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秋月就跑来告诉德妃:“娘娘,听说昨日夜里,宜妃娘娘和郭常在连夜将陈玉萝送出了紫禁城,送出去的时候,还让下人毒打了一顿。”
德妃一听,惊了一场,立刻换上一身衣服,又亲自来到翊坤宫。
德妃进了翊坤宫,按照秋月的话,一字不漏的追问着宜妃,宜妃听了德妃的问话,反过来问道:“你是听谁说的这些!”
德妃回道:“我是听其他宫里的人说的,不知你为何要这样对她,送出去之后还要让下人将她毒打一顿。宜妃,如今的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你了,在我看来,现在的你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远,甚至让我感到越来越陌生。”
宜妃说道:“既然觉得我变了,那以后就别来找我,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
德妃说道:“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想来。”
宜妃说道:“还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你是谁,包衣出身。若不是当年我帮你,哪有你今日的德妃。”
德妃回道:“可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也足够报答你当年给予我的恩惠了。”
宜妃问道:“我对你做过什么?”
德妃说道:“你到底做过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不必要让我再说穿。”
宜妃说道:“包衣就是包衣,一辈子下贱。”
德妃说道:“包衣又有什么不好,行事光明磊落。历代有许多嫔妃,不都是包衣出身的吗?”
宜妃说道:“包衣出身若好,那简直是成了笑话。你不妨回头去看看,在这后宫里面,有那个包衣出身的嫔妃,不都是在夹着尾巴做人。”
宜妃对德妃撒了一些气之后,德妃没再与宜妃继续说下去,也没有久留翊坤宫。
德妃从翊坤宫回来,心情一直低落,每当回想起被宜妃讽刺过的那些语句,无法欢快起来。
当天夜里,布贵人来到僖贵妃的宫里,就将德妃和宜妃闹翻的事说了起来,僖贵妃听完之后,回答布贵人说道:“这事本宫也听说了,但她们究竟是为了何事闹僵的,本宫还是一概不知,哎呀!还真是难得,难得听到这种好消息。”
二人正说得上劲,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鸽子,停在了地面。布贵人轻声说道:“娘娘,好像是一只送信的鸽子。”
僖贵妃说道:“赶快打开看看。”
布贵人走了过去,从鸽子的身上取下一支信件,布贵人看完之后,向僖贵妃回道:“娘娘,信件上是朱三太子抄的字迹。”
僖贵妃问道:“都说了些什么!”
布贵人回道:“也没说些什么,信件上只写了几句,‘说是娘娘美貌动人,倾国倾城,自从那日离别,回去之后,一直茶饭不思。’娘娘,这朱三太子,虽然年纪大了些,可看起来,倒是还算有情有义,对娘娘也好像是真心的,说不定此时正在梦里找寻娘娘呢!”
布贵人说完,就哈哈的笑了起来,僖贵妃连忙说道:“别胡说八道。”
布贵人说道:“嫔妾没有胡说八道。”
接着,僖贵妃又说道:“真心又有何用,可毕竟还是有了一把年纪的人。他现在的年纪,也许比本宫的阿玛还大。”
布贵人说道:“年纪大点才会懂得疼人,娘娘若是去了前明境界,准能宠冠后宫。”
僖贵妃说道:“你在说什么呢!本宫去了若真能宠冠后宫,也少不了你的份。你若细细妆扮起来,也是个美人。”
布贵人回道:“哟!嫔妾哪能跟娘娘您比。”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僖贵妃和布贵人还在说过不停。
天明之后,宫里一如往常,过了午后,敬事房的人突然来到永和宫,秋月见到敬事房的人进来,起身迎上前去,敬事房的人说道:“秋月姑娘,皇上今夜要宣德妃娘娘去乾清宫授琴,麻烦您们永和宫早些准备,找些悦耳的曲子。”
秋月应了一声,敬事房的人停留了片刻,便自行离去。
到了夜里,德妃和秋月就按照敬事房所规定的时间,带着古琴来到乾清宫。
当她们正要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僖贵妃正在和玄烨在里面谈话,于是德妃就没有进去打扰,而且和秋月暂且留在外面。
德妃放眼望去,只听见玄烨正对僖贵妃说道:“你今日陪朕已经陪了一个下午,也该回宫了,今夜朕传了德妃来奏乐。”
玄烨坐在凳子上,僖贵妃将手搭在他的身子,转了一圈,然后说道:“皇上,您就让臣妾多陪陪您吧!只怕往后,臣妾陪伴您的时日不多了。”
玄烨看了看僖贵妃,问道:“贵妃是要升天了吗?今日为何突然说出这种话。”
僖贵妃微微一笑,说道:“皇上虽贵为天子,但有些时候,也难以改变天意。皇上,您可还曾记得,许多年前,臣妾对您说过的那句话吗?”
玄烨说道:“许多年前,你对朕所说过的话可多了,谁知道你说的是那一句。”
僖贵妃说道:“记得多年前,臣妾曾经请求皇上册立臣妾为皇后,却招到皇上掌掴。当时臣妾似乎说过,总有一天,皇上您会后悔的。”
玄烨说道:“可这么多年来,朕后悔过了吗?”
僖贵妃说道:“皇上,说不定再过些日子,您就见不着臣妾了。”
正在外面的德妃和秋月听了这话,秋月低声对德妃说道:“娘娘,看来贵妃娘娘的举动,皇上却是一概不知,此时正被贵妃娘娘当成玩偶戏弄,娘娘何不将此事向皇上禀明。”
德妃回道:“贵妃娘娘行事,一向高深莫测,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别管为好。”
德妃和秋月在外面待了许久,直接等到僖贵妃离开乾清宫,二人才从侧面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