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的午后,周姈和向毅一起窝在舒适的藤椅里,享受温暖的日光洗礼。钱嘉苏陪奶奶和姑姑去海边玩了,说是让他们小两口培养感情,强行把他们留在了酒店。
可是他们俩并没有什么好培养的了。周姈满足地眯着眼睛,这样的午后时光真是舒服。
正享受着,向毅忽然一声不吭站起来,回房间打开行李箱,似乎要找什么东西。片刻后又回来,把晒得手脚送软的女人抱到腿上。
周姈睁开眼睛瞄了一眼,他手里拿的似乎是一张银行.卡。
向毅把东西往她手里一塞:“听说现在流行结婚上交工资卡。”
周姈一乐,他的存款估计还不够她的零花钱。不过感觉很不赖,她把卡拿在手里把玩着。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等了许久,她还在兴致勃勃研究那张卡,普普通通一张卡片,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她一点也没有主动交代的自觉,向毅只好先开口。
“说什么啊,家底都已经被你摸清楚了。”周姈窝在他怀里,又默念一遍卡片上的数字,头也不抬地说。
向毅沉默几秒钟,情绪不明地说:“昨天你在餐厅和时俊说的话,我听到了。”
周姈一怔,错愕地抬头。昨天?
“为了我放弃一切是什么意思?”向毅盯着她的眼睛问。周姈眼神霎时变得闪躲起来,想要扭开脸,被他钳住了下巴,动弹不得,“你要跟律师说什么?”
怪不得这么突然地跟她求婚,因为听到了那些话,要对她负责吗?周姈嘀咕一句:“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向毅手上松了力道,重新抱住她:“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前夫的要求,他怕我拿着他的钱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周姈脸色平静,似乎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不得不说这个老头子还挺有先见之明呢。”
说完笑着去看向毅,见他一脸严肃,这才敛起笑,也换上认真的表情:“他的遗嘱中有约定,如果有一天我找到这样一个男人,想要共度一生,必须放弃所有财产。”
她说的似乎云淡风轻,向毅却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
不只是豪宅名车,不只是堂堂大集团的董事长一职,她放弃的是经营多年已经习惯了的生活方式,以及能享有的诸多特权与便利。
从优雅奢华的上流社会,到堪称贫穷的底层;从数百平米带花园和游泳池的顶级豪宅,到一百平米的小区旧房;从车库里十几辆名牌跑车,到还没有她一双鞋子贵的电动车……
这有点像古时候大家千金和穷书生私奔,向毅作为这个穷书生,瞬间觉得颇有压力。
他久久没有动作,周姈看他几眼,有些好笑:“干嘛这幅表情,怕我养不起你啊?”
向毅把她揽到怀里,手臂用力圈着,嗓音低沉而坚定:“以后我养你。”
他倒是很有觉悟。周姈脸上的笑容扩大,捏着那张银行.卡晃了晃,“那你可要卖力点了,我可是很败家的。”
“败吧,”向毅说,“谁家还没有个败家娘们儿。”
第二天上午有会议,时俊的位置照例在周姈身边,一眼注意到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脸色骤变。周姈只当没看见,也丝毫不避讳。
很快大家便都看到了,与会人员大多是大元自己的职员,脸色均变得古怪起来。郑律师自然也察觉到了,深深看了主位上从容的周姈一眼。
结束后,周姈叫住他,单独到一边说话。
时俊脸色很差,见周姈叫走了郑律师,便料到她要说什么,不自觉也停了下来,沉沉盯着走向僻静处的两人。直到同行的人察觉到折回来叫他,才收回阴沉的目光。
郑律师也是聪明人,自从那天见到周姈与一个男人姿态亲密、并和对方一家人一同出游,便猜到了几分。
从她对他毫不避讳的态度,他便知道,早晚周姈会来找他,但没想到会这么快,甚至等不及此次行程结束。
两人走到大厅尽头的玻璃窗前,外头是艳丽苍郁的红花绿丛,周姈站定,转过身。
“您大概已经猜到我想说什么了。”她浅笑着,一脸轻松。
郑律师年过五十,气质儒雅,为人也十分亲善。当初继承遗产时,不仅裴希曼几次三番来闹,外人也颇多指点,郑律师在职责之外,也为周姈说过不少话,提醒她诸多细节小事。
总之是个很好的人,并且是遗嘱公证的主要律师之一。
“今天来主要是想请教您,如果我放弃遗产,除了原本属于老元的财产外,我自己这些年的投资所得,还有名下的商铺,需要归还吗?”
