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老照片
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生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华夏的脊梁。
那些为了今日华夏涅槃付出一生的先烈们,让我们这些后代子孙能够挺起腰背,敢于直面其他国家,文化,而不是低下头颅,卑躬屈膝。
如果没有抗美援朝的那些战士的牺牲,华夏的军事和华夏人创造奇迹的精神不会被当时的列强认可,如果没有那些位中华崛起而读书的先驱者,华夏的文化可能就被隔断在列强的炮火当中,如果不是那些在艰苦条件下研发出两弹一星的科研工作者们,如今的龙国在国际上根本不会有任何话语权。
但是如今大多数人享受着先烈们创造的美好环境,却对这一切没有任何感恩之心,似乎也不了解这些历史,这些先烈的真正意义。
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步步,一点一点累积的,不会一步到位,但是在到达目的过程中,是平稳前行还是踉跄而行,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华夏的科研能够在几十年前从一穷二白,没有他国任何技术支援和借鉴的情况下,研发出了两弹一星,但是却在近代有一些后劲不足的感觉,其中应该是有一些问题。
杨振宁先生似乎对这件事情也有所顾虑,在王耀的追问之下,却一直没有给王耀想要的答案。
“隔行如隔山,再说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你现在也未必有好处。”杨先生对着王耀笑道,转头看向启功先生“元白说对吧。”
启功先生看了眼王耀,也笑了笑“我这个学生,行事乖张,但是却不是鲁莽之人,如果真的是不能说,那就不必说,要是不那么要紧,都给他说说也没什么,毕竟有些事情,我们不说,后人就很难知道,那些故事,就真的随风而去了。”
杨先生看了看王耀,轻轻叹了口气“说的也是,有些故事,有些故人,要是我们不说,你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王耀瞳孔一缩,心血来潮,莫名的紧张起来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般。
“你,听过说清大四哲吗?”杨先生问道。
王耀愣了下,摇摇头“不过我知道陈寅恪先生。”
“哦?果然是做学问的。”杨先生笑了笑,清睿的眸子变得恍惚,语气也悠沉起来“清大四哲,是我们民族,传统文化承上启下,接受西洋文化引进最重要的四位文化奠基人,文史大师陈寅恪,政理大师梅贻琦,社会心理学大师潘光旦,以及我的恩师,叶企孙。”
王耀只觉得脑海炸了一下,同时传来系统的声音。
‘宿主激活任务,华夏科技复兴,新文化复兴,华夏断点修复。’
‘激活终极任务,复兴之路。’
‘系统进入休眠期间,用时七十二小时。’
王耀瞳孔从涣散到慢慢聚拢,脑海中经历了很长时间,但是实际上才一眨眼的功夫,等王耀回过神,刚好看到杨先生从椅子上站起来,在说桌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找到一本相册,从表面看就有一种岁月风霜历练的感觉。
杨先生双手有些颤抖,缓缓打开相册,王耀仿佛嗅到了一股来自旧时代的味道,上面一张张泛黄的老照片,里面似乎都藏着一个个不为人知的历史和故事。
启功先生也站起什么,凑近,看着那些照片上,似熟悉,似陌生的故人,眼睛有些湿润。
仿佛历历在目。
“这个。”杨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从中拿出一张有些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条旧马路,一个身材佝偻身穿破棉袄的老乞丐,在一个水果摊前乞讨的照片。
王耀没有看懂这张照片,但是胸口却像是被千斤巨石压住一般,无比压抑。
“这就是叶老啊?”启功先生似乎也是第一次见这张照片,轻声呢喃道。
“这个?”王耀抱着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指着水果摊内的老者。
“是这个。”杨先生指着那个老乞丐。
王耀身子一僵。
杨先生是近代华夏历史上最重要的物理学家,数学家之一,他的老师,那就是华夏历史上第一批出国留学,将国外先进科学带回国内的人物。
这等人物,王耀听说过不少,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师,尽管他们有一些晚年生活凄惨,但是也都是因为一些客观因素。
但是王耀无法理解,一个搞科研的大师,为什么晚年会落得乞讨为生的下场。
杨先生摸着老照片,给王耀讲着他这位恩师,华夏乐物理学,数学的奠基人。
这张照片是七几年时候,中关村刚刚还未建立之时,老中关村城区的一张照片,当时已经七十多岁的叶企孙已经被那场十年风波,变得有些精神失常了。
王耀无法想象,什么样的打击和磨难,能够将一个站在人类智慧最尖端的人物,弄成一个疯子,最后以乞讨为生。
科学界的“三钱”(钱学森、钱三强、钱伟长),第一位华人诺贝尔奖得主杨振宁和李政道原子弹之父王淦昌,著名数学家华罗庚。
邓稼先、朱亚光、赵九章这些如此有重量的人物都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23位两弹一星元勋里,有一半是出自他的门下。
一个亲手建立了华夏科学,成就后期的核弹大国的伟大人物。
一个前半生显赫有名、掷地有声的人物
然而却在后半辈子受尽屈辱,沦为街边乞食者。
叶企孙出生在一个旧知识分子家庭,父亲叶景沄是举人出身,叶企孙从小聪慧,接受传统文化教育,后来由于西洋学说进入,又学习了各种西洋现代学说。
叶景沄一个举人,为何没有走上仕途,却成为了一个教书匠?
开始他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希望苦读诗书、考取功名,还中了举人。
但叶企孙父亲生活的年代在经过两次鸦片战争后,是中华民族受尽欺辱的时代,叶景沄清楚地意识到,熟读经书、考取功名已经毫无意义,要华夏富强必须另辟蹊径,寻求新的救国之路,这条路就是新式的教育。
蔡元培说过:“从受教育者本体着想,有如何能力,方能尽如何责任;受如何教育,始能具如何能力”的教育,只有新式教育培养出的人才,才可以救华夏于水火,创造出“国之利器”。
因此,叶景沄没有走自己父亲的老路,而是选择了当老师。
而叶企孙小时候就是在父亲当过校长的敬业书院里读书的,受父辈的影响,教育救国也必定在儿时的叶企孙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十三岁叶企孙就考入了当时的清大学堂,是当时清廷成立的第一批留学学堂,是当时民国培养新文化开拓者的人才摇篮,也是华夏文脉的主要培养基地。
叶企孙是第一批学生,也代表着当时被列强欺辱的华夏希望,当时叶企孙在日记上写着‘想要洗刷民族的耻辱,要祖国强盛,必须加强自身的学识和修养,努力学习科学知识’
此去西洋,深知华夏自强之计,舍此无所他求。背负国家之未来,取尽洋人之科学,赴七万里长途,别父母之邦,奋然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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