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只到过两个福地,清虚宗和现在的洞府。
这两个地方的灵气都很充足,那个院子里的灵气与这两个比起来,最多也就五分之一。
玉真子到的时间比估计的要晚了两天,这两天时间里,柳寒出去了一次,让柳火给牛福下令,让他到长塘去侦察下,但柳寒并不完全相信白衣人,让顾恒继续发布消息,将逃妾的范围缩小到湖东。
他没有关心盐田拍卖,只是将自己那部分银子交给了顾恒,将这一切都交给顾恒去操作。
玉清子对这福地非常满意,进而对柳寒大加赞赏,又传他一件法宝,这法宝是一根木簪,这木簪看上去很普通,黑黝黝的,与普通木簪没有什么区别,但实际上是用千年窑木所制,是玉清子早年游历天下时,在一个前辈兵解之所所得,又经过上百年滋养,现在灵力盎然。
这木簪原来叫什么不清楚,玉清子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飞天云雀簪。
整个簪子被雕琢成一只云雀,簪身略微有点弧度,簪头雕琢成一只云雀,簪尾细细的,就象飞鸟的尾羽。
玉清子将使用法子教给柳寒让他细细琢磨如何发挥这个簪子的威力。
“要完全发挥这簪子的威力,你的修为必须达到炼体十层以上。”玉清子看着柳寒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柳寒在修炼中的天才,希望他能留在宗门修炼,或许几十年后,宗门会出现另一个跨过那道门槛的高手;可在另一方面,柳寒成为宗门天下行走后,在短短时间里,便为宗门立下了好几个大功劳,是以前天下行走的从未有过的。
但这里的环境与宗门相比还差了些,玉清子决定这个洞府由纯阳子和青灵暂住。
“师傅,我已经在运作买下这个地方,等买下来后,咱们再重建。”柳寒连忙解释。
玉清子没有解释,纯阳子以后要接掌清虚宗掌门,自然不能住在这里,必须回宗门驻守。
玉清子到了后,纯阳子在第二天便带着青灵离开了,玉清子依旧没有让柳寒离开,他给柳寒带来了几瓶玉髓丹,这种丹药比以前的丹药更高级,是按照世俗界标准,这已经是九品上的丹药了。
玉髓丹极其珍贵,两种主药材料在清虚宗外压根找不到,只有宗门内才有。
玉清子给柳寒布置了一个聚气阵,让柳寒在阵内修炼,这聚气阵内修炼,速度比普通要快四成,柳寒修炼一天后,便感觉到真元又雄厚了一分。
“你要在一个月内,突破到七层。”玉清子查了柳寒的修为,还是比较满意,柳寒离开清虚宗时已经有六层了,这一年下来,他的六层已经大圆满了,只是阳气太盛,这与他吸入火晶中火属性灵气太多有关。
但这依然不是个问题,玉清子特地为他调制了一种药汤,这种药汤是由数十种珍贵药草熬制,这些药草都是阴属性药草,制成的药汤叫十二回魂汤,这个药名让柳寒十分无解。
柳寒在洞府内修炼不已,玉清子又将整个洞府的阵法重新布置了一番,洞府的防御和隐藏变得更加严密。
在洞外,扬州城内依旧十分热闹,钦差行营主持的拍卖在推迟两天后,开始进行,拍卖进行得十分激烈,堪称扬州盐业拍卖最激烈的一次,不但各地试图进入盐业的商家各自组团,扬州本地的商家和江湖帮会也希望能插一脚,漕帮和淮扬会便参与进来,扬州盐业商会更是投下巨资。
三年免税,十年之内不再批准新增盐号,调起了所有人的胃口。
顾恒在听说又新增十年之内不再批准新增盐号后,感到五万两银子还是不保险,又四下找人,最后找到一个叫马跃的粮食商,又凑了三万两银子,以八万两银子加入竞争。
顾玮做得非常聪明,他把一千五百亩盐田分成十亩一份,总共一百五十份进行拍卖。
顾恒经过十多轮厮杀,最后以七万两银子拍下十亩。
拍卖结束后,顾玮和句誕盘点拍卖所得,总共获得九百万两银子,把句誕高兴得从床上蹦起来。
“九百万!”句誕穿着简单的内衣激动的搓手,有了这九百万两银子,怎么都可以向朝廷交差了。
“仲仁老弟,你为朝廷立下大功了!”句誕满脸红光,兴奋的叫道。
顾玮很是平静,提醒道:“大人,咱们是不是向朝廷报告。”
“好,好!立刻向朝廷报告。”句誕正要坐下,随即站住:“仲仁,白衣书生的文笔天下闻名,还是你来写。”
“还是大人写吧。”顾玮说了几句,忽然咳嗽几声,句誕关切的问:“怎么啦?”
