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右眼皮总是跳着,心也慌慌的,爷爷已经去了七天,按照行程,应该已经返程,不知情况怎样,但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不祥的预感总是侵袭着我。就像那几天,也曾是这样的感觉,于是,不久之后,便出事了,也就在那时,我知道了北冥的想法,他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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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天,赤炎给我拿来一个望远镜,他当时拿着望远镜傻乎乎的,因为不知道怎么用。
他趴在我二楼的窗沿,害羞得看着我,很是可爱,然后问道:“云姑娘见多识广,会不会用这个?”
我开心地接过望远镜,就爬出窗户。
“云姑娘小心。”赤炎在一旁护着我,我朝他笑着指了指楼上:“用这个要到最高的地方。”
“云姑娘真知道这是什么?”赤炎来劲了,脸上立刻扬起兴奋的笑容,他把我带到楼顶,我坐在瓦砾上,将望远镜的盖子打开,这下,别院可是一览无余,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的市集。
由于我懒得出去,所以就一直没踏出自己的院子一步,想想自己也算是懒得不可思议。其实最主要是我怕死,既然都知道我在这儿,夜叉会不知道吗?与其出去送死,还不如呆在这里比较安全。
这个别院很大,不过在这望远镜下,可就彻底显形。只见书房里,北冥正在踱步,边上的孤崖子正跟他说着什么,仿佛在制定什么计划。
我不会唇语,所以也不知道他们说着什么。
“云姑娘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赤炎在一旁唧唧歪歪,我不理他,只用等等两个字打发他。
再往右边看去,那里有一个院子,院子很精致,应该是女人住的,我随口问道:“你家主子有几个女人?”
“啊?这个……那个……”
“别不好意思,我已经看到了。”我拿下望远镜看着一旁抓耳挠腮的赤炎,“这有什么,你家主子是三殿下,有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茱颜。
“云姑娘,你千万别误会,那些都只是主子的女人,没有名份的。”赤炎焦急地跟我解释着,我愣了一下,顿时大笑起来:“说什么呢?我对你家主子没意思。”
“啊?”赤炎很疑惑地看着我,“我家主子英俊潇洒,器宇轩昂,凡是女人都对我家主子痴迷,云姑娘没道理不喜欢啊……”
“你看我像女人吗?”我打断了赤炎,“而且你家主子性子冷,我不喜欢。我刚刚看了一下,一共有东西南北四个院子,两个院子住了女人,你家主子也挺风流,相信其他别院应该也有女人吧。”
赤炎的脸一下子难堪起来,他好像还在以为我吃醋,然后还撇过脸嘟囔了一句:“就算男人也喜欢我家主子……”
我自当没听见他的话,再次拿起望远镜观瞧,看见其中一个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只猫儿,正是茱颜,今日她还没来,该不是昨晚某人让她累到现在才起床吧,嘿嘿嘿嘿,无限YY中。
然后我望向另一个院子,那里正有一个女人在院子里吃水果,边上都是丫鬟,再一看,北冥正往那个院子走去。
那个吃水果的女人说不出的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于是我问道:“住在那个院子的女人是谁?”
我将望远镜放到赤炎眼前,他看了看,慌忙撇过脸,尴尬道:“那是芦花夫人,云姑娘,你这样偷窥不好……”
“切!有什么,你们武功高的可以近看,我这种就只能这样远眺。这个望远镜我没收,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啊?”赤炎一脸哀怨,一直唉声叹气到晚上。
这望远镜不是一般的好,居然还是夜视的,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趴在窗台上继续偷窥。
远远的,北冥的书房里还亮着灯,仔细看看,屋里就孤崖子一人,嘿嘿,北冥准是睡觉去了,会去哪儿?茱颜?还是芦花夫人?
若早有这玩意多好,谁都喜欢八卦一下别人的私生活。
望向茱颜的院子,黑黑的,估计已经睡了,今天她又被我气了一个下午,因为我不肯穿耳洞。那是件相当痛苦的事,打死我也不穿。
眼前忽然晃过一个白影,转眼即逝,我拿下望远镜仔仔细细地看着周围,没有半个人影,深秋的风带出了冬的寒意,我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拉了拉领口,再次拿起望远镜。
“倏!”又是一道白影,我当即吓得后退,忽然撞到了一堵墙,我全身的细胞立刻绷紧,我房间里怎会有人?
一双手从我身后探出,白色的衣袍,苍白的手,我吓得不敢动弹。身后的人一只手撑在窗台上,另一只手抓住了我手中的望远镜,开始往上提。呆愣的我忘记松手,自己的手跟着望远镜一起被拉高。
奇怪,这只“鬼”喜欢望远镜?
“听说……”鬼说话了,味道和声音都很熟悉,“雪儿抢了赤炎的宝贝?”
雪儿?几时跟他那么熟了?我从住进别院到现在,也才见过他三次面,这次,算是第四次,这个人热络的速度还真是超音速。
我松开望远镜,不满道:“怎么三殿下学会梁上君子了?”
“那雪儿几时成为偷窥狂徒了?”
郁闷……被抓到小辫子了。
“哦!原来可以看到那么远……”北冥在我身后大呼小叫着,我想离开他的身前,他好像很是激动地往前更近一步,将我夹在他的身体和窗台之间,我只有郁闷地环着双手听他在那里惊叹:“呀,可以看这么清楚,那我以后岂不是都在雪儿的严密监控下?”
