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说话的时候一脸憋屈的模样,随即却眨眨眼睛,对武惠妃与同样看过来的王皇后莞尔一笑:“习惯就好,上次终于找到一个算计小宝的办法,此办法还能常用。远了不说,只要京城物价波动稍大,朕马上命人放出消息,他绝对不敢站出来否认。哈哈,想起来朕便心情愉悦。”
武惠妃和王皇后无奈以对,皇上似乎遇到小宝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哪怕占了丁点的便宜,也要高兴一大场。
“陛下,今年夏秋哪里可去游玩?”武惠妃突然出声问李隆基。
李隆基沉吟片刻,摇头:“今年估计出不去了,你们没发现么,各地兵员调动频繁,除了春耕在进行,其他行业隐隐有停止之势。朕需要坐镇京城。”
“说起来臣妾也是不解,打多食而已,朝廷已在西北练兵多时,加上他们一直放在那边的重兵,强行推进即可,何需调动我朝其他各道府兵?江南道的兵抽来抽去的还得别地方的兵去补充,难道要打日本与新罗?”
武惠妃对用兵之事知之甚少,回忆过往,从没出现打遥远边地时内地府兵跟着转的情况,若非有多少次可以成功刺杀的机会小宝和鹃鹃二人无动作,真以为他们要造反呢。
李隆基闭目不语,似乎不打算把国家大事与宫里的人解释清楚。
武惠妃只好看向王皇后,这个她眼看就有机会收拾掉。夺得后宫之主位置,又被当时的小宝和鹃鹃护住的人。期待着能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丝的消息,毕竟人家出身将领家庭,还帮着皇上造过反。
如今的王皇后比起曾经看上去柔弱了许多。皮肤白皙滑嫩,面容端庄,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守着后宫的正常女人,实则骨子里越发的喜好兵事。
因为按王鹃的说法,一个没有其他事情可做的女人总会被忙碌的男人忽视。幸福的女人必须要不时发出自己的声音,尤其是围绕在男人所行事业的周围,哪怕偶尔说错也无妨。
换成在皇上身边,需要知兵知政。不然皇上做出一个英明的决定,跟你说的时候你茫然不懂,岂不是剥夺了皇上炫耀的机会?所以你必须要了解,偶尔说错一下。或者是傻乎乎的问几个问题,皇上给你讲明白了,心情自然愉快。
王皇后对此说法深以为然,故朝中每有决议,必发电王鹃征询。得其方,明其法,再于宫中闲谈之时用在陛下身上。
眼下见武惠妃看过来,王皇后露出个和煦的笑容。发手上的书放下,对其说道:“妹妹觉得宫中无趣。盛夏时京郊的大型游乐场会开业,不如与姐姐同去。”
“大部分是小孩子。不去。”武惠妃拒绝,过去时必然围满护卫,大家都知道你身份,你跟谁玩?看你都跟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
“那便去三水县看看,安全,还不用担心被围观。”王皇后刚想到这点,又说出个新提议。
“可是宫里陛下……”武惠妃心动了,却有其他的顾虑。
王皇后满不在乎地挥了下手,说道:“没事,陛下最近忙,晚上直接睡了,何况还有其他人照看。”
王皇后此计也学自鹃鹃,说不能总在男人身边转,时间长了男人就淡忘你了。找机会分看一段时间,男人才会发现身边的某个习惯被打破了,才会想起你。
但是你要把握好火候,别让男人想的闹心,否则他容易跑到别的人身上发泄这种思念,只不过鹃鹃为什么不跟小宝分开一段时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
李隆基听到这话,停下批注奏章的笔,抬起头来说道:“去吧去吧,到那里才有人真心与你们交流,当地的烤鸭说是跟外面的一直不同。
朕最近会很忙,工部昨天晚上传来消息,能够拍叫‘电影’玩意的胶片制作成功,现在调试与声音同步协调播放。为了我朝百姓,朕只好劳顿一番,说不尽的无奈。”
王皇后、武惠妃看向陛下那不见丝毫无奈,反而隐隐有着兴奋的面孔,又犹豫了起来,她们也想为大唐的百姓劳顿一番。
“不若一同去拍?”王皇后提议。
“朕先去试试水,放到大唐几个地方先看看效果。”李隆基打算先把自己的形象放出去。
武惠妃无奈,想了想说道:“臣妾看当初给小贝他们放的玻璃片就很好,有颜色,听小宝和鹃鹃说新的叫胶片的东西没颜色。”
王皇后则说道:“鹃鹃说如果愿意的话,多点投入,她和小宝多多费心思,基本上可以一步到位。但是却对工部的研究人员不利,只有站稳了才能迈步走,才能跑起来。
鹃鹃说她和小宝知道的东西很多,可是用在技术人员身上的时候,只是保证不让他们走弯路,但不会让他们直接飞起来。”
“姐姐,你被他们骗了,他们正在飞,姐姐你是不知道了,前几天妹妹我让苗苗去工部那边索要洗衣服的东西时,你猜她看到了什么?”武惠妃瞪大了眼睛问道。
“什么?”王皇后眼睛也瞪大:“你洗衣服去工部要东西做什么?张尚书那里有好东西?”
