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对太后道:“祖母, 自此之后, 我就会远离故土。我跟表姐情深,不忍分离, 让真如跟我一道去瓦剌吧, 这样也免得般若孤单。”
太后此时恨不能将心肝掏给般若, 对于般若这的要求无可不应。当即点头道:“我已经让人去请皇上了,等皇上来了。我就跟他说这事, 必是要我儿如意的。”
般若哭了半天,又连番受到巨大打击, 也累的不行。方才进宫是带有希冀进宫的。现在心头最后一点的侥幸也被打的丝毫不剩了。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般若就向太后请辞回了衡王府。
般若刚走, 建文帝也来到了寿康宫。刚一进殿,太后就质问道:“皇上,你要让般若和亲?”
建文帝答道:“此事, 朕今日正要来说给母后听的。般若和亲, 朕意已决。还请母后谅解。”
吕太后道:“般若和亲乃是国事。皇上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哀家也不多加阻挠了。不过,般若一个人去那苦寒之地, 我也着实心疼。公主和亲, 让官家女子陪送, 此例古已有之。所以哀家这次要让人做滕妾陪送,你不会再阻拦吧。”
建文帝本来还以为今天太后的话很难说呢, 谁知现在竟然一下都同意了。般若和亲之事既然已经定下,至于安排滕妾什么的,那就由着她们安排吧。
建文帝道:“此事就由母后安排吧。母后心中可是已经有人选了?”
吕太后道:“先前我就看中了那安定侯府的七姑娘。刚好他跟般若两人又是表姐妹, 让她一同前去,这样,让般若日后也不用太孤单。”
听得用黄天和的女儿,建文帝原本是不想答应的。太后一看他的神色就道:“怎么,他们安定侯府的女儿娇贵,我们皇家的女儿就不尊贵了么?般若都能为国和亲,他们家的女儿莫非比我皇家的女儿还要尊贵不成。”
建文帝见太后发怒,想着太后在此事上已经妥协。先前自己不让安定侯家的姑娘直接作为公主和亲,那是名份使然,毕竟去了就大妇之位;现在不一样了,作为公主陪侍,那也影响不大。黄天和那儿自己就多加安抚就是了。于是建文帝默许了。
见皇上同意了,太后立即就要让人去安定侯府传旨。皇上却是拦住了:“还是过两日再去传旨吧。等般若的圣旨下了,在去安定侯家传旨。”
太后想想,也是,正主的圣旨还没下呢。也不好让陪侍走在前面的。反正皇上同意了,此事就这样定了吧。太后同意了皇上的提议。
今日母子谈话还算是很顺利,建文帝松了一口气。
从寿康宫出来后,建文帝就对袁忠吩咐道:“你即刻让人去安定侯府将这话透给他们吧。总不好朕下旨时,他们家还一头雾水的。”是啊,毕竟是要拿人家女儿去做和亲陪侍,还是让人有个准备的好。
安定侯爷接到这个消息,立即来到世安堂,将此事说给了太夫人听。听到皇上竟然让真如陪侍和亲,太夫人真是听得晕了一晕。
过了一阵,方才消化完了这话,问安定侯道:“这事儿,你跟老二说了没有?”安定侯道:“还没有。我想着先跟娘商量后,再找老二说的。”
太夫人默了默,缓缓道:“这事儿我来说吧。”
太夫人命人去将二老爷叫过来,待人走后。太夫人想了想,又让何嬷嬷去将真如叫过来。听得要去叫七姑娘,何嬷嬷一惊:“老太太,要不还是缓两天再说?”
太夫人叹了口气:“不用,就现在去叫吧。总要让她先知道的好,不然,万一圣旨下了,她才知道,更伤人。”
听得祖母传唤,真如匆匆的赶到了世安堂。进去屋内,看到父亲也在坐。真如颇是奇怪。
跟祖母和父亲行过礼,坐下后,真如问道:“祖母可是有事?”