我随意地哼了哼,谁喜欢监视你,要不是为了逃跑的说。
“扫帚星!”他忽然喊了一声,我立刻兴奋道:“哪里哪里?”
“那里!”说着,他将望远镜放到我的眼前,望远镜里,他的手指变成了巨手,正指着一个方向,只见一颗彗星正从眼前滑过,果然是扫帚星,百年一遇的奇观啊。
苍茫的天际里,彗星闪耀着绚丽的红光,拖着她长长的裙摆,滑过夜空。
忽然,眼前滑过一道银光,是流星,我离开望远镜看着夜空,只见满天下起了流星雨,一道又一道,划破夜空的黑暗,如同一个又一个折翼的天使,坠落人间。
“看来人间又有浩劫啦……”身后传来北冥的苦叹,这些古人就是如此,下个流星雨也要担心是不是乱世降临。
“这个东西我没收!”
“啊!”我转回身瞪着他,“不行!这是我的!”
北冥拿着望远镜嘴角微扬:“这好像是赤炎的吧!”
我忍!
“还有,雪儿不必费心思逃出去。”他忽然掰过我的身体,让我再次对着窗外,然后提起我一只手,在空中挥了挥,只听“倏倏倏!”,我面前的屋檐上,立刻蹿上几条黑影,他们就像拓羽的鬼奴,不见面容,他们齐齐下跪,不出任何声响。
我懒得看他们,他们的存在,我早已知道,这要感谢我的鼻子。
然后北冥再拿起着我的手挥了挥,这些黑影瞬即消失。
秋风扫过,带起了檐上的落叶和我的发丝,北冥双手撑在窗台边,将我圈在他和窗台之间,我听到了他在我耳边的低语:“昨日与孤老先生观星,孤老先生说天粟星在佩兰,不知雪儿如何想?”
“没想法,天粟星与我何干?”太好了,思宇逃地还真够远,知道她平安,我就安心了。
“是吗?在雪儿与宁姑娘离开邶城之时,三星就发生了变化,何以三星总是跟着雪儿变化而变化?又那么巧地,雪儿,宁姑娘,以及拓羽的柔妃,正好是三个人,三个人,三颗星,这又意味着什么?”
“不意味什么,凑巧而已,而且那三颗星星在哪儿,我到现在也没找到。”
“雪儿想知道?”他再次将望远镜放在我的眼前,一手指着夜空,他的手指在望远镜里变成了举手遮天的庞然怪物。
“就在那里。”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着,热热的气息吹在我耳边,痒痒的。
我望了过去,那里有一大片星星。
“在五星围绕之间,有着独立的三颗星星,雪儿可曾看见。”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看清楚了,在望远镜的范围内,有五颗尤为耀眼的星星,这五颗星星构成了一个五角星,而就在这五颗亮丽的星星当中,有着三颗时隐时现的小星星,我立刻道:“那五星就是你们?”
“我?呵……我还不是……”此番北冥倒是谦虚了。
“早晚都是,我看好你。”
“是吗……”
听北冥这口气,似乎底气不足,好像很没信心,我便道:“大殿下整日只知女人,二殿下对大殿下阳奉阴违,其实肚子里另有打算,四殿下对你超级崇拜,就差没嫁给你做老婆。”
“哈?”北冥意外地惊呼出声,这就是我云非雪的理论,根据孤崖子正统理论衍生出来的歪理,我离开望远镜不满道:“别打岔,让我说完。”
“好。”
我望着远处广袤的天际,继续道:“五殿下胆小懦弱,六殿下凶残暴戾,七殿下还在观察,八殿下投靠六殿下,九殿下效忠于你,还有两位十岁以下,所以相对于大殿下,六殿下,你已经有了两个支持者,而他们只有一个,如果时局明显,七殿下就会投向你,有了七殿下你就有了一张利嘴,这张利嘴可以助你最后收复大殿下。”
“为何?”
“好色呗,答应给他几块封地,数十个美人,就可以让他老老实实,其实最麻烦的还是二殿下。”
“哦?”
“怎么这些孤崖子都没跟你说过吗?”
“呵……提起过,但却没雪儿解释地如此直白。”
“因为我只会说大白话。”我耸了耸肩道,“我听孤老头说了,你二哥出生不好,所以在朝廷里没什么势力,他很聪明,投靠了酒池肉林的大殿下,大殿下毕竟是正宫所出,政治基础,也就是朝廷势力相当稳妥,如果搞定大殿下,以后基本就是他称王,反正那家伙也只是个傀儡。
而六殿下呢,其实不过是有娘家做靠山,他的母亲是佩兰国太后的妹妹,也就是有柳谰枫给他撑腰,可惜,他为人残暴,得罪的人多,所以跟大殿下应该是势均力敌。”
“如此说来,轩武就更没机会了。”
“怎么会?”我笑了,一阵北风吹过,带出我的喷嚏,“阿嚏!”
北冥撑在窗边的手缓缓抬起,关上了面前的窗,如此一来,他的胸膛有那么一刻,贴住了我的后背,我皱了皱眉,从他身前钻出,为什么这些男人跟女人都不懂得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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