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还大地,天上的归天上……”艾玛喃喃念动着口诀,天地之间的尘霾也渐渐分层,各自归于各自处。
静静看艾玛在一片混沌之中忙活,吴比则在她的魔法下飘着,享受一下难得的悠闲与放松——布道神自爆而死,悬在吴比头顶上的那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也终于解去,吴比再也不用担心时不时会有个神使、神司什么的传送到此间,非得要自己的命了。
而且此地的虫族在刚才的辐射之下死得七七八八,眼下连虫子也没有,端的是宁静安逸。
艾玛施法施得差不多了,剩下就是此间尘霾按照星球意志归位,也不用她再如何操心了。
“感觉怎么样?”艾玛飘至吴比旁边。
“嗯就……挺好的。”吴比想了半天,只说了这么一句——与布道神的这一趟纠缠实在是让人疲惫,吴比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词汇来形容此刻自己有多放松。
接下来只要再除掉两只超巨虫,剩下的靠艾玛和星球意志就都可以搞定吧?
“对了,星球意志需要你去弹L359-1星系的一颗矮行星一个脑瓜崩。”毕竟星球意志帮了这么多,吴比也得嘱咐了艾玛一句。
“哦?”艾玛知道星球意志与吴比达成了什么协议,却没想到是这个。
“具体的他会在你的梦中告诉你,所以有空记得睡觉。”吴比指了指艾玛的黑眼圈说。
“那是说……只要不睡觉,就一直不用去做?”艾玛调皮一笑——布道神虽去,但伊斯塔星球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没关系,你放心睡。”吴比可不希望艾玛熬垮了身子,尤其是在魔女的灵魂进一步扩大之后,“对于星球意志来说,时间的概念可能与我们人类不大一样,几百年对星球意志来说是弹指一挥,所以不用在你这个年代,让伊斯塔星的后人完成这事就行……”
“几百年,我又怎么可能只统治几百年?”艾玛对吴比笑笑,惊出吴比一身冷汗。
“哈哈哈逗你玩的,谁稀罕这破球。”艾玛眨眨眼,“成为人王是我们的协议,弹别的球脑瓜崩只不过是协议里的一步,我会完成的。”
“等我完成了这里的事情,也许就要去你所在的地方找你了哦?”艾玛指了指吴比的肚子,“娥儿说的那个中州,我也挺感兴趣的。”
“想看看在我之前的那个人物是谁……老屈?”对于艾玛来说,伊斯塔星球还是太小了。
“哦对差点忘了。”吴比也急忙把余娥放了出来——姑奶奶在小梁朝里,已经和苏美尔吵了半天了。
余娥一出来,看看天地,马上一脸笑意:“弄好了?恭喜恩人,这次当真是杀了个神仙呢……”
“可莫要笑我。”吴比摆摆手,深知这次可是集结了一球三个世界的力量,方才解决了布道神危机,而且过程里还死过了一次,眼下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个自己。
“我见恩人洞天内的那个小姑娘也是根骨奇佳,难不成恩人已经想好了下一个老屈是谁?”余娥微微眯眼,说的是苏美尔。
吴比心说人家帝国公主,生来便是三色灵魂,不根骨奇佳才是怪事:“巧合巧合,小苏是此间的帝国公主,之前我是拿她来做人质的,没想着那回事……”
“娥儿接下来是……”吴比想问余娥是不是要回中州,不着急的话还能多给自己做几碗恋花汤喝喝——神光爆炸,吴比受伤不轻,有余娥在可以互相疗伤,顺便还能助她修行。
“不回不回,好不容易飞升,谁急着回去?”余娥知道吴比要问什么,“碎脸人就叫他等着吧,中州那些破事可不是三五年解决得掉的。”
“还不如在这里陪恩人,跟着恩人修行。”余娥说的倒是实话——二人同为鬼修,又有“归心”的羁绊,与吴比同行的话修炼事半功倍。
况且此间有星球意志帮忙铺陈灵气,虽然看起来生存条件还不怎么样,但修行条件在这片宙域里还真是舍我其谁。
“那我们先回多罗哥?还是说‘恩人’有事要做?”艾玛学着余娥的语气问吴比。
“你说对了。”吴比现在完全不担心多罗哥城的安危——有艾玛这样一个大魔法师,虫子或者是涅槃城又能奈她如何?
“这么一场山崩海啸下来,我得去看看咱们的另外一处基地怎么样了。”吴比此前一直没时间理会废湖的阿问,心说她的虫族部队才是反攻耀山的主要力量。
“那我先回去等恩人……”艾玛“恩人”叫得朗朗上口,“等恩人回来,我要跟帝国公主谈一谈了。”
艾玛说着,脸色一沉,极为严肃。
吴比一想,便知艾玛应该已经对如何料理涅槃城和虫族成竹在胸,所以才做好了与苏美尔面谈的准备;再看她沉静的面容,吴比打开灵魂眼,发现绿色已经在渐渐转蓝,艾玛初具人王之象。
“嗯用不了多久。”吴比压根就没有问艾玛准备拿苏美尔怎么办——这两个人都是人精,互相没什么恶感,更是暂时没有利益冲突,所以完全没必要担心她们之间会谈不拢。
“有空的话你也可以想想超巨虫怎么办。”吴比也给艾玛布置了个任务,“这星球也就只剩下鹿虫和螳虫难办了。”
说实话是真的难办——杀了个铠虫引得山崩海啸,杀了个象虫就混沌初开,另外两只怎么弄?
不说螳虫能把这星球劈成两半,光是万一鹿虫从宇宙摔落,那脖子都够在伊斯塔星球上缠上两圈吧?
“嗯,一会儿见。”艾玛当然也在思考相同的问题,只不过鹿虫和螳虫目前还没有动作,所以这个问题的优先度不高而已。
“一会儿见。”吴比为余娥指了个方向,二人告别艾玛,往废湖而去。
“阿问是谁?”余娥在吴比心里听到了这么一个名字,马上回头就问,“是个女的?”
“算是吧……”吴比听出了一点醋劲,挠挠头道,“确切地说,是母的,我的魂兽。”
“魂兽?”
“相当于灵宠,相当于米缸之于屈南生。”
“哦,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