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琪小姐,请允许我先这样称呼您。听了您刚才说的事情,确实很让人愤慨,并且这种现象也并不少见,但我想问一句的是,除了这件事情之外,您还亲身体会到其他不公平的事情吗?”赵炳辉微笑问道。
他与人交流始终不急不缓,不愠不火,让人如沐春风,似乎再大的脾气到他这里也烟消云散了。
“其他的……倒是没有太多了,不过网上流传得很多啊,包括什么教育不公平、医疗体制不公平之类的,反正都挺不好的,你也能看到,我也不多说什么了。”面对着他的笑容,蓝妙琪莫名其妙地居然有些小小的心虚了起来。
“那你看到有人说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党好了吗?这样的消息多不多?”赵炳辉继续问道。
“就是新闻联播呗,还有其他的官方媒体什么的,好的一面好像真不太多。”蓝妙琪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迟疑地回答道。
“呵,妙琪小姐,那我就多说两句吧,你别嫌烦,我只说说个人的观点。”赵炳辉笑笑,接过了服务员端过来的一杯咖啡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华夏有句老话,叫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并且老百姓们,也包括我们在其中的这些老百姓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小毛病,那就是好事不稀罕听,认为是吹牛皮,可是坏事却总是竖着耳朵听,并且乐于这样广泛的传播。而坏事也往往比好事更抓人的眼球,所以八卦消息,名星绯闻这一类的小报十分好卖,你说是这样么?”
“这……”蓝妙琪愣住了,旁边的林华不由得点了点头,没错,现实社会里确实是这样。
“咱们接着往下说,华夏有没有不公平的事情?有!不公平的事情多不多?多!这也是事实,但多与少的问题,始终应该是有一个对比度的。一个将近十四亿人口的大国里,不公平不公正的事情与这个人口数量对比起来,就算是不少,但按总体比例,肯定不会多,这一点,我相信你也会赞同的吧?”赵炳辉不徐不缓地继续说道。
“那倒也是。”蓝妙琪认真地想了想,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就算现在我们国家问题重重,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国家是用四十年的时间走完西方国家将近三百年的现代化道路,这里面所说的现代化不但是指工业化进程,还有国家的经济体制、政治体制发展进程,并且还需要将它们不断地调整与工业化进程相配套,还要不断地与国际、世界不同政体不同发展程度的国家接轨,四十年,就是一部浓缩的西方三百年现代史,将三百年的时间压缩在四十年间全部完成,那也就相当于将西方发达国家三百年间出现的问题一古脑地全都体现在这四十年时间里,人家会犯的错误、走过的弯路,我们也依旧要在这四十年里重走一遍,无论是哪个党执政、哪种政治体制,都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你说对不对?”赵炳辉笑着问道,就像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大学老师在给他的学生授课,却是让人不由自主地能够听得进去的那种,而不是强扯过你来不听我也要讲的硬灌。
“没错!”这一次林华和蓝妙琪齐齐地点头。
“可迄今为止,我们却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比如华夏被外来力量肢解,比如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水深水热、苦不堪言,相反,国家经济飞速发展,不说别的,就说衣服,我们由过去五六七八九十年代的黑蓝黄一统天下到现在的多姿多彩什么衣服都有,我们的饭碗里从过去买肉买蛋都要凭票供应到现在大鱼大肉都吃腻了……这足以说明了党和国家的伟力。所以,总体基本面是趋善趋好的,而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的人口,想做到这一点又谈何容易?所以,就算有了这样和那样的问题,但我们要像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要宽容,再宽容一些,给我们的国家一些时间,时间越长,我们才会发展得越好。”赵炳辉道。
“刚才妙琪小姐说,网上有很多很多的负面消息,几乎铺天盖地,不是公检法的冤假错案就是城管打人,不是百姓被欺压就是公考有舞弊,等等等等。还是刚才那句话,问题确实是有,确实存在,但这只是个例,并不代表全部。可是我们天天看到的这样的消息,却占我们总信息量的一半甚至更多,这说明了什么?难道我们国家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好消息?不,并不是这样的,恰恰相反,好消息要远远多过坏消息,但坏消息却一直牢牢地充斥在我们的视线当中。这足以说明了一个问题,一方面是很多媒体只是喜欢抓心理冲击、抓眼球,只要点击率收视率上去了,其他都无所谓,什么主流不主流他们不关心。而另外一方面,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我们的许多媒体其实是由外国的资本大鳄来控制的,而我们所看到的消息,只是他们想让我们看到的消息。冷战思维始终还在,颜色革命依旧还在,只不过意识形态的较量由一个阵地转化到了另外一个阵地上去,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却更加剧烈。而他们所倡导的就是希望你们这一代乃至更下一代人仇富仇官仇党甚至仇国,最后将所有的心理矛盾引爆为剧烈的社会冲突,进而对政体造成冲击,对国家造成冲击,乃至巅覆一个政权。别以为我在危言悚听,前苏联是怎么覆亡的,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而东欧是如何剧变的?伊拉克、叙利亚的政变又说明白了?要知道,伊拉克人以前可是世界前几位的富国,每家每户都富得流油,现在又怎样了?其他的例子不想举了,多余的话也不想说了,我只想说,小姑娘,很多时候,看人看事,千万不要看表面,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自己的头脑去思考,千万不要让别人左右了你的思想,让我们丧失了思考能力,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赵炳辉说到这里,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表,有些歉意地道,“抱歉,好像是在给你们上课一样,实在对不起,我今天真的没控制住情绪,可是我真的不想无论走到哪里,无论我们在做什么事情,都有人带着有色眼镜去看我们,真的不想!最后说一句,谢谢,这是我的名片,无论什么时候,如果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随后,他起身离开了,留下了蓝妙琪有些发傻地看着他的背影,而林华也略有些怔然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