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贡,这座城市座落在中南半岛湄公河三角洲上,法国人用半个世纪,造就了这座河滨城市的繁华,其繁华程度在东南亚大都市中是首屈一指的,分踞于西贡河两岸的的各种各样的法式建筑,透着浓浓的殖民地风情。
湄公河上五彩缤纷的游船传出的越南独弦琴宛转幽然的曲调时,,法国文化的现实影响和中国古文化的历史影响的痕迹交织,以及吴歌文化在这里交映着。
西贡的夜晚并不像的上海或是南京那般明亮,昏暗的路灯下,李子旭小心地行走着,偶尔碰到安南巡捕的时候,一身西装革履的他会投去不屑的目光,而这种目光反而保护了他,那些安南巡捕在看到这位“体面绅士”时,往往会主动移开自己的视线。
长时间的训练,使得李子旭早忆养成了提高警惕的习惯。他七弯八拐地照着白天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一处暗巷里的小酒馆,在进入酒馆之前他朝着周围看了一眼,酒馆看似在暗巷里,可却处于一个丁字路口之间,巷子联接着十数条通道,一但发生任何意外,他都有机会安然离开。
在国外招募线人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虽说法属中南并不是什么敌对国家,但仍然需要谨慎,尤其是在那些越南人无法理解为何中国不帮助日本,而去帮助俄国人的情况下,敌意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产生,正像日本人鼓吹的那样,现在很多东南亚人都认为“日本是在为整个亚洲而战”。
这反倒令中国的的形象变得有点……巷子里一个穿着西装的越南人走了过来,和绝大多数越南人一样,身材削瘦、颧骨凸出,一副典型的带着一丝未进化完成的样子,看到他一个人走了过来,李子旭抬眼看了一下来者,便随意喝了一口米酒。
“村田先生!”
坐在白天找自己的那个人面前,阮明权礼貌的轻轻鞠首。
“你好,阮君!”
李子旭是在用日语和阮明权对话,即然那些法属中南人暂时对“出卖亚洲民族利益”的中国,心存不满,那招募情报员的时候,完全可以用日本人的身份,而被招募者是绝不会去日本领事馆求证的,他同样会小心翼翼的掩藏自己的“情报员”身份。
眼前的阮明权是法属中南总督府的职员,因系贵族出身所以能够接触总督,并在总督内身居要职,尽管只是闲差,但却有机会接触到许多机密,而这正是李子旭招募他的原因。
“非常抱歉,让您久等了!”
阮明权抱个歉后,又朝周围看了一眼,然后便从衣袋里取出了一叠纸,那是他根据在总督内接触的文件在家中抄写的情报。
“村田先生,我想这就是你们所需要的!”
将纸从桌面上朝前一推,阮明权的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李子旭并没有直接取过那份情报。
“阮先生,日本会感激你给予的帮助,并且愿意给予曾帮助自己的朋友一定的回报!”
用流利的日语说出这句话时,李子旭的按着报纸的右手将折叠的报纸掀开一个角,报纸中是一叠钞票。
“村田先生,这……”
报纸中夹着的钞票让阮明权一愣。
“这是朋友应得的回报!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些必要的信息!”
李子旭指的是两人的联络方式。
“这个……”
阮明权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拿起那份报纸直接离开了酒馆,在他离开后,李子旭才拿起那份情报,付账离开酒馆。
设立于他国的情报站,除去利用有处交豁免权的领事馆外,更多的时候,情报人员更乐意将情报站藏于民间,这样可以免除很多麻烦,同时更利于行动,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肤色可以提供掩护的情况下,在欧洲黄种人或许会非常显得,但是在法属中南半岛情报局的特工们可以轻易的隐藏于越南人之中。
情报站必须要设在相对隐密,同时又交通便捷的地方,而且情报站的房东必须要可靠或者有什么所柄在情报局的掌握之中,在每一个地方设立情报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要通过严格而谨慎的挑选之后,才能做出选择。
在西贡河滨一栋越南人开设的小旅馆二楼的几个房间,便是帝国情报总局位于西贡的一处情报站,此时李子旭正在那里翻看着从阮明权那里得到的情报。
“看来法国人是不准备让俄国人要金兰湾呆下去了!”
