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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第 168 章

清穿之皇长子 因果定律 7131 2024-11-15 18:32

  胤禔正跋涉在初春关外的烂泥巴里, 作为索伦马甲在关外多年的恩绰紧跟在他身后, 随时预备着拉住直郡王—如果这位王爷一头栽进烂泥巴里的话。

  “上一次本王来这, 还是十几年前。”

  胤禔拉着马站在山坡上,这是扎营的地方。他不想住在本地的旗营里,干脆寻了个地方扎营。这里后头是白城,前面是嫩江,顺着嫩江往东走,就到了齐齐哈尔,也就是黑龙江将军的衙门。

  上次到这里还是康熙第一次带着胤礽和他出巡,胤禔还摔了胳膊, 一转二十年了。胤禔看着满目星星点点的绿色感触颇深, 虽然嘴上说烂泥巴,实际上这地方土质肥沃,但人烟极少。

  “如今这么荒凉,可惜了这片土,王爷您说呢?”苏鲁蹲下用手狠攥了一把黑土, 看着手里的黑土黑的流油似的。

  胤禔道“柳条边没多大作用,这地方太大了,光靠着黑龙江将军衙门和旗兵开荒是不够的。萨布素将军怎么会停止屯田呢?”

  去年萨布素遭到弹劾,说他因官堡废弃,于是停止屯田,将壮丁划归驿站, 存贮仓米, 支放无馀, 致驻防兵饷匮乏。去年年末,康熙紧急下旨给萨布素令他回奏自辩,然后萨布素就说已经命令齐齐哈尔、墨尔根驻防兵每年轮派五百人往锡伯等处耕种官田,穫穀运齐齐哈尔交仓。

  今年,满丕被康熙派到齐齐哈尔调查,为的就是查看恢复耕种效果如何。而胤禔……是个意外,他自求出京,康熙一是让他离京,二来让他做个监督,仔细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除了苏鲁,这次跟着胤禔过来的还有镶蓝旗辉发那拉家的罗多,还有戴佳氏的奇里,加上巴特和萨宾图,这都是胤禔用熟的人。

  还有个是阿拉木的儿子,佟佳氏的佟蔺,这小子正在做乾清门侍卫,是康熙派的。另外就是富察家的帕勒塔,这位考了几年科举也没什么结果,论理他的学问也还好,可考了举人之后,会试怎么也过不去。

  既然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当差办事,帕勒塔好歹不必沦落到让旗下随意安置。他是直郡王的哈哈珠子,这个身份让他不必苦兮兮的在而立之年从头再来,只管跟着直郡王就是了。

  胤禔也想给他一个机会,毕竟是富察家的人,留着他总比放着不管要好多了。实际上这些年,胤禔对帕勒塔不太满意,如果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这家伙不会跑来向自己求差事。换句话说,他并不是忠于自己,只是选了一套捷径。

  这种人或许将来会越来越多,胤禔打算先用帕勒塔试试,过去他用的都是门下奴才,或者如沈瞭这种天然的盟友。想帕勒塔这种心思的还是头一个,权当给自己练手了。

  “王爷,奴才倒是有些浅见。”帕勒塔果然主动站出来“奴才略略翻看过关外诸通志,以这里的土地耕种来说,如果没有去年的灾荒,萨布素将军的举措原本没有问题。只是,天灾**,意外罢了。”

  “这话奴才不敢苟同!”萨宾图没搭理阿林的阻拦,直接道“奴才以为,关外这种天候,一旦闹灾必然会影响耕种,到时候盛京、吉林都没有粮,萨布素将军岂不是白等。过去朝廷令墨尔根等地自耕自种,也不是断了运粮,只是以防不测罢了。”

  “既然知道有天灾**,就该减少**,以防天灾!”

