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保禄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纸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的就是那二十四个字。估计孟保禄没事的时候,也一直在研究这些字的含义。
不过我觉得如果没有一点风水方面的理论基础,想要弄明白,应该是不容易的。
胖大海和黄文栢都看着我,孟保禄如此对待我们,估计他们心里也都憋着一股气。而黄文栢大话说在头里,说自己和孟保禄的关系如何如何好,结果他引荐我们到了这里却受到了孟保禄的冷遇,他多少也有些对我们过意不去。
我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指着那纸上的字问道:“老村长,咱们村子从三首屯改名三阳浦,是什么时候的事?”
孟保禄抬头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在解放前了。现在这老名字,也只有我们这些岁数大的人知道。小孩子已经不知道这段历史了。”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写下这些字的,具体是什么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是一位高人。世人常来形容一个人厉害,就会说他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这前后五百年,可就是一千年。这样的人,我没遇到,但是写下这二十四字真言的人,应该是在乾隆五十三年左右,距离现在也有二百年了。即便是解放前,也有一百多年了。我记得古时的风水大师樗里子,也只不过是预言身后百年,他曾经预言自己的坟墓会被宫殿所夹。事实证明他所预言非虚。那这写下二十四字真言的人能预知到一百年以后这村子更名,已经是绝世的高人了。二十四字真言中,这关于村子名称的六个字,三首没,三阳见。应该就是一种预示。”
孟保禄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我笑了笑,我刚刚说的的确没有任何的说服力,这字面上的意思,谁都能看明白。
我接着又说道:“那咱们再从头开始说,第一句,两百年,金鲤现。是说,从那个时候算起,两百年以后,村子会出现金鲤的风水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三阳浦村,就是一条锦鲤。只是当时应该还没有锦鲤这种称谓,所以这上面用金鲤来代替。其实意思都一样,无论叫什么,都逃不过一个鲤跃龙门的风水局。”
“鲤跃龙门?”听了这个,孟保禄终于脸色一变,略显吃惊地看着我。
这时黄文栢上来说道:“我说老孟啊,你这人啊,总是怀疑这怀疑那的,我跟你说他们两个是大师,你还不信。我跟你说吧,就在我们进村之前,在村口过了那座堃州桥的时候,赛大师就已经看出了咱们村子的风水局。那村口的两棵老柳树,就是鲤鱼须,现在已经被人给掐断了。你要是再不好好求求赛大师,整个村子的风水就都变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哦?赛大师,这是真的?”孟保禄这回看我的眼神,终于变了。
我点点头,把我看出的鲤跃龙门的风水局,又和孟保禄说了一遍。
孟保禄听了频频点头:“这么说来,这二十四字真言,早在二百年前,就预示了现在的情况。赛大师,对不住了,我孟保禄有眼不识泰山,小看了你们,在这给你们赔不是了。”
孟保禄的态度极其诚恳,我急忙摆摆手:“老村长,我们没那么多讲究。这次来,也是机缘巧合遇到这件事。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把事情解决得圆满一些。”
孟保禄拱手致谢,指着那纸上的字,问道:“那这其他的字句……”
我接着说道:“石门崩,风水变。真言显,天下乱。这个石门,我现在还确定不了,是一个地名,还是这村子里真的有一道石门。如果是后者,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说,石门一旦被打开,整个风水就都变了。现在鲤跃龙门的风水局已经奄奄一息,这石门再被打开的话,风水局就死了。积攒了二百年的好风水,会瞬间变成恶风水。那座堃州桥,就会变成一道鬼门,原本被拒之门外的恶灵恶鬼,便会顺着鬼门冲进三阳浦。到时候,这里就会变成……变成地狱。而如果三阳浦村变了天,紧接着就会迅速蔓延到村外,从而应了最后一句话,真言显,天下乱。这二十四字真言,之前是模糊的,现在却变得清晰了,说明现在真的到了一个极敏感的时刻了。”
听了我这话,孟保禄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我又把话往回收了收,说道:“当然了,事情也许不会像我说的那么糟糕。我说的都是最严重的情况。”
孟保禄摆摆手:“不不不,现在肯定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不然的话,这原本模糊的字,怎么会突然变得清晰了?这在理论上是不可能的呀。”
胖大海问道:“老村长,会不会有这种可能。那图纸上面的满文本来已经模糊了,但是有人偷偷地用笔墨在上面重新描了一下,在故弄玄虚?”
孟保禄点点头:“这个我们不是没想过,而是第一时间就这么认为的。但是后来经过验证,不是这样的。首先,那图纸收藏的地方很安全,就锁在祠堂的柜子里。我在打开柜子的时候,那上面的锁还都完好无损的。好,就算是有人能打开柜子,拿出这图纸,上面的字也不会是新写上去的。因为那上面的字,根本就不是用的新的墨水。这个是新的还是旧的,很容易就辨别出来。所以,这字真的是当年写下的,模糊之后,突然又变得清晰的。”
我看孟保禄着急的样子,显然他身在其中,又身为老村长,自然而然就为村子的事情着急。
黄文栢跟我们介绍说,这个孟保禄是老村长。我并没有去问他现任的村长是谁,不管是谁,在这种相对偏僻而又独立的村寨里,老村长的权威是毋庸置疑的。不然的话,前一阵子也不会让他去主持祠堂的活动,他也不会发现那图纸上的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