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多想，我就是听谢雨荷说你无私地帮助了她，我很感动……”郭紫蓉怎么说怎么别扭，是她自己感到别扭。
李默乐了，也不点破，说：“谢谢你，说老实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庆祝生日。”
“你父母不替你过生日吗？”
“农村子女多，我家算是少的，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谁过生日啊。不但没有过生日，我刚出生时，家里很穷，穷得连饭都吃不上。”
这么说，郭紫蓉自然多了，问：“听说现在还有许多农村很穷。”
“是啊，不过大多数农民比以前好多了。”
“为什么种庄稼的人吃不上饭？”
“我的大小姐，听说过吗，种李子的人吃不起李子？不是吃不起李子，是舍不得吃，要卖钱。以前农村虽然种粮食，可粮食一起交公粮了，余下的口粮根本不够吃的。”
七几年的情况，有点像是后来朝鲜的情况，还不如后来的朝鲜。李默记得后来许多小青年不明白，看到社会有些不公，贫富分化严重，闹着要回到以前。
李默很想说一句，不用多说了，翻一翻七几年的老照片吧，看看有几个人是营良正常的，一个个全是面黄饥瘦的样子。
李默继续说道：“有的地方好了许多，有的地方还不行，但国家会慢慢变好吧。在那种情况下，我也不会存在抓周了。”
“李默，比起你，我是很幸运。”
“无妨，世间本来就存在着种种的不平等，但出身好的不能骄奢，出身不好的也不能自暴自弃，最少比起古代，我们现在更接近传说中的公平。”
是传说。
即便在美国，身为白人，也未必会享受到真正的公平。
“你家很有钱啊。”
“也不是，等我们高中毕业后，我告诉你吧。”李默说，即便郭紫蓉，也不能说，她大咧咧的性格，弄不好就将消息走露了出去。
两人算不算确定下来关系？
李默不清楚，郭紫蓉不清楚。
期末考试，李默考得不错，升到了第六名，主要还是地理历史稍拖了一些腿，将这两门课扣除了，李默名次会更高。黄老师也没有批评了，到是郭紫蓉成绩下降了很多。
走出教室，李默将郭紫蓉拦住，说道：“跟我来。”
“去哪儿？”
“去我的家，认一个门。”
“你又在胡说了。”
“开一个玩笑，我家里没有其他人，就我一个人。”
李默一个人，能去，郭紫蓉也好奇呢。
李默将郭紫蓉带到他的新家，用钥匙开了门，两人上了楼。
郭紫蓉看着满书架的书，傻了眼：“难怪你作文写得好，又用了许多典故，原来你有这么多书啊。”
“我只看了一部分……”李默前前后后的，共买了近三千册书，几个书架全摆满了，李默正琢磨着，是不是再请工匠过来，将隔壁房间打通，将两间房屋连在一起，做一个大书房。反正好几间屋子都空着，自己想怎么改造就怎么改造。不过有的书他买来了，真没有看。有的书也不是为了看的，而是查资料的。
“它是房东买的，还是你家人替你买的？”
“毕业了，我统统会告诉你。我喊你来是说另一件事，你知道吗？小胖子曾追求过谢雨荷。”
“啊？”
“谢雨荷提出一个条件，若是高考时小胖子成绩超过她，她会答应小胖子。”
“很难办哦。”郭紫蓉想了想谢雨荷的成绩，不由地摇头。
“也不是如此，谢雨荷这么做的用意，主要还是刺激小胖子上进。你看，小胖子现在学习成绩有多好？本来他不如你，现在超过了你。早恋处理不当，就是很糟糕的事。处理得好了，相互激励，说不定还会有利于相互进步。”
“谁和你早恋？”郭紫蓉娇羞地说：“我还小，你更小。”
“说小也不小了，按我老爸说法，他像我这么大，都能下田犁田干活了。在古代，弄不好都要结婚，养儿育女。”
“看你胡说，”郭紫蓉扭起李默耳朵。
但这一回，她力气用得很小，颇有点打情骂俏的味道。
“好，我投降，我不胡说，我与你也做一个承诺，若是高考时，你成绩超过我，以后这个家由你来当家做主。若是我成绩比你好，这个家由我来当家作主。”
“你又胡说八道。”
