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唯一毫发无损的恐怕就是方流,每当那股庞大而又邪恶的精神力想要入侵他的脑海,就会被无形的力量抵挡在外。这就是神魂的力量,严格来说神魂与精神力差不多,却又不相同,神魂比精神力高级一个形态,是可以完全控制的一种灵魂能量,而精神力却不会如此容易控制,就比如现在的黑红蒲公英,仅仅只是无意识的散发邪恶暴躁的精神力,和克子一样,只能够被动散发,无法主动控制。
如果精神力可以控制的话,那么他现在恐怕就危险了,因为这表明着黑红蒲公英可以直接感受到他神魂的踪迹,并且追寻过来。好在黑红蒲公英并没有这种能力,而且依旧在无意识的被蜥蜴怪物的精神簇拥着。
既然黑红蒲公英没有察觉,他脑筋已经转动起来,寻思着怎么在对方没察觉的时候,解决了这黑红蒲公英。
当然,解决黑红蒲公英之前,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环绕成圈的上千只蜥蜴怪物,有这群怪物提供者精神力,没准就会被暴起的蒲公英反杀。
他先是一巴掌排在克子的脑袋上,在对方稍微清醒一点后,神魂化作无形的盾牌,将克子身上的沾染的邪恶精神力给驱散。
“我刚才……”克子有些迷糊也是意识到了之前自己的不对劲,然后有些惊骇,“那个家伙……”
“怎么,你认识?”方流来了兴致,如果克子认识的话,就可以断定这是第二冰河世纪的存在,那么他或许就可以在达姆族的信息中找到有关于眼前这个巨大特殊存在的记忆。
克子随后的话让他失望,“不认识,时间太久,我忘了很多事情。”
他听后有些失望,随后有来到了喀俄涅的身旁,给它也驱散了来自黑红蒲公英的邪恶精神力,然后将自己的作战计划传递给喀俄涅与克子。
计划很简单,首先就是最快的速度解决场地里的所有蜥蜴怪物。这些蜥蜴怪物此时陷入了奇怪的状态,就像是一个个邪教徒一般,除了崇拜高挂半空的黑红球体以外,根本没有半点清醒的意识,它们只会大喊着“米一戈”,仿佛在恭迎着黑球的降临一般。
宛如割草般收割着蜥蜴怪物的生命,当进展到一半的时候,陡然的天空中漂浮的黑红球体精神力收缩,然后所有蜥蜴怪物散发的精神力回归到它们自己的的体内。
“不好!”方流瞳孔微缩,他不知道是因为这割草一般的行为惊醒了黑红球体,还是对方已经吸收满了精神力,但是此时至少还有六百多只蜥蜴怪物,足以给他们造成大麻烦。
果不其然,在蜥蜴怪物逐渐清醒后,立即将目光对准了他们,那种嗜血的瞳孔,愤怒的神情,即使没有心之链作为辅助,他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哥布林首先遭殃,虽然之前它们也经历过朝拜黑红球体,但是显然蜥蜴怪物们不知道,或者它们单纯只是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态度,想要杀死哥布林们。
“米一戈!”一个似乎是头领,体格健壮身高十米的蜥蜴怪物,从整齐下跪的蜥蜴怪物中站立起来,大喊了一声,随后所有的蜥蜴怪物都从跪拜状态起身,然后抬起爪子,将那十几只哥布林瞬间撕成粉碎,到最后连个完整的骨头都难找到。
而蜥蜴头领的视线放在了他和克子以及喀俄涅的身上,奔跑几步,腿部黑色的皮肤褶皱,然后弹跳道半空中,下一瞬间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锐利的爪子在空中闪过寒光,就像是天空一闪而逝的太阳光。
这只蜥蜴头领比其余的蜥蜴怪物强大的多,但还初一正常原始动物的范畴,方流只是默念一声“水暴。”
前方出现了大量的泡沫,这些泡沫在蜥蜴头领爪子落下前,已经爆裂,就像是冲击波一般,在前方形成了扩音器状的澎湃水流,然后将蜥蜴头领淹没击飞,等在百米远的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宛如牛耕的推痕后,才勉强停止下来,身上的鳞片一块块脱落,不见了几秒前的霸气风光。
如果说就是这样,方流也算是高估了蜥蜴们,或许他和克子还有喀俄涅真的能对付这六百多只蜥蜴怪物。然而战况突然发生了转变,天空之中的黑红球体突然地散发出一股精神波动。
这股精神波动充斥着暴虐的味道,清风涟漪的从圆球周围播散所有的蜥蜴怪物。
所有的蜥蜴怪物肉体开始膨胀,就像是吃了激素全部变得和之前的蜥蜴头领一样高大健壮,顿时的这处类似陨石凹地的地方,漫山遍野的被蜥蜴占满。
此时的方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汉不知眼前亏,跑!