捏着手中的情报,李子旭眉头一皱,俄国舰队不过是今天才到金兰湾,而法国人这边就想动手赶人了!
虽说心中带着一丝疑惑,但他还是迅速从房间的暗格内取出密码本,将电报译成了密文,最后又比照着字典将纯数字的密文译成汉字,经过几分钟的繁锁重组后,这电文看起来似乎和大多数汉字电报没有什么区别。
双重加密是情报总局研究出的最新加密技术,表面上的双重加密,实际上经过三重加密,一道是密电本,一道是数字,最后一道才是汉字隐文,三重加密的密码虽说显得过去繁锁,但相比于欧洲通行的密码,密码被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破译他,需要先解开汉字隐文代表的数字,然后需要再解开数字对应的密码,而破译密码又需要密码本,三者缺一不可,而这种耗费数十万方才研究出的密码,其版本经过改良,已经被军方、外交、情报等多个部门所采用。
或许现在帝国情报总局的密码破译工作刚刚起步,但至少在自身密码上,得益于汉字的复杂性,已经拥有了一套全世界最为复杂的电报密码。
几分钟后,电报通过一名内线,交给了旅馆附近的一家华侨商号,又过了十几分钟,一位上了年纪的华侨快步走进西贡电报局,进入电报局后,他便在电报纸上写了一段短短的报文交给了服务台。
里面一位电报员看了看收报地址是南京的一家商号,看到是发往中国的电报,电报员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他的身上穿着华式的新制衣,显然是一名华侨。
报文只是“近期米价价格上涨,至少涨了百分之十……”寥寥数十个字而已,只是一份简单的商务电报。但早已经接到通知,任何发往中国或日本的电报都必须要经检查。
于是,电报员便向派驻在这里的警察递了个眼色,那名法国警察走了过来,开始例行公事式的盘问起来,之所以现在为如此繁锁,只是因为法国是俄国的盟友,在俄国的要求下,为防止日本人得到关第二太平洋舰队的情报,他们才会做出这般姿态。
“这是一家什么商号?”警察问。
“这是一家有名的大米进口商,现在南方新米未收,所以需要进口很多大米。”
“报文上写些什么?”
语气谦逊的老华侨为了使他放心,就把报文递了过去。警察看后同意拍发,并点点头表示歉意地说。
“先生,请您谅解,这是为了使我们国家的中立地位不受侵犯而不得不采取的措施。”
几分钟后,南京市帝国邮政总局电报局里,哒哒作响的电报室内,一名电报员抄下了一份电报。一位收报员正准备把它当作一般的电报处理。而一位监督电报室的军官却注意到了收报地址。
“等一等!”
他说道,接着在文件夹里的一张表格上迅速地查找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位摩托车手飞快地驱车穿过仍然像是一座大工地似的南京街道,把这封电报送往帝国情报总部。电报当即层层上送,最后一直交到情报总局密电室的手中。密电室的译电员首先验明了发报地点,并通过数字验明了发报员后,才从保险柜里取出密码本,一字一字的泽出密码。
又过了几分钟,电报才被送到局长办公室,几分钟后,电报被分成两份,一份转往海军部情报处,至于另一份被由张靖直接带到皇宫。
“陛下,法国出于中立地位考虑,并迫于日方的压力已经决定让俄罗斯海军离开金兰湾了!”
在陛下的办公室内张靖恭敬的鞠首说道。
“离开金兰湾?”
这个情报绝对出乎了陈默然的意料,按照他从杂志上所了解的历史,决定日俄两国国运的对马海战应该在40天后才会打响,难道说这是蝴蝶效应?
的如果俄国舰队在未来几天离开金兰湾话,那么最多半个月,他们就会在对马海峡被全歼,一但没有了海上的威胁,那么日本就能够腾出手来把矛头对准自己,这绝不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局面,更何况彻底扭转战局的行动还未来展开,时间……无论如何都必须要为自己赢得时间。
“陛下,向俄国暂时开放三都澳军港,可以换取俄国人适当的回报,我们需要时间,而俄国人亦愿意向我国转让博罗季诺级战列舰的图纸以及技术资料,而且新建船坞通过维护俄**舰,可以摸清俄国海军军舰性能,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