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捐款行动展开了。大部分的商人是为了利益,小部分的则是确实想帮一帮望江县的人,舒州的百姓没受灾的也纷纷解囊。
结果就是在品蟹的活动开始的时候,整个舒州已经筹集到了来自民间的捐款三十万贯,当地的百姓捐的不算多,一家出个几文,十几文或几十文,很少有人拿出来成贯的钱。
最多的捐款来自于到太湖的商人和权贵,包着不同的目的,出手最少也是几百贯,多的甚至拿出来上千贯钱,在显示大方的同时更主要的是为了能和毕构与姚崇有机会在一起吃螃蟹。
三个老头就这样被利用了,陪吃陪聊,换来望江地区的重建资金,当毕老头和姚老头知道自己被卖出如此高的价钱的时候,无法来形容当时的心情。
三十万贯,这么多的钱无论是让张王两家出,还是让李珣出,短时间内都无法筹集到,真一次性不顾后果地拿出来,就算不伤筋动骨也差不多。
在临去太湖陪吃陪聊之前。三个老头绕了一大圈,先找到了还陪弟弟妹妹们玩的张小宝和王鹃。
如此大的一笔钱,三个人想要问问张家要用在哪个地方。
“小宝,与我说说,三十万贯,你家是打算直接给望江的百姓还是留下来用在舒州的建设上?若为后者,可得和捐钱的人说一声。”
毕老头找到张小宝和王鹃的时候,两个人正带弟弟妹妹于这里的一个水泡子中钓鱼玩,毕老头还把柳儿、馨儿以及微微给领来了,见张小宝钓上来一条鱼,几个小家伙使劲地喊着‘鱼鱼’,凑到张小宝近前问道。
小鱼只有三寸长,摘下来放到旁边装水的大盆当中,七个小家伙就蹲在那里伸后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
重新上好饵,把钩甩进水中后,张小宝才擦擦手回答“不用在整个舒州,捐给望江县的就要全部用在望江县的百姓身上,一小部分直接买生活用品,统一购买,便宜,大部分的钱用来盖房子。”
“盖多少的房子需要那一大笔钱?你家不会是想要从中……。”毕老头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意思表达清楚了。
张小宝嘿嘿一笑“毕爷爷,本来还没想到这点,您的话倒是提醒我们,拿出来两万贯就足够给受灾的百姓修上房子了,剩下的钱。就当是给我爹的辛苦费了。”
“辛苦是应该的,快说,那钱究竟要如何使用,不说我不去太湖了,当我过去轻松不成?鹃了钱的人,不是准备找我等与京城官员联系就是想把自己家中的娃子给塞过来。”
毕老头威胁起来,他说的也没错,不然的话人家商人怎会那样大方,哪怕是家中的娃子过来住几天,能让两个当初的显赫人物随便指点下学业,那说出去面上也有光不是。
张小宝只好妥协了。
“毕爷爷您得去呀,不去这笔钱难道还要还给人家?盖房子用多少钱取决于盖什么样的房子,在哪里盖,等桥建好了,难道就只为了让别人方便来往两岸?桥钱可是我家出的,做好事儿也不能这样做。”
此话勾起了三个老头的好奇心,就连馨儿也凑了过来,她现在自己指挥做买卖,也是小有身家,多了不敢说,把固定资产变现和流动资金加起来。也能凑个一万贯,对能赚钱的事情最为好奇。…,
这一万贯还不算她做的布娃娃的钱,真正的小富婆,加上家世在那里摆着,许多人都找人过来提前说要定亲,娶回家中,可不仅仅是能得到毕家的官面帮助,还有馨儿本身的赚钱能耐。
伸手一指那因为新开河道后,位于中间的那个堤坝,张小宝说道:“在那个地方将要修建一个大的酒楼,全木制,三层,东西走向,长度为一百丈,后面还有游乐的地方,把整个堤坝给占住。
以后还要加宽堤坝,里面用的家具,全由我家提供,便宜点卖,按正常市场价打八折,毕爷爷您说这样一个酒楼需要多少钱?
