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个真正的官了。就是品级小点。”
一个月之后,王鹃坐在船头上,看向两岸的景色对张小宝说道。
张小宝正摇船呢,这回上路就他们两个,等到了地方,过段时间书童和护卫才能过来,书童是从三水县要的人,有两个,一男一女,今年都是十一岁,比张小宝和王鹃大了一岁,非常聪明。
已经在蒹葭书院中学会了很多知识,并且还与当地考举人的时候答过同样的题,如果也去考的话,绝对能进前十名的那种,继续在疏远学,已经学不到太多的东西,除非遇到更好的夫子。
张小宝和王鹃正好缺人,就把二人调过来,跟在身边多接触政务,为以后打基础。护卫是从牛家村调的,这次说来一百人,很多的娃子十三、四岁也被派来。
需要两个人到了褒信县后再等待一段时间,现在负责保护二人的是高力士给派的四个人,在陆地上装扮成小商人,拉着辆车,与石榴、樱桃和小红等人一同跟随。
张小宝是苦力,王鹃非要沿路观赏两岸景色,就买了条小船摇着过来,这时两岸还没有太多的花,只有忍不住寂寞冒出来的小草,黄黄绿绿的让这里多了些春意。
堤上的柳絮还没出现,只有带了一点点小包的枝条在随风摇曳。
张小宝不用使劲划,顺水而下便可,注意控制方向不让撞到岸上。
二人身上的衣服还比较厚,里面是纯棉的衬衣,有个小褂,外面套了件毛衬子的褪色缎袄,看上去不是那么贫穷,但和大富大贵也挨不上边。
王鹃随意地说了一句,见张小宝正在观察河流,又接着说道:“我是正九品,你是从九品,也不知道县中有多少事情要忙,估计能挺烦琐的,希望不是太乱。”
“乱点才好呢,不然我如何行事。我担心的就是到了地方,当地的百姓全都死气沉沉的,那样我想要行政都没有人配合,乱说明一个问题,那里的人比较活跃。”
张小宝让过了前面一条也不管水冷水热的就出来打渔的渔船,对王鹃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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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白天在水中前进,晚上就靠岸休息,走了五天,又改了一段陆路,终于是到了0县,非常小的一个县,别看是中县,那是按人口算的,不是按地方大小,这里怎么说也算个不错的地方,人口密度相对来说比较大。
张小宝和王鹃并肩走着,这里的地不错,从别的县传过来,能够看到当地的百姓在往地里堆肥,为春耕做准备。
其他的人则是化装之后在远处跟随,不时地找当地人问问情况。还询问人家是否买点东西,三辆车中装了不少的日常生活用品,还有简单的药物,价钱非常便宜,便宜到仅仅比成本高一点点,还不够运费的。
最主要的是当中有不少的农具,让现在还不忙的干活之人都围拢上来,或看或问,接触中让张王两家跟来的人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褒信县不大是不大,可从外面一路想走着进县城的话,没有个大半天的时间也别想到地方。
张小宝和王鹃一路走一路看,想要找个代步的工具,地里的百姓看到他们两个,稍微打量两眼就又继续干活,小娃子们则是对两个人身上穿的比较好奇,看那缎面不像寻常人家的,但又很旧了。
要是有点钱财人家的娃子,又看不到大人跟随,难道是偷跑出来的?还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
有的娃子非要把刚刚看到的两个人往那种家中突然出现了事情方面想,还跟着难过一下。
有的娃子则是不然,看到两个穿的还不错的娃子过来,就想从二人的身上捞点好处,招呼一声,聚集起来六个年岁都在十二三岁左右的同伴,朝着张小宝和王鹃这边就围了上来。
“喂,你们两个,从哪来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胆子最大的领头娃子对比他还高一点的张小宝和王鹃问道,人多啊,不怕。
“你们不在地里帮忙干活。跑到外面来闹,出了事情家中该跟着伤心了,趁着河水开化,多找几个人,用叉子叉点蛤蟆,回头县城中有人收,不是只收大腿,整只都要。”
张小宝打量了六个人一眼,看到身上穿的麻布衣服并不厚实,此事的天还未完全暖和,给出了个评价,不算贫穷,但也不富裕,寻常人家,或者稍微好差点,总把自己当成大人,但又不帮忙做活。
这说明家中的人手还够,家大人能忙过来,想到已经有蛤蟆钻出来了,收点酱焖了吃也不错,就给六个人提个醒。
六个人中有三个眼睛一亮,真就准备去叉蛤蟆,可剩下的另外三个人则是没有打算那样去做。刚才说话的人把腰一掐,非常生气地说道:“问你们话呢,蛤蟆的事情不用你们管,说,是不是犯了事儿跑到这里来的?身上有没有带钱?”
