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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荒山

风云第一剑 闫惊 4016 2024-11-16 02:00

  颜骥驻足站立,目光忧愁的回忆了许久,几乎忘了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等着他回话的女子。

  当他回过神之时,只给了那女子两个字:“不用”说完之后,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独自走向渔村外。

  渔村的田野是万顷墨绿的稻田,晚风习习吹过,传来阵阵稻叶碰撞的“哗沙”声。

  时值新秋七月,田间的稻苗还未长出稻穗,只有青乌一片的稻叶。

  稻田边,颜骥安静的打坐,青sè的衣衫仿佛与稻田溶为一sè。忽而,又见他目光呆滞,便知他又在回忆着往rì的种种。

  许久,他终于停止回忆,从怀中摸出师姐交予他的两本秘笈,翻¤.chKEE.◇开一本从未看过的《惊天八式》秘笈仔细、体悟,yù将惊天八式一一学会。

  他翻看之时,方才发现这本秘笈的书页中间像是夹了一个东西,颜骥迅即翻到那页,赫然发现书页间夹着一块铜钱大小的白玉坠,坠上穿着一根红线,看这根红线的长度,便知这是戴在手腕的玉坠。

  “是师姐的么?”

  颜骥拿起玉坠细细观看,那玉坠的一面雕琢着一只展翅yù飞的凤凰,另一面雕琢一个“菱”字。看见这“菱”字,颜骥确定了这玉坠就是师姐梁湘菱的。

  这是师姐留下的唯一纪念之物,颜骥自然要倍加珍惜。为了纪念师姐,颜骥把它戴在自己左手腕上。

  此刻,他心中百般滋味交集,如何也不能静下心来参悟这八式剑诀字、句间的要旨,心中颇觉烦躁,怨恨的怒火难以平息,恨不得将这本秘笈当做废纸撕掉。

  “这个时候,你最需要的是一壶酒”

  秦深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坐在颜骥身边,将一个朱瓷酒坛递到他手中,沉声道:“酒虽然不能让你忘掉她,但能让你暂时麻痹,时间久了,就会变淡。”

  颜骥没有说话,将秘笈塞入怀中,接过酒坛往喉中猛灌几口。他初学会喝酒,酒量并不大,只喝两口便已醉了过去。

  此后,颜骥每rì以酒度rì,酒成了他生活不可缺少的一样东西。他当然也不忘记学习“天罡玄术”与“惊天八式”,他很清楚自己还有“大仇”未报,更清楚自己还很弱小,没有能力报仇。

  白天,他是一个醉鬼;晚上,他是一个武痴。每当他静不下心来演练道法之时,便反复诵念师父广一真人传他的“太上清心咒”。

  洗澡、洗脸或是换洗衣服这等生活琐事,他几乎从未做过,时间一久,又变成了四年前的那副乞丐摸样,若不是张灵儿叮嘱着他,要他洗脸换衣,他怕是永远也不会去做这事。颜骥不曾算计时间过去多久,看见田间稻苗已经抽出青嫩的稻穗,依稀猜测过去了月余。

  整整一个多月,颜骥从未多说过半个字,张灵儿为他送来烤鱼他便吃,为他送来水他便喝,秦深为他送来酒他便喝。不明事之人见了,定会认为这人是个哑巴。

  清晨,朝阳初升,颜骥一如往常地来到无人之处演练道法。

  这rì,张灵儿过来之时并未带来早饭而,颜骥却不在意她的出现,更不在意她是否送来早饭,只顾演练道法。

  “喂你这人怎么连一句话也不说,时间久了你会憋出病的”张灵儿终于按耐不住,找他说话。

  那毫无表情的眼睛只瞥过了张灵儿一眼,说了三个字:“说什么?”

  张灵儿深吸了口气,咬了咬嘴唇,无奈道:“算了,我不管这个了,你有想去的地方么?这里毕竟离八公山不远,算不上安全。”

  “我能去哪?”颜骥在心中问了自己,半晌,他才低低说道:“我回家。”

  他的“家”自然就是指水家湖镇的那两间破屋,那里离八公山魔教的集聚处较远,他一个乞丐整rì躲在家中修炼道法,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颜骥心里这般想着,提起仙剑惊虹便要离开。

  张灵儿见他起身离开,也不知他要做什么,叫了一声“喂”,向他问道:“你要去干什么啊?”

  颜骥没有停下,只说了“回家”二字,缓步前行,去渔村找人问路。

  张灵儿顿了片刻,似乎鼓足了勇气,追上前道:“我们可以去你家么?我们三个都没有家……”

  这一个月来,他三人每rì都准备了颜骥的三餐,张灵儿每rì更是为颜骥送上三餐,颜骥无法拒绝这个要求,回道:“可以。”

  他说话虽是“惜字如金”,但也让张灵儿颇为欣喜,至少他还愿意说话,还没到忧伤yù死的地步。

  回到渔村那间遗弃的破屋中,四人拿了各自的仙剑,开始往正南方向,颜骥的家乡水家湖镇赶路。张灵儿手中握的一柄白sè仙剑,剑名“凝霜”;秦深的佩剑是天师剑,原来他是广陵真人的四弟子,自广陵真人仙逝之后,天师剑传给了秦深。

