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后的日子里,惠妃对胤礽的行踪却是一丝不苟。除了让人私下偷偷监视胤礽之后,还特地让云欢和颜笑联合后宫里的一些新人到处散播谣言,使得胤礽在皇宫里的名誉越来越差。
平贵人听了宫里的一些流言蜚语,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就打算出宫找索额图。
一日,平贵人叫上了德妃,二人各自带上贴身侍女和一名护卫。出了皇宫,来到京城里的一家客栈。
德妃、平贵人等在客栈里坐了一些时辰,突然从楼上走下来一名陌生男子,来到她们身前,对平贵人说道:“您就是赫舍里氏贵人吧!”
平贵人回答说道:“正是。”
陌生男子又说道:“索大人已经在楼上等候多时了,请跟我来。”
陌生男子说着,平贵人连忙回过身子对德妃说道:“你就在这里等我一阵子,我速去速回。”
德妃听着,说道:“不用速去速回,你们叔侄许久不见,好好的叙叙,没事的。”
平贵人说道:“那让你一直在这里等,多过意不去呀!不如这样,你与秋月和护卫去外面到处转转,完了我等来寻你们。”
德妃一听,回答说道:“这样也好。”
平贵人说道:“那我就先上去了。”
平贵人说着,就和贴身侍女、护卫一同跟着陌生男子来到楼上。
平贵人让侍女和护卫守在门外,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平贵人进去之后,里面只有索额图一人,索额图见到平贵人,还不忘记给平贵人行妃臣之礼。
平贵人连忙走上前去,回道:“叔父快快请起。”
接着,平贵人走向索额图,准备行长幼之礼,索额图连忙伸手扶起平贵人,说道:“平主子万万使不得,您永远都是皇上的妃嫔,老臣只是一介朝臣,不敢受此大礼。”
平贵人连忙说道:“叔父从小一直待清盈和孝诚皇后如同亲生子女,这份恩情对于侄女来说,难以忘怀。”
索额图说道:“贵人快别说这些了,你父亲去世得早,这些年来,能把老臣当成作生父一般,老臣已经感激不尽。唉!想当初你父亲离开人世的时候,太子殿下只有七岁,一转眼,太子殿下已是二十几岁的人了。”
平贵人听了这些,然后对索额图说道:“可不是嘛!只可惜,太子殿下自己不争气,也不明白前方的路如何去走。今日侄女前来,就是为了太子殿下的事,来寻找叔父的。”
索额图一听,连忙问道:“太子殿下怎么了。”
平贵人回道:“叔父大凯还不知道吧!自皇上从葛尔丹回来,不知是何人对皇上吹耳旁风,皇上这些日子,似乎有些疏远了太子,太子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与皇上亲近了。”
索额图说道:“太子殿下深居东宫,但凡关于殿下之事,老臣还真是一概不知。贵人快快请讲,旁人都对皇上说了些什么。”
索额图一再逼问,平贵人只好将玄烨亲征葛尔丹时,胤礽在宫中的所作所为通通告诉索额图。
索额图听完之后,厉声说道:“这太子殿下太不像话了,当初征讨葛尔丹的时候,老臣最该启奏皇上,将他带在身边,别让他留在京城里监国。”
索额图说到这里,心里似乎越想越是气愤,大半天才对平贵人说道:“清盈呀!老臣身在宫外,除了上朝的时间,难得与太子碰上一面。往后胤礽的路,就要全靠你去引导他走了,可千万别让他误入歧途。”
平贵人说道:“其实我和叔父也是一个样,都进不了东宫,现在的东宫,除了皇上和太后,闲杂人等一律不让进入。”
索额图听完,不由得叹了一口长气,然后说道:“那往后,胤礽该怎么办。”
平贵人也跟着叹气,说道:“只能看他的造化了,看他如何自生自灭。”
索额图听了这些话,先是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一阵子,然后又立刻回过头来,再对平贵人说道:“胤礽可不能自生自灭,他所代表的不仅仅只是太子的这个爵位,而是我们赫舍里氏整个家族的荣誉和前程。如今中宫没有了皇后,太子就是我们赫舍里氏家的支柱和依附。太子若活得栩栩如生,那我们赫舍里氏一族就能名扬万里,世代永存。太子若落得奄奄一息,那我们赫舍里氏一族家的未来,将会落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总的来说,赫舍里氏一族的生死存亡,就在这一念之间。”
平贵人问道:“难道事实,真有叔父今日所说的这么严重吗?”
索额图回道:“从目前的局面上来看,应该就是这样。如今在朝中,最想取代胤礽的,当数大阿哥胤褆了,惠妃的母系世族更是一步步逼近。尤其是那个纳兰明珠,自从孝诚皇后仙逝之后,更是连续不断的构陷排挤我们赫舍里氏家在朝中的大臣和官员。”
平贵人听了这些,心里似乎有些惶恐,索额图望了望平贵人,然后又问道:“您出来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吧!”
平贵人回道:“应该不会有其他的人知道,我倒是叫上了德妃娘娘,不过,德妃娘娘一向与侄女交好,叔父请放心。”
索额图说道:“德妃娘娘不像是个爱生事的人,这个老臣当自然放心,贵人还是先早些回去吧!”
平贵人说道:“那清盈就先回去了,往后东宫里要是又再遇上什么不测,到时清盈再出来寻叔父。”
平贵人说完,先是告别了索额图,又与侍女和护卫一同下了楼,然后再去大街上寻找德妃。
自从索额图听平贵人说过胤礽的事后,索额图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有些时候,甚至在夜里还曾为了此事难以入眠。
一日上朝时,索额图来到‘太和殿’门口,正准备要进去的时候,大臣鄂缮就从后面赶来,叫住了索额图。
索额图听见喊声,回头看时,来者正是鄂缮,见到鄂缮,索额图不由得说了一声:“原来是鄂大人?老夫还以为算是来得最晚的了,没想到今日却有比老夫来得还晚的。”
索额图说完,二人一阵哈哈大笑。
此时,鄂缮突然对索额图说道:“听说这些日子,皇上似乎有些冷落了二阿哥。”
索额图一听,连忙说道:“怎么!连鄂大人也听说了?”
鄂缮说道:“微臣不仅听到这些,微臣还曾听说,若是东宫再执迷不悟,说不定那日,直君王府会直接替代了东宫。”
索额图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索额图正说着,鄂缮便将他叫得更近一些,然后用最低的声音说道:“前几日退朝时,就在前面的转角处,微臣突然间偷听到明珠与直君王的谈话。”
索额图问道:“你偷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鄂缮回道:“当时大阿哥正在对明珠说,惠妃曾经对他说过,将来这太和殿上的龙椅,一定非大阿哥莫属。”
索额图说道:“惠妃追慕这‘太和殿’上的龙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那他们还说这什么。”
鄂缮继续说道:“明珠还说,想要捣垮东宫,首先得从赫舍里氏家族入手,赫舍里氏家族才是东宫最大的支柱。”
“想从我赫舍里氏家族入手?没门。”
“大人,微臣有个建议。”
“直说无妨。”
“大人不妨试探一下,皇上对太子是否还像从前一般眷顾。”
索额图一听,问道:“怎么个试探法。”
鄂缮又说道:“那就得委屈一下大人您了。”
索额图回道:“只要是为了东宫,别说只是委屈了,哪怕是赴汤蹈火,老夫在所不辞。”
索额图说着,鄂缮立刻对着他的耳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