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这可是去京城啊!
何等的荣耀!
当然,董策不在其中。别人都想去,但唯独没有他。
“谁想去谁不想去,都说说吧!”刘若宰笑道:“这一次大伙儿都有功劳,任何一个都不能慢待了。”
他点了点甘肃总兵刘大器:“刘总兵,你先说吧!”
刘大器哈哈一笑:“俺老刘是个实诚人,有啥说啥,我当然是想去的。”
刘若宰淡淡道:“这是真性情。”
而后他一个个点下去,结果没一个说不去的,都想去京城走一遭。
最后才到董策,他笑道:“大伙儿都想去,我就不跟大伙儿抢了。”
此言一出,众人瞧着他眼神都有些奇怪,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说。不过无论如何,他终归是说了不去了,在场的武将神色都有些放松。因为在他们看来,董策和刘若宰关系好,此次立的功劳也大,毫无疑问是极为强劲的一个对手。而此次他说不去了,那自己能去的几率就很大了。
最后又商议了好一阵儿,才算是定了下来:既然都想去,那就都去吧,一共三百人护卫,也就是三百个名额。三百个名额,按照各自势力的大小,手下的多少,官职的高低进行瓜分。
刘大器官职最高,手下人最多,因此分的名额也最多,足足分了一百五十个名额,而种大梁则是分了一百个,总不成去的都是甘肃镇的人,刘若宰手下的人总也要去,所以,田实也得了五十个名额。
田实看了一眼董策,眼中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有感激,也有猜疑。
他很清楚自己和刘若宰的关系是远远比不过董策和刘若宰的关系亲厚的,如果董策要去,那肯定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自己能去成,还要多亏了董策不去。在这件事儿上,他是感激董策的。问题是,董策为什么不去?
他在猜测着,董策是不是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没办法,他心里对董策实在是太过戒备,太过忌惮。
而接下来,董策也知道了刘若宰方才跟他说的好处是什么。
等着大伙儿把名额瓜分完之后,刘若宰又笑道:“那这事儿,就定下来了,还有一桩事。此次差事办得好,你们出力不少,朝廷有命令,所有参战的士卒,都有银钱拿。从京城往甘肃,数千里之遥,银钱运输不易,再者,若是现从京城调拨,时间也来不及了。是以,先由甘肃府库支银两万五千两,分发诸军,之后户部自会补给甘肃这边。”
“两万五千两银子?”
此言一出,大厅之中又是哗然,将官们互相看看,都是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激动。若是说护卫着大人和察哈尔部的贵人们去京城乃是莫大的荣耀,那么赏银就是实实在在就在眼前的好处了。
其实,朝廷说的原话,乃是发下去三万两银子,但在大明朝这个世道,下来的军饷,哪里有如数到达下面军兵手里的道理?
刘若宰清廉,一个子儿不要。白贻清也不算多贪,但架不住白贻清得养活手下那些幕僚胥吏啊,他的银子从哪儿来?还不是靠着上下其手?
只扣五千两银子,已经算是两人很有良心了。
而且之所以只被扣下这些,还是因为这些钱乃是甘肃镇就地调拨,而不是从京城下来。若是从京城调拨的话,层层盘剥之下,这三万两银子能到达士卒们手中的,只怕连一万两都不到。
在座的几位军将都知道朝廷给定的肯定不是两万五千两,但他们也都知道其中的规矩,是以谁也没多说。
刘若宰敲了敲桌子,大厅中顿时便安静了下来。在这些军将眼中,刘若宰现下比白贻清的权威还更大一些。
“本官已经和白巡抚商量好了,这两万五千两银子,没什么问题,很快就能发下去。”
“只不过,如何分配,还要商榷一番。”刘若宰缓缓道:“两万五千两银子,而在座的你们四位及你们的手下,都跟随本官去了大草滩,放心,既然出了力,肯定谁了也拉不下。”
“本官和白巡抚两人合计着,这银钱如何分,须得有两个法子来衡量。第一,你们在座这几位手下的人数。当然,不是手下所有士卒的人数,而是你们手下参与了大草滩上屠戮建奴那一战的人数。第二,则是功劳大小。”
他显然早就想好了,这会儿也不和大伙儿商量,直接便道:“这事儿,本官便做主了。大草滩上,屠戮建奴乃是董策首倡,也是他冲杀在前,奋不顾身,勇猛能战,他居首功,这个,都没意见吧?”
大伙儿纷纷道:“没意见,当是如此。”
他们对董策都是颇为佩服的,再说了,这会儿刘若宰明摆着要给董策更多的好处,谁会有意见?谁敢有意见?
“至于人数,则是刘总兵手下最多。”刘若宰道:“不过呢,董策不去京城了,算是给大伙儿让出了名额来,所以总归要补偿一番。那便董策占大头,如何?”
大伙儿都是点头。
最后刘若宰给出的分配方案是:董策所部分得九千两;刘大器所部分得八千两;种大梁所部和田实所部,则是各自分得四千两。
总还算是皆大欢喜的一个结局。
王武略在一边儿瞧着,脸上笑吟吟的,但心情却很是不好。
他是很贪财的性子,这会儿却是眼睁睁的瞧着两万五千两银子摆在自家面前而自己却一分一毫都分不到,这简直让他心如刀割。
但这也没法子,谁让他几乎没出力呢?
把这些银钱分完,今日议事,便算是完了。刘若宰叮嘱大伙儿,回去各自遴选精锐,明日一大早,便即出发去往大草滩,向察哈尔部的贵人们告知此事,并且催促他们尽快起身。
而后,众人便是纷纷散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是启程,前往大草滩。
这一次,王武略也跟着去了,上一次他没去,是因为害怕,生怕会有什么变故。而这一次,察哈尔部已经归顺大明了,自然就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他便敢跟着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