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悬在天上,照在大地之上,把那残留的一点春寒带走,绿草衬着花朵来回摆动,小红赶着大鹅茸茸,带领一帮鸭鹅进到水中嬉戏,或找几条放水带到池塘中的小鱼争相吃着,每当头上有一群大雁飞过时也要抬起头跟着叫上两声。
椭圆形的槐树叶子随着风吹沙沙作响,从枝条上垂来的那一串串青绿色的小豆豆似乎马上就要舒展开身体,开出一朵朵白色的小花。
庄子上的小娃子们都来到外面,割着准备回去喂牲畜的青草,眼巴巴地看着那将要开放的槐花,好采下来吃点,甜甜的还带着一些特殊的味道,或是回家做槐花饭,送到主家给主家酿酒。
味道比起榆树钱来要差上一些,可那榆树钱上的虫子又太多,槐花还不能多吃,一同玩耍时,大的娃子就要看好小娃子,并寻找好玩的地方,在一个大娃子的带领下,小娃子们就叫喊着,打闹着,在庄子的各个地方洒下一片欢笑声。
中午吃过了饭,还多喝了点骨头汤的张小宝与王鹃,并排地躺在属于他们两个的小院子中间放着的椅子上晒太阳,正午的阳光把两个椅子的影子短短地映到地上,石榴给木耳喷水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享受这悠然的时光。
“蛤蟆快出来了吧?”眯着眼睛躺了一会儿,身上的盖住肚脐儿的毯子向下划了一段,王鹃向上拉一拉毯子,又闭上眼睛问道。
“恩,看样子要把门前的这条小河下面堵住,往里放水了,土太硬的话,冬眠的蛤蟆爬不出来,今年让小娃子别那么早就捉蛤蟆,最好让蛤蟆都进到池塘和水田中,那池塘一直留着,给蛤蟆更多冬眠的地方,到夏天就能天天以蛤蟆当主食了。”
张小宝把胳膊枕在脑袋后面,小腿翘起来,晃荡着,做出打算。
“水田里你还养了鱼呢,到时蛤蟆卵和小蝌蚪会被吃的。”王鹃有点担心。
“恩~!吃就吃吧,水田里到时蛤蟆会少一些,池塘中的就多了,那些能在水田中活下来的蛤蟆,都是幸运或强壮的,冬眠挺过去,下一代也会更强壮。”
“也只能这样了,今年养几条狗吧,最好是一窝的,到时打起架来一起上。”王鹃又想到了狗的事情。
张小宝听说要养狗,哆嗦了一下,不同意“我不喜欢狗,还要伺候它,多在这些东西上放一些精力,在其他方面就少一些精力,要不你自己养吧,菜地旁边一块沙石地,你在那边弄个窝,院子中剩饭剩菜什么的,正好喂了。”
“你别想给我的狗吃剩饭,那里有盐,还有别的调料,我要自己去选狗,小的时候喂点奶和粥,等大了就喂粮食、生肉和蔬菜,养了这么多鸡,到时正好喂鸡架,以后我还会亲自训练。”
王鹃到是不在乎张小宝是否愿意和她一起养,人格独立,不能强迫人家,能有个地方并提供食物就行。
张小宝睁看眼睛,扭头看着王鹃“你准备把土狗当成警犬来养?你学过?”
“我看过,也问过饲养的人,照搬就行了,无非经验少一点,养不好的狗是土狗,养好了就是警犬,等你家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你给我去找好品种的狗,你能弄到藏獒么?有几条那狗就凑合了。”
王鹃想象着以后一群厉害的狗跟在身边,还听话,就笑了出来。
张小宝的最角动了动,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了,等了一会儿,见王鹃还在那幻想呢,说道:“有拿藏獒做警犬的么?当初追我的可是一群杜伯文,全被我给……。”
“你给怎么了?”王鹃这次不幻想了,也扭头质问。
“被我给甩了,还想追踪,弄点刺激性的东西就让它们什么都闻不出来,你总不会认为我把它们杀了吧?那么一群,我赤手空拳的,它们后面还跟了不少配枪的人,我傻啊?”