“别掐我，这样吧，若是明年期末考试，你成绩迅速上升，到了明年你生日时，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两人生日合在一起就有些古怪，李默生日正好是圣诞节第二天，郭紫蓉生日呢，正好是国庆节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二号。
“什么惊喜？”
“你长那么大，都没有遇到过的惊喜。”
“李默，你意思就是让我好好学习，是吧？”
“是的，不但要好好学习，我们还一道进同一所大学。”
“我会拖累你的。”
得怎么看了，如果从大学的好坏来区分，确实可能会拖累李默。李默给黄老师的答案，便是魔都复大，别看郭紫蓉今年成绩下降，这是放在他们班的，只要成绩不进一步下滑，高考时还会是重点大学的学生。不过以她的成绩想考复大，确实太过勉强。然而也不要紧，魔都还有其他几所大学也不错，不一定非得考复大。
李默打算到高二时，注意一下各所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到高考时，再根据两人……主要是根据郭紫蓉的大约估分做决定。
说来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李默不喜，他也早过了这个年龄。
站在后世的角度，所谓的恋爱，李默也不大相信。
就像他与郭紫蓉这样，从上初中时就相识相恋，一直到大学，到以后，简简单单的，相濡以沫，相伴到老，他觉得这才是世间最美好的事。
挣钱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自己快乐的。其实家人快乐，自己就会快乐。
很多人搞不懂这个道理，结果钱越挣越多，一大家子反而弄得不开心。一家人不开心，自己能开心吗？
“所以你得努力啊，不要整天想东想西。”
“我才没有想呢。”郭紫蓉红着脸不承认。
“我们要不要进同一所大学。”
“好吧，我以后努力学习就是了。”
李默轻轻地拉起她的手，郭紫蓉显然很紧张，身体都在颤抖着，这时代的女孩子，太单纯了。
过了好一会，郭紫蓉挣开李默的手说：“李默，我努力学习，你也要努力长大。”
“努力长大？这个我还真努力不起来。不过你英语不大好，以后我辅导你。”
“好，你怕政治，我最怕英语……唉，不对，你这里好多英语书。”郭紫蓉站了起来翻看着，又问：“你能看得懂吗？”
“能，不然谷老师最后都不对我开小灶了，在英语上，我可以说一句，即便我们的英语老师，他水平不比我强多少。”
“你就吹吧。”
李默真没有吹，别看他英语不是每次都考满分的，但让学校几个英语老师来考，未必有他的成绩高。若是考英语写作，他一人能将所有老师打趴下。
“你什么时候回家？”
“后天吧。”李默说，不是后天回家，而是后天会去美国。
李广平来了，他不悦地说：“你小妹都拿了奖状，你今年反而丢了奖状。”
按名次，李默这次也没有资格拿奖状了，但就是考成第三名，恐怕还是拿不到奖状，你中考是全市每一名，现在落到了班上第三名，还想拿奖状啊，不批评你就算对你客气的。
李默耐心地向父亲解释了他们这个班的情况。
别看郭紫蓉有心思，导致成绩滑坡，就是她这个成绩，放在曹镇中学，最少也是全年级前五名。即便最后一名佟北贵，其实成绩也不算差，然而他被放在这个班进行绞杀，于是悲催地排成了尾巴。
“爸，我这样说，你懂了吧，南岗小学的奖状与我们班上的奖状，可是两样性质。”
“按照你这样的说法，古代考状元岂不是比登天更难？”
“爸，古代能有多少人读书？我将县试算上吧，县试省试殿试，所有考生顶多不过二三十万人，多算一点，五十万人，三年一次，一年摊下来，不过十几万人。但现在每年有多少高中生参加高考？对比一下，古代的状元实际的份量，未必有现在的省状元重。当然，他们能考中状元，都很了不起。不过爸，你要求是不是有点太高？我都做到这份上，你还不满足？”
李广平无语。
只是儿子年年拿奖状，忽然不拿了，他有些失落。
“爸，我的学习你不用管，我自己心中有着分寸呢。对了，你护照带来没有？”
“带过来了，你说那个美国总统厉不厉害？”提到了出国，李广平又紧张起来，那可是美国最大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