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诞停下来,仔细嗅了嗅,却并没发现其他。
“哪有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到?别想那么多,我们现在赶紧离开这里才是要紧的!”
他弓着身子,速度却未减,反而越来越快。
宁千雁坐在他肩上,抓着他皮毛,原本也以为是自己在黑暗中出现了幻觉,可是时间过得越久,那味道反而更加浓重起来,就像是放了几十年的臭袜子在一起发酵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她干呕。
“不行了,这味道太难受了,我实在忍受不住。”
若换在平常,她也能够接受,可是现在,胃里一阵翻滚,脑子缺氧的感觉并不好受。
王诞看她难受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他确实没有闻到,可是,他却相信宁千雁不会撒谎,于是他警觉的看了一眼四周,并未发现什么,但有超强的夜视能力,这点黑暗还难不倒他。
“你先忍一会儿,再过不久,我们就到甬到尽头了!”
宁千雁刚点了点头,突然她的后背就被一个东西猛的蜇了一下,顿时一股剧痛袭遍全身,他发出一声闷响,随即用手捂住那被蛰的地方,手心里传来了一股失落感,她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把手放在鼻尖闻了闻,顿时,那血腥味便一下子刺激了她的大脑,她“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王诞立即停了下来,将她放在自己手心上,这才看到她满手沾血。
“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千雁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无助的摇了摇头,眉头紧皱,“我不知道,刚才有什么东西使劲的蛰了我一下,我的后背好痛……”
王诞连忙翻过她的身子,却看到她的后背之上,赫然插着一根刺,那刺有一人手臂之长,通体玉白之色,尾端泛着丝丝寒气,还沾着一些血沫子。
这不像是人制造的武器!
“你先忍着点,我现在把这根刺拔出来,在把这毒血给吸出来,可能会有点疼!”
宁千雁了点了点头,也知道现在情况危急,她为了保命,毫无选择。
王诞倒挺佩服他的勇气,他抓住那根刺,一使劲直接拔了出来!
宁千雁疼得顿时就倒吸一口凉气,而那根拔出来的白刺,却发出了滋滋声,它的一端有一个细小的口,口里留着猩黄恶臭的液体,而他身上最重的伤,显然就在这里!
一会儿,宁千雁伤口流的血便已经成了黑紫色,很快便凝住,而她整个人也奄奄一息,全身就仿佛被冰冻住了一般,冷的吓人。
王诞一下着急了,再顾不得男女有别,直接用嘴将那毒血吸了出来,宁千雁疼到全身颤抖,但她依旧咬牙坚持着,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插进了肉里,在那一刻,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等王诞帮她把毒血清除干净之后,她才疲惫的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她眼角带泪,一张如花的面孔,满是惊恐。
“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这里太邪门了,刚才我确实是被一个东西扎了一下…”
即使一瞬间,她便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达心上。
王诞点了点头,又四下看了一眼,确实没发现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怪物。
他重新将宁千雁扛在自己肩头,马不停蹄朝前跑去。
宁千雁越来越虚弱,如果不赶快就医的话,那结果肯定就如他所想的那般,都不会很好。
而这对于他来说,不是目前最难受的,他最受不了的是鼻尖的那股恶臭。
她闻着那味道,明明都要被熏晕了,可是王诞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只能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在忍忍,一切都会过去。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她却感觉到了一股危险在向自己慢慢靠近。
她全身的寒毛竖立起来,抓向了王诞的毛发,伏在他耳边说道:“你现在听我的,在心中默数三秒之后,然后转身,无论面前有什么,一巴掌扇过去!”
王诞愣了一下,随即,他点了点头,一下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朝他后面无尽的黑暗扇了过去,在那一瞬间,一股强劲的掌风影呼啸而至,就连宁千雁都瑟缩了下身子,随即便听到“嘭!”的一声,王诞的手竟然直接打在了一个物体之上,那个物体一下便被他打的稀碎。
“果然有东西,我就说,这甬道之内,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这根白刺!”
王诞愤恨的说着,刚才他就没有扔掉那根白刺,虽然他并未觉得这甬道内除了他以外还有什么,但是,聪明如他,不可能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再说了,他相信宁千雁刚才的受伤并不是意外。
王诞把宁千雁紧紧护住,冷漠的注视着周遭的一切,宁千雁看不见这四周,但他知道,王诞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不管这周围有什么怪物也好,正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耳边突然又出现了那声滋滋声,听着有些吓人。
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粗略计算,不止一只。
“就是这种味道,我刚才闻到的那丝臭味,就是这些东西身上散发出来的!”
宁千雁大吼起来,王诞也注意到了,在这黑暗之中,他所见皆是绿色,而那绿色里又带着一些白色的光点,那些光点正是那群怪物,刚才他手上的那根白刺,就是那群怪物的喙。
而他这个时候才闻到,那味道,确实有点恶心。
“我知道为什么之前我一直闻不到了,那是因为,我在红毛怪堆里面闻到的这种味道,早已成了习惯,所以,才不会那么警觉,以为是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宁千雁点了点头,示意他接下来当心一点。
王诞冷眼看着面前的这些怪物,眼里闪过了一丝异样,额头上也渗出了丝丝冷汗,看样子似乎不好对付。
“他们是腐生兽,是红毛怪天生的敌人,别看这些东西小,其实他们是群体动物,一旦钻入红毛怪体内,它们便靠吸食红毛管血液为生。”
王诞淡淡的说着,他语气里没有丝毫紧张,就仿佛是在说一件不足为道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