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星期304都弥漫着悲伤沉重的气氛。
张欣宜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了孩子。
不过这个决定没有让她好过,自从手术完她整日情绪低落以泪洗面,马莉只好找了关系为女儿申请了休学。
而丁卯则是当天回学校就选择了退学。
这件事直到他离开学校三天后,许平心在金融系的群里发了通知大家才知道。
不过,大概是丁卯退学的这个决定太‘惨烈’,让不少人又同情起他来。
“这才开学一个多月,我怎么感觉好像过了好多年似的那么累。”
方树儿坐在车上,用手机看着系QQ群里的议论,感慨说道。
安沐也跟着叹息一声,无言以对。
“你们俩别叹气了,我妈在海边酒店给咱们留了豪华海景套房,开不开心?”
刘慧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和张欣宜丁卯两人并不算太熟悉,所以这件事她没什么感觉。
方大力一边开车,也说道:“你们那两个同学啊,就是心态不好。安沐,要我说你就应该给你们学校同学,都讲一讲关于亿万富翁一夜成穷光蛋的故事。”
“嗯?这是什么梗?”方树儿好奇问道。
安沐无语的拍了拍方大力的座椅后背:“方大力,这个梗你要说多久啊?”
开始创业的时候,为了给方大力打气,安沐讲了这个故事,结果方大力动不动就拿出来说一说。
“我要说一辈子啊。现在说,以后等我和慧慧有了儿子我再跟我儿子说。”方大力笑嘻嘻的说道。
刘慧脸一红,骂道:“方大力,你不会说话别说啊。什么儿子不儿子的。”
方大力笑得更贫,乐呵呵说道:“早晚的事儿呗。是吧?媳妇?”
“天——你们俩能不能不撒狗粮?”
方树儿看了眼已经见怪不怪面无表情的安沐,说道:“幸亏司徒轩没来,要是他也来,我怕是没到安阳就会被狗粮给撑死!”
“对了,司徒轩那小子不是说好一起回安阳吗?怎么又不去了?”方大力问道。
“噢,他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的。回香。港了。”安沐淡淡回道。
方大力从后视镜看了眼安沐,她脸上依旧是淡然平静的样子,不过他能感觉到安沐是在担心的。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方树儿和刘慧都睡着了,安沐则是用手机发了条信息:“怎么样?”
信息回的很快,也很简单:“一切都好。勿念。”
他说好,那大概是很不好吧?
……
“好?!阿轩?你觉得这样好吗?”司徒丁利华狠狠拍着桌子怒声问道。
司徒家的大宅里一片阴郁。
二房三房所有人到场,老太太坐在轮椅上与在轮椅上的司徒轩分坐在长桌的两头。
“母亲,我这样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司徒轩坐在轮椅上,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喜怒伤悲。
“最好的安排?你把兴宇集团逼的不得不卖出多个产业公司套现,现在兴宇集团资产缩水了百分之五十!五十!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司徒丁利华吼道。
她没想到,司徒家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司徒轩竟然可以做到这样。
至于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现在没人在乎了。
因为他们面临着更严重的事情,明天股市一开盘,兴宇集团的股票再这样掉下去,那么多个公司的资金链就会出现问题。
到时候……恐怕兴宇集团会彻底崩盘……
“妈,我要求现在分家。”司徒容辰开口说道。
今天来之前他就想好了,司徒轩既然本事这么大,那以后他们二房还能有好日子?
司徒老太太点点头,让自己的管家珍珠拿出了一摞文件:“老。二,你确定要分吗?”
“确定。”司徒容辰回道。
再不分家,搞不好一毛钱都没了。
“这里是集团的百分之三十股份,给你们了,另外还有在港的几处别墅,也分给你们了。”
司徒老太太看起来依旧威严十足,可还是让人觉得短短几日她就迅速苍老衰败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以前锐利至极,现今怎么看都黯淡了几分。
“妈?这不对吧?这才多少钱?现金呢?您分家不会一分钱都不给我们吧?”司徒容辰打开资产分配的协议一看,顿时不干了。
司徒老太太示意珍珠解释,她已经没力气浪费唇舌。
“二爷,现在兴宇集团资金缺口太大,基本上现金都去堵缺口了,您看下协议最后,等到兴宇集团度过这一关,您的那份儿钱一定少不了的。”珍珠解释说道。
“度过这一关?”
司徒容辰指着轮椅上的司徒轩,狠狠问道:“这个小白眼狼能让兴宇集团度过这一关?”
“二爷,请你注意说话的态度。”
久未露面的何伯今天跟在司徒轩身旁,一身得体的西装打扮换掉了平素管家式样的制服,少了三分谦恭多了三分傲气,他昂首开口说道:“提醒下在坐的各位,今天轩少来这里,是代表Ma食品集团来的。”
“所以啊,阿轩厉害喽。竟然早早就留着一手。弟妹,别说你不知道这事儿啊。”
司徒容辰冷笑一声,看向丁利华:“用Ma食品集团来吞掉兴宇集团。丁利华,你这算盘打的真不错啊!”
“我不知道这件事!”
司徒丁利华气的咬牙切齿回道。
她要是早就知道,怎么会被打的这样措手不及?
这一个礼拜她每天如坐针毡的在应付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食品集团的恶意收购,谁想到这家食品集团的老板是自己儿子!?
“不知道?呵呵呵——丁利华,阿轩今年才18岁!我去查了,这家公司已经注册了三年,之前三年都是在何宏图的名下。何宏图——”
司徒容辰看向司徒轩身边的何伯,突然笑了:“不会那么巧,何伯你就是叫何宏图吧?嗯?”
虽然何伯一直跟在司徒丁利华身边当管家,不过他的大名叫什么家里人却没人去留意过。
这种豪门望族,谁会去在乎一个仆人叫什么名字呢?
整个司徒家知道何伯大名的也就司徒丁利华和司徒轩了,甚至连老太太知道的也不过是“何伯”这个代称而已。
司徒丁利华愣住了,问道:“何伯?!他说得是真的吗?”
“回夫人,是的。之前因为少爷的年龄身份多有不便,所以公司是在我的名下。”何伯对司徒丁利华说话还是如以往一般谦恭。
可正是这样的谦恭,才更加让司徒丁利华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