  帕勒塔动动嘴没说什么,早年他们都在一起的时候萨宾图对他这个“读书人”就不太以为然,不想多年之后萨宾图也非吴下阿蒙了。自己和直郡王到底不比他们忠心耿耿跟随多年。

  胤禔将他们的情状看在眼里,萨宾图觉得帕勒塔是不忠诚的人,之前就劝过自己说帕勒塔不宜马上伴随主子左右。他笑道“怎么,萨宾图你也下了功夫了?读了多少书,耗了多少油啊。”

  “主子说笑了。”萨宾图横了帕勒塔一眼,道“如今主子您看重这些,奴才也该多读点书,更上进,免得让那些……的人专美于前。您给奴才这个机会,奴才感激不尽。”

  “好了。你自己读书就读书,书里的黄金屋、颜如玉都是你自己的,与旁人有什么关系。”

  胤禔看着他们,语气严肃起来“你们都是我门下,我盼着你们都有出息,将来走出去,人家会说直王门下都有本事!而不是只会在窝里斗,跑出去,人家只会说直王门下都是土狗草鸡,懂么!”

  “嗻,王爷的教训,奴才等牢记于心。”

  用帕勒塔敲打他们几句,胤禔就命令随员根据选好的地址扎营,他拉着帕勒塔和佟蔺进了大帐,笑道“他们都是武人,别怄气,犯不着的。本王想问你,就你看,关外是不是关卡太严了些?”

  帕勒塔明白胤禔的意思,点头道“王爷说的正是。柳条边就是一道,等到了墨尔根,这地方若不是生于斯长于斯,外人哪里肯来呢。”

  “苏鲁说这里土质好,可这里的气候实在是苦寒不到万不得已,就是能挖金子,恐怕也难吸引人过来。”佟蔺此刻接着道“大部分闯关的人都愿意定居在辽河,最远不过吉林,那也是土地肥沃、狍子、鱼鹿满目皆是,没人愿意往这边走。”

  “也就是说,每年五百旗兵轮流种地,在这个地方做个够分量的补贴是足够的。只是更多的,光靠旗兵就没用了,对吧?”

  “正是如此。”佟蔺与帕勒塔点头道。

  “好吧,本王知道了。你们出去的时候令随队包衣去饮马,然后挖灶做饭。”

  晚些时候,营地里篝火燃烧,灶上还有热水在不停的翻滚,从嫩江打上来的水,还得用白矾澄过才能喝。胤禔的主帐在营地中央,其他人的帐篷围着他,侍卫也守在大帐门口。

  直郡王撩开帐篷走出来,已经吃过了晚饭,主食是稀饭,菜品是鱼汤和烤肉。鱼是新打的江鱼,肉是狍子肉,热腾腾下肚,让人胃里暖呼呼的舒坦不少。一路奔波的疲倦也减去不少。

  胤禔肩上搭着披风,全都低声道“主子,您小心身体,江边风硬呢。”

  “知道了。你去叫人瞧瞧,恩绰若是有空,让他过来。”、

  恩绰生在宁古塔,论起来还是萨布素将军的老乡,不管是对于这个地方、还是对于萨布素本人,和恩绰聊聊都没有坏处。

  恩绰身量中等,圆眼长眉,倒是有寿数的长相。这两年在京中只管跟着胤禔,脸上风霜之色也轻了不少,他也到了不惑之年,如今除了仕途也就忙着儿女了。

  “本王记得,你儿子也不小了罢?”两人站在江边,胤禔问道。

  恩绰就道“回王爷的话,那小子前年就进了咱们镶蓝旗火器营,都是王爷的关照,否则就他那个材料,怎么会被选进去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虎父无犬子,我记得你家恩和礼,是个能干的好孩子。”如今胤禔说话也带着些老气横秋的调调,“不要客套。本王叫你来,是想和你聊聊黑龙江将军。”

  这之后又过了几日,胤禔带着大队人马终于赶到了齐齐哈尔,距进城还有五、六里,就见有人在等着他们。来人乃是萨布素之子常德,带着将军马弁们。

  “罪臣之子常德,拜见直郡王。”常德带着马弁们跪在地上。他和康熙、成德年纪相仿,可别说京城里的皇帝,就是相比成德,看上去也要苍老许多。

  胤禔跳下马,几步迎了上去将他扶了起来“千万不要如此,汗阿玛令萨布素将军自辩,还没有定他的罪。你这么说反而不好,为何自贬若此呢?”

