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如再等等吧,一有消息灵风大师兄会派人来通知我们的。"
聂五嗫喏着走到跟前来说道。
"你别再说了,带路吧,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半点消息,难道要我等到他的尸体化成灰再去么?"
楚灵月生气了,一伸手指着聂五的鼻子高声叫道。
"聂五,还是待姑娘上去吧,的确如她所说,再等下去我也快撑不住了。"
聂七走过来向聂五说道,这些日子他们看着楚灵月明日里像个操持家务的小妇人,没有任何生气的等着消息,也暗暗的难过,万一自家主子真的醒不过来,或者成了灵风说的那个样子,那楚灵月又该怎么办?
"好,那我们就都上去吧。"
聂五拗不过楚灵月和聂七,一跺脚说道。
楚灵月将自己给慕容熙做的衣裳鞋袜带了一套,然后四人便出发了,刚走到山脚,便见蜿蜒的小路上,几个身穿道袍的人抬着一顶小轿子缓缓而来。
几人不知道是什么人来了,只好停下来等着那几个人下来自己再上去。
楚灵月翘首企盼着几个人的到来,她的心中有些慌,暗暗猜测着这人很可能便是慕容熙,但又害怕不是他,万一不是他的话,那要怎么办?
那几个人一看就是有武功的,来不及细想,那几人便走到了她们跟前,见楚灵月几人欲上山,停了下来。
"您可是楚姑娘?"为首一人面容俊秀,打量了楚灵月一眼缓缓说道。
"是。"楚灵月答应了一声,便扭头看向了轿子,等待轿子中的人出来。
"我们是大师兄派来的,师兄派我们来接你上山。"那少年说着掀开轿帘,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坐在里面,原来他们是下山来接楚灵月的。
"那劳烦了,走吧。"楚灵月没客气上了轿子,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来接自己的,难道他们早就知道自己要上山?那也不会这么凑巧啊,或者是慕容熙从天池里出来了?
"好。"那少年答应了一声,又和别人抬起轿子飞快的走了起来,他们下山的时候抬着空轿子还是缓缓走来的,此时楚灵月坐在上面他们反而脚步轻缓,比来时走的还快,可见轻功不是一把的好。
那轿子比较小,只能容一人坐下,慧香就只能跟着走了,她走了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的了,聂七见状只好一把夹起她施展轻功飞快的追上前面的轿子,慧香猛地被他加起来吓得"哇哇"大叫了几声,聂七冷声喝止她才忍住害怕停止了叫嚣,死死的扒着他,生怕他不小心将自己摔下去。
几人脚程很快,楚灵月坐在轿子里不时的掀开轿帘查看外面的情形,只见他们走的是一条羊肠小径,蜿蜒曲折,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山石,一路行至半山腰的时候那几人才停了下来。
楚灵月等轿子落地后便掀开帘子下了轿,她举目四望一番,心中暗叹这里简直如人间仙境,蓬莱仙山。
四周环境清幽,满山都是各种花草树木,这里全部用青山板铺了出来,眼前的建筑物都是标准的古代建筑模式,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不亚于一座小小的皇宫。
"楚姑娘,请随我到大殿来。"那少年见楚灵月四处打量,站在那里等她基本上看完一遍后才小声的开口指引着她往一座大殿中走去。
"好。"楚灵月答应了一声,随着那少年走进了大殿中。
只见大殿中灵风端坐在椅子上,有两队人分列在他两侧,楚灵月进去后,灵风站了起来。
"你来了,本想前两日就派人去接你,但山上有些事一直拖到了今日。"
"没事,今日也成,慕容怎么样了?"
楚灵月见慕容熙仍然不在这大殿中,耐心已经被耗光,她都已经忍不住要骂人了,到底是死是活还是神秘消失了找不到人了,总要给她个准话吧。
"他醒了。"灵风淡淡的回答道。
"什么?醒了?在哪里?"楚灵月脸上闪过惊喜的神色,忙开口问他,聂五和聂七闻言也面露喜色,动容的看向灵风。
"他就在后山,醒是醒过来了,不过...哎,你自己去看他吧。"
灵风见她的心里承受能力也到了极点了,心中也有些不忍,叹了口气说了慕容熙所在的地方,然后派人指引着她去。
楚灵月心中咯噔一声,暗道看他这般模样,难道他真的成了植物人?成了他们这里所说的活死人?即使这样,她也要将他治好,毕竟自己的一身医术也不是白学的,或许她前世学了医术就是为了今生来这里给他看病来的。
"他难道真的成了活死人?"楚灵月扭头走的时候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没有,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灵风摆了摆手一人走过来带着楚灵月往后山走去,楚灵月的心又开始剧烈的跳了起来。
他说的后山,其实就是灵山天池,楚灵月跟着那引路的人一路走来,云雾缭绕,恍若仙境,瞬间觉得心情舒畅,汩汩的水声传来,远处偌大的池子中冒着丝丝热气,池边的一块空地上,有一把椅子。
椅子上并没有人,前面是一副画架驾着的画轴,画里是一排绵延的山脉,山脚之下是一处瀑布,水流下来向四周蜿蜒而去,那画画的活灵活现,水几乎要从纸上流出来,山水的尽头,一个衣着单薄,身材娇小的背影朦胧的站在那里,举目四望,再仔细看,瀑布之下似乎也站着一个朦胧的身影,却身材颀长,玉树临风...
楚灵月快速走向那副画前,细细的端详良久,眼角渐渐有些湿润,这是她和他第一次相遇时候的情景吧,他居然画得这般惟妙惟肖,一笔一画细心勾勒,都是用了心思的。
她伸手抚上了那副画,想着她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突然发觉自己和他真的是聚少离多,自己对于他的关注永远是其他事情之后,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第一位过,而他对自己永远是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其他事情都靠后,愧疚一点一点在心中蔓延,情绪渐渐变得沉重,到后来只有满满的心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