“你想抢劫?那罪可就大了,你家人也保不住你,想好没有?钱有,就在这里,是抢还是用蛤蟆来换?最好是用手抓,编个篓子装上,十只蛤蟆一文钱。”
张小宝皱了皱眉头。对这个说话的娃子家人有了不好的印象,平时要是管教的严点,孩子怎么敢抢别人的东西?
刚才三个已经动心的娃子一听十个蛤蟆就能换一文钱,马上就选择了换,也不管领头的人了,扔下一句这就去抓便跑向河边。
剩下的三个娃子有一个也动心了,没跑去抓,但往后退了几步,那意思表达的非常清楚。
只余下两个娃子,看看张小宝和王鹃,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没敢动手,方才说话的娃子又对张小宝说道:“十只一文给的太少,一文钱五只。”
“十只。”张小宝回道。
“六只。”这娃子继续加价。
“就十只,愿意换就换,我们只买一百只,买够了就不买了。”张小宝又说道。
“那你们不准走,我去抓。”这个娃子妥协了,转身也跑去抓蛤蟆,还让另一个人做个简单的篓子装。
看着几个娃子都离开,王鹃叹息了一声,对张小宝问道:“小宝,是不是这里的民风有问题?”
“不是,与民风无关,什么地方都有好坏之人,等等吧,等他们抓来,拎过去油焖上,尝尝。”
张小宝看到附近有棵大树,树下有一个应该是被人经常坐的大石头,一边往那去一边对王鹃说道。
“那你是想要教化他们?等接了职,就想办法找人宣传。”王鹃跟着来到大石头近前,吹吹灰,坐在上面。
张小宝看看身后的大树,摇摇头“先不宣传,先想办法让当地人的生活提高了再说,然后进行基础建设。美化褒信县,那样很多人会非常自觉地维护这个生存的环境。
就好象有些村子中的人总喜欢吐痰,平时别说是在村子的路上,就是自己家的泥地的地面也会吐,然后用脚蹭蹭,和素质无关,习惯而已,但等他们到了豪华的酒店中吃饭,就算是有痰也不会往地上吐,这就是环境的影响。”…,
“这点我知道,但与娃子欺负外来人没有什么关系吧?不少字”王鹃总觉得这种事情是家庭教育问题。
“怎么会没关系?娃子欺负外来人,说明家中的大人不重视,但等生活好了,就会分外珍惜这个生活,对某些能够使生活变坏的行为便会注意,不信咱们就试试,到时候你也可以做宣传。”
张小宝说着话从内怀的兜里掏出来十一文钱,觉得轻松了不少,钱太沉了,两个人一共就带了一百文的铜钱,剩下的是银子,飞钱没带,在这个地方未必能流动。
“试试就试试,你多拿一文钱干什么?”王鹃扫了眼钱,发现多一个。
“买篓子,我现在就让他们知道,付出就有回报,哪怕事实未必真的如此,但我得给他们一个这样的观念,让他们去努力争取,何况篓子确实也能卖钱。”
张小宝把十一个铜钱摆成一罗,就耐心地等待六个娃子抓蛤蟆过来。
等待中,又有三个娃子过来了,两个十来岁的男娃子,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子。
“你们快走吧,小黑可坏了,总欺负人,走晚了,他该打你们啦。”女娃子好心地劝着。
张小宝看了王鹃一眼,那意思是,怎么样,是不是也有好的。
又从腿上抽出来一把匕首,对三个人晃了晃说道:“不怕,我有刀。”
三个人这下放心了,在他们的想法中有把刀是非常厉害的,能杀人。
“那就不怕啦,你们是不是家中出了事情,逃荒到这里来的?”女娃子又问道。
张小宝和王鹃同时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儿呢?”女娃子看样子是非要问明白不可。
“我叫张小宝,她叫王鹃,是来上任的,就是当官,在县中,她是县丞,我是主薄,九品官啊。”
张小宝指指王鹃,又指指自己。
女娃子眨着大眼睛,不相信地晃晃脑袋“嘻嘻,你骗人,官啊,哪有小娃子当官的,我叫罗香儿,这是我大哥和二哥,大哥比二哥大,大整整一岁半,但二哥长的大。”
“我们真的是过来上任的主薄和县丞,现在本官问你,有没有什么疾苦?”张小宝微微咳嗽了一下,挺着胸问道。
罗香笑的声音更大了,缩在大哥的怀中“好玩,那我家有事情要大官给做主。”
