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贤颂发现三个负责盯梢的人对自己的行为视而不见,便又大胆了些,他将两条车帘连接起来,然后拧成一条绳,一头系在用于悬挂油灯的车顶横梁上,另一头系成几个死结,使之重量增加,可以拎住甩着玩,做完这些后,陈贤颂将末端也挂到了横梁上。
三个佣兵时不时看看他,但因为理解不来陈贤颂的行为有什么深意,以为他只是无聊在玩耍,就没有太在意。进而将视转移到前方的战场上去。索西正指挥军队,他按陈贤颂所说,派了重甲兵和弓箭手去进攻商道的敌方部队,又派了骑兵守在刚才陈贤颂所指的小山丘上。
这样的命令下达完成后,索西很淡定。他虽然从来没有指挥过军队,但他相信专业人士的眼光。在他看来,现在只要等待胜利就可以了,里奥纳多和他一样,都不是战争灵魂深思者,也没有指挥军队的经验,因此,他觉得对方不可能会懂得如何破解陈贤颂指点他的战法。
而在索西如此硬要的时候,城墙的防箭剁后,圆木城的协会长,里奥纳多带着他的几个学生,正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学生卡萨尔皱着眉头说道:奇怪了,索西应该和我们一样,都不是战争灵魂深思者才对,既然我们已经摆出了守势了,而且老师你还按密书中所说的在商道上用上了虚兵之计,为什么他还敢主动向我们进攻,这不像是一个理智的人所有的作法。
里奥纳多没有说话,在王城出事后,安达克索亚家族去了王城勤王,带走了城中的大部分兵力,现在他手上的兵力不足六百。而索西的兵力则有一千,他们在人数上占了劣势,所以只有采取守势。本来他不应该指挥这次战斗的,但有经过的军官,都被安达克索克索亚家族给带走了,留下来的全是小队长之流,这些人一来没有经历过数百以上的大战,二来也没有指挥过超过一百人以上的军队,因此,如果由他们来指挥。肯定会乱套,里奥纳多觉得,倒不如由自己来做指挥官。
毕竟里奥纳多的家族中,也留有一些关于战争方面的书籍,虽然不是多么高深的知识。但一些基本的阵型排布还是记载有的。他了解索西这个人,说得好听些是慎重。说得难听些就是胆小。只要摆出守阵。他相信索西应该不会强闯。不过眼前的情况却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个一直被他视为胆小的索西,居然主动进攻了。
这让他有些恼怒,不过脸上没有显露出来,他的身后就跟着自己的四个学生,无论如何,体面这种东西。时刻都得保持着,特别是在学生面前。他看到重甲兵举着盾往前走的时候,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妙了,再看到弓箭手紧随其后。心里就格登了一下,再看到骑兵转移到城门斜对面的小山丘上时,脸色终于变了。
卡萨尔,打旗号,快点让弓箭兵退回来。里奥纳多狠狠地敲了一下墙剁,虽然他没有指挥过任何一场战争,但基础的眼光还是有的:这样专门针对我布置的战法,索西绝对想不出来,而且他还无视了我的虚兵之计,这更不像是他的作风,他背后,肯定有一名擅长战争艺术的人帮他,究竟是谁
卡萨尔挥舞着两个红色小旗,布条在空中哗哗作响,打完信号后,却发现,商道上的远程部队已经遭受了攻击,索西方跟在重甲兵后面的弓箭手已经开始了第一轮扫射,一阵箭雨下去,里奥纳多那边损失了二十多人,当卡萨尔利用旗语下达命令的时候,商道上的军队开始后后撤,这时候索西的弓箭手部队在重甲兵的保护下,有条不紊地重新拉弦,又是一阵箭下去,对方再折扣二十人左右。
里奥纳多在楼上,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拳头握得极紧,都还没有正试与敌人交锋,他这边已经少了近五十人了,而一只远程部队才三百多人,仗都还没有开打就死了六分之一,这算什么事。
商道那这的也有一道简易城门,圆木城军弓手部队后撤退出索西弓手部队的攻击范围后,便从那里开始回到城中。因为有拒马阻挡,拆除障碍物花了些时间,等重甲兵能自由行动时,敌方弓手部队已然全部撤回城中。
里奥纳多站在城墙上,看着敌人将商道上的拒马一个个拆掉,心中郁结万分,会长阿尔忒弥斯早已猜到索西会倒向里卡尔多那方,下过传书,如果对方带兵驰援帝陨城,则让他想办法阻挡敌人数日,但现在的情况看来,他是一天也挡不下去。