太夫人点点头,表示有事。但又半天没开口。真如很是疑惑,再看坐在一旁的父亲,一脸悲愤郁郁,真如更是奇怪了。
待要再开口问时,太夫人开口了:“真如啊,今日祖母叫你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说。你听完,可不能太伤心啊……”
真如听完这晴天霹雳的消息,真是天昏地暗。怎会如此?怎会如此?真如的眼泪忍不住的簌簌而下。虽然之前有太后的话在那儿,她也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跟般若一起和亲瓦剌啊。
看到女儿那惊愣悲伤难自抑的样子,黄天和心疼的不得了。只说他要进宫找皇上求情,但是被太夫人喝止住了:“你给我好好儿的呆在府中。皇上既然让人将这话透给我们,就说明此事皇上已经议定了。你再去求情,惹得君上不愉怎么办?你要知道,既然能说让我们家女儿陪侍,那这次和亲的就必是宝昌郡主无疑了。要知道,我们家这次舍了个女儿,他们皇家也一样舍了个女儿呐。”
黄天和无法,只得仰天长叹。经过一阵消化,真如渐渐缓了过来。流了一阵泪后,真如抹了一把脸,对太夫人道:“祖母,孙女有事现在要出去一趟,还请祖母允准。”
看着孙女那坚毅哀伤的眼神,太夫人猜到了她想去哪里。想着孙女他日一旦远嫁,可能再也见不到中原的故土了。太夫人心软了,一挥手道:“去吧,去吧。”
真如回到逸云斋,立即换了男装。带着念西,在曹卫等几个侍卫的拱卫下来到成贤街的墨香茶楼。找了个雅间坐下后,让曹卫立即去寻宗泽。
曹卫到时,宗泽也是刚回来不久。见到宗泽,曹卫行礼过后,就单刀直入的请宗泽立即去墨香茶楼,说他们家公子等着见他。
宗泽一听真如这个点儿见自己,心下很是疑惑。怕真如有急事,宗泽跟母亲招呼一声,就带着丁全跟着曹卫急匆匆的来到墨香茶楼。
看到宗泽,真如眼眶发热,几是差点掉了泪。稳了稳神,真如挥手遣退了屋中侍立的人。见真如如此阵仗,宗泽心下发沉。
两人坐定后,宗泽赶紧问道:“真如,怎么了?你找我可是有事?”
真如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见到一向坚毅自持的真如在自己面前落泪。宗泽急的手足无措,急急的问道:“真如,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真如摇头不语,将桌上的一个盒子推到宗泽面前。宗泽莫名的看着她:“真如,这是何意?”这个盒子宗泽很熟悉,这就是当日在西京送给真如的送别礼物,一枝银钗。
真如没有回答,继续又拿出一个匣子推到宗泽面前:“这是你当日在报恩寺拉下的,一直在祖母那里放着。今天祖母让我带给你。”这个盒子宗泽更是清楚,这本也是要送真如的礼物。可惜当时没送出去,拉在了报恩寺。还当是丢了呢,却原来在安定侯太夫人那里。
宗泽看着面前的这两个盒子,定定的看着真如道:“真如,你今天来,究竟要跟我说什么?”
真如看着宗泽泪眼于睫:“我…我今日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跟你说。当日报恩寺里,我说的话,你都忘了罢。”
宗泽听得心沉了下去,沉沉的对真如道:“真如,你先别说这些。先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听到宗泽稳稳的声音,真如的心也稍稍平复了下。今日来是要跟宗泽说清楚的,这事儿也必是要告诉他的。于是真如稳了稳心神,开始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听完,宗泽差点张大了嘴,自己也没见过般若几次,怎么般若还对自己起过心思呢。还有,太后他们竟然想让真如陪侍公主和亲,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见宗泽皱眉不语,真如幽幽道:“宗泽,你也别多想什么了。此乃皇上的决定,估计是再无更改的了。今日真如还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来见你,也是想临行前跟你说清楚。你可不要因此生起什么怨怼之心。”
“宗泽,今日我俩就此别过了。”真如哽咽的说道。
宗泽摇摇头,揉着眉头对真如道:“你先别说话,让我好好捋捋这事儿。圣旨还没下,对吧?那就是还有活动的余地。不用急,此事定是有转机的。”
听得宗泽这样说,真如绝望到干裂发痛的心,刹那间又如温水拂过一样。复又希冀的看向了宗泽。
宗泽快速的思索了起来,真如、般若,真如、般若,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之前好像都已经听过这名字一样了。想起来了,当日在秦岭山中那虚无法师赠给自己的谒语:“青青翠竹,尽是真如。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当日虚无法师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来历,那么这两句必定不会是无的放矢的。想到此,宗泽问真如道:“你可听说过一个叫虚无法师的人?”