“王县丞,该你了,这是你的事儿,本官不管这些。”张小宝往旁边让了让,把王鹃推到了前面。
王鹃一脸的无奈,心说你张小宝喜欢孩子,可也不能遇到孩子就跟着玩吧?不少字多大个人了。
见罗香儿一脸期待的模样,只好配合着问道:“罗香儿,家中有何疾苦,速速道来,本官与你做主。”
“回王县丞的话,我家,我家……我娘真的病啦,我和哥哥出来想要割点草,回去把家里的那口猪喂喂,明天赶到县城中卖了给我娘抓药,可草只长了一点点。”
罗香儿开始还觉得好玩,等说到具体的事情,眼圈一红,泪水在里面打转。
张小宝看看罗香儿两个哥哥的表情,知道这不是玩了,是真的,对王鹃点点头,王鹃马上就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对罗香儿说道:“姐姐帮你忙,拿着这个东西,让你的一个哥哥往通想这边的路上去,那里有买各种东西的货郎,觉得能用上什么就去要,那里平常的药材也有。”…,
王鹃说话的时候,从身上的兜中掏出来一块绸子,上面锈了个稻苗,递给罗香儿。
罗香儿正难过呢,看到对面这个装官的姐姐递过来一个东西,伸手接过,一摸就知道值钱,犹豫了下又递回去,说道:“爹和娘常说,不能平白受人好处,这个漂亮的姐姐是不是想要用这个东西让我们换药?不行的。”
王鹃突然发现,罗香儿和刚才那个娃子两家的差距也太大了,一个要抢东西,一个是无功不受禄,如果自己是个平常人,这叫施舍,但自己真的是官啊,别看品级不高,但以后整个褒信县全要归自己与小宝管,新县令就是个摆设。
于是说道:“香儿,姐姐真的是官,很大的官,从二品知道吗?这位哥哥是正三品,就算是豫州府的刺史见了都要见礼,去吧,拿着东西过去,到时候再拿回来,姐姐还有事情让香儿帮忙,互相帮助好不好?”
“好~!二品的官很大吗?村正怕不怕?”香儿终于是接受了东西,让二哥去试试能不能拿来,拿来娘就有药吃了。
她对官没什么具体的概念,就知道村正很大,都要听村正的,要是比村正大就是大官,很了不起的那种。
王鹃从兜中又掏出来一小包的牛肉干,拉着香儿坐到一旁,塞到她的手中“姐姐请你吃牛肉干,真正的牛肉做成的,还没有人敢管,你说姐姐是不是官?很大的那种。”
罗香儿一直都在以为对面的哥哥姐姐在骗人,可看到了牛肉干,尝到嘴里发现确实不是猪肉和鸡肉的味道,这下就算是不愿意相信都不行了,点点头,说道:
“是,大官,杀牛都没有人管?我跟姐姐说,去年村子中有一头牛大腿摔断了,不能干活啦,只能杀掉吃肉,村正瞒着过来的衙役,说是病死的,还拿了许多钱,割了一条腿给衙役。
姐姐的牛肉干,衙役是不是也不敢管?那我就吃,要是管的话,我就不吃,到时候给衙役,衙役就不难为人了。”
王鹃点点头,示意罗香儿吃,扭头看向张小宝“看样子咱们任重道远啊,刚一上任就要收拾衙役,又不能像陆州时那样随便杀人,只好按律法来做。”
“想杀人还不简单,咱们先不暴露身份,想办法激怒衙役,然后用好东西yin*他们来抢,到时杀掉,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你就是直接过去杀,同样也没事儿,我干爹可是高力士,有个好爹就是厉害。”
张小宝对王鹃说道,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去,自己做事儿,别总把爹拿出来,该走什么程序就走什么程序,不然要法律干什么?香儿不怕哦,姐姐和哥哥说着玩呢,不杀人,你看姐姐像是能杀人的样子吗?”。
王鹃白了张小宝一眼,又安慰起听到两个人的话,吓得往旁边缩了缩的罗香儿。
罗香儿长出口气,笑着回道:“牛肉干真好吃,姐姐才不是那种会杀人的人呢,姐姐一笑起来可好看啦,姐姐要让香儿帮忙,说吧,香儿一定帮的,就算拿不回药也帮。”
单纯的香儿哪知道这个便宜姐姐的笑容曾经在吐蕃的时候让多少勇士胆寒,还找理由证明呢。
王鹃把罗香儿搂过来,看着天说道:“姐姐就想知道香儿的村子中日子过的如何,有没有人讲学?”