“那倒不必,元先生的遗嘱中并没有对孳息部分做特别约定,原则上归你所有。”
周姈捕捉到他话中的重点,笑了笑:“原则之外呢。”
郑律师沉吟片刻,道:“按照元先生的意思,如果你主动放弃,除了一部分财产将捐赠给福利机构,其他所有不动产及动产便由时总继承。若是时总追究,可能会有些麻烦。”
那没什么问题了,时俊想要的是公司,偌大一个集团到手,不会在意她这点小小的资产。
“你真的想好了?”郑律师问。
周姈点头:“想好了。”
“不后悔?”他提醒道,“你要知道,这个决定一旦下了,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周姈依旧点头:“我已经过了任性的年纪,这么大岁数了,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你这样说让我很惆怅啊,你这年纪要算大,我岂不是可以称作老头子了?”
周姈笑了笑:“是啊,所以早点退休跟太太一起享受人生吧。”
郑律师爽朗地笑了几声,感慨道:“是该赶紧退休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他顿了下,转而道,“你的魄力我很佩服,也衷心祝愿你,享受自己想要的人生。”
“谢谢。”周姈发自内心地道谢,“回去之后,手续的事情麻烦您了。”
跟郑律师谈完事情,从会议厅出来,便见门外葱郁庭院里,两个男人隔着两米的距离,相对而立。
他们似乎说了几句什么,向毅又穿回了他的t恤和五分裤,不过今天t恤是纯黑的,短裤是油彩泼墨的花色,脚上也是同色的运动鞋。他总是能将黑色穿得很帅气,这样一身竟然还有点时尚。
他站在那里姿态闲适,时俊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很快便离开了。
周姈走过去,看了眼他的背影,问向毅:“你们在聊什么?”
“聊男人的事。”他说话的时候,看着随周姈出来的那位中年男士。对方目光似有别有意味,他礼节性点了点头,伸手搭着周姈的肩膀,带她离开。
钱嘉苏一行人已经彻底将他们抛弃了,四个人一大早出发去景点了。周姈嫌无聊,想去沙滩玩儿,回酒店麻溜儿地将带来的比基尼拿了出来,然后拎了不同样式的两款,过来问向毅:“哪个好看?”
向毅每个都看了一眼:“这样看不出来,你穿上试试。”
周姈笑着斜他一眼,走到床边,将比基尼往床上一扔,开始脱身上的棉麻衬衫。向毅在一个非常准确的时机走了过来,两只手从后面绕到她身前,刚刚好一手握一团,脑袋埋在她颈窝里,又啃又摸,双管齐下。
周姈被他弄得痒痒,身体不自觉地往下弯腰,身后男人顺势一压,她便跪在了床上。
“别闹啊,我还要出去门……”周姈笑得收不住。
向毅一只手已经滑到她腰上,解开了扣子,嘴上一本正经地说:“我帮你穿。”
又来这套!周姈抬腿要踢他,反被抓住脚腕举高腿,将裤子拽了下来。
他倒是说到做到,将周姈剥干净后,还真的捞过来一件素色的比基尼上装,把她抱起来坐在床上,一脸正经地给她穿。
是手不太老实,总是借机揉一**一捏。
周姈忙着跟她使坏的手抗争,一直咯咯咯地,倒是笑得挺开心。
闹到最后,周姈带的几套比基尼都被向毅找了出来,一件一件地给她试。穿了脱,脱了穿,玩得不亦乐乎。
等两个人玩尽兴,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周姈身上各种吻痕又多了一层,尤其是胸脯上,甚至多了几道青紫色的指痕。
“看你做的好事。”周姈洗完澡出来,把罪证一一指给向毅看,“下手真狠。”
她似乎还不死心,拿了一款印花的亮色比基尼来穿。向毅懒散地靠在床头,双腿交叠着,劝她:“别穿了,会被看到。”
这种诱人犯罪的造型只给他一个看够了,不要出去招惹其他雄性的春心。这是他作为一个雄性基本的占有欲。
“虽然我们现在多了一个戒指的关系,但你不能剥夺我穿比基尼的自由。”周姈说。
她自个儿穿好,又在外头罩了一件半透的蕾丝绣花开衫,长度到膝盖上方,刚刚好把各处痕迹都遮住,同时不失性感。
对着镜子检查了一遍,她满意地回过身来:“快点换衣服,一会儿太阳都落山了。”
向毅往她小腿和小臂上瞄了眼,心道:下次这些地方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