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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第 185 章

清穿之皇长子 因果定律 4817 2024-11-15 18:32

  胤礽的姿势和康熙差不多, 躺在榻上双目无神,他心里还是乱糟糟的,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 底下人怎么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让他们关注皇上,也没让他们紧着往前凑, 那不是自寻死路……

  外头脚步声传来, 胤礽也没动,这一晚上已经有几次这种脚步声了,他们好像是怕自己想不开寻死似的,呵呵。

  “奉旨, 问太子话。”

  这声音太熟悉了, 胤礽一瞧是胤禔,忽然笑了“大哥, 这是来做什么的, 看弟弟落魄之状?”

  我可没见你哪里落魄了, 旁边有炉子、有热茶, 比我们强多了。胤禔心里翻白眼, 没搭话,重复道“奉旨问话!”

  胤礽从榻上翻下来,撩起袍子跪下, 带着破釜沉舟的心“臣在。”

  “奉旨代皇上问太子话,当日在承德, 朕下赐蒙古进贡于诸皇子, 对太子说缺了他的, 先给你的兄弟们,你且不要急。问太子,你究竟明不明白朕的意思。”

  胤礽跪着久久没有言语,胤禔也不催促,他身后的侍卫更是低头敛容半点声音不敢出。明明帐篷中不少人,却仍是落针可闻,静待太子开口。

  “臣明白。”胤礽跪的笔直,“然而,臣的确没有指使属人窥测御帐,此事还望禀告皇上。”

  胤禔点点头,转身要走,不想胤礽却道“还望直郡王如实禀奏。”

  “……如实?”胤禔扭头嗤笑“你以为我会做什么。我会狼子野心、心怀鬼胎、图谋不轨、落井下石?太子原来是这么想的。”

  胤礽站起来,他也笑了“原来大哥不是?我还以为您打量着我倒台,已经打算备选东宫了!”

  我想踹死他,胤禔身后还是康熙派来的侍卫,胤礽绝不是吃错药才这么说,他存心的!

  胤禔咬着牙,突然道“你知不知道,早晨得寿在御帐前跪了一个时辰,却无人为他传话给汗阿玛。我和胤禛把他劝回去,又上奏皇父,然后他老人家才让我过来问话。太子还真以为我闲得慌,特特跑到汗阿玛跟前邀宠献媚就为了来问话?”

  说完他转身就走,侍卫也跟着出去,留下的胤礽脸色如同打翻了彩墨块。

  直郡王并没有同康熙添油加醋,他只说自己奉旨问话,说胤礽答复他知道。康熙没有多问,胤禔也不多说,禀告之后就退出去了。

  “直郡王问话皇太子,他们就没说别的?”康熙问道。

  跟着的侍卫就将那段兄弟对话说了出来,皇帝皱眉沉吟不语,挥手让侍卫们都退下了。保成,对保清怎么开始如此多心了,而今只有一个哥哥他就就要如此。日后老三、老四等等也得逐渐顶上来,他防的过来么?

  本朝宗室不实封,亦无封地,留在京中以为藩屏。让太子参与京旗回流,了解京旗的情况,如今的现实,有些事情必然得皇子旗主出面,否则将来万一矛盾激化,谁替他去扛铁帽子老旗主。

  明明小时候也蛮好,怎么如今反倒疏远猜疑,不说保清,就说自老三以下,同毓庆宫也未见多亲近。康熙满心不解,最后照例将黑锅扣在索额图身上,必是那死了的老匹夫挑唆的!

  儿子总是自己的好,不止康熙这么想,胤禔也这么觉得。他回到帐篷,弘晗也在帐篷里,一见面就扑过来“阿玛!阿玛,昨晚儿子要回来,侍卫还不让,说汗玛法下旨不准乱走。”

  “没害怕吧?”胤禔揽着儿子,将他提溜到榻上,笑道“别怕,什么事儿都没有。”

  弘晗仰着头看着父亲,他当然是很想相信阿玛的话,但是……他还是问道“阿玛,得寿哥哥为什么是四叔送回来的?四叔还告诉我们,听师傅和谙达的话,不准乱跑。十三叔、十四叔也不说话,脸色都很难看,好像被吓着了似的。”

  “……嗯,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阿玛告诉你一件事,你不准告诉别人。”胤禔笑道“你汗玛法昨日心情不好,身体也不舒服,所以阿玛和你叔叔们都在御帐那里侍奉。你两个叔叔因为年纪小被打发回来,他们当然很担心。”

  “阿玛告诉你,若是见着你玛法,你就请玛法保重身体。别的不用问、也不必说,懂了?”