很显然克子也是这么想的,甚至比他还要提前一步朝着凹地外跑去。他见后破口大骂一声“龟孙,跑的比狗都快。”
克子先是回了句这不是在骂你自己,然后又问了句狗是什么玩意。
还是喀俄涅让他心暖,一直吊在他后面,将到来的膨胀版蜥蜴怪物全部扫在后面。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被包围住了,这倒不是他们的速度比蜥蜴怪物慢,而是四周地形居然是封闭的。无论他们跑到哪里,到最后依然是在一个圈内晃悠,他猛地一拍脑袋,差点忘了他们其实一直都是在山体内,即使跑的再勤快,依然是怪物案板上待在的牛羊。
蜥蜴怪物越围越多,将所有的露全部堵死,而且看它们因为充血而猩红暴凸的眼球,方流敢坑定,常规的震慑逼退手段绝对不管用。
克子的身体开始燃烧起了大火,然后朝空中飘忽,看到这一幕,他一爪子将企图逃跑的克子给拍在了地上,“差点忘了你这个状态可以飘在半空中,今天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我前面!”
“混蛋,为什么连死都要拉上我垫背!”克子恼怒了,腾的一下窜起来,打算和方流拼命,反正都要死了,不如撕破脸皮。
方流见后淡道,“别着急,我不是交给过你变形魔法?”
听到这句话,克子先是愣了愣,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连忙的激动了起来。
只见它身体表面的火焰熄灭,然后开始膨胀起来,形成球体。
蜥蜴怪物似乎对于球体有着一些潜意识的恐惧,在见到克子变圆触手飘舞,和黑红球体很像后,下意识的倒退,一时间不敢上前。在这个空隙,克子已经用触手卷绕起喀俄涅和方流,想要升空。
然而升空不像是下降,有万有引力的帮助。方流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一发超大型火球已经在身前出现,随即朝着地面丢去!
热力的流动异常强大,不亚于一场大台风引起的风里,将克子这个蒸汽球猛然推向天空,徒留下一群蜥蜴怪物在地面缩小,抬头张望。见到这一幕他也算是松了口气,幸好这群蜥蜴不会飞,暂时算得上是摆脱了危机。
不过他这一次到岛屿,可不是来一次惊险刺激的大冒险一日游,不用想黑红球体一定是雾气弥漫的根源,而且他刚才也清晰看到,球体触须弥漫出的雾气,正是这些雾气,最后组成了庞大的迷雾,笼罩了海岸。
回忆起刚才见到的球体,他若有所思的沉吟。
如果没记错的话,似乎在达姆族曾经的遗迹中见到过有类似的身影,巨大的球体漂浮在半空中,达姆族的遗迹壁画上有过几个相似的身影,记得其中一个是用灰色的石料画成,那颗球体周身触须弥漫,而地面则跪拜着一群达姆族,它们同样由灰色石料构成。方流的记忆还是很不错的,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达姆族喜欢用蓝色的矿石石料来刻画自己,因为它们认为大海的颜色是最高贵的颜色。
可是在那颗长满触须的球体下,达姆族的族人却是用灰色的颜料构成。
这时候克子忽然的一阵抖动,将他的思绪隔断,在他不满的眼神中,克子大声道:“我想起来了,加塔诺索阿,那是加塔诺索阿!”
