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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缉拿恶贼

蝶闹蜂忙宣和春 赤虎 3438 2024-11-15 17:51

  第145章缉拿恶贼

  蒙县尉恨铁不成钢:“你可以雇人啊,大郎,那三条……啊,两条街,我把西大街给了你,码头区你让出一条街来,也算给你减少负担。码头上那两条街,有三十一家茶舍,九间酒寮,二十多家货栈,平常茶舍里都是等待上工的扛包人,那些力汉一般人压不住,可要是整治好了……嘻嘻……

  大郎,我可没半个月工夫等你,你拿了码头区的‘力钱’,按规矩,必须马上替衙门出一次官差才能服众,嗯,我帮你选个活儿,也就是帮县衙缉拿一个海捕文书上的盗匪恶贼……

  大郎啊,你可得好好想一想,这西大街可是海州城最繁华的地段,你每月能从中收百贯的‘力钱’,收了西大街的力钱,随便拿出十来贯来,雇上三五个人去码头区守着,今后便日日坐收渔利,这可不是好事吗?”

  时穿摇摇脑袋:“蒙县尉,我当初需要这个‘大将’的官衔,可不是图的收取保护费,我要这个职位一是寻求一个士绅资格、免税待遇,也希望借此合法拥有武器与战马……好吧,我承认:能够坐收渔利,这种生活挺美的。海捕文书拿来,我们是不是两清了?”

  蒙县尉呆了一呆,马上从袖筒里掏出一份布告:“大郎,你既然直爽,我就不客气了,这份海捕文书给你,上面那厮悬赏三百贯,原本我打算等你接受西大街巡防职责后再给你的,既然你这么急切,我就不客气了。”

  蒙县尉扭捏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补充:“大郎,我也知道我由吏员升为官员,这辈子无法寸进了,但人总是得陇望蜀……前不久县城郊外发生一起灭门案,大郎也知道的,我刚担任县尉不久,不想这案子陈年成为积案,影响多不好啊。但我们县衙的衙役都不全,‘都头’还由我兼任,让谁带队抓捕,个个都是推脱。

  既然大郎爽快,这件案子予你——简单活儿,那厮杀人之后逃入白虎山中其姑母家,他姑母手下有十几名佃户,不知道是否会拦阻,而那凶犯本人凶残异常,一言不合,灭人满门十一户,你去把他抓来,活的不成,死的也行。”

  海捕文书上,活的歹徒与死的歹徒价格不一样,蒙县尉故意忽略了这,而时穿听到对方只是一个人,最多有几个穿布衣的农夫有可能帮忙,他也懒得细问,接过蒙县尉的海捕文书,连凶犯的名姓都懒得看,直接:“我不识路。”

  蒙县尉大喜:“我给你派一名识路的衙役,再派一名苦主指认,大郎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时穿扬了扬海捕文书:“简单活,等我收拾完码头区,马上动身出发。”

  蒙县尉欣喜的头,一指远处的码头:“大郎还需要脚力吧?其实东门外码头卖什么的都有,连战马都有,你现在也有资格骑马了,去买几匹马代步吧。”

  时穿拱手:“蒙县尉好走,其他的事交给我了。”

  蒙县尉告辞而去,马车上,正开心的吃着兽糖的环娘踢着腿,指着远处道:“哥哥,你瞧,段飘正在远处鬼鬼祟祟,啊,哥哥要管几条街路了,难怪环娘这几天上街,旁人老是塞给东西。”

  时穿头,问:“环娘,你家乡也有大将吗?”

  环娘踢着脚回答:“环娘过去住的是乡下,乡下没有这种大将,倒是听府城了有……呀,想起来了,环娘幼年的时候,曾有一名大将带着两个伴当追捕凶犯,来过我们村子借宿,只是那时环娘年纪,不记得后来怎样了。”

  时穿上下打量了一下环娘:“你幼年的时候?——你现在就是幼年啊”

  环娘在车上大笑,笑的双脚直踢车……

  少时,段飘领着十几位铁匠畏畏缩缩的走过来。恰在此时,日光移到了中午,当日晷上的阴影消失的那一刹那,整个东门外响起了一片钟声,各种庙宇都敲起了洪亮大钟,不同宗教的神职人员一起放声歌唱,抒发着他们对神灵的无限赞美和敬仰。

  在一片钟声与禅唱、歌颂中,段飘嘴一张一合,听不清的什么,不一会儿,钟声渐渐平息,歌声渐渐响亮,路边寺中的和尚们咚咚地敲着木鱼,宝相庄严地诵读着**;道观敲响罄钯,叮叮咚咚的大声舞蹈歌唱,各种胡寺却展示自己悠长浑厚的男中音,大声祈祷着、赞美着。大批的市民和商旅也在街头驻足流连。

  这就是大宋,一个开放自信的时代。

  海州并不算大宋数一数二的对外口岸,它仅排在泉州、广州、杭州、密州之后,但即使这样一座不起眼的口岸,依然充斥着世界各国的不同信仰,他们相互包容,相互礼让的并存着,自信的大宋人从不斥责那些外来信仰多么异端。

  歌唱声渐低,段飘的话也可以听清了,只听段飘指着远处介绍:“师傅,听你今天来接管码头,我左右无事,顺便过来陪陪师傅也好。”

  顿了顿,段飘又补充:“师傅,我刚才还,咱们的契约已经在衙门上好的档子,炼铁的事情,咱什么时候开始?”

