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一百八十四章
大臣们拿皇帝没办法, 干脆就捡着国师这个“软柿子”捏。
不好直接动手,但却能够用言语攻击。
一时间, 京师内关于国师的风言风语骤然四起。
文人墨客那张嘴, 不露一个脏字儿都能让人羞愤欲死。
不过很可惜,国师大人并不是一般人。
“这是怎么了?”国师正站在书桌前画符,听到动静抬眼, 入眼便是自己贴身侍从满眼通红的模样, 一看便知道应当是哭过了。
“今日属下去了一趟街上。”侍从低下头,诺诺地回答着。
“哦?”放下手中的狼毫,国师眉头轻挑,“然后呢?”
“然后属下听到有些人说, 说大人……”结结巴巴好半晌,没将后面的话说出口,眼眶反而愈加的红了。
“说我自甘下贱,以色侍君,不知廉耻?”国师心下了然, 漫不经心地询问,那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旁人的事似的。
“他们太过分了!”侍从没有否认, 腮帮子鼓了鼓,最后终于说出了一句愤愤然的抱怨。
今日他出门,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旁人对国师的议论,翻来覆去便是些乱国祸水的言论。
甚至就连三四岁的奶娃娃,都能念上一两句相关的打油诗。
“好了, 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愿说便让他们说去。”伸手将桌上的符纸拿起,一张张叠成小块儿。
不一会儿,十几张符纸便已经在国师的动作中被折叠整齐。
“你若听不下去,那便不听,若还是气不过,便给上一两道禁言符,左右也无关痛痒。”
“……是。”深知国师的性格,侍从只能低头应是,只在心里盘算着下次出门一定要多带几张禁言符。
“若是想不通,便继续想,我去一趟皇宫,接下来几天就不回来了,若有急事,便来宫中寻我。”
丢下这样一句话,国师便施施然离开了国师府,去皇宫中会情人去了。
好在那些所谓的文人墨客,忠臣言官们没有看到国师现下的反应。
说是让他们知道,他们大费周折散布言论,企图逼国师就范的举动,甚至没让国师眼皮子动一下,恐怕能被活活气死。
进宫之后,国师便直奔皇帝寝宫。
这两年南原国势大好,皇帝自然也就越来越轻松,和国师之间能够相处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
平日里两人除了胡天胡地之外,也会做些其它的事情。
比如国师兴趣来了,会教皇帝一些简单的占卜之术,算一下吉凶。
而皇帝的兴趣来了,则是会教国师一些琴棋书画这类文人墨客喜欢的东西。
这个习惯,也是从国师和皇上在一起之后的某一次宴会说起。
以往的国师,大多出自钟鸣鼎食之家,自幼便在大儒身后学习启蒙,所以宴会之中,南原国中的官员都习惯将国师归类在文官的行列。
文官在宴会之上,会玩的花样也就那么几个。
什么行酒令,什么以某一个物品为主题吟诗作画。
兴趣来了便对着琴师所弹奏的乐曲来上那么一两段赏析。
一开始的气氛都很好,但到了国师这里,却突然冷了场。
虽然后来皇帝出面给解了围,说是国师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尚未习惯,大家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犯嘀咕。
国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发现自己在这方面欠缺的厉害,自然是要下狠功夫补习的。
到底不是五六岁的奶娃娃了,若是再去大张旗鼓地请西席,国师自己也拉不下这个面子。
皇帝一眼便看出了国师心里的想法,于是自告奋勇,当了这老师。
开始的时候,国师还曾经嫌过麻烦,想要放弃。
奈何先生太有手段,这一通奖惩手段下来,倒也让国师浑身通红满脸羞涩地坚持了下来。
到了寝宫,皇帝并不在,国师看了一下时间,估摸着这人应当是在御书房,也没有去打扰。
走到书桌前,恰好看到书桌上摆着一幅尚未完成的字。
眼睛转了转,便将放在一旁的毛笔拿了起来,就着这幅字向下写。
不一会儿,便将另外半幅字给补充了完整。
“不错,有进步。”国师刚将毛笔放下,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男人赞赏的声音。
转过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帝居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到底是因为在皇帝的寝宫,四周都是皇帝的气息,让国师放松了警惕。
“只是有进步?”国师挑眉,看向放在桌上的这这一幅字。
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或许根本无法分辨出这是出自两个人的手。
“是我说错了,应当是非常完美,已经与我不相上下。”被反驳了,皇帝也不恼。
从国师的身后,将国师整个人环在怀中,然后抓着国师的手,执笔,在纸张的左下角留下落款。
“这还差不多。”国师很是傲娇地哼了哼,顺从地让皇帝控制着他的手。
这样的姿势,让国师想到一年多以前,他刚与皇帝学习写字的场景。
要说以前国师的字也不丑,拿到外人眼中也看得过去,只不过在书法大家面前,就有些不够看。
偏偏皇帝师从大儒,这手书法更是从小苦练。
在看到自己与皇帝的字迹对比之后,国师就毫不客气地让皇帝教他。
皇帝也不藏私,不过一年的功夫,国师的字迹便能与皇帝媲美了。
“一会儿便让人裱起来,然后挂在墙上。”写好落款,皇帝将下巴搁在国师的颈窝处,垂眸看着眼前的这一幅字,甚为满意。
“也不必如此夸张?”国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桌上这幅字,怎么看怎么觉得,似乎有些普通?