张小宝觉得王鹃这心疼狗也不能把够的位置放的太高了,见王鹃那边松了口气,又说道:“找人问问,哪家有和狼配种的狗吧,到时买来给你,藏獒不适合。”
“谁告诉你藏獒不能做警犬的?无知了吧?狼狗要找,藏獒你也要关注一下,尤其是冬天的时候,藏獒在这边还是可以用用的。”王鹃撇撇嘴。
“好吧,吐蕃那边都能把胡萝卜弄来呢,几条狗算什么,到时真找到了,你别用我的牛肉喂它们,猪肉吧,正好到是庄户们抓的猪崽子都长大了。”张小宝见王鹃如此认真,只好妥协一下。
“不吃猪肉,没牛肉就吃羊肉,训练时你配合我一下,比如把狗拴住了,正好是喂食的时间,你就打狗,不让狗吃东西,我过来把你赶走,让狗对我信任一些。”
王鹃又开始给张小宝安排以后的事情,张小宝眼睛眨了几下“狗信任你了,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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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县衙门当中,二牛早已经吃完了饭,大部分的牛肉都被程县令帮着消化了,又休息了一下,到了午后,程县令就大张旗鼓地带着一众人,加上从张家那边拉来的钱财、布帛等东西,一同向着小罗水河的地方行去。
这边的百姓早就得到了消息,一个个都跑到那边看热闹,有的甚至就等在衙门门前,人一出来就跟在旁边,想要看看张家庄子过来的傻子是哪一个,还有那车上的钱财也让他们估算起来,看看究竟有没有一千五百两银子。
等着程县令一行人到地方时,这边围了不少人了,程县令为了造出声势来,准备来一个现场办公,当着百姓的面,把那车上的布帛、铜钱和银子拿下来,让人过数,得到的正好是一千五百两的银子。
又让人到对岸那边丈量,一番忙碌,用了一个多时辰,这还是派出去丈量的人多,对面的地方量好了,一千二百亩,写好文书,按上打印,等着二牛把文书拿回去,主家那边写上字,押上手印,这地就是张家庄子的了,钱也别想再拿回去。,
百姓们都在那看着,若说这些钱买良田的话,还真会有百姓认为程县令贪了其中的一些钱财,毕竟价钱太便宜,可买那荒山,大家都觉得是张家庄子的人脑袋有点问题。
二牛不管百姓如何议论,拿了文书,马上就往回急赶,让那边的主家按手印,这边一直陪同的宋静功也跟着动了起来,当场就开始招募一些人手,要对河对面的地方进行建设。
“子衿,你这是准备要在那边种东西了?”程县令见宋静功动作这么快,纳闷了。
“大人,那地方怎么可能种东西?学生这是听从庄子的吩咐,要在这边盖房子,修码头了,庄子那边这次一下子就拿出来一千两银子给学生用,大人您看,那山上土石多,建码头、盖房子就省了料钱。
此时正是大旱,小罗水河中已尽干涸,施工也方便不少,找人把河挖深一些,拓宽一些,多出来的土用在河堤上,等干旱一过,雨季一来,这边的河面宽了,水也深了,一些大船便能驶进来。
码头那地方的房子可以当成仓库租出去,山脚下的平地可以盖成酒楼和其他铺面,再好好修修山路,在山上弄几个凉亭,到时货运有了,也多了一个在上面饮酒作乐之所,从上而下,看看河中往来船只,有一种特别的心情。
还有,到时庄子继续出钱,在那边挖一个小点的人工湖,其中建上假山、亭台,引小罗水河的水进去,撑小船可以来往于湖中与河中,那时在山上游玩的人可亲自下来撑舟泛歌,大人您看这样成么?”
宋静功这时也不用隐瞒了,把庄子上的安排都说了出来。
程县令听着,开始时脸上还带着笑容,等听到后来,笑容没了,换成了震惊和懊恼,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宋静功已经说完话了,他也没出声。
“大人,到时还有一件事情要请你帮忙一下。”宋静功见县令在那愣神,只好加大了声音。
“啊?还有事儿?还有什么事儿?莫不是要把河这边的地也买了?那可不成,这边是粮田,要种粮才行,至有那河边到这里站着的地方有那么半亩地,做不了码头。”
程县令刚才也是打这个主意呢,后来发现想要照着做,就要侵占田地,那会有人弹劾他不事农业,只为经商,毁田而通商路,罪过大了,以为宋静功也这么大算呢。
“大人放心,这等事情庄子自然不会去做,只是学生见来往于两岸的那座小桥年久失修,想要出钱修一下,修个更宽更结实的,以方便来往行人。”宋静功解释到。
“修桥?方便行人?莫不是要把对岸的东西往这边运吧?修了桥还真方便。”程县令一下就明白了关键的地方,码头放那边,货还要运过来才行,张家庄子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大人英明。”宋静功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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