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瑶都准备研究一下白色建筑上的木雕花纹了,此时传说中的克罗夫特·沃克终于走了出来,他一面用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一面将左肩的背带扣好——竟然是一个年轻男子。
“哈哈,今天的来客真是稀奇啊,请恕我不能请你进去了。”克罗夫特向陆瑶瑶打完招呼,又对站在一边的丑娃娃道,“噢,朵瑞斯,有客人来了你怎么不准备一点红茶呢?”
看来丑娃娃的名字叫朵瑞斯,不过陆瑶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也喝不上红茶,不等她客气朵瑞斯就抢先道:“它根本拿不了茶杯!”
克罗夫特将自己半湿的褐色短发往后贴,他快速笑了笑,道:“这位客人自然是喝不了茶,可是谁说红茶是为它准备的呢。”
朵瑞斯气得飞过去掐克罗夫特的脖子,但是克罗夫特微微转了转自己的左手,朵瑞斯就掉在了他脚边,飞不起来了。
“噢,克罗夫特,你这个只知道压榨员工的吝啬鬼!”朵瑞斯愤愤不满道。
克罗夫特弯腰,扬眉道:“还记得你应该称呼我为什么吗?”
“伟大的魔法师克罗夫特·沃克……”在克罗夫特的威逼下,朵瑞斯默默地改口。
“还有大人”克罗夫特提醒道,“哈,快去准备红茶吧。”朵瑞斯只能一步一步走进了房子里,克罗夫特这才对陆瑶瑶一笑,“哈,家里的仆人有些不懂事,还请见谅。”
陆瑶瑶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回应,没吭声。不过克罗夫特左手上的黑色印记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厉害的咒语,陆瑶瑶也猜不准。
“阁下是希望得到什么呢?”克罗夫特从屋子里搬出了一把椅子,很快就步入了正题。
“我希望得知其他龙族的消息。”
“唔,这有些不好办。”克罗夫特面色为难,他似乎觉得无聊,于是动了动左手,原本摆在门边的走廊上的桌子自己飞了过来,连带着花边桌布和桌子上厚厚的魔法书。
“有什么条件你可以说。”见有些眉头,陆瑶瑶快速回答道。
“啊,我只是还没想好问你要什么。”听这回答,陆瑶瑶的探寻了三年的问题在他看来不过是易如反掌。
陆瑶瑶告诉自己态度要友好:“冒昧地问一句,阁下会问其他有求于你的人要什么呢?要是你觉得苦恼,不妨按照往日的要求来。”
“唔,这可不好说啦,有个窃贼想要这世上最精湛的技巧以勾走别人的钱包,于是我要了他喜悦的情绪;有个贵族的姑娘想要优美的身材,于是我拿走了她对食物的渴求;有个老人想多活十年,于是我让他变成了穷光蛋……哈,你说,你可以付出什么呢?”克罗夫特托腮看着陆瑶瑶。
“你要的都是他们忽视了的宝物,甚至可以说是除了最渴求之物外最珍贵的东西。”
“哈哈哈,你很聪明,你叫什么?”
“克拉肯。”原本放在社交礼仪第一步的交换姓名直到现在才进行。
“克拉肯?很好听的名字,你想好了吗?到底要不要和我做这个交易。”
在陆瑶瑶沉默的时候,朵瑞斯气冲冲地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将茶壶和茶杯往桌子上一丢。克罗夫特并不在意朵瑞斯的无礼,双眼含笑地给自己和朵瑞斯倒了杯茶。
朵瑞斯接了克罗夫特递来的茶杯后心情好了很多,看着陷入沉思的陆瑶瑶道:“怎么?你今日做不成这桩交易了?”他丧气十足的语调里竟然多了一丝幸灾乐祸。
“克拉肯很坚毅果敢,它不会轻易放弃的。”克罗夫特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红茶,慢悠悠道。
果然,陆瑶瑶还是决定先听听克罗夫特的条件,心里想着到时候再反悔也不迟:“我想先听听你的条件。”
“嗯,很好。”克罗夫特赞许道,从上到下地扫视着陆瑶瑶——还未痊愈的伤口、结实强壮的翅膀……克罗夫特眸色加深。
“我想好了。”克罗夫特站了起来,而朵瑞斯趁机占领了这把唯一的座椅,“你如此强壮、如此果敢,我要让你变成你最恐惧害怕的样子,你愿意吗?”穿着白衬衫、乖乖系好背带的青年笑得如此纯粹,却让人打心底里不想和他有更深的交集。
陆瑶瑶知道按照这个闻名遐迩的魔法师的心思,肯定会提出一些苛刻的条件,在对方说出这番话后,陆瑶瑶没有马上拒绝或者答应,而是思考了一番。若是原主,最害怕的就是失去所有金银财宝吧;若是自己,那会是什么呢?大概就是失去现在的力量、可以反抗命运的力量。其实陆瑶瑶还蛮好奇对方的条件会作用在谁身上,一个小世界的魔法师总不至于有撼动主神能力的力量。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这样肆意妄为的人竟然是魔法师而不是巫师。”陆瑶瑶语气一转,“我答应你的条件。”
“好,接下来三天我会提炼魔液,你先随意。”克罗夫特生怕陆瑶瑶后悔般马上回答道。
“克拉肯对吗?噢,要是你不介意,可以放火烧一下那条路。那些该死的野草,总会把我的身体划破,我可不想让克罗夫特……大人帮我补,他补衣服的技术太差了。”拿着茶杯、坐在椅子上的朵瑞斯对着陆瑶瑶展露自己固定的微笑表情。
“哦,朵瑞斯,修剪草地是你的任务,你怎么还劳烦客人呢?”克罗夫特指责了朵瑞斯一句,友好地看着陆瑶瑶,“要是您能顺带把这些玫瑰丛处理一下,我会感激不尽的。”
陆瑶瑶:“……”她看这俩主仆其实是一个模样!
克罗夫特进屋去翻魔法书和搜集魔法材料了,而朵瑞斯指点陆瑶瑶该怎么烧这些野草。
“对,这边一点,要是一条笔直的路才好看。”“对,这边也要吐些火焰,注意不要太大了,会把整片玫瑰丛点燃的。”
最后朵瑞斯看着漆黑的路面,满意道:“感谢你的帮忙,再过些天客人来拜访的时候我们就不会那么失礼了。”
“不用客气。”陆瑶瑶闷闷道。
朵瑞斯看着陆瑶瑶庞大的体型觉得有些可惜:“就是你太大了,要不然还可以帮忙修剪一下玫瑰丛。”
陆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