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的气氛从三十开始,一直延续到了正月十五。
那冰灯遍布各处时候的样子,又让周边国家的人感受了一次大唐的绚丽。
更多人把关注放在了那个灯泡上面,看要弄明白那东西怎么就亮了,尤其是新罗和曰本,两个国家暂时不用受大唐的调遣,所以还有点野心,他们最想知道的是这个灯泡会不会被用在战争当中,用的时候能是什么样子。
李隆基自然不能告诉他们,就算是想告诉也不懂啊,这是张王两家做出来的,宫中也在用,却是只知其然而不知起所以然。
赤德祖赞讨要了一套回到自己在京城中的院子中,他准备过完二月二在回吐蕃,这段时间正好多了解了解新鲜的事物,好看看哪一样能够在吐蕃应用。
金城公主依旧帮忙打探消息,只不过从原来的找张王两家的敌人转变成了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帮吐蕃那边的忙。
最先让她找到的东西是洗衣机,赤德祖赞这边也有一条流的不算太快的小河,就是一个娱乐的地方。
摆上看看,发现带不动,又找来张小宝,在工匠的帮忙下改成了风力的,也不顾天冷,在院子中给洗衣机倒上水,把衣服扔进去,又添加了张王两家提供的‘洗衣粉’,就看着洗衣机在那转起来。
赤德祖赞好奇地看看洗衣机,又看看亮着的灯泡“这不是一样的东西么?都是用风来吹,为何一个能够发亮代替蜡烛,一个却是可以洗衣服?”
金城公主上哪知道去啊,听到赤德祖赞的话摇摇头,说道:“赞普,这应该就是小宝和鹃鹃说过的工业体系带来的好处了,现在只能在富贵人家用,还需要有风或者河流的地方,估计再过上几年,寻常人家也能用了。”
“恩,就如那沼气一样,以后大唐的百姓是越来越舒服了。”赤德祖赞感慨地说了一声。
如今他已经不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就希望吐蕃归入大唐之后,吐蕃的人也能够得到和大唐百姓一样的好处,原本的野心被现实给打击的一点不剩。
金城公主不知道赤德祖赞想的是什么,看到这么多的好东西,脸上带着愁绪对赤德祖赞说道:“赞普,吐蕃还要与大唐为敌吗?也不知道突厥那边怎么样了,阙特勤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言败的人。”
“他轻易不轻易有什么用?他能挡住大唐的炮阵轰炸?他能拦下天上的热气球和滑翔翼?那两个在天上飞的东西是可以往下扔炮弹一样的东西的,就是那个手榴弹,当初炸了我们吐蕃不少人的武器。”
赤德祖赞似乎是想要站在大唐一方,也好象要给自己如此的妥协心情找一个理由,如果突厥敢不同意李隆基的要求,与大唐开战,一下子被大唐打趴下,他就能安慰自己了,不是自己的本事不行,实在是大唐太厉害。
在京城还不能回去的可突于也是这样想的,他非常清楚,就算现在李隆基掌握了所有的主动,也不会马上放自己回到松漠都督府,什么时候黑水都督府被打下来,大军调过头,什么时候才是自己回去的日子。
到那时自己就算是楚霸王再生也没有回天之力,更主要的是看突厥的反应,若是突厥还想战,自己同样不能回去,就怕自己投入到突厥人的怀抱。
“哎~!其实根本不用如此,我已经受够了,再也不打算起事儿。”可突于想着想着,非常憋屈地说了一句。
新年之后,张忠‘毫无争议’地进入到了工部,并且担任上尚书一职。
原来工部的其他人都没动,这些人有的是一直没没有什么作为,自己无论如何也当不上尚书,谁愿意来当谁就来当。
有的则是和原来的尚书打好了关系,正想着新的一年再进一步的时候,收了自己好处的人没了,换了一个不熟悉,或者说是没有直接打过交道的人,心中自然非常不高兴。
凡雨就是其中的一个不高兴的人,身为工部主簿的他,本以为今年再向上进一步,结果看到张忠来了,这个当初在洛阳当更大官的人跑到了京城,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凡雨知道张忠的身份,更清楚他的儿子叫张小宝,儿媳妇叫王鹃,可那又如何?难道整个大唐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们说的算?
你张忠何德何能跑到尚书的位置上?你知道工部做的事情是什么吗?别人都是一步步的学习过,努力过,凭什么你就因为有个厉害的儿子便能够随便调换地方?
凡雨有着一骨子士可杀不可辱的气势,越是看张忠就越不顺眼,哪怕张忠在状元楼请吃饭,并且保证只要工作做好了,以后可以得到张王两家专门提供的好东西。
‘状元楼的酒菜是好,可那不是我凡雨屈膝的理由,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好过,他知道主簿的重要吗?’