  常德居然掩面拭泪道“王爷有所不知,是侍郎满丕说,我阿玛已经是罪人了。”

  “什么?”胤禔大惊“汗阿玛叫他来调查,又不是让他来给将军定罪的。常公快带我去见见将军!其他的,自然有本王做主。”

  齐齐哈尔城中一派萧条,主将病笃,还赶上了朝廷命人过来调查将军,城中军士打不起精神也是人之常情。萨布素在此地二十多年,几乎是一手振兴了瑷珲、齐齐哈尔同墨尔根,当初成德做墨尔根副都统,就说萨布素推崇文学,振兴教育,在当地威信很高。

  满丕八成觉得自己是钦差大臣,又理直气壮,于是可以挤兑黑龙江将军了。

  “常公,敢问满丕侍郎人呢?”佟蔺问道。他看常德不认识自己,赶紧自我介绍“晚辈是二等侍卫佟蔺,我阿玛是佟佳氏讳阿拉木,此次奉皇命随直郡王前来。”

  “啊呀,是佟尚书的公子。”常德就道“唉,满侍郎说要去瑷珲城瞧瞧,前儿他去了十二堡。王爷,要不要末将通知副都统们过来问安。”黑龙江一地就有七个副都统。

  “罢、罢,可别这么做。”胤禔道“皇上叫我来办差,地方官,不涉案的我还是不见了。”

  虽然如今没有什么皇子不可结交外臣的铁律,但胤禔也不打算找什么不自在,授人以柄。将军府就在眼前,胤禔道“快命人通报罢。”

  “王爷您来了,还通报个甚么。末将阿玛早就说了,您来了,赶紧请进府。”常德示意马弁们“我随王爷入府,王爷的侍卫随人,你们要照料好了。”

  萨布素七十有二,早前听说他虽然年过古稀却老而弥坚,尚有廉颇之勇。可胤禔被请入内室的时候,却发现这位老将军只能挣扎着起身。

  “您不必如此。”

  胤禔示意常德将萨布素扶着躺好“我少时就见过将军,后来皇上征讨噶尔丹,同您也算有同袍之份。这次皇上叫我过来,就是来坐纛压阵的。老将军,皇上没有说过您是罪人的话,本王敢保,绝对没有这种话。您不要受小人蒙蔽,徒生担忧。”

  “多谢大阿哥了。”萨布素的声音苍老而疲惫“您来之前,老臣才给皇上主子写了奏折,以此老病之躯,也不堪为皇上驱使了。”他刚说完,外头不知从哪传来一阵大动土木的动静。

  胤禔看萨布素和常德一脸常态的样子,也就没说什么,只道“您想告老?”

  他皱眉想了一下“也罢。不瞒老将军,我临来之前,富尔祜伦还托我带话过来,说您年逾古稀,常公也是有年纪的人了,若是告老,不管是回京还是归乡,总比在这里熬着要强些。”

  要是早些年,胤禔一定说富尔祜伦满嘴孩子话,可现而今,胤禔反倒觉得,小纯王他这堂弟的主意反而最好。萨布素在黑龙江待的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老将军的皱纹都带着苦涩,良久才道“纯王爷心地良善,这一步,或许我早该走了。”

  室内静默良久,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外头的噪音,常德道“阿玛,纯王爷说的对,您看王爷也赞同。现在就盼着皇上准许您的折子,让您告老。”

  “嗐,这事是皇上独断,咱们也没法说什么。”胤禔笑道“倒是有个好消息,我到盛京的时候接到的信儿,广延种痘很顺利。富尔祜伦和弟妹都很高兴。”纯王夫妻膝下只有广延一子,他平安康泰,富察家也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常德膝下就纯王福晋一个女儿,听说外孙好,那女儿自然也好,脸上登时放出光彩,不复方才死气沉沉的样子。

  “老将军,您先休息,既然请罪折子您也写了……”

  胤禔话还没说完,就听外头响起一阵噪音,他扭头问道“这是在做什么,老将军正在养病,外头这一阵阵的没完了还!”