“我红色的那件衣服上染了绿色的东西,洗不掉,就是我最喜欢的那件,他们家专门给宫里送来的那几件,扔了怪可惜的,我琢磨工部应该有办法。苗苗就去了张尚书那里,张尚书忙别的事情,给了苗苗一个通行证,苗苗自己进到了工部外面那一圈。”
“拿来东西洗掉了?”王皇后期待地问。
“洗掉了,绿色的洗掉了。红色的也洗掉了,穿不成了,我打算让人改个小褂儿。姐姐你说这人吧,也怪。以前内帑闲钱不多。妹妹我总想穿新的,好像穿了旧的有失身份。
如今内帑使劲用也用不完,我反倒是不在乎了,衣服穿起来贴身就行,吃饭的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菜式,可口就行。”
武惠妃说起衣服把颜色洗掉的时候眉头皱皱,说起自己的改变又眉飞色舞。
王皇后附和:“是呀是呀,按鹃鹃的话说。有钱就有底气,有底气就随意。你看出京时小贝的裤子,因为总是跑闹,膝盖的地方划了个口子。让人补起来缝了个兜上去,现在很多孩子全穿膝盖部位缝兜的裤子。
还有小宝他爹张尚书,总是忙碌,每天要去工部的研究地方,换那身原来青色的衣服。胳膊肘的部位磨白了。于是京城有很多人也穿青色的衣服,一点也不好看,还刻意用东西把胳膊肘的地方给磨白。”
“对。”李隆基也插了一嘴:“那是因为没有人会觉得张王两家穿不起衣服,小贝他们到外面吃东西。剩下的一律打包带回去,谁敢瞧不起他们?越是穷的人才越充大方。越是自卑的人才越张扬。”
感叹完的李隆基方想起正事,问:“以后不准派人进工部研究的地方。哪怕外围也不行,回头我找张忠说说。苗苗在那边究竟看到了什么?”
“对对,先不说洗衣服的事情。”王皇后也反应过来。
…,
提起此时武惠妃便一脸不高兴,像别人欠她钱不还似的,又皱起眉头,说道:“苗苗看到了比电报更好玩的东西。苗苗说他与外围门房的人打招呼,告明是原因,那人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玩意,然后对里面喊‘我是门房总调度,接轻工材料后勤部,让他们送来一瓶强力清洗剂”然后苗苗就听到里面传来声音,说‘明白”过不长时间,一瓶东西送来了。”
“那……那是什么东西?”王皇后吃惊地问道。
“不知道哇,但妹妹绝对敢说,那东西一定是跟别处的人说话。我们现在用的是电报,哪能说话,只有嘀嘀哒、嘀嘀哒的动静。姐姐你说他们飞没飞?电报已经够神奇了,居然还有东西能说话。”武惠妃一副闷闷不已的样子。
李隆基也同样沉闷,低头想事情,想着想着,生气地把笔朝笔架上一摔,对外面喊道:“把张忠那家伙给我找来。”
外面响起跑动时的脚步声。
武惠妃与王皇后没心思看书,端坐好,跟李隆基一同等待,不弄明白这件事,晚上睡觉都睡不塌实。
等了足有一刻钟,殿外的台阶下才出现张忠那小小的身影,随着距离接近,身影逐渐放大。
殿内的三个人一同向外看去,同时愕然。
只见今天又穿着紧身工作服的张忠身上多了一个大家伙,准确地说是两个,一个在他手上拎着,一个用带子帮在他的胸前,并且还有一个话筒和一个喇叭,一边走他的嘴还一边动。
等上了台阶,站到门前的时候,张忠歉意地看了三人一眼,示意稍微等等。
“我再所一遍,后面那条小河不要填平,不要。旁边要放上大水缸,把柴油发电机和抽水设备准备好。那地方的库房很重要,被烧了我砍你们的脑袋,完毕。”
张忠说完按了胸前那盒子上的一个东西,三秒钟之后,挂在胸前的喇叭里传出声音‘我等明白,保证不让材料受到任何损失,这就按照大人您的吩咐去安排,完毕。’
张忠再次按了手上箱子上的一个地方,然后按胸前的箱子,等了一会儿,对话筒说道:“材料重要,但是人更重要,如果真发生危险,人先跑,材料可以不要,你们要是敢去抢救材料而出现危险,我就收拾你们的家人,别以为我吓唬你们,好了,陛下等我呢,完毕。”
又按了一次胸前箱子上的东西,张忠长出口气,这才朝着殿内等待中的李隆基说道:“陛下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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