虚无法师?这个名号自己听说过。真如道:“虚无法师啊。我没见过。不过,听祖母说,当日虚无法师在报恩寺挂单之时,真如神仙一般。所算之事,无一不准。听说,就是皇上也是多次传召虚无进宫讲佛,甚至有段时间,被留在了皇宫住了一段时间的。”
听得真如这样讲,宗泽再细细的品了品这两句谒语。这虚无法师真乃神人也。宗泽大喜,看来事情必是有转机了。
宗泽心中想定,对真如道:“此事尚有转机。明日我必须要面圣一趟,最好是能面见太后。明日我要率领新科进士谒先师庙,行释菜礼。估计上午都能完成仪式。”
“完成仪式我就想进宫面圣。不过,我目前除了皇上召见,还没有递折子请见的资格。真如你这边可能想办法带我进宫面圣?”宗泽急急的道。
听得宗泽说事情有转机,真如喜出望外。真如对宗泽一直都有种莫名的信任的。何况现在这种生死关头。
待要问宗泽有什么办法,宗泽却是道:“走,我们立刻去你们府上说吧。免得到时还要来回报信。”这时节也顾不得避嫌不避嫌的。宗泽带着真如立即出了茶楼,匆匆赶到了安定侯府。
真如直接将宗泽带到了世安院。见到陈宗泽,太夫人颇是惊讶。事情紧急,宗泽匆匆见过礼后,就直接说明了来意。太夫人听得宗泽说他有办法,赶紧命人将安定侯爷跟二老爷叫了过来。
黄天和、安定侯到了后,宗泽就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听得宗泽说完,太夫人心道,莫非这就是缘分了?
安定侯还在犹疑,但黄天和却直道可也可也。只要能让宝贝女儿免于陪侍和亲,再微小的希望也是值得努力的。
太夫人也想极力避免此事,于是也同意了宗泽方法。不过对于带宗泽进宫的人选,几人是好好商议了一阵。最后决定,太夫人一锤定音道:“天和,明日你亲自带陈状元进宫。这事儿不好托别人,何况托了也瞒不住圣上的。”
听得此言,宗泽也颇为赞同,这事儿,确实托谁都会让皇上看穿的。还不如自家人上,也免得君王猜忌。
最后几人议定,待宗泽国子监的释菜礼一结束,就随黄天和进宫面圣。
没想到此事竟然能另有转机,宗泽走后,太夫人对真如道:“七丫头今日也累了,快回去歇着吧。”
又对黄天和道:“明日你一大早就递牌子请见,并将带陈宗泽进宫的事情说清楚,说一同请见。只望皇上明日能愿意见你们吧。”
宗泽回到家中,赶紧翻出当年虚无法师给的念珠。看着手中的这串念珠,宗泽心中祈祷,希望明日一切都能顺利。
真如能有如今危机,自己在其中占有大部分因果。不管是为真如还是为自己,必当全力解了这危机才是。
第二日,宗泽又是寅时起床。不过,今日不用皇宫了,今日去到国子监拜谒即可。
宗泽又穿上了皇上颁赐的状元袍服。这袍服也就穿到今天了,释菜礼结束后,这身袍服就要换掉了,这也就是这次中进士之后一系列的庆典后的最后一项礼仪:易冠服。
宗泽来国子监的先师庙等候,今日他将率领新科进士拜谒先师庙,行释菜礼。
时辰到了,赞者唱道:“排班!”这时,礼生开殿门,宗泽率领众新科进士跟随有司进殿排班。然后礼生捧上三爵酒来,宗泽接过,走到案前,先在供桌的左右两边摆了两杯酒。
然后宗泽又接过礼生捧过来的兔醢、菁菹、栗、枣四品,将这四品祭礼摆到桌上。宗泽摆好后,赞者唱道:“跪!”
