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组成员……吴比,现在跟我去灵魂司接受审查。”猛男见吴比出门,强撑着起身,气喘吁吁地说,“你可以尝试拒绝,但我们会动用强制手段……”
“我不拒绝,我们走。”吴比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正好去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是审查。
“你被他打了?”转身欲走,吴比实在是无法不注意到服务员与猛男之间的联系。
“没什么,他赔钱了。”服务员还是笑吟吟的,但也承认了刚才就是被猛男揍过了一顿。
“挺巧的,正要来找你,就发现你在金色海岸。”石鱼看着吴比面色复杂,说了一句。
“怎么,有说法?”吴比走到石鱼跟前问了一句。
石鱼没答,当先而行,猛男则就跟在二人的身后,监察二人有没有偏离路线。
“刚才怎么回事?”吴比还没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金色海岸有自己的规矩,有客在内的话,即便是灵魂司也没办法强制让客人离开。”石鱼稍微解释了一句,“所以刚才他动了手,服务生挨了打,他赔了钱,就是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吴比回头看了一眼,见猛男也正在看着自己,便对他点了点头。
“什么是审查?”吴比开始向石鱼打听。
“叶盐没告诉你?你们关系那么好,几十万魂币说给就给。”石鱼已经猜到了是叶盐把吴比扔到了这里,也猜到了钱是叶盐“赞助”的。
“没有,他把我带到这里就走了,神秘兮兮的。”吴比摇摇头。
“上人死了,魂灯灭了,又灭得十分蹊跷,每个人都要接受审查……”石鱼碎碎念着,“偏偏魂灯给出的线索不清不楚,所以这阵风波估计要持续一阵了。”
“怎么不清不楚的?”吴比其实只看到了青烟散去的样子,并不知道原本该是什么样。
“通常来讲,魂灯灭散后,它的烟会直接指出凶手所在。”石鱼望向灵魂司的大楼,好像能够隔着墙壁看到那些魂灯,“但偏偏这次先是等灭烟不散,等烟散了,又是莫名其妙毫无指向性……”
“我在魂界这么多年? 也不知道这是何意。”石鱼说着? 给了吴比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是说魂灯的魂道是阎王布下的吗,直接问他老人家不就完了?”吴比其实也是不太明白,为什么阎王的魂道还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在他看来? 阎王要是真的想要惩罚凶手的话? 只消封印一道厉害的法术雷霆制裁,哪还要这么多弯弯绕绕。
而且灵魂订造师都在灵魂司打工? 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的话,去问问不也可以吗?
“阎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理会这些?又有谁能找到他在哪?”石鱼皱着眉头,“这也是这件事要持续一段时间的原因之一。”
“其实我不明白……就算找到了凶手又能怎样?”吴比与石鱼越聊越深入? 问起了所谓审查的真正目的? “能够查出谁是凶手,那么不能查明原因吗?”
“倘若是死的那个人咎由自取,难道还是硬要处罚?”吴比逼问石鱼。
石鱼看了吴比一眼,暂时没答——路上二人走得不快,身后的猛男显然很想要催促一番? 无奈石鱼自由威压,加之刚刚打服务员时累得筋疲力尽,方才一直没有做声。
“这件事,说严重可以很严重,说轻巧可以很轻巧。”石鱼思衬了片刻,说话还是字斟句酌,“自古以来,灵魂订造师之间当然也总有摩擦,甚至是同组的人……”
“像你,初到蓝星的时候,就对白手套的组员下手了吧?”蓝星没有迷雾,吴比动手的时候石鱼他们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
“嗯。”吴比依稀记得那个人叫科林,当时杀了他……好像也没有激起任何反响?
“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死的是厄普曼。”石鱼声音凝重。
“所以呢,他是什么来头?死了他又能怎样?”吴比问道。
“他是白手套的创始人员之一,白手套就是由他与马斯顿进行直接领导……”石鱼缓缓说道。
“相当于你和龙晶?”
“正是。”石鱼点点头,“有些白手套的秘密和宝物,只有他与马斯顿才有资格知道或者调用……”
“哦,白手套的第一把交椅……那来头的确不小。”
“不,不是第一。”石鱼站在原地,“假如说我和龙晶……是黑组的第二代的话,那谁是黑组的第一代?”
“……玄鸟?”
“正是。”石鱼凝望吴比,“厄普曼是白手套的第二代,那白手套的第一代……还活着。”
“啊?”吴比一愣,意思就是厄普曼背后还有靠山?白手套的创始人并未向玄鸟一样已经死去,而是依旧存在?
“等你熬过这阵……再提此时不迟。”此时的石鱼,好像已经完全认定就是吴比除掉了厄普曼,“我现在跟你说这些,就是在告诉你,阎王也不得不给此人面子,所以叫你行事不要毫无忌惮,凡事要思考后果……”
后果?后什么果?当时不杀厄普曼,死的就是自己,这有什么好思考的?我费劲千辛万苦成为了灵魂订造师,是用来被上人炼做材料的?
吴比完全无法理解石鱼的意思。
“你刚才说,白手套有些秘密和宝物,只有厄普曼或者马斯顿有权调用?”吴比重新咀嚼了一下石鱼说的,隐约把握到了什么。
“对,所以此事绝不简单,你要做好准备。”石鱼绕来绕去,说到底和叶盐都是一个意思——叫吴比小心为上。
“所以到底是什么准备啊!”吴比对他们几个这破毛病十分讨厌——你们天天叫老子小心,怎么小心也不说清楚?
“坚持住。”石鱼的说法,与叶盐完全一样。
“到了。”踏足灵魂司的一瞬间,吴比就被身后的猛男施法,直接传送到了一个小小的房间中。
灯光是白色的,天花板上有飞蛾在飞舞,墙壁十分破旧——吴比看着面前的桌椅,从桌上的老式收音机里隐约听到了些沙沙声。
“请坐。”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吴比却看不见任何人影。
“不要装蒜了,我们都知道了。”那声音像是一个划在铁片上的剜刀,说不出的刺耳,“你杀了厄普曼,都拿回了什么?”
吴比内视小梁朝,见三把长刀静静躺着,思索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