑门上的汗又下来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居然,是你告诉他们的吗?”陈汉生问陈居然。
“不是!”陈居然摇头。
“那你回答我,谁告诉你的。”陈汉生的目光再次转向王成东,就见胖子的脸已经变得比纸还要白了。
“我……我是别人说给我听的……”
“谁?”
滴答!
胖子额头上的汗打在地面上,发出非常清脆的响声。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滴答声,听起来像是在敲鼓一样。
“说,到底是谁。”陈汉生提高了声调,加重了语气。
“是,是保安室老王告诉我的。”没办法,胖子只能把线人招出来了。
“你们呢?”陈汉生看向其他人,但唯独没有看王玉敏。
“我们……我们也是保安室老王悄悄通知的……”妹妹和妹夫们低声嗫嚅。
“好!”陈汉生点头,“学会在我身边收买线人了是吧?这很好!说明你们都很有头脑,也很舍得花钱。”
咚!
王成东脑门磕在地上,哀嚎道:“爹,我错了,我该死,我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做了!”
要说滑头还是这胖子最滑头。
不但第一个把线人招出来,还抢先讨饶。
其他人一看赶紧跟上吧,要不就来不及了。
于是也立马磕头求饶,顿时这大理石地板被磕得咣咣直响。
陈汉生抬头看了陈居然一眼,陈居然立马拿起对讲机说道:“把保安室王国林带过来。”
几分钟后,几个彪形大汉押着一个中年男子过来了。
此人的爷爷和父亲都跟过陈汉生,他算是子承父业。
在保安室里也混得相当不错,现在是个小头头。
但此刻早已吓尿了裤子,腿也走不动道了,是被人提溜过来的。
到了陈汉生面前放声大哭,然后也不等陈汉生询问,就把谁谁谁给过自己多少钱,让自己做过什么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统统说了出来。
他这么一交代,胖子等人差点没晕过去。
有些事情他们都忘记了,这个王国林居然还记得。
尤其一些说过的话,更是不能让陈汉生听到的,结果现在全抖落出来了。
当真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其实吧,这些事情陈汉生都知道。
谁让他在白虎山庄里边安装了无数监控探头呢。
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看手下们和自己的子女,女婿勾兑。
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他都了如指掌。
但只要不危及到他的权力地位,不伤害到家族利益,他都眼开眼闭。
现在,他却装作开眼了。
没等王国林把话说完,轻轻一点头,陈居然已经一掌砍下,断了这家伙的脖子。
噗通!
尸体砸在地上的声音异常沉闷。
胖子吓得一哆嗦,裤裆里就湿了。
其他人也差点尿了,身体抖得犹如筛糠一般,上下牙咯咯打颤。
陈汉生已经很久没在家里杀人了。
上次拿一个手下开刀还是十几年的事情,而且原因远比现在严重得多。
王国林最多也就是当个眼线罢了,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而且按理说现在应该针对的是王玉敏和陈兗,而不是吃了亏的四个女儿。
所以,明眼人已经看出来,这回老头是站在陈兗这边了。
于是其他人都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陈锋和陈静却变得轻松起来,此刻相互看了一眼,嘴角同时泛起一丝微笑。
但陈建章依旧很紧张。
毕竟他是掌门人,家里任何事情他都有责任。
此刻见老头下狠手了,便也过来跪下了,磕头道:“爹,都是我教子无方,您……处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