“日子过的……就那样,就是我娘病了,有饭吃,也有衣服穿,没有人讲学,那有本事的人不来我们的村子,来了也没有人家会让娃子学,出不起东西,听上次来的一个路人说,有个地方就不用自己家中拿东西给夫子。”…,
罗香儿对于第二个问题显得很无奈,旁边她的哥哥这时也跟着说道:“听人说那个地方叫三水县,离这里很远很远,但里面的人家娃子从小就有人管着识字,要是这里也能够像那样就好了,他们那里有个好官。”
“会的,一定会的,其实用不了太多的钱,以后褒信县中的娃子也一样。”张小宝保证道。
“姐姐,你识字吗?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香儿还不会呢。”罗香儿期待地看着王鹃问道。
王鹃突然感慨这个时代的人要求实在是太低了,把能写自己的名字当成了一种期望,对罗香儿点点头“会,姐姐还会写香儿的名字,来,姐姐教香儿写。”
王鹃示意张小宝一下,张小宝去找了根干树枝递过来,王鹃就开始在地上写罗香儿的名字。
罗香儿正认真学着自己写出来的时候,六个去抓蛤蟆的人回来了。
都装在篓子中,两个人抬着,送到张小宝和王鹃的面前,最开始要抢的娃子眼睛盯在张小宝放在石头上的钱上。
“这里是十个十只,还有两个十只,应该是十二文钱。”这娃子对张小宝说道。
“我只买一百,多余的不要,拣出去,篓子我给一文钱。”张小宝态度非常坚决。
“我们都抓来了。”
“不管,就收一百。”
“傅黑子,不要欺负人。”罗香儿的大哥这时站出来说道。
“罗凡,不要以为你能打我就怕你,今天我人多。”傅黑子见有人帮忙,不肯示弱地回了一句。
“那就动手试试,一起上,但今天说好了,你们一起,就别怪我到时候下狠手。”罗凡眼睛一眯,看向六个人,六个人没有人敢直视,又两个吓的退后了一步。
张小宝看到这个情况,觉得很有意思,看来罗香儿的哥哥也了得呀,从中能看出以前应该是打过,结果别人吃亏了,有点鹃鹃的风范。
傅黑子似乎还不想就这样放弃了,又说道:“罗凡,你帮着外人?”
“我没帮外人,他们不是外人,正教我妹妹写名字,今天谁要是再敢找事儿,就是和我罗凡作对。”
罗凡也是恩怨分明,刚才来时只是?img src=/sss/>萌叭死肟2淮蛩惆锩Γ衷诰筒灰谎耍艿苋?img src=/sss/>,虽不知能不能换来,但妹妹学写名字却是没差。
傅黑子低头看看,可不是么,罗香儿正在努力地写字,当下说不出什么来,只好把气留在心中,对张小宝说道:“看在罗凡的面子上,二十只蛤蟆送你们了,好好教香儿,钱拿来。”
张小宝又掏出来两文钱“看在香儿的面子上,二十只蛤蟆这回也收了,再抓到蛤蟆记得送到县城的衙门中,会有人给你们钱。”
张小宝觉得很好玩,怎么跟黑社会一样,看了眼蛤蟆,确实不错。
但他的话一说,傅黑子又不敢接钱了,盯着张小宝看,小声地问道:“你家大人在衙门中做事儿?”
