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有些无奈,我俩便拿出攻击,撬开了那把铁锁。铁锁早已经朽烂,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锁链一落地,门顿时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
屋子里很黑,手电筒的光芒射进去,就如同被吞噬了一样,光线中全是游离的尘埃,乍一看,也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但我们怕之前那玩意还躲在里面,因此行动间比较小心,肩并着肩慢慢摸进去,随着距离的拉近,房间的布局也逐渐呈现在我们眼前。
王哥一见,顿时惊讶的嘶了一声,道:“咦,怎么会有着东西?”
正对着我们的,是个贴墙得药柜,上面是一支支方形的小抽屉,色泽漆黑,柜子上还雕刻了各种各样的葫芦连丝图案。这是很典型的药柜,而且明代以前,很多药柜的花纹上,都习惯雕刻连丝葫芦。
大凡经常看古装电视据的人,肯定会留意到这样一个细节,街上的江湖郎中,嘴里往往会吆喝着悬壶济世一类的词,这个悬壶,事实上就是葫芦。
古代的药铺医馆,经常会在门口挂一个葫芦,取悬壶救人的意思。
据说这事儿的来历,还与药王孙思邈有关。孙思邈不属于那种坐等病人上门的医生,而是属于自己主动去找病人的医生,我大伯就曾经说过,医者,仁心,行天下而救世人,能走到医馆的人,大多还手脚健全,而有些重病躺在床上,或者家贫的,则无力问医。
真正的大夫,不应该只满足于药堂之间,而是要走出药堂,主动寻找病人。这就是为什么我大伯今年不过五十,但看过的病人却比一些六七十岁的老医生还要多,看的越多,经验也就越多。
据说孙思邈便经常行走于天下,主动替人看病,身上随身携带一葫芦,里面装着一些药丸,遇到病人,便从葫芦里取出相应的药物救人。
久而久之,医者间便争相效仿,于是有了悬壶济世之说。
我眼前的这支药柜,颜色暗黑,而且屋子里,还隐隐充斥着比较浓重的松香味儿,我估计这药柜是用顶好的松料制成的,而且看样式古拙,应该是有很老的年头,只是不知为何被放置在这里。
看到那一个个小药抽,我就忍不住想抽开看一看,里面究竟有没有东西,这大概是行业本能,所以我看了看周围没什么其它东西,边准备去打开药抽,结果还没动,王哥就拦了一下,摇头道:“这古楼我总觉得不对劲,既不像人住的地方,也不像寺庙,而且还放一个药柜在这里,很不对劲,还是不要乱动。”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心中一动,道:“王哥,实不相瞒,我是一个医生,还有跟我们一起的,姓陈的,姓谢的,包括我那位姓黄的兄弟,都是在医药这个行业里打转的。我们这次之所以过来,是找到一些线索,说这秦岭深处,有很多医界前辈留下来的奇药古方,所以特意过来寻宝。”
顿了顿,我道:“你说,这地方既不像给人住的,也不像是特意供奉神灵的,那会不会就是我们要寻找的那个地方?这药柜里,没准就放着一些珍奇的宝贝。”
越说我越觉得靠谱,如果没有宝贝,为什么单单就这扇门上了锁?
王哥闻言,皱了皱眉,半晌才声音低哑道:“你说的有道理,但即便真有前人在这里藏宝,又何必修这样一栋古楼?这深山老林,给谁看病去?”
我愣了一下。
对啊,如果真要藏宝,挖个隐秘的山洞岂不是更好,何必要在这地方修建一栋古楼?而且看着古楼的样式,不像是给人居住的,到更像是一座豪华的药庐,让人在这里坐诊看病的。
只不过,这地方荒山野岭,给谁看病?给鬼看?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劲,看了那药柜一眼,只得压下心中的好奇,虽说很想打开看一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到此为止算了。
我们二人便支着手电筒,将这个房间巡视了一圈,这房间似乎是专门储药的,除了开门的那一面,其余三面都是壁柜,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药抽,抽屉上原本应该是贴有药名的,只不过年代久远,早已经全部氧化,除了尘灰,便什么也看不到了。我们搜寻一圈无果,便出了这间药房,回到了中堂。
然而这次,一进入中堂,我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层没有楼梯,没办法通向第三层。
根据我们之前的目测,这栋古楼有十米多高,大部分被黄土覆盖,因此看不出具体楼层,但根据高度推算,除却古楼的宝顶部分,上面至少也还应该也有一层楼,按理说,应该有楼梯才对,但这里,却没有设计楼梯。
难不成,这上面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我忍不住将灯光往上打,只见我们的上方,是密合度十分森严的黑色铁南树木板,坚硬堪比金铁,不过虽说它像铁,但毕竟没有铁的硬度,我们如果真想上去,掏出装备包里的斧头,多砍几下也不是难事。
我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王哥,道:“这上面肯定还有一层,没准儿就是藏宝的地方,咱们要不要上去看看?”原本我是很累的,但一想到宝藏、秘方、龙骨,就觉得精神百倍。
王哥是个比较谨慎的人,我说完,他没吭声,反而是问道:“如果真有人把宝藏埋在这里,他们难道不会想办法阻止人盗宝?”
我道:“肯定会有机关,不过,这楼是木制结构的,机关应该不会太大,咱们小心些,应该没事吧?”原本我对于机关是一窍不通的,但自从见识过纳衣寨水洞的藏宝机关后,我觉得大开眼界,因此回到天津后,也查过这方面的原理,对于一些比较常见的机关,如暗弩、空板等原理都有些了解,如果真遇上,要避开倒也不是太难,否则,我才不会为了一块龙骨,去干这种要命的事。
王哥见我心意已决,便道:“你们千辛万苦走到这里,就是为了这里的东西,不取是不可能的,不过上面既然有机关,我们接下来必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但咱们现在已经体力透支,我看不如先休息,明天再行动。”
我心知他说的话有道理,等到明天,如果能等来小黄狗他们汇合,自然是最好,如果等不到,恐怕我们就要靠自己了,于是便点了点头,两人顺着来时的楼梯走回了一楼。为了防止那东西偷袭,我们不得不安排轮夜,好在一晚过去,倒也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晨,我们没急着动手,而是到了古楼外面。此刻,大雨已经止住,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又有不少泥土和碎石滑落下了来,从外面看,古楼几乎被掩埋的仅剩下一个大门口,如果在隔个一两个月,恐怕就要完全被掩埋住,到时候,这座古楼,怕是再也不能为人所见了。
我们先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准备再等一等小黄狗几人,约定等到中午十二点,如果到时候人还是没有来,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遇难。
二是如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山崖上有暗道。
不过,如果是第二点,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因为山崖上的暗道如果是藏宝地,那我们眼前的古楼算什么?
如果古楼才是真正的藏宝地,那么山崖上的暗道,会不会是古人设下的一个圈套?
弄出一份假的藏宝图,故意引诱人上钩?
这两点,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不是一个好兆头,因此我只能期待,小黄狗等人能在中午之前赶过来,这已经是最大的宽限了,因为一个人爬山崖,接近二十个小时,怎么也该爬下来了。
我和王哥没说话,两人坐在古楼外面,升起一团篝火烤肉干,一边烤,我们一边讨论接下来的行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