该死,索西从哪里找来的战争灵魂深思者。里奥纳多脸色低沉,周围众人受其气势所迫,大多不敢主动与他交谈。
卡萨尔是个例外,他想了一会说道:我听说小道消息说,前几天乌迪尔,陈贤颂的车队在夜间从我们圆木城旁过去了。而帝陨城那边的间谍传来消失,陈贤颂疑为战争灵魂深思者,他不费一兵一卒,就推毁了里卡尔多的一个骑士团。我想,会不会陈贤颂在不小心之下,被索西抓了,然后在那边为索西出谋划策
灵魂深思者最大的长处,便是想人也不敢想。里奥纳多觉得卡萨尔的假设有几分道理,不过他还是有些疑问:陈贤颂为了逃离帝陨城,可是杀了里卡尔多两多百的骑士,那可是骑士,这已经算是结下死仇了,他能为索西出谋划策
觉得与里卡尔多结下死仇的是陈贤颂。卡萨尔缓缓说道:如果是我,在失死了两百多骑士的情况下,第一时间肯定是愤怒,但冷静下来之后,我便会有另外的想法。既然陈贤颂能不废一兵一卒的情况下杀掉两百多骑士,这说明他极可能是名战争灵魂深思者,这样的人才,就算两万骑士也换不来。如果万一抓到,与其杀掉,倒不如降为己用。
卡萨尔这话说得非常在理,里奥纳多想想,确实如此,互换下位置,他也会这么做,如果不能降服陈贤颂,杀了就是,万一招揽到了对方,真是赚大了。
一想到对方可能有个灵魂深思者注意着这边,里奥纳多心中就有些胆颤心惊,心想,早知道前段时间,把陈贤颂弄死在圆木城就好了。
不过他也明白,现在再后悔也迟了,现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守城,别让索西把城也给破了。
索西看着自己的重甲军把拒马全部拆掉,眼前的商道畅通无阻,他哈哈大笑,回到陈贤颂的马车前,说道:阁下,果然将骑兵放在那个地方后,里奥纳多就不敢派人出来攻击我的军队了;商道那边的那股大烟尘,果然是几个骑兵来回扫着小树苗跑动弄起来的,确实是虚兵之阗,你真不愧是战争灵魂深思者,老头子这可是佩服得不行。
现在可以通过商道了,没有陷阱,没有拒马,就算圆木城方面派弓箭手在城墙上射击,只要派重甲兵在路旁立起盾墙,其它人就可以安全通走,当然,有倒霉鬼被流矢射死,我可没办法。陈贤颂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远处的圆木城,心中越发无奈,他只是随便说说,想让索西死多些兵,好方便自己的逃跑计划,结果没想到,还真让他说中了。
听到可以安全通过商道了,索西自是高兴,不过他沉吟了一会,说道:陈阁下,我现在又有了新的想法。有你这样一位灵魂深思者在我们中,我居然只是想着如何安全通过圆木城,心理格局太小,我已经在反思,然后得出结论,我们是不是该攻下圆木城。
你胃口太大了吧。陈贤颂听完,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你根本没有带攻城器械,怎么攻城。而且现在里奥纳多的弓箭手军队已经撤回城中,只要安放在城墙上,你没派再多人的去也没有用。弓箭手远了,确实是射不穿重甲兵的盔甲,但近了就难说了。
这话有斥责的意思,索西却不以为意,淡然笑道:我相信阁下有办法。
你就算再夸我也没有用啊。陈贤颂将脑袋趴在车窗上,不想再理他。
索西没有离开,反而静静地在等待着,他觉得陈贤颂是在思考。
虽然已经快到夏天了,但早上还是很凉爽。圆木城的右边些是商道,商道再右边,是一条斜斜的河堤,河堤两边,是片高高的杏按树林,轻风从河的那边吹过来,陈贤颂看着远处的杏按树冠缓缓摇来摇去,突然灵光一闪,很多东西一瞬间连结了起来。
突然间我有点想法。陈贤颂看着索西,慢慢说道:但是我不敢担保绝对能成功。
索西大喜:请说,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提。
陈贤颂的视线落在索西的传令官身上,他的腰间挂着一个精致的羊皮水袋,这是索西的专用水袋,很名贵,据说也很有来头,索西很是喜爱。
我想要你的水袋,你愿意给我吗陈贤颂问道。
索西笑了:阁下喜欢,早就应该和我说了。
他让传令官将水袋交给陈贤颂,心中激动不已,和一座城池比起来,区区一个奢华点的水袋算什么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