除了酒楼,在咱们所站的地方,还要修建一个大型的市场,有桥了,两岸的人就加快了交流,凡是做买卖的人都有摊位,收取一定的管理费用,用来维护交易公平,也用来维护基础设施。望江的百姓就有更多的工作了。
两个地方的建设,加上给望江百姓盖房子买今年所需的生活物品,三十万贯将将够,别是三十万贯,就是再送来三十万贯也能想办法花出去。”
张小宝说完,等待三个老头评价一下,结果凡是听到的人,除了王鹃这个已经知情的人以外,都傻傻地看向那滔滔流淌的江水。
馨儿小嘴张开,嘟囔道:“太大了,这里可不是陆州那偏僻的地方,正处在繁华之所,有那么大的酒楼,一天得赚多少钱?嗯!家具也能卖掉不少,其中的纯利润怎么不得有十万贯啊,修桥的钱出来了。”
毕老头听孙女一说,也反应过来了,看向张小宝和王鹃说道:“对呀,你们家为了把修桥的钱赚回来,竟然想到这样的办法,太不象话了,小宝,那要是发大水呢?你能保证长江这个地段以后一直都不发水?”
“赚不到十万贯。我家准备从陆州那里运好木头的家具过来,运费不是钱?发水就不用担心了,这条用来引流的河不会再堵上,起到一个分流的作用,真发水的话,那就让水继续冲农田。
损失的钱由酒楼来出,只会把这条引流河给填窄,到时候用铁索再连出一座桥来,让修建酒楼的那个地方成为江心岛,找工匠问过了,说是能成。”
张小宝连忙抱屈。
毕老头这下就不说张王两家赚钱的事情了。转而问道:“酒楼赚的钱算谁的?”
“当然算望江县的了,名字都起好了,鹃鹃起的,叫望江楼,还写了一个对子的上联呢,‘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怎样?”
这是张小宝唯一能够记住的几个对联中的一个,不容易啊,以前没正经上过学,可算有机会拿出来显了。
毕老头和姚老头不知道啊,还以为是张小宝自己想出来的句子呢,不错,要是再有一个对仗的下句就更好了。
被张小宝这么一说,周围凡是能够理解在如此酒楼中吃饭时的感受的人都幻想了起来。
这个时候王鹃的弟弟也眨动大眼睛,在旁边口齿不清地学着张小宝的话说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怎样?”
王鹃没想到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弟弟竟然记性如此好,把张小宝的话给记住了,惊讶中抱起来使劲地亲了一口。
毕老头也看了眼王鹃的弟弟,为王家高兴,至于这么小就能记下长句子则没有太多的想法,有张小宝和王鹃两个天才比着,别的娃子很难再超过。…,
姚老头此时说话了。
“这个句子应该还有下一句,望江县把钱收了,那收上来的钱又如何算?给当地的百姓分了?”
“下一句等别人来想吧,收上来的钱只会拿出一小部分用在基础维护上,还要留出来一部分,到时候真冲了农田,好补偿,剩下的钱就当成望江县的税收,交到舒州府,再由舒州府继续上交。”
王鹃放下弟弟代替张小宝给解释。
“那当地的百姓就得不到好处了?”姚老头一时没转过这个弯,又问。
王鹃再答:“怎么能没好处,酒楼需要大量的人来做事情,市场维护也一样,只要望江县的官员不出问题,那望江县的百姓就能一代代地享受到这个好处了,我们家不参与进来,将来这里是好是坏,就看朝廷派什么样的官员了。”
姚老头这回反应过来了,想想,说道:“你们家给朝廷出难题了,财帛动人心呐!还不如你家参与进来呢。”
“不怕,李郡王可是在这里呢,收上来的钱就有他一部分,谁敢捣乱,他会出手。”毕老头想的透彻,接触的时间长了,他知道李珣是什么样的人,在舒州得到的钱,想来最后一定也会用在舒州。
事情问清楚了,最后成不与不成,那就不是三个老头给操心的了,把领来的三个娃子留下,三个人就准备去陪吃。
相继上车,车刚刚走起来的时候,毕老头突然从窗户那里伸出头来,对着张小宝喊道:“小宝,差点忘了一件事,你家答应上交的方子可不能再拖了,等我回来就选一个吧。”
张小宝以为毕老头把这事儿忘了呢,没想到老头子记性也不错,还惦记着呢,无奈地点点头,挥手作别,转过头来,对站在水泡子边的几个人说道:“钓鱼,继续钓鱼。”
“钓鱼能钓出来方子吗?”。馨儿看爷爷走了,高兴不已,听到张小宝的话问了一句。
“钓鱼钓方子?对呀,就是这样,不用再拿出原来的好东西了,快钓,钓到了之后看看鱼肚子里面有什么纸条什么的。”
张小宝眼睛一亮,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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