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男一女,李可受微微叹了口气,微微笑道:“不用多礼,起来,都起来吧!”
那女子仰起头,没有她想象中的倨傲或是高高在上,这个大官儿脸上很和蔼,和颜悦色,好像还冲着他笑了笑。她赶紧低下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那个汉子,神智还算清醒,他知道,眼前这个大官儿,是可以帮他主持公道的。
他强忍着疼痛,翻身跪下,泣声道:“大老爷,您得给俺做主啊!”
说着便又是嚎啕大哭。
“你放心!”李可受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道:“本官会为你主持公道!这事儿,我管了了!”
他站起身来,从这汉子身边绕过去,走到那些粮店伙计面前,淡淡道:“为何打人?”
那些粮店伙计早就已经跪倒了一片。此时,店里店外,都是鸦雀无声,无论是店伙还是顾客,所有人都是很自觉的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来,老老实实的瞧着。
李可受并没有声色俱厉,但他这淡淡的话,冷冷的表情,却是更让人心里一阵阵打鼓。
方才还嚣张霸道的那些店伙计们一个个的都不敢说话了。
“本官问你话呢!为何打人?”李可受走到方才行凶的那店伙计身前,寒着脸又说了一句。
“俺,俺……”那膀大腰圆的店伙计吓得浑身发抖,大脑一片空白,在那里囔囔的自己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公然持械行凶,你当现下没有王法了吗?闯贼围城之时,你就敢藐视官府?”
李可受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他迸指指着这店伙计,厉声喝道。
“嘿,一个董老爷,一个李大人,俩人都会扣大帽子!这罪名可是不小。”一边的耶律斡里和心中暗暗道。
“啊?”那店伙计一听都吓傻了,自己不就是打了个人吗?怎么就成了藐视官府了?
但没等他反应过来,李可受便是下了命令:“来人啊!把这厮给带回去,本官要好生审问。”
“是!”两个家丁应了声是,大步上前来,把那店伙摁住,掏出绳子来就给捆了个结实。
那店伙不敢挣扎,只是哭喊冤枉。被打断腿的那汉子哈哈大笑:“活该!你方才打断俺腿的时候,想到现在了么?”
“且慢,且慢。”
正在这时,却是忽然一个声音从店里传来,李可受抬起头,便瞧见毛烨骅带着毛镔泓,两人急匆匆的从店里走出来。
李可受微微一哂,跟没听见也似,一摆手,两个家丁便把那方才行凶的店伙计拖到战马边儿上,往马鞍子上一扔。坚硬的马鞍子硌的这店伙计胸腹处一阵剧痛,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叫。
“喊你娘的喊?号丧呢?”一个家丁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这店伙计的半边脸立刻就肿了起来,嘴角有血流出,他一张嘴,吐出两颗牙齿和一大口带血的唾沫。
这下用劲儿可是不小。
这一巴掌也像是扇在了毛烨骅的脸上一般,让似乎也感觉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
李可受对他视若未睹,而这个家丁这一巴掌,更是似乎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老子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根本不拿眼皮子夹你一下!
这就是一个信号,告诉了毛烨骅此次李可受的态度。毛烨骅心中一颤,知道此次来者不善,只怕自己得出点儿血了。不过他还只是以为出血就能把眼前的局面给应付过去,在他看来,这次李可受过来,分明就是来寻衅找事儿的。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应该是因为自己涨价没有提前知会他,让他觉得丢了面子。
“他觉得丢了面子,那我这次便姿态做的低一点儿,给足他面子,让他心里舒坦。再送些银子给他,这事儿理当就能过去了。”毛烨骅心中暗道。
只是他还没说话,毛镔泓却是先开口了。
他见自家父亲的话完全被人给忽视,顿时气得满脸涨红,他是骄横惯了的,可是没什么眼色,也不懂得看局势。处于变声期少年那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冲着方才扇那店伙计巴掌的家丁喊道:“你这贼配军,没听到我父亲说的话吗?”
“你说什么?”那家丁脸色脸色一沉,大步走上来,冷冷的盯着他,声音冰冷。
毛烨骅心里一突,知道自家儿子这话有些唐突了。他早就听说了,现下驻扎在城中的这些军兵都是那位过路的刘大人带来的,一个个骄横的紧,可不像是原先朱东手底下那些人那么好欺负。
“小兔崽子,你他娘的再说一遍!”耶律斡里和拿着熟铜锏大步走了过来,狞笑着说道。
毛烨骅脸色一黑,一跨步,已经是挡在自己儿子面前,他虽然知道这些贼配军不好惹,但就像是他认为今日出银子就能把李可受给应付过去一样,他也仅仅是觉得这些军汉有点儿不好惹而已,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些贼配军,还敢跟自己动手不成?
不过一群军汉而已!
这军汉胆敢辱骂自己的儿子,那就不成!他心中被激怒了,怒火勃发之下,也不打算给这军汉好脸看了。
“贼配军当真是贼配军,一点儿礼数都不懂!”毛烨骅盯着耶律斡里和,冷冷道:“我儿便是说了,你能奈何?”
毛镔泓躲在他爹身后,也是一脸的怨毒,狠狠骂道:“不知礼数的下贱军汉,迟早一日打杀了你!”
“打杀了我?老子先他娘的打杀了你!”
“能奈何?”耶律斡里和舔了舔嘴唇,嘿嘿冷笑一声:“他嘴这般臭,老子就要打烂他的嘴!”
说着,他便是一把把毛烨骅给拨拉开,毛烨骅好酒好色,身体早就给掏空了,虚弱的紧,他也没想到耶律斡里和会突然动粗,耶律斡里和多大的力气?直接就把他给拨拉的摔倒在地,而后耶律斡里和一把抓住毛镔泓的衣领,一伸手就把他给提了起来。
就像是提小鸡子也似。
毛镔泓吓得心里一哆嗦,惊慌的喊叫道:“你要作甚?”
“作甚?老子要撕烂你的嘴!”耶律斡里和说着,大巴掌便是狠狠的抽在了毛镔泓的脸上。
“啪!”一声脆响,毛镔泓给扇的脑袋一歪,脸立刻肿了起来。这还只是开始而已,耶律斡里和下手极快,正反来回扇了十几个大耳光子,他下手特别重,十几个耳光子下来,毛镔泓一张脸已经肿的都看不清楚本来面目了。
耶律斡里和手一松,毛镔泓软软的坐倒在地面上,他一张嘴,血和牙便是吐了一地,原来那满嘴的牙齿,都已经被打脱落了。他给打的脸肿了起来,眼睛给挤的眯成了两条缝儿,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只是这一哭牵动了脸上的肌肉,就更疼,但又止不住哭,让他难受之极。
此时,他方才身上嚣张的气焰半点儿都不见了。
“泓儿,泓儿。”毛烨骅心疼的要死,扑过去抱着正在痛哭流涕的自家儿子,心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你们,竟然敢这般骄横!我等士绅,岂是你们这些贼配军能殴打的?”毛烨骅穷极败坏叫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耶律斡里和回过头来,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你说什么?你说老子造反?老子在城头上打生打死,跟闯贼拼命,你说老子造反?”
“我造你娘的反!”耶律斡里和忽然大声吼叫到,他一张满是横肉的大脸上肉哆嗦着,面色凶狠,瞧着狰狞无比,简直要跟吃人一般。“你说老子造反,不管用,老子说你造反,那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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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