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韶音放下了帘子,没再去理会夜青蕖,淡淡的嗓音,缓缓落下,仿若清风抚过。
“好嘞!”
西凉也放下了帘子,进了马车之内,没有跟这村姑一般见识。
马车从九重宫门疾驰而去,秀女们一阵赞叹感慨。因为夜青蕖是定南候府的小姐,她们忌讳着她的身份,也只能偷偷笑话,没有明着说出来。
但这些怪异的讥讽目光,已经叫夜青蕖气得五脏六腑都受了内伤。脸上一阵青红交替,丢脸丢到了家门口。
“哎呀,这世道可真是不得了啦,正一品的官员都是小小芝麻官,还真是不晓得哪里还有大官呢!”
姜莉想起先前在镜花宫时候,受了夜青蕖不少排挤,现下也出言暗讽起来。
“莉姐姐,正一品不是朝中最高的官职了吗?难道是我孤陋寡闻了?”
叶远婷啃着手中的糕点,好奇的问道。
“说不定什么时候出了更高的官职,我们都不知道呢!咱们的消息哪里有青蕖小姐那么灵通呀!”
姜莉手中握着帕子,捂嘴笑着说道。
“好了,我们也该出宫了,你们两个再说下去,这宫门都要关了。”
方绍锦见到夜青蕖那恶狠狠的怨毒目光,知道她这个人心胸狭窄得很,便开口制止她们再说下去,免得祸从口出。
“方姐姐说得对,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我好想念家里的金丝肉松饼啊!”
叶远婷惦记着家里的吃的,连忙拉着她们一起递交了身份牌子出了宫门。
一行人回望着这偌大的皇宫一眼,在宫中死里逃生,她们此生再也不想入这九重宫门!
呼吸了一口外面清新冰冷的空气,方绍锦感觉自己又重生了一般。抬头看了一眼晴空,天大地大,任由她自由呼吸,这才是她想要的!
“几位妹妹,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了,后会有期。”
方绍锦落落大方的朝着她们笑了笑,脸上依旧是和善的笑容,叫人暖心。
她看着韶音那辆远去的马车,也默默地对她道了一声再会。
她们能够安然地走出宫门,多亏了韶音的帮助,如果她当初没有理会她们几人的死活,恐怕她们早就被害死了。宫中步步惊心,不是她们这些深闺小姐能够应对的。
她不知道为何韶音懂得那么多,她给人一种特别神秘的感觉,现在更是叫人看不透。
她们几人一同入宫,也一起出宫。
但她们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在宫中挣扎求生,侥幸活着走了出来。韶音与她们不一样,如今的她已经褪去了那一身黯淡的尘埃,崭露头角,开辟出了一片新天地。
天曜之中没有几人知道她们这些秀女姓甚名谁,但帝医韶音之名却人尽皆知。
秀女们离宫之后,坐上了各自家族来迎接的马车,消失在了宫门口。
夜青蕖站在宫门口吹着冷风,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夜府的马车姗姗来迟。
“你们这些死奴才!怎么来得这么晚?本小姐都快被冻死了!”
夜青蕖怒气冲冲的喊道,尖锐的嗓音,刮过夜府众人的耳膜,让人生受不起。
“青蕖姐息怒,我们刚刚接到消息就赶来了,要怪只怪那传讯的小厮这会儿才把这大喜的消息告诉我们!”
从马车之中走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听到她的话音,夜青蕖的心情越发不爽起来。
“你这个晦气的人怎么在这里?本小姐被关进大牢,有什么可喜的?”
“青蕖姐误会漫儿了,人家没有这个意思。”
说话之人正是当日被赶出韶府的韶漫,如今她寄人篱下,成了夜立万的暖床奴,自是不敢得罪夜青蕖。
“青蕖,你也不要拿我的爱姬发火了,我头疼得很,你别添堵了。”
夜立万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透着不耐烦的意味。
夜青蕖瞪了韶漫一眼,大步走上马车,就见到夜立万的脑袋上包着一团绷带,手臂上也缠绕着绷带,看上去浑身都是伤。
“哥,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夜青蕖险些惊掉了眼珠子,素来最重视外貌的夜立万,怎么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还不是韶音那个贱蹄子,竟敢对万哥哥下毒手!那个心狠手辣的贱人,万哥哥伤好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
韶漫提起韶音的时候,就恨得牙痒痒。尤其是听说她要成为武尊王殿下的正妃,她恨不得吃她的肉啃她的骨。
原本她是韶府的嫡女大小姐,尊贵至极,现在却沦为没名没分的暖床奴一名。
韶音只是韶府最卑微的小庶女,低贱无比,此番却飞上枝头当凤凰。
韶漫嫉妒到了极点,一想起韶音的风光,她就越发心理不平衡。
“又是她!大哥,你一定要替我出气!那个小贱人,我恨死她了!”
夜青蕖听到韶漫的话,顿时就想起了自己方才所受的屈辱,立刻与韶漫同仇敌忾起来。
“那个女人,总有一天会怪怪臣服在本侯爷的脚下!”
夜立万想起韶音的美丽风姿,感觉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眼底滑过一抹**,浓烈至极,充满了征服的欲望。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是渴望,对于女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他原本对韶漫千般讨好,如今得到她的身体,就已经没有了兴趣。更何况韶漫现在不过是被赶出韶府的弃女,对他的大业毫无帮助,充其量只是一个摆设的花瓶罢了。
如果不是为了找到消失无踪的凤凰金簪,他哪里还会对她和颜悦色?
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那凤凰金簪此刻会在什么人的手中。
穿过蜿蜒曲折的长街,从最繁华的城池中心,抵达人迹罕至,琼楼玉宇林立的皇亲住宅区。
“听说这里住的都是皇族中人,没想到帝医府邸会在此地!”
花眠忧驾着马车,抵达了帝医府邸的门口,看着壮观的帝医府邸,不由惊叹了一声。她平日经过武尊王府,倒是不曾注意到对面的帝医府。因为一直没有人住,所以她也没有去留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