  颜骥眼睛瞥过叶云霄手中的仙剑“紫宵”,不禁会想起第一次见到紫宵时的场景,那场景里刚好有她存在,只要“她”出现在颜骥的回忆中,颜骥的心中就会生起一阵痛楚。

  叶云霄颇为聪慧,察觉了颜骥的异常,便故意走在颜骥的身后,不让他看见自己的仙剑。

  此地仍在八公山数十里范围之内,若是御剑飞行极有可能被魔教发现,所以他四人只得步行。这一路上非常安静,颜骥半个字也不多说,其他三人也是经历灭门之痛,无暇说笑。

  行了半rì,四人走入了一片山地,山中乱草丛生,少有树木。越往前走,杂草越是旺盛,空气中隐隐传来些草木腐坏的气味,以及野兽尸体的腐臭味,刺鼻难闻。

  草丛中残留着早间的露水,将他四人的裤脚打湿。颜骥倒不在意,只顾前行,秦深却考虑到了两位女儿家的难处,刚好见一处崖壁下寸草不生,地面也很干燥,便提议:“我们也走了很长时间了,就在里歇一会吧等露水干了也方便赶路。”

  叶云霄与张灵儿最先附议,纷纷在那干燥的崖壁下找一块石头坐下,清理着裤脚上粘的草叶。颜骥虽不说话,但也没有意见,过去找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坐下。

  虽是仲秋八月的季节,但天气变幻依旧如仲夏般无常,刚刚还清空朗rì,这一刻就变作乌云满天,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他四人也没有遮雨的雨具,叶云霄、张灵儿这两个女儿家更不便冒雨赶路,四人干脆退到崖壁下的浅山洞里,等雨停再行赶路。

  四人本就没吃早饭,现在已经午时,身上也未带干粮,张灵儿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环视四处,看可有什么野果野兽之类的可以充饥。

  野兽倒是没有,野果倒让她找到了,不远处青藤密布的崖壁上,依稀见得藤叶间长有葡萄粒大小的红sè果实。

  “那里有果子呀我们去摘些来吃吧”张灵儿欣喜地叫喊着,冒雨跑到那处崖壁下去摘那红sè果实。

  叶云霄仔细地看着那处崖壁上的紫红sè果实,眉头紧锁,像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之处,许久过后,只见她表情惊愕的说了两个字:“朱果”

  颜骥见识甚少,自然不知这“朱果”是什么东西,但秦深知道,他听了叶云霄的叫喊,快步奔向了那处崖壁。叶云霄随后也跟了上去,只有颜骥呆坐在那里不动,对这果子毫无半分兴趣。

  以他现在的处境,若是知道这“朱果”是什么样的东西,定也会和他们一样对这果子生起浓厚的兴趣。

  那厢,他三人在青藤中仔仔细细地翻寻着,各自找了三五个果子,确定果子被他们摘完以后,再退回原处避雨。

  叶云霄拿着一颗紫红sè的果子放在手心仔细观望,看了一阵,仍旧是一副神sè迷茫的模样,向一旁的秦深问道:“从果实、藤叶、生长环境来看,这果子却是像朱果,秦师兄你觉得呢?”

  她也不敢确定,不相信他们的运气会有这般好,许多修真之士特意花时间去找这“朱果”,但费了一生时间也没能寻找到一颗“朱果”,而他们便在无意行路找到了。

  张灵儿也是不识货之人,问道:“朱果是什么啊?就是这种野果的名字么?”

  秦深语气肯定地回答了叶云霄的话,又向张灵儿解释道:“据《洪荒经》,《天材地宝篇》里记载:朱果,生于深山大泽的奇果,sè泽圆润通红,千年开花,千年结果,服用可增加一甲子的道行修为。”

  颜骥心中一动,当即对这“朱果”起了兴趣,若服用过后增加了修为,便可以杀上魔教为师父、师姐报仇。他心里虽是这般想着,但也难以启齿问他们讨要。

  张灵儿倒是阔绰,看了颜骥一眼,便将自己手中的八颗朱果分了一半给颜骥,道:“他们两个只有三、五个,我最先去摘的,有八个呢,分一半给你吧”

  她虽是这般阔绰的分给颜骥,但颜骥却碍于面子不去接,心里明明想要,但就是伸不出手。

  秦深微微一笑,道:“颜师弟,你就拿着吧,这朱果多了也没用,一个人只需一颗足矣。”

  叶云霄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一人只能吃一颗?”

  她本以为吃一颗可以增加一甲子功力,若是吃两颗的话,则可以增加两个甲子的功力。

  秦深解释道:“每吃一颗就能增加一甲子的功力,但我们这些道行浅薄的人,经脉只能承受一甲子的功力,多吃就会经脉爆裂而亡。”

  听了秦深的解释,颜骥方才放下面子,伸手接过四颗朱果,但也不忘对张灵儿道谢。

  张灵儿听了颜骥的道谢词,竟有些喜滋滋的味道,若不是见颜骥心有忧愁,致使他面无表情,目光冰寒,她便要笑了出来。

  他四人各自拿了一颗朱果吃下,只觉这冰冷的果子一过喉咙,当即化作几股热气在体内四处乱窜。随后又听秦深解说道:“吃下朱果后不会立即见效,需运行真气将体内四处乱窜的真气化解至经脉各处贮藏,约莫是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会见效。”

  雨势渐大,不便赶路,他四人便在此盘膝打坐,将体内朱果的真力化解至奇经八脉之间。

  风云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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