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纳兰明珠最近的那位大臣,名叫佛伦,此人与纳兰明珠一直都走得很近,也是纳兰明珠得力的助手。
这时,佛伦正用较低的声音对纳兰明珠说道:“大人,看来想要对付索额图这个老东西,日后得好好的想点法子。否则的话,但凡扶持大阿哥的大臣,不知又有哪位大人要惨遭他的毒手。”
纳兰明珠轻轻的抬起头来,看了看佛伦,轻声回道:“有惠妃娘娘在,老夫不相信他索额图能毒到哪里去。事到如今,你等与我,只能前进,不可后退。我纳兰氏一族与你等的家族,生死存亡、荣华富贵,以及荣耀和命运,这辈子就已经注定,要寄托在大阿哥的身上,因此,责任也就落在了老夫和你等的身上。莫非你是怕了?”
佛伦回道:“下官并不害怕,下官只是有些担心……”
纳兰明珠问道:“你担心什么?”
佛伦回道:“下官担心,担心往后我等,会像余国柱大人那样,被索额图逼得自裁。”
听完佛伦的话,纳兰明珠没有继续回答,还是偷偷的瞪了佛伦一眼。
就在这时,胤礽站了起来,想要离开,他的举动正巧被突然回头的德妃看见,德妃连忙叫住:“二阿哥,快跪下,祭拜还没有完毕。”
德妃这么一叫,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胤礽。
胤礽向德妃回道:“德姨娘娘,儿臣只是心情不好,想去外面走走。”
就在这时,玄烨厉声骂了起来:“你心情不好就是理由了?你看你像什么样,赶紧跪下。”
玄烨骂完胤礽,荣妃又温和的对胤礽说道:“胤礽乖,你皇阿玛说的没错,这点苦都吃不了,往后还如何在诸位兄弟面前做好表率。”
荣妃正说着,玄烨就立刻扫了荣妃一眼,接着说道:“胤礽平时就是被你惯坏的。”
此时,惠妃正得意洋洋,哼了一声,说道:“不是臣妾想多嘴,既然皇上都说到这个点上,那臣妾不妨也说上一句。到底还是皇后所生,不是自己亲生的,这荣妃平时惯胤礽呀!就像惯个活祖宗似的,什么事都顺着他。”
惠妃这样一说,索额图便咽不下这口气,回道惠妃说道:“惠妃娘娘此言差矣,荣妃娘娘性格温顺,无论是对待自己的孩子,还是别人的孩子,都是慈母之心。荣妃娘娘的德行,怕是惠妃娘娘想学,也许也难学会。”
听了索额图的这话,惠妃无不生气,立刻反驳索额图说道:“那到底什么是慈母之心,什么不是慈母之心,请索大人说说,本宫洗耳……”
惠妃的话还没说完,纳兰明珠就来了一句:“他索额图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娘娘别跟他一般见识。”
索额图两眼注视着纳兰明珠,口里说道:“纳兰明珠,不是老夫说你,你一大把年纪了,却不懂得劝解自家人,还在火上浇油。难道这些道理,还要老夫来教你吗?”
纳兰明珠反驳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夫入朝为参政的时候,不知你索额图还在何处。”
纳兰明珠与索额图一直争执不清,这下子可把玄烨给惹怒了,玄烨怒声骂道:“你们都吵够了吗?这到底是来祭拜先帝,还是来看你们争辩的?”
玄烨一阵破口大骂,总算让所有人变得鸦雀无声。
从皇家灵堂回来,各自分头离去,德妃也和其他嫔妃一样各回寝宫。
德妃回到永和宫不久,便有人赶紧报信,秋月接过信件一看,面容失色。
德妃见秋月一动不动,于是就问道:“怎么了秋月。”
秋月半天才缓过神来,回答德妃说道:“娘娘,夫人她……”
德妃立刻追问道:“夫人怎么了?”
“夫人她……去世了。”
德妃一听,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全身无力,几乎快要崩溃的样子,还好有春花和两名侍女将其扶住,没晕倒过去。
德妃好半天才换过神来,泪水不停的流了出来,从口中努力的吐出几个字来:“娘走了。”
第二天的晌午,玄烨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并特地恩准德妃回乡。
德妃在起身离开皇宫之前,隆科多也听说了这件事,立刻从宫外赶来,进入永和宫面见德妃。
隆科多来到永和宫,德妃已经无力招呼隆科多,隆科多却十分体贴的安慰着德妃,并派人将胤禛找来。
胤禛来到永和宫时,先是向隆科多问好,然后再向德妃行着跪拜之礼:“儿臣给德姨娘娘请安。”
隆科多一听,心里很不高兴,便开口骂了起来:“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叫额娘。现在当着我的面,立刻就喊,否则,往后也别叫我这个舅舅了。”
胤禛一直难以开口,隆科多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又厉声说道:“喊。”
胤禛被逼无奈,半天才轻轻的喊出声来:“额娘。”
德妃初次听到从未听到过的声音,连忙扑上前来,将胤禛搂在怀里。
过了一阵之后,隆科多就对德妃说道:“娘娘,您这次回乡,把四阿哥和他的福晋带上,回去之后,也让他好好的与乌雅氏的外戚们互相认识。别都长到了二十几岁,还连哪位是外祖、哪位是姨母、表叔表姑都分不清楚。”
德妃回答着隆科多,说道:“隆大人,还是本宫自己回去好了,禛儿他要陪皇上去‘永定河’视察工程。”
隆科多回道:“娘娘,‘永定河’的水利工程上个月不是已经视察过了吗?把他和福晋一并带上,也好相互有个照应。皇上那边,微臣去说。”
隆科多坚持要让德妃把胤禛和嫡福晋带上,德妃也不好推迟,于是就在傍晚时分,将一路上需要用的物品都备上,打算在明日一早出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