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K从魏岚家再次出来,安沐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问。
如果她估计的没错,也许K是去跟魏岚道歉或者感谢?
虽然K表现的像是个冰山人一样,可安沐总觉得在他那冷漠的包裹下一定有一颗温暖的心。
一个能把食物做的那么好吃的人,一定是热爱生活的。
K的冰冷也许只是他的一种保护色。
安沐在路上去了一趟茶馆,拿了两盒上好的普洱茶,这才前往江淮天的住所。
车子开进院子时,高展鹏和江一鸣都站在门口。
等车子一停好,江一鸣先跑了过来。
“安沐!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江一鸣有些不高兴的埋怨道。
安沐笑着说道:“昨晚闹得有些晚了,今早就贪睡了,不好意思啊。”
其实安沐从不贪睡。
自从她开始确定减肥,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六点醒来。
哪怕前一天再累,她早上6点整也会准时醒来。
之所以墨迹到快中午才来江家,实在是安沐根本不想来。
“你和别人玩都不带我,我好伤心啊。”江一鸣更加幽怨起来。
安沐微笑说道:“伤心什么啊,你要是和我去过年了,那你爷爷怎么办?你忍心丢下他一个人过年吖?”
晚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上次圣诞节安沐被江一鸣的暗示给闹怕了。
再加上那天在警局,高展鹏和K起了争执,她更加有点害怕见到江一鸣。
原本在她眼里是个孩子的江一鸣,突然让安沐感觉到了威胁和压力。
如果他是普通的小孩子,那安沐大可以狠狠教训一顿。
可偏偏他是江淮天的宝贝孙。子。不能用对付熊孩子那套用在他身上。
所有这些原因加在一起,安沐对江一鸣只能是敬而远之。
自从圣诞节之后,她一次都没来过江家。
“我爷爷才不会那么小气,看到我陪未来媳妇,他肯定很乐见其成。”江一鸣根本不吃安沐这套。
这时,他看到了正从后备箱拿东西的K,江一鸣眼神一闪,跑了过去。
“这些是你给我和爷爷的过年礼物吗?”江一鸣指着车子里拿出的东西问道。
安沐点头说道:“是啊,带了一点小东西来。”
江一鸣一听,根本没客气,示意高展鹏把礼盒拿过来,问道:“这都是什么东西?”
“两根野人参,一对给江老的太。极。球。还有两盒陈年的普洱茶。”安沐指着礼盒一一介绍道。
江一鸣听完,随手拿出了装着人参的盒子,打开看了一眼,满脸嫌弃道:“这种东西我们家多的是。而且都是百年以上的,你拿来的这两根最多不过五十年。”
安沐:“……”
“鸣少爷,咱们进去说话吧,你爷爷该等着急了。”高展鹏赶紧解围说道。
这鸣少爷刚才还一直惦记安沐,怎么一见面说话这么刺耳呢?
他说的虽然也是实话,可安沐专门带来的过年礼物,怎么也不该这么说话吧?
“急什么?爷爷才不会那么不淡定。”
江一鸣没好气儿的怼了一句,转而看着安沐说道:“安沐,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
安沐:“……”
看着咄咄逼人的江一鸣,安沐有些尴尬,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江一鸣也不理会安沐的反应,指着高展鹏手里的东西问道:“你过年带的礼物,没有一样是给我的吗?”
安沐:“……”
如果不发生圣诞节的事情,安沐肯定是要给江一鸣准备礼物的。
可上次之后,她不想让江一鸣对她有什么误会。
所以这次根本没单独给江一鸣准备什么东西。
“无话可说?”
江一鸣看着沉默的安沐,眼中划过一抹失望。
他转身拿起高展鹏手里的礼盒,扔在了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那装着人参的盒子一下子变了形。
“江一鸣!你干什么!?”安沐有些急了,一把推开了发怒的江一鸣。
别的东西就算了,这人参可是魏阿姨花了心思准备的东西!
安沐赶紧从地上捡起了人参盒,打开看到里面人参没被踩坏,这才松了一口气。
“安沐!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在你眼里我还没有一根人参重要了,是吗?”江一鸣看着安沐的反应和动作,更加生气。
“这东西是魏阿姨特意拿来给江老的。”安沐生气的回了一句。
江一鸣捏着拳头,说道:“什么魏阿姨,我根本不认识!”
“你认不认识不重要。又不是给你的。”安沐也来了脾气。
她可以允许江一鸣无理取闹,但是她无法容忍他这样对待魏岚费心准备的东西。
“你!安沐,你太过分了!”江一鸣憋着眼泪不满喊道。
安沐也不理江一鸣,转头问高展鹏:“江老在里面是吗?”
“是的。”高展鹏尴尬点点头。
“东西给我吧,我进去给江老拜年。”
安沐伸手拿过自己带来的礼物,转身就往屋子里走。
身后的江一鸣气的大喊:“安沐!你给我回来!”
安沐头也不回,径直进了屋子。
关门的时候,她听到外面院子传来了江一鸣的哭声。
她心里突然涌出几分愧疚,江一鸣不过就是个10岁的孩子,她怎么就跟一个孩子计较了呢。
可看了眼手上被踩的变了形状的装人参的盒子,她强行把这愧疚情绪给压了回去。
屋子里十分安静,客厅门口站着个穿了制服的警。卫员。
安沐进来后,他伸手示意安沐进去。
“江老,我来给您拜年了。”
安沐走进客厅,发现江淮天正背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
从他站着的角度望出去,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安沐心下一沉,赶忙主动认错道:“江老,刚才我有点孩子气了,和一鸣起了冲突……”
她可是知道江一鸣在江淮天心里的地位多重要。
江淮天扬了扬手,示意安沐不必往下说。
他转身打量了眼安沐,笑呵呵说道:“安丫头,有阵子没来我这儿了吧?”
安沐点头笑着回道:“是啊,年底挺忙的,没过来看您。”
虽然和江淮天认识时间不短了,合作时也谈了很多事情,可安沐对江淮天始终有些忌惮。
这大概就是绝对。权。力面前的一种卑微。
“你是因为忙没有来,还是因为一鸣呢?”
江淮天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安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