  “常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胤禔语气严厉起来,“这是将军府有人做耗?”你老子病成这样,无论如何也该管管吧?

  安排萨布素休息,胤禔同常德出门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将军府外头正在修整。怎么这个时候搞整修,胤禔满脸疑惑的看向了常德。

  “满侍郎说的,将军府外头需要修修,日后新将军到任也好能按照心意布置。”常德这会忍不住嗤笑道“我听说,满丕私下说,皇上会把佟佳氏的人派过来,他想卖个好。”

  胤禔当即冷笑“不可能!”

  别说佟佳氏已经被皇帝养的很娇纵了,哪个子弟会愿意远离京城那个花花世界,跑到关外苦寒之地做官。就说康熙本人,他疯了也不会把佟佳氏的人放在这个位置上……这或许是个用人习惯的问题,佟佳嫡系,跑的最远的是鄂伦岱,但他去的是广州。

  “满丕是正蓝旗的人。”胤禔皱眉,“他去拍哪门子佟佳氏的马屁!罢了,你们也不要一惊一乍的,将军府还是萨布素将军的府邸,叫他们停下罢。”

  直郡王原本想自己让他们停下,却忽然想到以萨布素的威望,事情闹成这样,要么是他们父子实在谨小慎微,要么是他们父子可以放纵满丕。不管哪一种,都遂了他们的愿望好了。

  满丕是个胖子,倒是同他的名字很衬,胤禔抵达齐齐哈尔的第三天,同这位“钦差大臣”见面了。此人来的时候穿着黄马褂,看在胤禔眼里,觉得他实在是有些轻佻,那个嘚瑟。

  “满侍郎免礼,毕竟你是钦差大臣,本王不能受你的礼。”胤禔掸掸衣服,叫人拦住满丕“否则仔细论起来,本王同你,还不得钦差拜见钦差?”

  满堂哄笑,看来这位钦差在这里人缘真的不怎么样,胤禔坐在上首,身边分文武两列。他叫人给满丕个座位,满侍郎这会终于发现,这位直王爷似乎对自己有看法。他小心的偏着屁股,坐了半个凳子。

  就听上首的皇子问道“侍郎啊,你这些天查出什么了?哦,你别误会,本王不是过问你的差事,只是皇上命我出京,让我要仔细查问,最后给他老人家一份详实的记载。”

  满丕暗中咬紧了满口牙,听上首的皇子傲慢的问道“你能给本王一个什么样的答复呢?”

  谁说直郡王是个武夫的?满丕想起出京的时候,本主给他的叮嘱,不由得心中发凉。这位年轻的王爷不好对付,皇上给他的权力,真的让他运用到了极致。

  直郡王越权了?没有吧。人家明说了,是皇上要他了解的。

  再瞧瞧今天在座的文武官员,能说直郡王随便交结地方大员么?也不能,因为他们都与萨布素改屯为驿的案子有关。

  满丕是正蓝旗下,可他的本主已革僖郡王、镇国公经希却不知受了谁的托付,让满丕一定要给萨布素定罪,好把这位战功赫赫的老将军拉下来,把位子腾出。

  旧人不走,新人怎么上位呢。

  “满侍郎?咱们聊聊罢。”直郡王略带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提醒满丕,这不是自己的主场。

  ……

  “子臣胤禔恭请皇父康泰,臣奉命查问萨布素一案,今已有定论。”昏黄的灯光下,胤禔濡墨而书,一笔一划的写着给康熙的奏折。其中包括了满丕夸大其词的问题,还有胤禔自己的想法。