  “儿子明白了!”弘晗骄傲于“阿玛把我当成大孩子了”,满脸自豪的笑容,一口应下。

  胤禔笑着看他“好了,阿玛要歇一会,你自己读书玩耍都可以。记得带着萨宾图和你的太监,不要一个人乱跑。”

  可算把这小子哄走了,胤禔趴在榻上连话都不想说,这一晚上折腾的……想休息却又睡不着,胤禔枕着双臂,看着榻前挡风架子的披风,他最后就抓住了一个念头皇上想要废太子了吗?

  翻来覆去的想也没个结果,胤禔起身喝了碗热汤,听全都说了昨儿半夜的事儿,又赏了他和有义,就带上凉帽出帐篷透透气。

  御帐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胤禔看了一眼,绕开了那边。既然没有让他交出差事,那么宿卫他依然要过问,各处查看一番俱无大事,他就走到了营地外围。

  御驾扎营,选的也都是近水的地方,胤禔溜达着走到水边,正好撞见了传教士们做贼似的在这里打水。洪若翰和徐日升都在,胤禔一出声,给他们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水桶扔到河里。

  “你们这是做什么?”胤禔惊讶道“打水怎么不让太监来。”

  洪若翰划了个十字“哦,尊敬的郡王,我们正打算打些水来冲洗一下。昨天……呃,我们都没有洗漱。亲爱的郡王,那可太可怕了。”

  同在一个营地,他们绝对听见了动静,胤禔一笑“是啊,不过事情与你们并无干系,诸位也不必如此小心。”他笑道,“叫太监帮你们罢,灶上有热水,他们不会弄出动静。”

  “你们是客,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委屈了客人。”

  “那可要多谢郡王了。”洪若翰依旧是一口欧洲口音夹生中文,其他人都跟着太监回到营地,洪若翰犹犹豫豫在胤禔身边低声问“请问郡王,我们都曾经为太子殿下讲学……我们会不会?”

  合着是怕被康熙给咔擦了,胤禔失笑“不不,洪先生请放心,皇上是不会将你们如何的。毕竟为太子讲学,也是皇上的旨意。”

  洪若翰松了口气,又道“亲爱的郡王,请原谅我的大惊小怪,只是中国有句话叫一朝天子一朝臣,远离故土,我们也很担忧。”

  得咧,还是外国人,胤禔咧嘴一笑。如果是清朝人,除非极亲近的心腹,否则这种话打死也不能说出口。不过他们能对自己说,看来这些年的银子没白花。

  虽然说是联合太医院和洋人传教士研究医学,又在康熙跟前过了明路,但这种研究、这种投入,银子花到哪去,胤禔不较真、康熙不追究,谁会去管呢?

  只要银子过手,那事情就好办好说了,无非那句话,做什么都要吃饭嘛。

  “你们常在汗阿玛跟前,又奉命教导太子,洪先生觉着,太子犯错,皇上雷霆震怒过后,会如何呢?”胤禔随意的笑道,“哦,本王随便问问。洪若翰你要记住,这种问题最好只和本王说,其他人未必不会卖了你们。”

  洪若翰一脸正直“以上帝的名义起誓,我敬爱的郡王,我怎么会将同您的话与别人说!”

  毕竟这么多年看下来,传教士们发现,在鞑靼宫廷中,似乎只有这位郡王殿下非常有清教徒气质。说不定,将来他们的传教大业都寄托在这位郡王身上了!

  “至于您说的问题,据我的观察,皇帝陛下最终还是会原谅皇储殿下,这么多年了一直如此。”洪若翰简单说道“哪怕那位死去的公爵说了那么可怕的话,陛下不是仍旧没有向殿下发怒吗?哦,愿上帝保佑陛下。”

  眼看着进入了营地,胤禔笑着同洪若翰等人告别,他慢慢向自己的帐篷走过去,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在教堂里,他与南怀仁聊天的情景。

  当时南怀仁说起了先帝同今上的区别,说先帝顺治是性格非常强硬、打定主意不动摇的人,但今上的性格带着一点犹豫,很多事情他慎重的处置并非出于天性的审慎,他只是担忧自己会后悔。

  胤禔走着走着,发现御帐外头,几位御前大臣都在,班第和雅尔江阿打头,然后里面不知说了什么,一帮人呼啦啦又跪下,班第和雅尔江阿被叫进去,不一样他们又带着胤礽出来。

  过后直郡王才知道,康熙召见了太子,父子俩不知道说了什么,又闹了个不欢而散。到了这个地步,饶是胤禔对储位有想法,他也要哀叹一声,这位太子爷到底想干什么?

