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沐浴之神教会的女神职站了出来,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湖泊边上。
沐浴之神似乎是东方某岛国传过来的下位神明,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可以凭空制造出温泉,许多平民和贵族都会在空闲的时间去沐浴教会来一场惬意的温泉浴,通常沐浴之后都能够得到沐浴之神的祝福,治愈劳作的暗伤与疲劳。
下湖的是沐浴教会的修女,据说在东之岛国被称为巫女,似乎经常被当做献祭神明的女性,这点与修女很不相同,大家也并不怎么了解。
这位修女算是个美人,她脱下身上的怪异长袍,似乎被叫做和服,不少男性神职咳嗽一声,十分绅士的侧过头去,只用余光观察。
嗯、余光。
方流瞥了眼带着内衣的美人,就像穿了比基尼一样,便没什么兴趣,不过说起岛国,自己似乎有很长时间没见过大海,来到这个世界所处的第一个环境,就是海洋吧?
在此期间,一个好消息传来,最后一只火焰巨人居然消失在前往罗布波省的大道上,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同时心中隐约有些猜测邪神是不是已经死了?
如果邪神没死,似乎没有理由解除火焰巨人。
修女下入湖中没多久,便脸色煞白的游了上来。
“怎么样,邪神还在不在湖水下!”刚上来,便有一群心急火燎的人围上去问道。
“我、我看到了邪神。”修女身体有些颤巍巍的说道,神情十分难看,“它没有动静,似乎已经死了,躺在湖底一动不动。”
“你们可能难以想象,是个十几米的大家伙,长着蝙蝠的翅膀,恶魔的容貌,尖牙利爪,浑身肌肤黑色有着狰狞的花纹!”
听闻修女的话,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气,接下来神职们围聚在一起商量。
“今天夜晚我们就留在这里吧。”弗莱尼大主教说道,他缓了缓继续道:“让士兵下山准备工具,我们打捞邪神尸体,”
“这样也好,不过听说邪神是非常难死的生物,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悲剧解决了。”雪芽大祭司忐忑的蹙眉,觉得事情有一些蹊跷。
“这只邪神应该叫做洛基没错吧?在教会典籍上,洛基是掌控火焰的邪神,这点从之前的火焰巨人也能够猜到一二,原先也一位上位神。”葛丝运牧师的知识还是颇为渊博,毕竟光明教会第一教会的名头也不是摆设,大多数教徒都会受到深沉度教育,他继续道:“
“洛基生性好事,因为喜欢惹事,恶作剧一些位高权重的上位神明,最后被暴怒的众神集体讨伐,最后力量被封印,永远压在众神之山下,没想到会被召唤到这里。”
葛丝运牧师说着转头看向湖泊内,似乎还有一个箱子在漂泊,不过经过第一次的鳄鱼事故,他选择性忽略,十分深沉的目光似乎要透彻水面,见到湖底的邪神。
“洛基在传说中,作为邪神已经被剥夺了神性、神之肉体、神格,他现在只是个普通的邪神,更是被封印了作为神的力量,被我们杀死其实没什么奇怪。”
这段话算是得到了众人的认同,纷纷点头。
其实不点头也没办法,这种事情他们这些小教会的人巴不得事情早点结束,就算不结束也要多拖点时间,等回收邪神的光明教会或者其他教会总部,这样即便是邪神洛基没死,也不关他们屁事。
有时候人类就是这么的真实,只要有高个的顶着,就能安逸的在危险屁股的上睡觉。
夜晚很快降临。
山林,怪魔之湖附近。
士兵很尽责的为这些神职安排了豪华的帐篷,本身距离王城就不怎么远,神职们有什么要求他们都会尽量达到。
