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一阵反胃作呕,好不容易才压住了呕吐的冲动。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并不是无的放矢,事实很可能就是我想的那样。
为首那个黑衣人,虽然还站在原处,但是我却观察到,他的手臂和双腿都在微微地抖动。
看起来他的心里并不像他表象变现出来的那般坚强。
不过他显然不想就这么看着,他突然出手,从旁边一个黑衣人手里抢过了一根火把,朝着面前其中一具骨骼甩了过去。
那火把正甩在那骨骼的身上,就听见哗啦啦一阵响动,那原本还很完整的骨架,忽地散落下来。
一身的骨头散落了一地,滚得到处都是。
与此同时,另外三具骨骼,也随着这一具骨骼的散掉而散落一地。
四具骨骼瞬间就变成了一地散骨。
“装神弄鬼,还不出来,等着死在里面吗?”黑衣人咬牙切齿地对着那石屋里面说了一句。
显然这些骨骼的出现,不是他们自己的行为,而是有人布置过的。那么显然,这四个人的死,也和那人有关了。
这时,从那石屋里面再次传出一声咳嗽。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也随之传了出来。
脚步一直延续到门前,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这次不是什么骨骼,而是一个人。
只不过这个人看起来却并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这次来到不死谷,我可谓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和物。
很多人和物,都让我大开眼界。如果不是来到这里,恐怕我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遇上他们这样的人。
这个出现在门口的人,也是如此。
从身形和体态看,这是一个老人。身上穿的衣服很破,上面还有不少洞。那衣服可能也有几年的时间没有洗了,上面布满了污垢和油渍。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老头一出现在门口。我身边的这些黑衣人顿时一片哗然,纷纷后退。
本来这些黑衣人聚集在一起,气势是很盛的。因为人多,几十人凑在一起,怎么着也能镇住场子。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老头刚一出现,话还没说一句,动作也没什么太大的动作,只是咳嗽了两声,就把这些黑衣人弄得连连后退。甚至大有一泄千里的趋势。
我夹杂在人群中,也不得不跟着后退。可我看着那老头,除了身上脏了一些,衣服破了一些,似乎并没有什么让人害怕的地方。而且他出来之后,就一直低着头,在手里倒是拄着一根黝黑发亮的拐杖。
还是那个为首的黑衣人能够相对沉得住气,他并没有动地方,反而微微侧了一下头。
这黑衣人看来也是个狠角色,这个不起眼的动作,算是把我们这些人溃退下去的趋势给止住了。
那黑衣人看着出来的破老头,没说话,却把手指伸进了嘴里。
紧接着,一声尖利的口哨,自他嘴里发出去。
那口哨划破半空,在山谷里荡着回音,应该是在给外面的那紫袍人送信。
而那老头则再次咳嗽了两声,说道:“到底什么事啊……睡个午觉都不让消停,你们这里的人就是这么对待贵宾的吗?”
老头的声音听着很是沙哑,跟破锣似的,还有点公鸭嗓,那感觉就像是在喉咙放了一块砂纸。
“毒老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黑衣人冲着那个老头喝问了一声。不过从他的声音里也能听出来,完全是色厉内荏,心虚的一种体现。
那句问话,听不出一点威严,反倒有些认怂。这有点不太正常了。
因为从我们进入不死谷以来,他们那些人表现出来的,完全就是一个强势的群体。从上到下,都是居高临下存在的。我还没见过有什么人会让他们没怎么样呢,就认怂了。
眼前这个又脏又破的老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会让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黑衣人如此忌惮?
听黑衣人叫那老头为毒老头,难道这老头是姓毒?还是因为这老头身上有毒?
我在这边看得比较奇怪,就见那毒老头打了个哈欠,终于把头给抬了起来。
那张脸也完全展露在了我们面前。可能是这阳光还没完全落下,对于他刚从屋子里出来来说,还有些刺眼。
他刚一抬头,就把头给低下了。
不过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我也看清了他的那张脸。
这张脸看着更为恐怖,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脸上被什么东西给烧过了,在表面形成了不少豆粒大小的肉瘤。那些肉瘤发粉发红,在他那张黝黑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出,格外明显。
这些肉瘤的存在,让老头的那张脸像极了癞蛤蟆的皮。不但恶心,而且瘆人。
这让我刚刚平复下来的胃,再次翻腾起来,同时一颗心也剧烈地跳了起来。
毒老头打完了哈欠,摇摇头道:“我懒得跟你说,知道我在这,就别打扰我老人家了。你赶快带着人,走吧……”
说着,那老头转过了身子,看样子是要重新进到那石屋里面去。
“你别走……”
那黑衣人见老头要进屋,下意识地往前窜了一步,伸手搭上了老头的肩膀,看样子想把那老头留下。
谁知道,他的那只胳膊刚搭上老头的肩膀,就跟触电了一样,僵在了当场,动作也是一下子就缓住了。
而紧接着,那黑衣人突然惨叫了一声,身体摇晃着向地上倒去。
就在他的身体要倒没倒的时候,突然一道紫色的光影从外面窜了进来。我看到那个紫袍人快速地掠到了黑衣人的近前,只见他手一挥,一道寒光掠过。
黑衣人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左手握着右手臂肩膀处。
血光迸射,刚刚那紫袍人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弯刀,竟将黑衣人的那条右臂,生生地切了下去。
黑衣人的那条手臂,跟一截树枝一样掉在地上。
而那紫袍人出了刀,在斩下黑衣人的胳膊之后,就迅速收了回去。动作十分娴熟,我们甚至都没看清那刀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