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曾经有边塞诗人这样描述过辽东的冬季,八月就大雪纷飞,足见辽东气候的寒冷,而在辽东大雪封天的时候,京城,这座古都,承载了太多权力更替的政治中枢重地,虽同处北方,却意外的迎来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天,阳光透过厚重的雾霾,似要将这片天地融化一般。
青山精神病医院。
作为整个燕京城乃至整个华夏最好的精神病院,总共病床700多张,占地100多亩,里面分为普通病房,重症病房,以及专为王公贵族设定的VIP病房,病房档次的不同,装修风格以及管理服务/医疗环境以及医疗硬件设施,甚至绿化都不同。
所以说,所谓平等,不过是资本家和政治家日复一日的洗脑罢了。
这一天,青山精神病院的VIP病房内。
一个女人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窗外,空洞的眼神略显迷茫,只是稍微的梳理了一下头绪,女人的脸色就变得有些痛苦,内心似在痛苦的挣扎。
“唉!”
一声轻微的叹息声,弱不可闻,门外一位戴着厚重金边眼镜的老学究轻轻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江陵谢家,一入豪门便疯魔,所以江陵谢家,才有那么多不准入世的规矩,其实并非,谢家那些老顽固冥顽不灵,而是......”
老学究说到这里,终究是没有说下去,只是那双仿佛能洞彻世间一切的眸子深处,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惋惜。
对,就是惋惜。
老学究名字叫做秦泰斗,青山精神病院的业务院长,在精神病学领域可谓泰山北斗般的存在,其诸多学术论文不仅在国际相关精神类的刊物上发表,甚至列入华夏本科医学教材,甚至于在第十一版人民卫生出版社所出版的《精神病学》中,更是由秦泰斗和沈老一起编著完成,最终由秦泰斗定稿。
而此时此刻,病房里面的女人突然抬起头来,当看到秦泰斗的时候,那双略显迷茫的眼睛里,不知为何透出一丝淡然。
她微微一笑,全无一丝病态,一种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典雅气质,以及一种莫名的自信从这个女人的身上透发出来。
“叶夫人好。”秦泰斗恭敬的问好,作为他这个级别的医学泰斗,其实文化人最傲气,但是秦泰斗的目光之中,却蕴含着一种不似作假的尊重,这一点,发自内心。
这个妇人,正是叶轻翎的母亲,谢兰。
谢兰只是淡淡的抬起头,而后莞尔一笑,虽上了年纪,但是这个女人依旧从一颦一笑之中流露出一种强大的气场和大家族的涵养。
“秦医生好。”谢兰轻声道。
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神在这一刻显得清澈无比。
而此刻,同样处在病房的作为谢兰专职管床护士的夏晴,却有些急促不安,原因无他,只因为那个据说一篇篇巨著拿到国际上都会引发轰动的秦院长亲自到来。
秦泰斗在青山精神病医院是出了名的臭脾气。
“秦院长好。”小护士收拾了内心深处闪过的种种念头,继而轻声开口,表情有些不自然,作为升斗小民的她,这种表现恰恰符合她的身份。
秦泰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晴,然后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真是好福气。”
谢兰,这个作为整个华夏话顶尖豪门女主人的女人,对于秦泰斗的话置若罔闻,经过这段时间的抗精神病药物控制,谢兰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
“秦院长可是想好了,要跟江陵谢家,做这笔交易?”谢兰道,语气没有咄咄逼人,只是轻描淡写。
“谁叫谢家的筹码打动了我呢?”秦泰斗道。
谢兰微微一笑,继而转头看向身旁的小护士夏晴,轻声道:“丫头,你可愿意跟我到江陵,继续照顾我?”
小护士瞪大了眼睛,继而又苦涩的一笑,内心像是做了天人交战的挣扎,道:“谢谢夫人的好意......”
说道这里,作为整个华夏国医学界毁誉参半的秦泰斗双拳猛然握住,神情激动,就像是一头即将发怒的猛虎,对着夏晴斥责道:“长者言,何敢辞?”
夏晴吓了一跳,有些心惊胆战,像是被秦泰斗的言语吓到了一般,小鸡啄米般点头,只是心里,却腹诽老家伙的霸权主义。
秦泰斗松了一口气。
小护士却不知道,南下江陵,她的人生将从此改写。
......
这一日,一个年纪大约在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站在青山精神病医院的门口,神情复杂。
他面容俊朗,刀削般的轮廓显得清爽干净。
片刻后,他举步,走向医院门口。
门口的保安拦下了他,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少年道:“我来接我姑姑出院,约过的,跟你们那个叫秦什么的院长,对,就是秦泰斗院长。”
“您稍等。”保安说了一句,然后拨了一个电话。
片刻后,保安拿出一个登记本,道:“请您登记一下。”
少年接过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谢海生!”
......
这一日,秦泰斗,谢兰,谢海生,以及小护士夏晴,四人南下江陵。
而这一日,秦泰斗辞去青山精神病医院业务院长的职务,令整个医学界懵逼,有人说他傻了,有人说他疯了。
只有来接谢兰的谢海生,表情有些肉痛,因为他知道那笔交易的诱人程度。
这一日,江陵谢家,谢海生。
芨芨无名。
而同样在此时,叶家别墅。
作为整个华夏国商界执牛耳者的叶鹤轩,在知晓这件事情之后,并没有阻拦。
这个男人目光眺望着北方,最北方,辽东以东。
想起刚刚从叶家谍报部门得到的资料,他拿出手机,看着一张一老一少的照片,正是那个在东北土菜馆吃饭的老人和青年,不知为何,叶鹤轩眸子有片刻迷离,身子有片刻的寒意,深吸了一口气,道:“怕是又有一场腥风血雨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