今天白天的战斗,可算是惊艳到了这群士兵们。
在士兵间都有着这么一样传说,相传每一位发火的神职都能够解决至少千名士兵,以前他们是不怎么信,但现在信了。
一个神职怎么样他们不知道,但是……
一些站岗的士兵偷瞄向神职们的营地。
“但是,一群神职真能把我们打的妈都不认识。”身侧的士兵呢喃自语。
营地内。
方流算是知道了今天那位潜入湖水调查邪神生死的修女名字大和抚子亚历山大阿拉丁。
这名字他不知道该从何处吐槽好,似乎容纳了整个世界。
不过据这位大和抚子亚历山大阿拉丁的修女所说,她的本名叫做大和抚子,侍奉着一种叫做温泉之神的神明,她曾经游历过世界各地,最后在洛坦尼亚王国定居。
“要说为什么会游历世界……因为我在找家吧。”大和抚子亚历山大阿拉丁唔了一声思考道。
“找家?”雪芽大祭司眨眨眼睛,纤纤手臂拿起漂浮在温泉水面漂浮的毛巾,拍湿雪白对的香肩。
这也是方流知道“外国人”修女名字的原因,他享用了异常不错的温泉浴。
可惜男女神职的温泉被隔开,只能够听见对面雪芽大祭司和大和抚子修女的对话。
不过即便只是听到流水声,方流还是发现周围男性神职都似乎受了内伤,鼻子不停的往外冒血。
“嗯,曾经是为信仰温泉之神的普通渔民,因为出海时遭遇了巨大海啸迷失了方向,在海洋中漂泊时,由于温泉之神的保佑,我获得了鲸鲨、豚鱼之类鱼类的帮助,最后被一艘叫做埃斯版诺拉号的帆船救上岸,那是一艘海盗船,他们为了一座荒岛上的财宝而争吵,最后全部死去,然后我带着一艘装满金银的帆船,漂泊而行,经过了很多地方,最后来到这片大陆。”
大和抚子亚历山大阿拉丁回忆着。
方流是在受不了泡在血浴里的感受,索性离开。
“你去哪里?”葛丝运牧师看到他站起来问道。
“方便!”方流眼皮一跳答道。
“嘿嘿,老夫正好也要方便,我们一起。”葛丝运牧师笑呵呵的说道,自从听说方流是光系神明的教徒之后,这老头的态度莫名的转好。
虽然解手身边还跟着个糟老头子有些闹心,不过他也没理由拒绝。
离开营地,到怪魔之湖另一边,葛丝运牧师和方流分开。
“哎呦~”舒畅的呻吟后,葛丝运这老头似乎耐不住寂寞,心情不错的笑道:“你叫萨科是吧?今年多大了?”
“算起来应该六百多万岁,具体已经记不清楚。”方流在一颗树后冷淡的答道,他似乎并没有蹲下去解手,反而是拿着一块石头埋在树上刻画着诡异的符号。
随着他的刻画的线路,符号不断发着红光,然后隐匿。
“呵呵,小伙子真爱开玩笑。”葛丝运牧师只当是对方因为自己先前的态度而感到不满,不过这可以理解嘛,年轻人没经历过风风雨雨,所以性子倔,他继续道:“既然我们同为光系神明的信徒,日后还希望互利互助,这个世界上光系神明可是相当稀少,说起来,大明神在天国执掌什么位置,老夫似乎并没有听说过,当然,不是怀疑什么,今天你的表现可是让老夫感到了惊艳。”
“多谢夸奖。”原本方流站立的大树后面,他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留下的诡异符号,正不断地发出微红的光芒。
“萨科神父,老夫也不拐弯抹角了,这么说吧,你想不想统治整个洛坦尼亚王城的教会?”葛丝运牧师褶皱的眼角有狡猾的光泽闪过,“现在洛坦尼亚王城是贸易教会的天下,只要你待在贸易教会的光环下,就永远不可能将教会壮大起来,你或许不知道,现在的你,连仰望上位神教会的资格都没有!”
“那又如何,你到底想说什么?”方流拨开前面的树叶,来到了怪魔之湖岸边,同时在与空气对话,这道声音由特殊的魔法线路,会在他先前所画的图案出响起,与葛丝运牧师对话。
葛丝运牧师也听到他语气的淡漠,有些激动了,“难道你就不想让自己所信仰的教会壮大起来,难道你不想解决贸易教会这个心腹之患!?”