众进士跪下后,宗泽复又从礼生手中接过一爵酒放在案中。然后宗泽居中跪下一起行礼。赞者唱了三次跪拜后,释菜礼毕。
接着赞者又唱道:“诣盥洗所!”听得这一声赞唱,宗泽率领众新科进士在引赞的带领下道盥洗所盥手帨巾,也就是易冠服。宗泽换下了状元红袍,众进士换下了进士蓝袍。至此,这次新科进士的恩荣庆典到了尾声。
虽后面还会有最后一项“立石题名”。但此项就不需新科进士参加了,只需礼部竖碑刻名即可。
然后就是今年的七月刊印《进士登科录》。自此所有新科进士的享受的礼遇到此为止,余下的就是看各人的官场造化了。
换了冠服,因着进士袍服是之前在国子监领取的,因此,换了冠服,也就将之前的进士袍服归还给国子监。最后,也就只余宗泽这一身上赐状元红袍了。
换下冠服,众人都松了口气,连日的庆典,虽然荣耀,但也足够累人的。现在放下了全程肃穆的心态,众人也放松下来互相见礼说笑了。
宗泽草草跟人招呼一声,就急急忙忙的出了国子监。一出门,安定侯家的马车正等着他呢。见宗泽出来了,曹卫将他迎上马车,对他道:“陈公子,我家二老爷在宫门口等着的。已经跟皇上递过牌子了,皇上说让您一同觐见。”
皇上愿意见自己,宗泽心定了好多。宗泽的直觉告诉他,皇上对自己是十分优容的,也许,见自己年纪小,真把自己当门生了?宗泽甩甩头,刨掉心中的杂念,赶紧想下呆会儿见了皇上该怎么说。
进得宫去,皇上先问了问黄天和一些事儿,然后挥退了他去。见到皇上此举,宗泽感激不尽,幸亏皇上将黄总兵遣走了,不然,自己接下来的表现可能会大打折扣的。
黄天和走后,建文帝对宗泽道:“你今日见朕,所为何事?”
听得建文帝动问,宗泽赶紧噗通一声跪下,对着建文帝磕头道:“禀皇上,微臣有罪。微臣今日前来,是向皇上请罪来的。”
见宗泽如此情状,建文帝奇怪道:“哦,你何罪之有?说来听听。”
宗泽道:“微臣有罪。微臣不顾理法跟安定侯府七小姐私定终生,实乃有罪……”宗泽知道在帝王面前,有些事不用瞒,也是瞒不住的,赶紧将自己跟真如私定终生的事儿说了出来,然后有隐晦的点出,宝昌郡主好像对自己也有意。竟然惹得宝昌郡主相争,该当领罪。
听到宗泽说到这里,皇上恍然想起,是啊。先前都听人传消息过来,说宝昌跟太后好像有意陈宗泽。当时自己还想阻止太后见陈宗泽的呢,怎么忘了这一茬儿呢。怪道,知道自己还要让真如和亲,太后就让黄家丫头陪侍。搞不好,就是般若在中间说了什么话。
这可不行,和亲本就是为了国家利益最大化去的,那派去之人就要团结一致的才好。如果真是般若算计黄家丫头陪侍,那二人也算是有嫌隙了。
和亲是带有使命的,她们二人不和。如果一同和亲,那不是会引起内讧么,那到时可别起反作用了。黄家丫头决不能陪侍的。没有陪侍也没关系,反正人家瓦剌王子也只是想要般若而已。
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的建文帝,对宗泽的坦白也很是满意。帝王要得就是这种对自己坦诚的臣子。况且,少年慕艾这多正常的事儿,不过是风流韵事一桩,当不得什么的。对男子来说,不算丑闻,操作好了,还能是佳话一场。
建文帝哈哈笑道:“想不到陈状元竟也能有如此韵事。此事虽与理法不和,但乃人之常情。朕不怪罪,起来吧。”
见皇上真的没有怪罪,宗泽也是心头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赌对了。其实,适当的亮一些无关大局的弱点在皇上面前,也可能是增进感情的一种好方法。
听得皇上叫起,宗泽却是没有起来,而是跪在地上继续道:“皇上,微臣还有事禀报。”
建文帝看着宗泽道:“何事?说吧。”
宗泽从手腕上褪下虚无法师给的念珠,捧在手中道:“皇上,此串珠乃是昔日微臣路遇虚无法师时,虚无法师所赠。”
听到宗泽说虚无法师,建文帝立即坐直了身子问道:“虚无法师给你的念珠,呈上来给朕看看。”
袁忠从宗泽手中接过念珠捧到皇上面前,建文帝接过念珠仔细一看,不错,此串念珠,确信是虚无法师之物。因为这串念珠是自己亲手所赠给虚无法师的,这上面自己还亲自刻了一句佛语的。
建文帝拿着念珠道:“这串念珠确实是虚无法师之物。朕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虚无法师了,你是在何处见到法师的?”