“是。”张小宝只能承认。
“那我收了你的钱,你家人会不会找我家麻烦?”傅黑子看样子也不缺心眼。
“不会,谁找你麻烦,我找谁麻烦,买卖公平,与其他事情无关。”张小宝更加确定,这里的衙门欺压百姓。
傅黑子松了口气,把钱接到手中,又说道:“其实没有人愿意花一文钱买十只蛤蟆的,没有多少肉,两条大腿一口都不够吃,我们是说好的钱,你不能让家人找我家麻烦。”…,
“不找,绝对不找,以后再有蛤蟆送衙门去。”张小宝保证着,同时也想着是不是应该在当地让人养蛤蟆,谁说吃蛤蟆就吃大腿的,那是不会吃,会吃嘴对嘴。
傅黑子高兴地拿着钱与其他五个人去消费了,也不知道会买什么。
他刚一走,罗香儿的二哥就抱着一堆的东西回来了,手上还拿着王鹃的那个帕子,眼神直直的,有点魂不附体的样子。
罗香儿终于是把自己名字怎么写记住了,抬头看到二哥抱很多东西回来,连忙问道:“二哥,都是换的?我会写自己名字啦。”
罗香儿的二哥木然地点点头,又轻轻把东西都放下,小心地给王鹃递过去帕子,呼出口浊气,不可思议地看着王鹃问道:“真的是官?卖东西的人看到这个帕子就问我家里的事情,我说过后,给了我很多东西,药也给了,帕子没收,让我送回来。”
“真的?我看看都有什么?菜刀,新碗,还是瓷的,一卷布,还有面小镜子,剪刀,我娘需要吃的药,真给了?二哥,姐姐是官哦,还会写字。”
罗香儿一样样看着东西,越看越高兴,对自己的二哥说了句,又坐回王鹃的身边,对王鹃说道:“姐姐,你再问,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帮你,以后也帮你。”
“没了,刚才姐姐都问完了,香儿可是帮了姐姐一个大忙。”王鹃收起代表身份的帕子,笑着对罗香儿说道。
罗香儿点点头,显得非常不好意思,她总觉得自己付出的少,得到的多,别的东西可以还回去,但药她真的想留下,突然又想起个事情,问道:
“姐姐,你那个帕子就是官员的身份吧?不少字那是不是欺负卖货的人?”
“那全是我家的人,我家的货,不然人家能给么?姐姐过来上任,总不能一个人手都不带,会被欺负的。”
王鹃怕罗香儿误会自己和以前的衙役一样,形象问题,得说明白才行。
罗香儿理解地点头道:“怪不得哥哥和姐姐不怕小黑,原来是带了很多人,姐姐真的是官,那以后要管住衙役,不让他们欺负人。”
“管,一定管,哪个衙役不听话就收拾哪个。”王鹃郑重地说道。
******
该问的问差不多了,张小宝和王鹃继续向前走,并让罗香儿帮忙把蛤蟆交给后面的人,还答应他们抓来蛤蟆送到县城衙门中去。
二人又向前走了足足一个时辰,到中午时,路边竟然连个小吃的摊子也没有,推车担担叫卖的更不未见到,正想着等后面的人一会儿,吃过饭再走的时候,从后面的路上来了辆驴车。
车是空的,赶车的人身板硬朗,但脸上的皱纹却不少,带着浓浓的风霜之色。
张小宝一招手就把车给拦了下来,对着赶车的人说道:“老伯,能不能搭下车,我二人走的太累了。”
赶车的人心疼地看看自己的驴,还是答应道:“上来吧,两个娃子,没多大分量。”
张小宝和王鹃连忙跳上车,分左右坐在赶车人的身边,晃荡着腿,确实比自己走轻松。
“老伯的车运什么去了?”张小宝看了眼柴火的痕迹,但还是没话找话地与赶车人询问。
“卖了一车的柴火,赚五文钱,回去买二两肉,包饺子,你们两个是过来探亲?”赶车的人没有挥鞭子,驴自己向前走,显得很听话,回了张小宝一句,又询问起来。…,
“上任,我叫张小宝,她叫王鹃,褒信县新来的主薄和县丞,麻烦老伯了。”张小宝没想说谎,人家问了,照实说吧。
赶车的人同样不相信张小宝的话,以为张小宝是故意隐瞒身份,呵呵一笑,也不多做询问,悠然地赶着自己的车。
太阳又挪动了一下位置之后,赶车的人把旁边的一个包打开,从里面拿了一个馒头出来,又用带着的水囊,就着吃上了。
张小宝和王鹃还饿着呢,两个人身上就王鹃带了点零食,虽说饿一顿也没什么,可难受啊。
张小宝咽了口唾沫说道:“老伯,您这馒头能不能卖我两个,两个就够,我见还有几个。”
“能吃?那就拿去吃,不用钱,小娃子出来饿了也不容易,吃吧。”赶车的人心肠还不错,分给张小宝和王鹃一个人两个馒头。
这馒头可不是什么白面的,更不是小米那样简单,是一点小米,加上高粱壳子磨的东西搀和在一起,然后蒸出来的,吃到嘴里就像刀割的一样,咽都难咽。
张小宝吃了一口,对看过来的王鹃点点头,王鹃把牛肉干又拿出来,对赶车的人说道:“老伯,这里有点肉干,带咸味,正好就着吃。”
赶车人不可以,接过来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过后说道:“好东西,竟然是牛肉干,想来你二人家中不错,吃的可还好?”