“受了点风寒,没事。”顾玮说道,句誕叹口气:“这段时间累了你了。”
说完,句誕坐下提笔很快写好奏疏,顾玮在他后面落下自己的名字。
“有个问题,未来三年,扬州盐税一分银子都没有。”
句誕微怔,他以为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没成想,顾玮又提起这事。
看着句誕疑惑的神情,顾玮解释道:“这九百万实际是未来三年的盐税,如此算下来,每年三百万,这样报上去,不知皇上会不会满意。”
“皇上不是已经同意了吗!”句誕很是纳闷,不解的问道,免三年盐税,没有皇上的同意,仅凭他们俩绝对不敢。
“皇上是同意了,可,”顾玮迟疑下,喉头一痒,再也忍不住,猛烈咳嗽几声,句誕连忙给他倒上一杯水,顾玮喝了几口水,感觉好些了。
“皇上虽然同意了,但问题是,依我观之,皇上在解决了塞外的事后,一定会转向内部,现在咱们大晋天下的问题是什么呢?我认为是财政问题,那时候,今日之事便会被想起,所以,大人,咱们要想维持长久,还得花点力气。”
顾玮一口气说完,连忙又喝了几口水,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摸出一粒药丸服下,脸色稍稍好些。
句誕愣愣的想了半天才犹豫的问道:“仲仁老弟,那你说该怎么办?”
“两手,一方面弹劾盛怀,将这些贪官抓一些;另外,对扬州的铁,丝绸,棉布,粮食等税收进行整顿,大人,这是我起草的两份奏疏,大人看看。”
顾玮说着拿出两份奏疏,放在句誕面前,句誕迟疑下打开奏疏,第一份奏疏是弹劾盛怀,主要罪状有三,第一,受贿;第二,私自扩大职分田;第三,纵容家人横行扬州;第四,阻挠扬州盐税革新。
每一条罪状都附上了证据,每一条证据都足以让盛怀被缉拿进京。
“仲仁,”句誕看得背心冷汗直冒,这本奏疏一旦上达,扬州官场势必震动,严重的话,甚至可以引起朝局变动。
句誕在心里斟酌着:“这盛怀在扬州担任刺史已经有八年了,与太师的关系也很好,朝廷才给他下了两百万两银子,他若收齐,也是为朝廷立下一功,这个时候弹劾他,仲仁,再考虑下吧。”
顾玮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便笑了笑,轻松的说道:“无妨,有了咱们这九百万,朝廷应该可以缓缓了,至少塞外的战事够了,过了这段时间,朝廷应该可以松口气。”
“这还是在塞外战事平息后再作吧。”句誕还是不肯落名。
“大人,”顾玮很耐心的劝道:“等塞外战事平息,我估计朝廷会一番大动作,到那时,功劳不一定就是咱们的了。”
句誕愣了下,随即警惕的看着顾玮,顾玮神情自若,句誕小心的问道:“仲仁,太师是不是有消息了。”
顾玮摇头,叹口气说:“我知道,您可能认为盛怀和我都是太师的人,其实,唉,这两年,太师的行为有些过了,盛怀这样的人也收在囊中。”
说着,顾玮不住摇头,惋惜失望之意,毫不掩饰。
句誕心念一动,忍不住猜测,难道这顾玮要下潘链这条船?于是他试探道:“仲仁,潘太师恐怕也是有难言之隐。”
顾玮摇摇头,没有答话,句誕见状立刻收回来,拿起那本奏疏:“这本还是暂时不要,仲仁,为政要缓,我听说,这次回朝,你就要入尚书台了,这个时候一定要谨慎。”
句誕这话倒是真心替顾玮着想,在扬州这段时间,他与帝都的联系没有断,帝都的消息很快便能传到这里。
帝都前段时间突然传出,皇帝打算调整尚书台,要让蓬柱顾玮和延平郡王入尚书台,这三人是负责推行皇上新政的功臣。
“无妨。”顾玮摇头说:“皇上登基至今,要刷新政治,整顿朝局,盛怀这样的蛀虫势必在清除之列,我辈当为皇上披坚执锐。”
句誕苦笑下,心说老夫已经尽力了,你小子要去闯就去吧,最后能落到什么好。
顾玮见状轻轻叹口气,将这本奏疏收起来,句誕也不言语,拿起第二本奏疏,这本奏疏是奏请整顿扬州绸缎棉布等税收。
句誕看得很仔细,偶尔还闭上眼,似乎在心里盘算,可实际上,他在心里不住叹息,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绸缎布庄粮食,还有铁器,是那么容易整顿的!!!
这是要将扬州的天捅个窟窿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