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钟声敲响之后,鞭炮齐鸣,烟花四射,庆贺新年的到来。
不过这时在杭州的的督师府里,坐在大堂里着守夜的,只有陈圆圆、林凤舞、亚莉桑徳拉、朱媺娖四个人,因为在半个时辰之前,叶瑶瑱推说自己头疼,先回房去睡了,而且在临睡之前,还特意咛嘱下人,不许来打扰她休息。
而陈圆圆、林凤舞、亚莉桑徳拉、朱媺娖等人到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她这几天过于劳累了,也是情有可原。好在没有叶瑶瑱,她们的人数也不少,互相说说笑笑,也能打发时间。
因此在午夜的钟声敲响之后,她们也没有去打扰叶瑶瑱,只是安排家人燃发鞭炮,庆贺新年,同时又点燃香烛,遥望南京的方向,为商毅祷告一番,才又互道新年。这一切都忙完之后,才都各自去休息去,只想着明天早上,再去问候叶瑶瑱。
就在杭州城里鞭炮震天响起的时候,在杭州城外,西湖北岸的孤山秋鹤亭外,出现了一个女子苗条的身影,正是本该在自己的卧室里休息的叶瑶瑱。
这时在秋鹤亭里,一个女孑的声音道:“瑶瑱妹妹,你果然来了。进来吧。”
叶瑶瑱走进秋鹤亭里,见石桌上蜡光摇曳,杯碗筷碟、茶壶都派齐,而紫玲珑就坐在一边,脸上不知是高兴还是发愁的神色。见她进来之后,道:“坐吧。”
叶瑶瑱在她对面坐下,道:“玲珑姐姐,你约我一个人到这里来,我也己经来了,那么就告诉我,我相公遇到什么麻烦了。”
紫玲珑给她倒了一杯茶,道:“想不到你真的一个人就敢来,看来商毅在你心里,确实比你自己还要重要啊。”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叶瑶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如果是别人,我当然不会来,但如果是玲珑姐姐,我是相信你的。”然后放下茶杯,悠然道:“想不到还能喝到玲珑姐姐冲的六安茶。”
紫玲珑低下头去,也将茶喝了一口,轻声道:“自从你离开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沖过六安茶了。”
叶瑶瑱笑道:“好了,现在茶也喝了,姐姐总该告诉我吧。“
紫玲珑轻轻把茶杯放下,像是下定了决心,道:“今天晚上,墨经纬准备在南京城里发动袭,不仅与清军的人马里立外合,而且还打算在皇宫的晚宴中杀死商毅,一举二得。”
叶瑱瑶点了点头,道:“现在子时己过,也就是说,墨经纬的行动己经开始,也许现在己经结束了,对吗?”
紫玲珑也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
叶瑱瑶凝视着紫玲珑,道:“那么你信不信,我敢说我相公现在仍然平安无事,而且墨经纬的行动注定是要失败的。”
紫玲珑也抬头和她对视,道:“你为什么能够这样确定。”
叶瑶瑱微微一笑,道:“因为我感觉得到,我相公是一定不会有事的。”
紫玲珑低下头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虽然我没有你的感觉,但我也认为,墨经纬的计划,未必就能够成功。”
叶瑶瑱到是有些意外,道:“玲珑姐姐为什么这样认为?”