“好,太好了,比山珍海味还好,至少让我知道了这里是什么情况。”张小宝又咬了一小口馒头,一边努力地嚼着一边回道。
他不是不想大口吃,是担心噎到,小口吃能用唾沫来湿润,东西是难吃点,却还能吃下去。
王鹃这边也一样,只要是可以补充身体营养的东西,她就能吃,草根树皮能啃,别说是馒头了。
赶车的人不知道两个人中一个是专门接受过相应的训练,另一个是用命拼出来的,看着两个娃子真能吃,又打量下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不敢相信,这东西平常有点钱的人就不会吃,两个应该生在还算不错人家的娃子为何就吃下去了,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又问道:“真的好吃?”
“不好吃,哪有肉包子好吃,有这个就吃这个,总比饿着强,何况老伯不也是在吃,习惯就好了。”
张小宝没强撑着说好吃,又吃了两口,对赶车的人说道:“老伯,不能这样吃,伤人,高粱壳子还得磨细点,就是耽误点工夫,然后用米汤泡起来,等着发酵,到时候再放在别的面中就行了,哪怕是直接吃也不伤嘴。”
张小宝给了一个主意,既然现在还不能去改变,那就尽量帮帮当地的百姓。
王鹃也点头,发酵过后的味道就不同了,同时也软了,吃到嘴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有些人就是好东西吃多了,非要吃这玩意,说是粗粮好,呸,分明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赶车的人扭头看看张小宝“真的?那回去可得试试,说实话,这玩意我也不喜欢吃,可家中就有这东西,要是真的好吃,那可多谢你了。”
说着话的时候赶车人拿出来两文钱,捏在手中,张小宝以为赶车人想要奖励自己一下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过来两匹马,马上坐着两个人。
再仔细一看,知道是什么人了,衙役,不用说也清楚,就是褒信县的衙役。…,
随着两厢接近,前面的人停了下来,翻身落马,等着,赶车的人就驾着车过去,离着还有十来步,把车给停下,拿起刚才的掏出来的两文钱,走到两个衙役的旁边,递过去说道:
“今天的柴火不好,只卖了五文钱,这是两文,二位请了。”
‘啪’的一声,两个衙役中的一个扬手就给了老头一个嘴巴“骗谁呢?一天比一天少,昨天还三文钱,今天就两文,是不是再过几天,我就得给你钱了?”
