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没想完我就又晕了,内脏受损是个大问题,在这样医药稀少,环境恶劣的天气下,我没有当场挂掉,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颠簸而被弄醒的,睁开眼一看,发现背着我的人居然是鬼魂陈,他正准备将我放下,因为在我们前方,出现了一道狭窄的冰缝,冰缝内部的情况怎么样看不清楚,但入口处只有两人宽,并且有很多横立的冰锥,这些冰锥显然事先都被人为的破坏过,应该是海姐她们干的。
但在这种地形下,要想背着一个人通过,就比较困难。
看天气,现在应该是正午,小黄狗等人撤下包裹住口鼻的口罩,拿了些压缩食品,看来是准备休整好体力进入冰缝,根据扎西之前的说法,这条入口看起来虽然狭窄,但进入内部后,应该是别有洞天,我们必须要穿过冰缝才能到达那个片湖泊。
我感觉身体好了许多,内脏也不像之前那么抽痛,自己活动了一下,已经能自己走,只是不能走太久,为了体力考虑,即使没什么胃口,也吃了些压缩食品,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整合装备重新出发,蛮子扶着我走在最后,打头的是鬼魂陈。
越往里走,冰缝间的间隙就越大,地域显得更加宽阔,脚下的的冰面上,没有一丝积雪,似乎雪一落到这里,就和坚冰融为一体了,走上去寒冷而湿滑,稍不留神就会摔个四脚朝天,我们用雪橇棍支撑着往前走,速度十分缓慢。
扎西说,这条冰谷的环境,比他想像中的要更为复杂,现在是中午两点钟,如果我们要走出这个条冰缝,不眠不休,也要到凌晨三四点左右,但我们显然不可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先不说我受伤,即便所有人都完好无损,也不可能这样高强度的行军,因此我们计划一直走到晚上七点,便安营扎寨,争取在明天中午的时候走出冰谷。
那眼镜一路上没跟我说一句话,他肯定没有将在洞穴里把我当挡箭牌的事情说出去,而我之所以现在没有找他麻烦,是因为自己现在受伤了,想找他麻烦也不可能,总不至于让鬼魂陈帮我出头,那样的话我孙邈成什么人了?
二来,在这种环境下,人手是必不可少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件事情即便真的说开了,我也不可能开枪杀了他,即便我有这个能力,恐怕小黄狗也不会同意,我总觉得小黄狗和眼镜之间,似乎是有某种交易,小黄狗似乎对眼镜有些忌讳。
到了晚上,我们顺利扎营,此刻原本的冰缝,已经扩宽为一个大冰谷,越往前走,冰谷的地势越低,两边的冰壁就显得更高,往上望去根本看不到头,上方笼罩着一层寒气,将阳光都遮蔽了,整个冰谷显得寒冷而阴沉。
我们煮茶吃东西的时候,我发现扎西显得有些怪,眼睛时不时的四处乱瞄,似乎在看什么东西。蛮子一边吃牛肉,一边嘲笑道:“不就pi眼被虫子钻了一下嘛,放心,这地方没有虫子,别他妈跟个娘们儿一样。”
蛮子说话粗俗归粗俗,但这里也没有女人,顿时把我们都逗笑了,虎头立刻起哄,道:“蛮哥,反正没什么事儿,你给讲个荤段子,咱们打发打发时间。”
蛮子眼一瞪,指着扎西道:“这里又没有女人,讲硬了怎么办?拿他的pi眼解决?”
扎西思想单纯的很,哪里接触过蛮子这帮粗人,顿时急的面红耳赤,我看不下去了,踹了蛮子一脚,道:“行了行了,你嘴上积点儿德,欺负弱小你好意思吗?扎西别理他们,这帮人都没文化,满脑子都是荤段子,他们说话你就当放屁。”
扎西脸色这才好了一点,随后朝我凑近,说道:“我不是怕有虫子,我是觉得这条冰谷里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这话引起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自从扎西认出路线图以后,众人对他的话也上心了很多,我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扎西咽了咽口水,道:“我之前跟你们说过,这地方有冰鬼,就是在冰层底下,会看到有人影在爬,我白天的时候就看到了,但是眼一眨,人影又不见了,我怕引起恐慌,又怕是自己看花眼,所以没敢说,但是……但是咱们还是警醒些比较好。”
在冰层里爬的人影?