“怎么能说是夸张呢?这可是我们子瑜的出师之作。”皇帝在国师的耳边低声喃喃着。
暧昧的语气与动作,让国师的脸微微红了红,不过到底没有再反驳皇帝的提议。
后来的事,就有些不受两人的控制。
不一会儿,屋内的两道身影便交缠在了一起,只余下满屋的喘息与春色。
在殿外侍奉的奴才们听到动静后,很是习以为常地上前两步,将殿门关上,同时在心中盘算着,这一次又要等多久才能消停下来。
从殿外奴才们的反应便能看出,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傅庭深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从梦境中苏醒了过来。
“嗯……”
刚有点动作,便听到了身旁人的嘤咛声,睁开眼,便看到了黎星辰熟睡的侧颜。
或许是感受到了傅庭深的视线,黎星辰不自觉向傅庭深的怀中靠了靠。
最后,将整个人都塞进了傅庭深的怀抱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后,继续陷入了熟睡之中。
看着黎星辰的一系列动作,傅庭深伸手将人环,感受着怀中温热的体温,傅庭深一时间竟然有些分不清现在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自从前两天在睡梦中梦到国师叫了皇帝的名字,知道皇帝与他是同名同姓之后,傅庭深的心中便有了一些怀疑。
有些事情,没有察觉的时候,或许会一直身处迷障,一旦有了怀疑,眼前的迷雾似乎就会开始渐渐消散。
今日从梦境中醒来后,傅庭深心中更加确定了他的怀疑:
那个皇帝,与他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毕竟一样的名字、一样的身型、一样的习惯甚至是一样的字迹……
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多巧合?
唯一让傅庭深感到遗憾的,便是在梦中始终无法看到国师与皇帝的全部容貌。
“几点了?”就在傅庭深在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就响起了黎星辰略带沙哑的询问声。
“不到七点。”傅庭深捞过一旁的手机,低声应答。
这段时间他因为梦境的事,行事既无章法也不节制,最为直接的后果,便是两人的生物钟纷纷罢工。
以往雷打不动六点便起的两个人,睡到□□点也成了常态。
也就是这两天适应之后,醒来的早了些。
“该起来了,今天我还要去试镜!”黎星辰一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挠了挠脑袋,低声嘀咕着。
“那部民国剧?”傅庭深挑眉,试镜这件事,他也听安微扬汇报过。
“对,这一次是男一号,不知道能不能过。”黎星辰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
因为晚上胡闹的缘故,黎星辰的身上并没有多余的衣物。
漂亮的肩胛骨,微微凹陷的脊椎,纤细的腰肢,以及若隐若现的腰窝,随着黎星辰的动作,全都展现在了傅庭深的眼前。
不过这样的眼福傅七爷也没有享受太久,因为黎星辰直接转身走进了一旁的衣帽间。
等到再次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衣物早已穿戴整齐。
心中叹了一声可惜,傅七爷也很干脆地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洗漱。
“几点试镜?需要我送你去吗?”傅庭深一边整理着衬衣的纽扣,一边询问着。
“上午九点,不需要了,安哥说直接过来接我。”或许是因为正在刷牙,黎星辰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那试镜结束后记得给我发个信息。”被拒绝了,傅庭深也不坚持。
等到黎星辰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除了领带外,全身穿戴整齐的傅七爷。
至于领带,还在傅七爷的手上。
不需要傅庭深提醒,黎星辰上前,将领带接了过来,伸手套在了傅七爷的脖子上。
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温莎结便呈现了出来。
比起第一次,国师大人现在打领带的手法熟练了许多,最后的成果也漂亮了不少。
“好看!”国师大人退后一步,满意地点了点头。
“多谢夸奖。”傅七爷唇角上扬,附身在国师大人的唇上啄了一口。
“我说的是领结!”国师大人双眼一瞪,眼中满是对傅七爷臭不要脸的谴责。
“我不好看?”傅七爷眉头一挑,脸上满是幽怨。
“……好看!”国师大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连声安抚。
发现傅七爷的脸色没有好转的时候,无奈上前一步,在傅七爷的唇角啄上了一口,好歹将这个炸毛的男人给顺好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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