吃饱喝足的凡雨回到工部办公的地方之后,泡上一壶张忠今天特别提供的毛尖,开始盘算起怎么给张忠找麻烦的事情了。
主簿,自然就是负责一部分账册,里面有钱财方面的,也有工部各种东西的存货与消耗的记录。
凡雨于是把主意打到了这上面,到时候让张忠无法准确了解工部还有多少钱财可用,不知道各种东西的存货是多少,一本本的账被凡雨找出来,开始往乱了给弄。
当然,凡是弄乱的地方他都做好了标记,以免到时候需要真正数据的时候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了。
结果就是张忠在下午查看各个地方的事情的时候,被几本账给弄迷糊了,凡是问起来,凡雨一概推到上一任的身上,就说是以前都这么做的,并且被通过了。
“不对呀?不是说工部的账上还有一万六千五百多贯么?怎么现在只剩下四千多贯?钱去哪了?”
张忠看到了最后账上显示的数字之后,显得很疑惑?扭头看向凡雨询问。,
凡雨一脸茫然,那意思是说我也不知道啊。
张忠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吧,先这样吧,明天再说,今日天色已晚,先回去吧,早点把本官给你们的东西带回家,以后工部做出了更好的东西,还有其他的福利。”
“恩。”凡雨应了一声,没多说别的话,收拾收拾,提起张忠给的东西就出了门。
“人心不足啊。”张忠把账本一放,叹息了一声,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原本是准备好好与手下相处,帮儿子把工业体系一点点建造起来,不打算一上来就开始收拾人,可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提前给手下下班的张忠也不怕有人因为这事儿弹劾他,自己也收拾收拾,今天本来也没打算办公,大家熟悉下,回头还要找人把工部所有人的底细查一查,哪家都有什么人在,老人还有孩子要记录下来。
甚至要包括对方父母的生日,关心属下嘛,以前没少干过,效果还不错。
回到状元楼的张忠就在吃饭的时候把这个事情随意地跟儿子说了一下,他也用不到儿子帮忙对付个主簿,自己就能收拾了,又不是没在地方上干过。
张小宝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回积利州就是因为担心父亲的官不好当,怕父亲心软,想等父亲把工部的事情捋顺了再走,估计半个月左右就差不多。
听到父亲谈起凡雨这个人,点点头没说什么,这是个小人物,不必多在乎,父亲收拾起来轻松。
晚上又随便和家人聊了会天,各自回房睡去了。
谁知道翌日一早,张忠前脚刚走,后面小贝就带着她的队伍跟着出来了,气呼呼的样子让了解她的人知道有人要倒霉。
“哥,到时候你要好好看看账,找出毛病来,我好收拾他,竟然敢给我爹耍手段,欺负我张家无人乎?”
前往工部的路上,小贝瞪着大眼睛与小海商量。
小海点点头,最近这半年来很多账都是由他作的,如今不算太复杂的他还能够做好,不出纰漏,做不好的就去问哥哥和姐姐,凭借自己哥哥和姐姐做的那种账的难度,想是工部的账应该不难处理。
小远等人也是一脸的兴奋,终于又能开张了,平时遇到一个可真不容易,没成想,过年前后竟然能够连续有买卖上门。
张忠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有侄子都来帮忙了,顺利地进到工部当中,守门的人也得到了好处,并没有像凡雨那样给弄点别扭,也不敢。
张忠前脚进去,小贝等人后脚便到,下了车了,直挺挺地往里走,一百个孩子组成的护卫队伍列成了方阵负责保护。
给工部守门的人还真不认识小贝是谁,如果是守在兴庆宫的护卫一定不会有任何的阻拦动作,反而会让人快点进去通报给皇上,小贝如今可是可以皇宫之内随便行走,去哪都成。
“谁家的小孩子?大人呢?此乃工部重地,不能进的。”守门人拦在小贝面前,劝说道。
小贝也不欺负人,从怀中掏出来个牌子,在守门人面前晃晃“我叫张小贝,我哥叫张小宝,今天我来找工部主簿凡雨的麻烦来啦,你和他不是一伙的就让开,如果是一伙儿的话……。”
“原来是张大人,您里面请,用不用属下帮忙通报一声?”守门人这下终于知道传说中最牛的小贝长什么样了。
连忙给让开路,他不相信有人敢冒充小贝,何况九个娃子正好到齐,那种养尊处优养出来的精气神可不是寻常人能装出来的,加上一百个小护卫,没错,至于牌子真假没看清。
看着小贝等人晃悠着进去,守门的人开始给凡雨默哀。
凡雨他知道是谁,主簿,看样子是给新来的张忠张尚书找别扭了,人家都说打了小的老的出来,如今老的还没有什么动作了,小的就冲了上来,完喽。
张忠没有直接去找凡雨,他准备先把今天的工作大概安排一下再说,先来到自己办公的地方,等着上朝,天将蒙蒙亮,多在办公的地方暖和暖和,以免一会儿冻到。
凡雨自然没有资格上朝了,人家五品才可以,所以来的有点晚,刚到,比张忠晚了一会儿,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就等张忠过来找麻烦。
结果张忠他没等到,等到的是转迷路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地方的小贝等人。
小贝等人一进到这个屋子里面,所有在这个屋子中办公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活,疑惑地看向一帮孩子,诧异起来,哪跑来一帮娃子?
