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倒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你放弃你所有的尊严与骄傲,让你这样来乞求我?我无法想像,这还是以前的你,更无法将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与现在眼前的这个可怜的人儿联系在一起!倒底,怎么了?”叶桃轻抚着她的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原本,她以为柳飘飘这一次会以胜利者的姿态向她骄傲地展露羽毛,告诉自己,林华已经是她的战利品了,闲杂人等应尽皆退去,以后林华的一切也再与她无关。
但没想到的是,柳飘飘现在的态度居然与她想像中完全不一样,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甚至已经让她震惊了。
她现在真的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一切倒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能让这般骄傲的女人如此低三下四地求她,倒底这是为什么!!!
“桃姐,我叫你一声桃姐好么?如果你真的想听,我可以把我们之前经历的一切说给你听,希望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柳飘飘泪水涟涟地抱着叶桃道。
“你说吧,我在听。”叶桃勉强一笑,其实心如刀割。
有哪个女人想听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的故事?曾经和其他女人发生过的一切?
可她必须要听下去,因为她的心现在也因为柳飘飘这凄然一哭,而彻底乱了起来!
“其实,最开始我并不喜欢林华,虽然他很有才华,可是他又犟又直,根本不是能讨女孩子欢心的那种男人。并且当初因为他和你在一起,我还曾经很鄙视他,觉得他不过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罢了。可是,自从我们经历了种种的事情之后,我却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情感的漩涡之中,尽管我在拼命地挣扎,我不想那样,可是,我终究还是无法控制我自己……”柳飘飘轻泣着,开始了自己的叙述。
从林华第一次走进焕彩,到林华两个小时之内蹲在路旁啃着包子拿出了创意案,再到父亲对他的极度认可,再到与林华的一次次冲突矛盾,再到最后林华进入焕彩与她并肩而战……
她在述说中,已经痴怔了起来,变成了完全没有意识、没有逻辑、甚至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的那种胡乱的叙述。
而叶桃也听得痴怔了起来,一开始她还是怀着痛苦至极的心情去倾听柳飘飘的叙述,可听着听着,她就融入到了柳飘飘与林华的故事当中,同样变得痴怔了起来,怀抱着柳飘飘,如同抱着自己的小妹,欢乐着她的欢乐,痛苦着她的痛苦,不知不觉间,感同身受!
“桃姐,其实从放弃焕彩、离开宁海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放手了,不但对事业的放手,也是对林华的放手,更是对情感的放手,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已经离我远去,唯剩下时日无多的父亲,剩下的是心中的苦痛!我再也不想去和谁争什么,更不想参与到这个世界当中的任何纠纷之中,我只是在想,只要能陪在父亲身边,陪在母亲身边,能与他们一起清晨日出,看夕阳西下,就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可是,可是当林华力挽狂澜,拯救了整个焕彩,并且我的父亲也因此而奇迹般地复醒,并且用医生的话说,他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康复过来,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完了,我彻底沦陷了,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甚至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买的机票,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到的宁海,不知道我什么时候重新见到了林华,更不知道我是如何跟林华睡在了一张床上,请原谅我用不知道这样的字眼儿,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这几天,我过得一切如梦,都是那样的不真实,仿佛操控着我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我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
可是现在的焕彩虽然暂时稳定了,但依旧风雨飘摇,所以,我不能不留下来帮他,父亲已经将焕彩交给了他,但终究,我欠他的,这里面还有着属于我的一份责任和义务。桃子姐姐,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也没有选择。
今天找你来,也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个选择,现在,我听你的,你说让我离开,我便离开,毫不后悔,只要你们能快乐幸福。如果你觉得我留下也没什么不合适的,那我便留下来帮他,我不会影响你们,也不会再想着去争去夺,我现在只想帮着他,把焕彩重新做强起来,挺起这场风雨,度过这场危机!”
柳飘飘终于说完了,却已经在叶桃的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
而叶桃也早已经泪飞化雨。
她紧紧地抱着柳飘飘,“飘飘,其实应该乞求原谅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或者林华。你没有错,林华也没有错,没有阴谋与机心的爱情当中,没有任何人是错的,错只错在这个世界太狭小了,让我们同时撞在了一起。飘飘,你不要离开,也不需要离开,你做的都是应该做的事情,如果是我,也应该如此。我不恨你,相反,我替林华欣喜、高兴,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是他的幸运。”
柳飘飘用更大的力量紧紧地抱着叶桃,“桃姐,为什么,这倒底是为什么呀?明明我们都是善良的人,可老天为什么总要让善良的人不停地受伤呢?”
“或许,只是命运的捉弄吧。就像是段王爷与他的皇后刀白凤,或者康敏与阮星竹,再或者是其他的哪个女人!”叶桃长长地叹息着,仿佛要将这一生的气都在今天叹完!
两个女人就这样相互搂抱着,丝毫不顾忌周围其他所有人的眼神和情绪,只关注着她们彼此之间的感受,在惺惺相惜中欣赏着彼此。
只不过,她们并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的面前出现了几个高大的年轻男子,俱是戴着墨镜,手紧紧地插在兜里,缓缓地围上了她们。
而咖啡厅里的其他人,早已经被他们以包场的藉口悄无声息地驱走了,在两个女人惊恐的眼神中,那几个人缓缓地从口袋里拔出枪来,对准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