宗泽赶紧将当日自己在秦岭山中遇到虚无法师的事儿说了一遍,最后又道:“虚无法师当日赠了微臣四句谒语,当时微臣不解其意,现在想想,莫非就是应在此事上?”
建文帝道:“哦,什么谒语?说来听听。”
宗泽答道:“当日虚无法师所赠谒语乃是:青青翠竹,尽是真如。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建文帝是比任何人都要笃信虚无法师的,现在听到宗泽所言虚无法师的谒语,建文帝叹道,看来般若和亲之事真乃天意也。
建文帝拿着念珠对宗泽道:“你今日进宫之意朕已知晓。你起来吧。现在你当是要去见见太后的。”
“袁忠,你亲自将陈状元带到寿康宫。即刻就去吧。”建文帝吩咐袁忠道,又示意袁忠将串珠拿上。
宗泽捧过念珠,跟着袁忠来到寿康宫。看到陈宗泽太后气不打一处来,见宗泽跪下磕头,也不叫起,而是狠狠的斥责了几句。袁忠在那瞅着空儿,趁着太后换气的时候,赶紧将手中的串珠递了过去。
一见这念珠,太后一惊,这不是皇上当年给虚无法师之物么?怎么在这里?宗泽赶紧将当年路遇虚无法师之事跟太后说了一遍。听得那句谒语,“无非般若”。太后颓然道:“真是天意啊。”
可是那黄真如怎么办?既然这谒语就这样说了,硬要让黄真如去的话,会不会对般若不好?
太后犹豫了。但是,自己昨日可是答应过般若的,这可如何是好?如果现在变卦,这般若会不会伤心?
太后想了一阵,也没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想着虚无法师都这么说了,看来天意如此。皇上既然让人带陈宗泽过来,那也是考量过了的。
遂,太后长叹了口气,对贴身嬷嬷道:“你亲自去一趟衡王府,将此事好好的跟般若说说吧。”吕嬷嬷领命而去。
见太后已经遣人,看来太后的意思也明了了。袁忠在下面陪笑道:“太后娘娘。皇上还有事要跟陈状元说,奴才先带着陈状元去乾清宫了?”
太后看看跪在下面的陈宗泽,想着也让他跪了一阵子了,再跪也跪不出什么花儿的了。听的袁忠此言,板着脸放行了。
吕嬷嬷赶到衡王府。将此事说给了衡王妃还有般若听了。
原以为要花一阵口舌的,谁知还不待说完,般若就道:“皇祖母之意我已知晓。其实就算皇祖母不说这事,般若也是准备进宫跟皇祖母说的。般若已经想好了,这次和亲,不必带陪侍了。我堂堂皇家女儿,身上流有先祖之英武血脉,就算是和亲,我也必是过的堂堂煌煌的!般若想无愧于天地的出关去!除了随从仆众工匠,其他人等我一概不带!嬷嬷请将此话转给皇祖母。请皇祖母不必担心。”般若清明昂然的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