  他真的不会卖个惨、服个软,低个头?

  胤禔猜不到,也想不通,反正不是他太子强项不屈、风骨硬挺,这是扯淡。他要真是硬挺,今天根本不会与自己有口舌之争,他说了什么又把康熙给气到了。

  既然又闹起来了,皇子们又要去做孝子,侍奉于皇帝榻前。和胤禔一样,胤祉、胤禛也没有睡觉,挂着黑眼圈……恐怕都是心事太多睡不着。

  最让胤禔惊讶的是康熙的状态,这老爷子看上去可不是气愤,而是郁闷和思索。如果是单纯的胤礽惹怒他,他不会这样的。

  胤禔不怕别的,就怕胤礽这小子趁机黑自己,万一康熙信了,那可就是半途而废,白瞎了自己多年来的筹谋。为今之计,只能硬着头皮一如既往,胤禔心中不安,面上却一如既往。

  “汗阿玛,明日启程回京事宜,儿臣请您示下。”

  康熙靠着枕头,说道“你扈从朕回京,胤祉、胤禛,你们和简王一同回京,朕有差事。”

  京城

  简亲王、三贝勒、四贝勒一同回京,简亲王去宗人府不知道做什么,三贝勒、四贝勒回京是负责“散播消息”。

  “听说太子病了?”

  “可不是嘛,三贝勒、四贝勒回京向太后报信,说太子爷病了,所以皇上回京日期要推迟两天。啧啧,父子情深呐。”

  “那可不是嘛,咱们万岁爷对太子爷,可是天底下少有的慈父!”

  佟国维过寿,来他府上拜寿的人嘴上除了恭喜老国舅寿比南山,剩下的就是“关心”储君的身体情况了。

  旁人也就罢了,佟家到底还是有耳目门路,更别说在场的还有安王府的人,和八贝勒胤禩。他们心知肚明,哪里是太子病了,而是太子触怒皇帝,不得不病。

  佟国维作为寿星,就算不应酬旁人,却总要和八贝勒说两句。倒不只是为了胤禩是皇子,而是八贝勒为人温柔谦和,让人如沐春风。

  “承德的事,八贝勒也知道了罢?”

  佟府花园中,佟国维叹道“谁成想有这么档子事,我这里如此热闹,皇上回来知道,还有太子会怎么想……唉。”

  “老舅爷想多了,您是汗阿玛的亲舅舅,这事大家只做不知,不知者无罪啊。”胤禩笑着与佟国维寒暄,说着说着,他就道“不过,若是老舅爷还在做议政大臣随驾在侧,也可以劝劝汗阿玛。”

  “若是本朝的议政大臣会议依然运转如常,多少能劝谏些,老舅爷您说呢?”

  佟国维眼睛一亮,随即敛容道“往日只知道八贝勒礼贤下士,今日方知八贝勒在朝政上也是明察秋毫,一针见血!若是有议政大臣会议在,多少事情,根本都能避免,也能为皇上分忧。”

  “而南书房一群汉人书生,他们哪里懂得会议的好处,想当年,咱们太宗皇帝与大贝勒们南面共治,才有了一个又一个捷报。而后世祖皇帝得以顺利继位,没有坏了入关大计,也是会议决定。不想到了本朝,唉。”

  胤禩微笑着侧耳听着,佟国维看着他,忽然道“说起来,高皇帝传位给太宗,太宗皇帝行八。太宗最钟爱宸妃所出的八阿哥,朝鲜上表贺八阿哥,已然明写是皇太子贺表,可惜……难道这一成、一不成的传位于第八子,乃是大清国的谶兆吗?”

  “……哈哈哈。”胤禩心中一跳,看左右无人,亲自扶着佟国维道“老舅爷,您这是有酒了。”

  佟国维也觉得言多必失,何况今日可不是说这些的好时候,也就坡下驴。二人相视一笑,携手往寿宴去了。

  康熙的御驾已经继续前行,胤禔也终于从安达班第嘴里,知道了那天太子究竟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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