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多谢你了,日后我必有重谢。"
此时的宁宸也是虚弱到了极致,脸色白的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他完全是被楚灵月痛醒的,醒来后全凭着自己的意志强撑着不肯晕去,后来又被楚灵月讲的故事吊起了胃口,此时大功告成,他也撑不住了,天竺葵药效过后,伤口还是十分痛的,说了两句话,便嘴唇抖动着再发不出声了。
"你还是先保住小命再说吧,此时有些回光返照的意思,待会儿你便不会这么轻松了,而且今晚还可能发高烧。"
楚灵月边说边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宁宸的脸色却越来越差,越来越差,最终果然又迷迷糊糊的了。
"不好,他失血过多,这样还是不行,还是有性命之忧。"楚灵月看了一眼宁宸,心中有些急躁。
失血过多,这里是绝对不可能输血的,他这失去的血要如何补回来?
"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消息?"外面的宁铮已经忍到了极限,青岩已经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了,要不是红梅和杜鹃拦着,他早就忍不住冲进去了。
"世子稍安勿躁,姑娘说了,没她的吩咐是绝对不能进去的,她正在尽全力救大将军。"红梅坚持着楚灵月的命令,和红梅二人一边一个跟两个门神似的守住门口,绝不让宁铮进去。
宁铮满心焦急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宁王妃和宁柔也来了,她们二人今日也带着几个平日里交好的夫人小姐来楚灵月的餐馆吃饭。
她和宁铮与宁宸受伤去报信的人果然是走岔了,那人去了宁王府见人已不在,只好先和宁王爷说了,然后又折回清泉庄找宁王妃和宁铮。
一来二去待找到她们并告诉他们宁宸受伤的消息时,楚灵月已经开始给宁宸治伤了,所以他们赶过来后一直到现在都没见到受伤的宁宸,自然快要抓狂了。
宁王妃和宁柔只是两个妇道人家,只知道宅斗,其他的并不了解,所以遇到大事便全然没了往日的端庄矜持,只知道哭哭啼啼,宁铮不敢修理楚灵月的丫环,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闯进去,青岩可就倒了大霉了,隔一段时间就被他修理一次。
当他再一次的准备修理青岩以泄愤的时候,内室里面的门终于开了。
宁铮一惊赶紧扑了过去,宁王妃和宁柔见门开了也争先恐后的挤了过去,只见慧香探出脑袋来叫了一声:"世子,姑娘请你进来,其他人还请在外面等候。"
宁铮一急以为宁宸出了大事,不等她话说完,便快步走了进去,等宁王妃和宁柔挤过来的时候门又关上了,二人吃了个闭门羹,没办法只得回去坐在椅子上苦等。
宁铮一进屋子便看到了满室的鲜血和黑血,他怔了怔,巡视了一眼屋内的设置,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鲜血蔓延的地面上,一直蜿蜒而上至宁宸的榻上,榻上的人脸色雪白,闭着双眼昏迷不醒,他看到这样的情形就懵了。
"月儿,这...这是怎么了?"宁铮心口咚咚咚剧烈的跳着,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对楚灵月的称谓也改了,一个人流了这么多的血,如何还能活的下来?他悲愤的想着。
"不怎么,他的伤口我已经帮他处理好了,只是现在他身体虚弱,失血过多,需要补充鲜血。"
楚灵月坐在椅子上暂时休息一会儿,见宁铮进来开口向他解释道。
"补充鲜血?他...他还活着?"宁铮茫然的问道,楚灵月叫他进来难道不是要告诉他大哥已经去了么?他的脑容量显然是不够了。
"自然活着,怎么,你不希望他活着?"楚灵月翻了个白眼无语望天,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救下来的人,居然这般说辞,这让她情何以堪?
"不是,我希望,我希望..."宁铮喃喃的重复着,方才一阵强烈的悲哀情绪注入他的心中,此时听了楚灵月的回答一下子又有一股巨大的惊喜回荡在胸腔中,他一时有些受不了。
"宁世子,你怎么了?"慧香正对着宁铮,见他一瞬间痴痴呆呆,眼睛上翻,跟中了邪似的,不由得开口叫了一声。
"不好,他要抽了..."楚灵月哀嚎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脱掉白大褂,取过小刀针眼疾手快的往宁铮前胸后背的穴道内刺去。
这些日子因为基本控制住了宁铮的癫痫,而且他也没再发作,楚灵月几乎忘记了他会突然发病的事了,方才因为心急宁宸的病情,想要叫他进来给他献点血,一时没考虑到他的情绪会大起大落,而这样的起落会诱发宁铮的癫痫发作...
还好,幸亏她反应灵敏,及时止住了差点发病的宁铮,几针扎下去后,宁铮的情绪渐渐的平稳下来,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幸亏你给我扎针扎得及时。"缓过劲来的宁铮看了楚灵月一眼,一脸悲催的说道,他现在对这病也没那么恐惧了,在楚灵月的治疗下信心日益增强,已经平常心对待了。
"你怎么回事?情绪变化怎么那么大?我不是告诉过你么?要平和,平和,不能情绪太激动。"
止住他的发病后,楚灵月才嘟囔道。
"我一进来看到这么多的血,以为我大哥他..."宁铮说着眼中水光泛滥,似有什么东西渐渐的在凝聚。
"我不是让红梅和杜鹃出去告诉你们了么?箭头拔出来了,毒也解了,血也止住了,这就是成功了一半了,你怎么还会那样想?再说,你就这么信不过我的医术?"
楚灵月心道宁铮和宁宸的感情还是不错的,看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能流出眼泪,可见心中是真心的伤心难过。
"不是,我自然信得过你,只是...猛然见到这样的一幕,以为出了岔子。"
宁铮呐呐的说道。
"出什么岔子,这你就受不了?我不过是叫你进来给你哥哥献点血而已,也是我大意了。"她心道你还没看到用针线缝合伤口的事呢,否则你一天也不知道得抽几回。
"献血?怎么献?"宁铮不解的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