“真的只卖了五文钱,若是多,也不能少给。”赶车的人躲都不敢躲,硬挺着挨了一巴掌,还的小心陪着话。
“三文,你还能留下两文,不然…….。”另一个衙役也不想废话,把鞭子举了起来。
‘噗’“哎呦”,不等鞭子落下,一支箭就插到了他的腿上,别看箭短,入肉却深,这人登时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鞭子也扔了,两只手按着被射到的地方,不停地叫唤。
另一个衙役还纳闷呢,怎么兄弟就倒了?看看周围,发现除了赶车卖柴火的人就是两个娃子,手上也没拿弓和弩,只是笑着看过来。
听了一会儿,王鹃烦了,对倒下的衙役说道:“再叫唤就打你喉咙,当为民除害了。”
“果然是你们两个娃子,你们可知我们是何人?”没事儿的那个衙役这下知道了,是两个娃子暗算了兄弟。
对着张小宝和王鹃威胁道。
“打他。”王鹃憋不住气了,喊了一声,手一撑两边,身子就站在了车上,张小宝同样也站了起来,王鹃往前一冲,踩着驴一个助跑就跳了起来,当空就是一个鞭腿,直扫衙役的脑袋。
张小宝见王鹃攻上路,他只能选择配合打下路了,跑下去对着衙役的双腿就是一个飞铲,突然又伸出拳头,打在了衙役的两腿间。
结果就是衙役捂着裤裆倒地,王鹃的鞭腿没扫到人,腰用力,空中翻身,落在了半蹲在那里的张小宝的肩膀上。
这是两个人闲着无聊研究出来的动作,叫虎鹤双形,从很古老的一个电影中看来的,拿出来还真好用,一个攻上一个攻下。
见人倒了,王鹃还不解气,跳下来又踢了这个衙役几脚,把衙役踢的往旁边使劲地翻滚起来。
“我让你盘剥百姓,我让你随意打人,我让你敢那样和我说话,我让你提前倒了,我让……小宝,你来一遍。”
王鹃边踢边说,说的没词了,示意张小宝接着来,张小宝也不客套,冲上来一起踢“我让你盘剥百姓,我让你随意打人,我让你敢那样和鹃鹃说话,我让你提前倒了……。”
“使不得呀,使不得,这是县中的衙役,可使不得。”赶车的人愣了一会儿,只才反应过来,拦张小宝和王鹃。
刚才的事情赶车的人也纳闷的,两个娃子怎么就这样厉害?箭是他们射的,人也是他们打倒的,这可是大人,一个照面就完了。
张小宝和王鹃又踢了几下,这才停住,喘着气,说道:“气死我啦,我还就不信了,收拾不了你们两个。”
最后倒地的衙役已经被打的说不出话来了,主要是王鹃又踢了他那个地方,最先倒下去的衙役则是看的担心不已,怕两个娃子再找上自己,一边往后挪,一边威胁。
“我们是县中的衙役,你们完了,快说,你们是什么人?不然大军杀来,要你们一家人的命。”…,
他不说还好点,一说张小宝抬手又是一支袖箭,飞到了他的另一条腿上,对其说道:“我就是新来的主薄,可听说了?”
“主薄?新来的?哎呀,疼死我了,新来的主薄是一个娃子?张小宝?她是鹃鹃,魔煞鹃鹃,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啦,别杀我,我上有高堂老母,下有三个月的娃子嗷嗷待…..。”
“给我闭嘴。”王鹃不愿意听人叫唤,瞪了一眼,衙役果然把嘴闭上了,这回他也不觉得被射的疼了,只担心被杀掉。
另一个衙役也咳嗽了两声,缩在那里不动,眼睛却是看向张小宝和王鹃。
他们可是非常清楚的,这次新来的三个人是谁,一个县令,一个主薄还有一个县丞,县令倒是没什么,但那个来的县丞据说是在吐蕃杀了无数人的魔煞,那可是含笑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心中暗自叹息倒霉,非要进天出来干什么,这下好了,遇到厉害的人了,别说是打自己一顿,就算是把自己杀了,估计人家也没有任何事情。
两个衙役彻底地老实了,赶车的人缺纳闷了,什么魔煞,什么鹃鹃,难道这两个娃子就那样让人害怕不成?
如果不是两个衙役的反应,赶车的人还以为是有人和自己开玩笑呢,但那腿上和身上的血,说明了一切,自己所看到的全是真的,两个娃子不是一般人啊。
“娃子,赶快把他们弄到车上来吧,再呆下去,一个就得流血死掉。”赶车的人对张小宝劝说着。
“不能死,不信老伯问问他,那个衙役,你能死吗?用不用我和鹃鹃帮你一把?”张小宝知道自己这次带的袖箭出的血少,就是疼而已,估计弄不好能留下点后遗症,但要死人,除非是放在那里几天不管。
那个衙役使劲地摇了摇头,回道:“不能死,一会儿小的和兄弟就回去了,等兄弟站起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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