我心里个咯噔一下。
不,那绝对不是扎西看花眼,因为我曾经也看到过,在那个挂满尸体的冰壁上,我确实看到有人在冰层里面爬。
虎头道:“这冰层有些透,会不会是看花眼了,你看到的是咱们自己的影子吧?”
这种情况也有可能,冰谷里棱形的冰锥非常的,人的影子在各种反射下,或许会出现在比较远的地方,在雪山深处,偶尔会出现一种和‘山市’极为相似的现象。
这种现象出现在沙漠里,被人们称为海市蜃楼,但海市蜃楼主要跟空气中的水分子有关,但雪山里的海市蜃楼却是和冰雪间的折射有关。
扎西立刻摇头道:“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但那不是我们的影子,我们都是站着的,但……但它们是爬着的。”这话一出,所有人的住了声,最后小黄狗开口道:“今晚都警惕一点。”随后他安排了守夜,分为三班,第一班蛮子和虎头,第二班他和眼镜,第三班鬼魂陈和扎西,我则因为伤势较重而免了。
晚上缩在睡袋里,不知是不是受了扎西的影响,我一闭上眼,就感觉眼前有很多模糊不清的人影朝我爬了过来,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便出了帐篷烤火,蛮子和虎头两人笑的很淫荡,估计是在讲什么荤段子,一见我过去,立刻拉着我一起分享,我听了半天,也觉得口干舌燥,便道:“别再讲这个了,我受伤的人,又不能DIY,太难受了,咱们换一个话题吧。”
蛮子特别能侃,道:“就你事多,那咱们换一个。”接着,他便讲起了跟军火有关的事情,说他们有一次接货,结果条子设了埋伏,情急之下,将一批货直接用炸药给炸了,损失惨重,气的小黄狗都便秘了,我说:“你怎么知道他便秘了。”
我和蛮子这一头说的正欢乐,我却忽然发现虎头有些不对劲,他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大半张脸都隐藏在黑暗中,只有下颚被火光照亮,似乎对我们的话题不感兴趣,我心想,他刚才听荤段子不是听的挺激动的吗?怎么这会儿就阉了?
正想问他咋回事,忽然,从虎头的肩膀上,伸出了一只小手。
那只小手颜色灰暗,就如同在福尔马林里泡了几十年一样,皱巴巴的,显然不是一只人手。
我心里咯噔一下,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蛮子还在那里侃大山,完全没有注意到状况,我立刻朝他使眼色,但不知是不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度太低,蛮子竟然毫无所觉,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什么了,脸色顿时扭曲起来,蛮子总算注意到我的不对劲,开口打算问我,我眼光往虎头的方向一看,他也跟着看过去。
紧接着,蛮子倒抽一口凉气,又看向我,做唇形:是什么?
我们守夜,手头边上就有枪支,但那东西趴在虎头背上,也没办法直接开枪,我便将枪托朝下,准备当榔头使,甭管什么,先一枪砸下去,当即给蛮子做了个左右包抄的手势,两人各自举着枪托,一左一右的朝虎头移动过去,然而这时,虎头却抬起了头,问我们:“你们想干嘛?”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不正常,声音没有任何波动,僵硬的如同木偶。
我不确定虎子现在是怎么回事,但明显是被那东西操控了,蛮子胆子挺大,说道:“没想干什么,兄弟,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这话你说完,我们已经分别绕道了虎头左右,这时我才发现,趴在虎头背后那东西,竟然是钻进了衣服里的,使得虎头的背部鼓出一个大包,看起来就像有严重驼背一样,根据大小那看,那玩意儿应该不轻,但虎头却像是毫无感觉似的。
蛮子眼光一沉,举枪直接砸了下去,他手特别黑,一使力,那东西便凹下去一个大窝,紧接着便有暗黑色不知是血还是什么的东西沁湿了衣物。
随着这一枪托下去,虎头脸色顿时扭曲起来,口吐白沫,在火堆旁痛苦的扭曲,我心道不好,难道那玩意受伤,对虎头还会产生什么影响不成?蛮子正打算在补一下,我连忙止住他的动作,而虎头倒地的惨叫声也将小黄狗等人惊醒,看来今晚这个觉是没法睡了。
PS:刀刀祝大家中秋快乐、如意吉祥、阖家幸福,感谢各位一路相伴的新老书友,我爱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