“哦?”
方流简单地来了一句,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湖中心的那箱子上,眼中闪过异色的光芒,开始默念起咒语,一道黑色的丝线,萦绕着他周围转了一圈,然后潜入湖水,探索向湖中心的箱子。
这一切都悄然无声,怪魔之湖有小半个镇子那么大,湖边湿滑士兵行走缓慢,而上山的士兵又不是太多,他预计在三分钟内打捞上箱子,可以悄然离开。
说起来,他为什么会“作死”的去打开箱子。
从葛丝运牧师跟神职们讲解洛基邪神的由来时,他就已经在怀疑湖中心漂泊的箱子究竟是什么。
洛基被冠以狡猾、诡计、巨人子嗣、变形魔术师的称号,光是前两个称号,他就不得不怀疑这位邪神究竟有没有这么容易死亡。
或许其他神职没有见到,但是洛基邪神降临那一刻强大的黑暗与火焰元素波动,就绝不是单纯的魔法能够简单杀死的存在。
这就好像一群1级新手村小号去砍重伤的boss,可能得到的只有-1和miss。
“你真的不懂么,只要我们把贸易教会一起联手赶出王城,那么洛坦尼亚王城就属于我们!”葛丝运牧师蹲着面红耳赤的大喊,树梢上挂着的蝙蝠都因为他的忽然大声而“吱吱”飞走。
葛丝运牧师在分部光明教会内算得上一位资历很老的牧师,但是他并不得红衣大主教的宠,而且资质下等,心念也被他红衣大主教训斥过太杂,这也是为什么会被委托前来王城治疗“流行感冒”这种小病。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做出一点成就,这辈子别说主教,连副主教都很难达到。
但是这次不同,邪神的出现给了他一次机会,有了这次机会,他可以向红衣大主教申请来王城建立分部教会,只要他把我这个机会,别说主教,很可能大主教、红衣大主教也唾手可得。
“没兴趣,葛丝运牧师我劝你放弃吧,王城,属于我的,但不属于你。”方流淡然道。
“你!”
“狂妄!年轻!智商低下!”
葛丝运牧师提上裤子,对着方流所待的树木后面训斥,“你以为贸易教会是什么歪瓜裂枣,可以被一个破烂的小教会打败?”
“没有我,你就是个屁!”
“哼!”
他说完之后,愤怒的挥袖离开。
方流面色如常,很快将葛丝运牧师忘在后面。
刚才的谈话,如果他真的答应,用不了多久王城可能就会只属于光明教会,这种可以明显看出来的阴谋诡计,葛丝运并不需要隐瞒什么,因为对方知道如果真是一个小教会,百分之九十会答应这种要求,因为只有和光明教会合作,自己的教会才有可能壮大起来,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哪怕最后只会当当光明教会的陪衬,但也比原先的教会要强大,而且有了光明教会这个靠山。
但是方流并不想和光明教会分享,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也终将会是他的。
前世死的就已经够憋屈,这一世怎么能再窝囊。
黑色丝线很快就缠绕住湖中心的箱子,然后将其五花大绑拖向岸边。
见到箱子没有任何动静,方流神情中闪过一丝戏谑,“看来我猜的没错,忽下的邪神是真是假不知道,但是这箱子里的……应该是真的没错了。”
就在他牵引魔法拖动箱子的时候,一道小小的火光出现在湖面,企图燃烧他的魔法丝线。
方流见后眉头一挑,然后轻轻弹动丝线。
由魔法制成的线条,发出怪异的旋律波动,然后线条体表出现黑色宛如仙人掌一般的尖刺,将小火球吓得倒退老远。
乘着这段时间,他加快了速度,在小灰球左右似乎很焦急的乱窜中,箱子顺利抵达岸边。
这是一个大约一米的箱子,体表红色的火焰花纹,看上去有种怪异的美术感觉,仿佛一位古老贵族的家族族徽上的雕纹一般,充满神秘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