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一阵酸楚,心里突然升起了无名火。
要不是开始听了三叔的话,我们也不会来到这里。要不是为了找他的行踪,我们更不会困在此地。
我们现在身处险境,他却不知道去哪了。从目前的情况看,这下面根本没找到他,以他的心眼和本事,没准真如马谡所说,早就脱离危险,去哪风流快活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的思想也有所偏激。但是当时的那个情况下,我真的就是一股无名火升起来。
我忍不住扯着嗓子破口大骂:“李大刚,你这个混蛋。老子在这要死要活,你却去躲清静。老子被你忽悠出来,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我一边拼命挥舞着那救命的袍子,一边高声叫骂。
他们俩也知道我此时的心情,弄不好这就是最后的疯狂了。所以他们也都任由我在这瞎骂。
还别说,这么一骂,我心里可是痛快多了。
只是对我们面临的形势却是于事无补,反而更严峻了。这么一会工夫,我们身上不同程度地受了伤,那些沙狼虫咬上来,如果不把它扯掉,它们就一直死咬着挂在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毒的原因,我现在根本就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
但是我却感觉到头开始发沉了,手脚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等到自己彻底昏迷,相信我们这几个人就彻底交代在这里了。说来可笑,我那时候的心思,并不是担心我自己的死活,反而有种释然的感觉。
于是我拼着最后的力气,又骂了几句:“李大刚,你大侄子要完犊子了,等我下去变了鬼,一准回来找你算账……”
我正骂得起劲,就听见有个声音从半空中传了过来:“你个小兔崽子,没大没小了,有你这么当侄子的吗?你三叔我早晚被你咒死。”
听到这个声音,我就是一愣。这分明就是我三叔的声音啊?
不过很快我就明白了,我这是要死了,产生幻觉了。要不然三叔的声音怎么会从脑袋顶上传过来呢。
没想到旁边的马谡和梁悦也好像听到了这个声音,他们纷纷抬头去看。
马谡惊叫了一声:“臭老道?”
这就不对劲了,这不应该是幻觉。我也急忙抬头看去。
只见三叔穿着那身破道袍,正骑在树杈上,冲着我吹胡子瞪眼。
这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简直是又惊又喜,我急忙喊道:“三叔,真是你啊?你是人是鬼啊?”
“放屁,你才是鬼呢。小兔崽子,等会再跟你算账。你们傻站着干什么?赶紧上来啊。”三叔在上面冲着我们直招手。
随后,三叔的身体在上面晃了一下,就不见了。
还没等我看明白,马谡喊道:“快,这树的中间应该是空的,快爬上去。”
梁悦身手好,三下两下就窜上了树,随后在上面拽着我和马谡,我们手脚并用爬上了那棵枯树。
上去一看,我们才发现,这树干中间,果然出现了一个水桶粗细的树洞,里面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三叔的声音在下面传了上来:“快点,跳下来。”
我低头一看,那些沙狼虫纷纷往树上窜,也有少数几条虫挂在了树枝上,正往我们这边爬过来。
我们不敢怠慢,赶忙先后从那树洞里爬了下去。
那树洞刚好能容下我们的身体,等我们跳下树洞,才发现那树的地下竟然有一个硕大的空间。我们就在这棵枯树旁边周旋,却没想到这下面居然别有洞天。
更让人惊愕的是,三叔居然从这里钻了出来。
到了下面,我们三个都已经被沙狼虫不同程度地咬伤,甚至身上还带着几条沙狼虫。它们死死咬着我们的皮肤,到这时候还没撒开口。
而我们三个刚刚被群虫围攻,是拼着一口气顶着,这时候送下来,就觉得天旋地转。被咬伤的地方,也肿起了青紫色的大包。
梁悦咬着牙,拎刀准备把我们身上的虫砍死。
马谡大口喘了几口气,说道:“等等。”
梁悦不知道马谡为什么拦着自己,就见马谡伸手掐住了自己身上的一条沙狼虫的虫头,从身上扯了下来。随后他要过梁悦手的刀,在那沙狼虫的身上破开了一刀,从里面挤出个豆粒大小,绿色的东西。
马谡一见那东西,欣喜若狂:“哈哈,天无绝人之路,这毒虫体内还真的有这东西。”
说着,他直接把那绿豆样的东西,送到口中吞了下去。
我们看的惊奇,马谡说这沙狼虫的虫胆能解毒,让我们照做,不然等毒液扩散就来不及了。
我感觉很稀奇,我只知道蛇有蛇胆,怎么这虫也有虫胆吗?
我赶紧也抓过两条沙狼虫,学着马谡的样子取出了虫胆吞了下去。
那虫胆凉丝丝的,没有破掉,也不是很苦,倒是有些腥。
这种沙狼虫善于群攻,单独的几条虫攻击性并不是很强。我们把带下来的剩下的几条沙狼虫给灭掉之后,在三叔的帮助下,把身上的伤口做了处理,并进行了包扎,好在马谡包里带着足够多的刀伤药和消毒的药品,暂时我们的伤势也得到了缓解。
我抬头看了看上面的洞口,那些沙狼虫也并没有跟着爬过来。
等弄完这些,我们三个才靠着墙壁,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三叔则蹲在我们前面,看着我们不住地傻笑。
我瞪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道:“李大刚啊,你可坑人不浅啊。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跑这来了?”
这树洞下面的坑洞,光线极暗。我们所在的位置,头顶不远就是那个树洞口,还有阳光照下来。而这坑洞更远的地方,就是漆黑一片了,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大。
三叔踹了我一脚,骂骂咧咧道:“你小子背后骂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我不服:“算个屁账啊?你不说这个南柳村只有我能来吗?你自己不是也来了?你嘴里到底有没有句实话?”
三叔一瞪眼睛:“我咋没有实话了?不是吧?你说这里就是南柳村?我是跟着那个举着灵幡的人进来的。”
“他人呢?”马谡问道。
三叔一摊手:“跟丢了。你们说,这里真是南柳村?”
我点点头:“我们都看到南柳村的界碑了。只不过这个南柳村已经荒废好久了。你到底是怎么来到的这里的?看到老摊头了没?”
“老摊头?谁是老摊头?”三叔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