“什么加塔诺索阿,克子你该不是是故意想把我摔下去吧?”方流稳住身体后不善的问道。
“加塔诺索阿,在达姆族的语言中,曾经这么叫过它,就是那个球体,我曾经与它为敌过,并且将它击败,只是没想到,这个怪物居然没有死!”克子激动道。
“……第二冰河世纪的怪物?”他也沉思起来,没记错的话,曾经的达姆族影像内出现过类似的音符,但是存在的时间短暂,他也没有过多的在意,事实上除了阿撒托斯这种远古世纪顶天的存在以外,达姆族对于其他巨兽的称呼都格外模糊,在那个魔法大爆发的时代,巨兽诞生的快,灭亡的更快,他敢断定加塔诺索阿这个怪物绝对没有撑过第二冰河世纪前期,甚至连第二冰河世纪的面都没有见过便灭绝或者躲在未知的角落沉眠。
这点从克子的话中就可以判断出来,克子曾经打败过加塔诺索阿,而且对方在此之后便消失不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数万年之后,加塔诺索阿又再次出现,甚至比现在的克子更强大。
有句话说得好,真正的胜者永远都是笑到最后的存在,加塔诺索阿在被克子击败后,应该是躲在某个地方休养生息,最后莫名其妙的躲过了两个冰河世纪,甚至现在已经比克子还要强大数十倍,也难怪克子这么激动,曾经的手下败将居然追着它打,也算是风水轮流转。
“那家伙居然还活着,当初就应该追上去把它撕成碎片!”克子身体不稳,显然心理活动剧烈。
不过在这之后,克子平静了下来,说道:“加塔诺索阿于万物死枯、寸草不生的山脉诞生,它的本体就是一个巨大的球体。凡是与其对视者,都会被腐化成石头,只有在它石化你之前,将它杀死才能够战胜它,不过这种能力也是拥有限制,就比如有甲壳的生物不容易被石化。当初我就是控制着数百万的海蛇作为前锋,活生生将加塔诺索阿给击败。到最后它带领着少数达姆族离开,我成为了那片海洋的新主人,要知道,那时候是达姆族最辉煌的时期,冰河世纪也没有来临,达姆族几乎遍布了整个世界,哪怕随便一个角落都能够见到它们的存在,对于我这种能够控制活物的存在。达姆族是争夺领地再好不过的牺牲品,而加塔诺索阿与我一样有奴役活物的本领,只是与它待长的货物,难免会与其对视,逐渐石化。”
方流微微思索,也从曾经达姆族数万年前的话语中寻找到有关于加塔诺索阿的信息,它诞生于未知,是天空的恶神,也是山脉的制造者,从未见过它云雾下的真容,亦如那月夜后背。只有遥远的传说流传,从没有存在,能够躲过石之恶神加塔诺索阿的凝视。
达姆族对于加塔诺索阿的记载很少,加塔诺索阿在达姆族的语言中,加塔为移动、诺索为疯狂、阿俄有山脉的意思,除了最后的山脉被简化,结合起来就是走动的疯狂山脉,不过达姆族若是省略语言的尾音,那就是代表着恐惧的意思,如此组合起来就是恐怖走动的疯狂山脉。
至于加塔诺索阿明明是个黑红球体,为什么会被称为山脉,这点从这山体外的山峰便可以猜到几分,恐怖是因为达姆族对强大生物的惧怕,疯狂应该是之前所见的邪恶精神力有关,凡是接触且实力低微的活物都换陷入疯狂状态,成为它的奴隶。
至于山脉,加塔诺索阿应该有着某种被动能力,凡是所过之处,都会称为它身体,或者说保护壳的一部分,而这层保护壳就是山体,曾经的加塔诺索阿应该比现在还要强大无数倍,再加上时间的累计,它便成为了驮着数百座山峰组成的山脉移动的巨兽。
联想起那副延绵不绝山脉移动的场景,方流忍不住的心中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