紫玲珑淡淡道:“因为墨经纬太自信了,虽然自信并不是坏事,但过度自信也不是好事。在制定所有计划的时候,墨经纬从来就没有想过,失败了之后该有什么退路。而商毅却不同,他在每决定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后路想好,这就是他们的区别。因此我认为这次进动,墨经纬的失败可能性更大一些。”
叶瑶瑱笑道:“看来玲珑姐姐的眼光还是那么独到,而且对我相公到是花了一番心血。”
紫玲珑点了点头,道:“当然,二师伯能够把你嫁给商毅,那么他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人,因此我把商毅这几年以来,所有的经历资料都研究了一番,最终的结论是,现在商毅才是实现圣门复兴的最大敌人。而墨经纬的眼里跟本就没有他,师父更是忽视了他,就连一向谨慎的大师伯也对他估计不足。整个圣门里,只有我才注竟到这一点。那么他们都忽略的地方,就由我来弥补。”
叶瑶瑱怔了一怔,道:“玲珑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紫玲珑苦笑了一声,道:“其实你是比我更聪明的人,难到就没有看出来这是一个圈套,就是引你上钩的圈套。因为现在商毅唯一的弱点就是你,因此如果还有别的选择,我也绝不会这么做的,但为了圣门的复兴大计,我却不得不这么做了。”
这时叶瑶瑱反到正定了下来,道:“这么说上次你来找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传信,而是故意要和我谈起过去的那些姐妹之情,就是等着今天,利用这段情谊来引我上钩。对吗?所以说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己经布下了这个局,玲珑姐姐,你果然是深谋远滤啊,墨经纬自命不凡,看来比你还差得远啊。那么你也一定在这里埋伏下了人手吧,会是谁呢?现在也不用隐藏了,让他们都出来吧。”
她刚一说完,只见亭外又进来两个女子,都向叶瑶瑱施礼,恭恭敬敬道:“见过叶姑娘,我们己有六年不见了,不知道姑娘还记不记得我们。”虽然她们的态度向是下人见了主人一样恭敬,但站位却是一前一后,将叶瑶瑱的退路全部都堵住了。
叶瑶瑱看了她们一眼,笑道:“原来是萧姑姑和云姑姑,我们确实是好久不见了,看来玲珑姐姐这次准备得确实周全,圣门的十大长老都出动了两位,不过我想知道现在玲珑姐姐是什么职位,朱雀护法吗?”
紫玲珑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愧意,点了点头,道:“你还是那么聪明,一猜就对了,但如果你现在想拖延时间,等二师伯来救你,那就错了,因为大师伯就等在总督府附近,如果二师伯出动,他会立刻出手,拖住二师伯,而且二师伯也未必会发现,因此这一次你是绝对走不掉的。不过你放心吧,我虽然把你带走,但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也包括墨经纬在内。”
叶瑶瑱淡淡一笑,道:“谁说我要等爷爷来,何况爷爷早就说过,他是不会干涉天下大局的。难道说你们真以为我是弱不经风的小姑娘,就这个甘心策手就擒,被你们抓走。”
说着她己站起身来,双眼中己经闪出锐利的光茫,又道:“是萧姑姑先来和我动手,还是云姑姑先来,或者你们两人要一起出手。”
萧长老和云长老各自退后一走,垂手道:“叶姑娘说那里话,我们是来请你,可不敢和你动手。”
叶瑶瑱又看向紫玲珑,道:“这么说是玲珑姐姐要亲自出手了,我记得还在圣门的时候,我们切磋较量,好像总是我嬴得多一些,不知道六年不见了,我们谁的进步更快一些。”
紫玲珑这时反到不慌不忙,连身孑都没有起来,摇了摇头,道:“瑶瑱妹妹,刚才我己经说过了,这一次你是绝对逃不掉的。”
叶瑶瑱怔了一怔,忽然目光变得散乱起来,身子晃了一晃,似乎摇摇欲坠,扶着桌子才免强站稳了身形,道:“这是……刚才那杯茶里……”
这时萧长老和云长老己一左一右的抢到叶瑶瑱身边,将她扶住,而紫玲珑点了点头,道:“你现在明白了,可惜己经迟了,所以你是绝对逃不掉的。”
不过这时叶瑶瑱己经昏迷不醒,不知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沒有,紫玲珑从萧长老和云长老手里将叶瑶瑱接过来,道:“立刻把车赶过来,我们连夜离开杭州,返回南京。”
萧长老和云长老离开之后,紫玲珑看着自己怀里抱着叶瑶瑱,就好像是睡熟一些,但脸色十分平静,而且嘴角似乎还带出一丝微笑。但不知怎么,紫玲珑的心里却生出一丝不安的情绪夹,忽然想到,这次自己抓住叶瑶瑱的行动,似乎进行得太顺利了一点,许多自己计划好的应急准备,根本就沒有用上。
就在这吋,萧长老又回到秋鹤亭里,道:“姑娘,车己经准备好了,就在山下,快走吧。”
紫玲珑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摇了摇头,似乎想把刚才的不安情绪全部都排出头脑,这才抱起了叶瑶瑱,道:“我们走。”
孤山脚下,一辆马车在寂静的山道中急驰前进,而在马车后面的杭州城中,迎贺新年的鞭炮轰鸣声,依旧还没有平息。但谁也不知道,叶瑶瑱就在这辆小车里沉睡,而且离杭州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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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督师府,叶星叶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里拿着一封信,一脸苦笑的神情,而且连连摇头,自言自语道:“瑶瑱,你这一次的赌注到是下得真不小。”
然后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又喃喃自语道:“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正是商毅带领着军队,撤出皇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