“谁叫凡雨,就是工部的主簿?”小贝四下打量一番,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凡雨见人指名道姓地问,皱着眉头反问一句。
小贝把目光放了说话的人身上“看样子你就是了,左右何在,给本官拿下。”
“遵命。”随着小贝的声音落下,从外面响起一片齐声的声音,接着冲进来二十个十几随的孩子,在小贝的示意下,朝着凡雨跑过去,在凡雨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就把他给放倒了。
手铐一铐,人往他身上一压,他努力了几下,终于是被按住了。
在别人纳闷,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的时候,小贝背着手,慢悠悠地说道:“本官中大夫,只御史事兼知大理寺卿事,本官怀疑凡雨主簿以下欺上,于账中做手脚,诸位可有话说?”
小贝一说出自己的官职,屋子中工部的人马上就知道是谁了,这个传说中的小祖宗怎么跑到这来了?还把凡雨给抓了起来?
完喽,不知道凡雨怎么得罪了人,犯在人家手中了,别说是人家有证据在手,就是没有说出来的证据,平时工部当中谁没给自己弄那么一点好处?都没有来查,大家心知肚明,而且那点好处也没什么,真查的话不值得,甚至皇上也不可能在乎,一笑而已。
但今天被张小贝给盯上,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弹必查,查必严,听那意思以下犯上,犯谁了?哦~!原来如此,凡雨这小子得罪了张尚书啊。,
凡雨还不服气,依旧挣扎“你说我犯了我就犯了?你有什么证据?就算犯了你也不能抓我,需要三堂会审的。”
“切,欺负我不懂是吧?审你是需要三堂会审,抓你的话,难道大理寺不能抓人了?今天我就给你来个三堂会审,平时你不是没机会上朝么?我给你机会,给我压走,我去见皇上伯伯说去,我爹刚来就有人想欺负我爹,这还了得?”
有了小贝的话,凡雨就在没有任何人给说情的情况下被小贝等人压到了含元殿。
此时早朝已经开始了,凡五品以上的官员,没有什么特殊事情的情况下都来到这边站好队伍,张忠也站在稍微靠前的地方,等待议事,估计早朝之后还要跟皇上见一面,开个小会什么的。
李隆基乘着辇赶来,刚刚坐下,还不等开口说话呢,就看到外面呼啦一下子冲进来一百多号人,还有一个人被抬着,再仔细一看,竟然都是小娃子,打头的人认识,张小贝。
本是严肃的早朝,因为小贝的出现,李隆基再也板不住脸,不知道小贝怎么了,今天可是头一次在这种时候过来,咳嗽一声问道:“张卿今日怎么来上朝了?”
众臣扭头看去,听着皇上的话,看着气呼呼的小贝,想笑又极力地忍住。
张忠也看到了女儿,更看到了被人抬着的凡雨,心中一下子明白过来,昨天吃饭的时候说的话应该是被女儿记住了,早上起来就去找凡雨的麻烦。
无奈地摇摇头,张忠对小贝喊道:“小贝,你捣什么乱?还不退下?”
小贝才不管父亲怎么说,抬起头来,对着张忠说道:“张尚书,本官添为御史事兼大理寺卿寺,有督察百官之职责,还请张尚书不要逾权。”
对父亲说完,小贝不再看父亲瞪过来的眼神,转向李隆基“陛下,臣刚查明,工部主簿凡雨以下乱上,账目不明,臣请三堂会审。”
朝臣们这下懵了,没想到小贝直接就把人给抓到了殿上,听这话中的意思,凡雨是得罪了张忠。
有很多人又看向张忠,心中说不嫉妒那是假的,看看人家的孩子,父亲这边有点事儿都不用自己动手,一群小屁孩就给办了。
李隆基愣了一下,略微一琢磨马上也明白了,这个叫什么凡雨的工部主簿是看张忠年轻,而且初来工部任尚书,想要给找点麻烦,张忠回去应该是与小宝提了一句,结果被小贝听到了,这才追过来抓人。
李隆基远远地看了一下凡雨,要不是小贝抓过来,他都不知道凡雨是谁。
一看凡雨还在那里挣扎的样子,李隆基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没有好的工业体系就没有好武器,没有好武器人家导弹打过来就无法拦截,凡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