  时穿扬了扬下巴,但没等他开口,段飘闪开前路,指着东门外介绍:“师傅,这就是码头区……”

  东门外码头区绵延十五里,一条长长的大道贯穿始终,横为“道”,竖为“街”,这条长长的大道就被称为“通海(大)道”,与通海道交叉的十八条街,将十五里长的通海道分割成纵横交错的“街道”群,组成了整个码头区。

  段飘看了看时穿手中的街名,那是蒙都头刚塞给时穿的,上面写了两条街的名字,段飘噗哧乐了:“师傅,你上当了,蒙都头那厮给你的街,一条在路头,一条在路尾的东门边,恰好是通海道最外端两条路。这两条路间距十五里,来回跑一趟就得许久……”

  时穿摆摆手:“你怎么知道我上当了,也许这正合我心意。”

  段飘嘿嘿一笑,继续介绍……

  时穿承包的治安区,最外面那条街靠近大海,海州城一般的泊位在这条“左斜花膀街”上。另一半泊位在与华邦街相对的“右斜街”上,故此,这条街上多的是茶舍与货栈,当然,码头上装卸工人,就是所谓的“花膀子”也多。而靠近东门外的那条街,有几间酒肆,两间餐馆,三座庙宇……这条街似乎更适合谈生意。

  东门边这条街名叫锦绣街,布店、丝绸店最多,街道起手位置被一座佛庙占据,正是这座庙里的和尚,承包了东门区的叫醒服务,每天早晨庙里的和尚会敲着木鱼,沿街叫醒贪睡的市民,顺便向市民进行天气预报……当然,这种服务不是免费的,在他们负责承包的街区,每户居民都要支付几个铜板作为“香油钱”。

  两外两座庙宇,一座是道观,一座是大唐景教寺——这是一种中国化的天主教,曾经在唐代短暂的成为国教。

  大宋是个开放的时代,除了佛道景教之外,光是胡寺有许多种,有沃教(拜火教)、伊斯兰教、白莲教等等,而码头区是人们告别家乡走向不测的大海地方,这种地方寺庙最多。逐渐的,各种宗教习俗混杂,产生一种奇妙的氛围——比如佛道本没有午祷的习惯,但景教伊斯兰教拜火教有这种习惯,当正午那些寺院鸣响钟声时,佛道寺庙也不甘悄然无声,于是,正午时分来这里,钟声歌唱声便响成一片。

  时穿承包的街不巧位于通海道边缘,沿着通海道整齐分布着市舶司衙门,虎翼水军衙门,拔头水军衙门,以及盐监衙门等,可是由于时穿名下的这两条街恰好处于边缘,街头街尾都没有衙门分布,甚至连胡寺、勾栏,都不太在这两条街上跑——它们离中心太远,但却正中时穿下怀。

  嗯,最外围的那条街适合建货栈,藏匿走私货;最内侧这条街正处于东门门下,适合做接头地……蒙县尉大概想着,当时穿把这一头一尾的街道治理好了,那么其余街道正好不费吹灰之力拿到手,分包给其余大将。

  “左斜花膀街,大家一般简称左斜街,师傅,我们段氏在那条街上有一间店,是我三师兄负责,主要出售一些索具以及船上用的滑轮,水龙吊。师傅,左斜街最难管制,那街面上晃荡的,全是身强力壮的花膀子,这些人打架闹事是常态,可我们铁匠也不是吃醋的,师傅看谁不顺眼,只管跟徒弟……”

  其实,现在段飘算不得时穿的徒弟,两人并没有行过拜师礼,也没有规定好师徒之间的知识产权分成……好吧,段飘现在并没有承诺把自己的收入拿出一部分给师傅分享,两人到目前为止,只是合作关系……哦,连合作关系都还停留在纸面上,但段飘这么喊,时穿并不反对——免费的劳力不压榨,那不是傻了吗?

  “你去把穆顺给我喊来,这几天他应该在码头上卸货,应该知道花膀子的底细”,时穿站在东门佛寺门口,吩咐段飘:“清理左斜巷,简单我正打算把码头工人组织起来……哼哼,敢不服管,那就别来我的地盘混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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