  主要是关于关外人口的问题,胤禔这段时间通过前任总督蔡毓荣兴建的屯田十二堡开始看起,发现这地方存在一个极大的隐患。作为边疆地区,这地方的人口太少了。

  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当年鄂罗斯攻入雅克萨的时候,如果当地人烟稀少,毫无守土之力,鄂罗斯人搞不好会从雅克萨打进齐齐哈尔。

  人口少、兵源就少。地广人稀的状态在如今这个军事条件下,防守无异于笑话。当然了,因为尼布楚条约的签订,如今还谈不上极大威胁。但胤禔很清楚,等到有极大威胁的那天,移民就晚了!

  但这话不能这么说,康熙是皇帝,他有他的想法,胤禔的想法是另一回事。如果胤禔没记错,日后的京旗回屯是从雍正末年开始,雍乾嘉道几代连续不断,但日后面对沙俄的冲突依然极为脆弱。

  他放下笔,琢磨着这段该怎么写,真头疼啊,既要说明问题的紧迫,又不能让康熙觉得自己危言耸听,故弄玄虚。胤禔捏捏眉心,端起茶碗才喝了一口茶,全都悄声进来道“主子,京里来信了。”

  信是道琴口述,苏日格写的,主要两件大事,一生一死道琴有孕、毓庆宫四阿哥夭折!

  胤禔的喜气还没从脸上撤下去,就看见毓庆宫四阿哥夭折的事儿,据说是种痘不顺利,孩子出痘出的不好。像广延、弘昇、弘晋他们半个多月就好了,这孩子拖了小一个月,最后没挺过去。

  信中说毓庆宫很是乱了一阵子,皇上也把太医都给扣了起来,但据外头流传的小道消息,是种痘之前,太医诊断说四阿哥可以略喝些参汤补足元气。这个药方也是皇上和太子都允许了的,但现在查起了,说是四阿哥参汤饮的有些多,体质太热。

  这些年胤禔也略通医理,按照现在中医的说法,体热太盛,在种痘的时候用药也不好把热毒祛除或者压下去。这孩子真的是这么夭折的?

  以目前的医学发展和医疗条件,胤禔也说不清楚,更不打算多什么嘴。

  “全都,我口述,你帮我写封信。”胤禔坐在原位,使劲儿抻了抻腰“是给大格格的。”他叮嘱苏日格帮额娘分忧,京中这个局面暂且不要乱跑,看好弟弟妹妹,教他们读书,等自己回去要查问功课。

  至于给道琴的信,胤禔是亲自写的,夫妻私信,就算太监代笔也不行!

  这封信自然是关爱媳妇儿,让她照看好身体,别伤神,带着孩子们在园子里,等京城平静些再回去云云。还有就是叮嘱她,别忘了将旗下学了产育的嬷嬷放在园子里伺候。

  “恭喜主子爷了!”全都也为胤禔高兴,几年前福晋生二格格伤了身子,底下人都受过道琴的恩惠,也盼着她千万平安无虞。

  “好,这是好事儿,我手里的这个差事也该了结了。”胤禔道“对了,毓庆宫四阿哥没了,你记得叫咱们的人不要太大张旗鼓的说福晋有孕的事情。知道么?”

  全都也是一惊“奴才知道了,不过主子爷,这是府里的私信,宫里可没什么消息呢。”

  胤禔默默点头,四阿哥毕竟是太子嫡子,这样夭折了,葬礼什么规格、要不要给个追封……这都是需要皇上定夺。再说,太子、太子妃,甚至是索额图,难道不为四阿哥争一争么?

  事死如事生,那孩子活着的时候,因为当年闹着立太孙的关系,康熙多少有些避忌。但如今孩子没了,以本朝惯例,这个孩子应该享受更高的待遇,皇帝也不会在这上头和太子别着劲的。

  不过人都死了,极尽哀荣,也只是徒增哀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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