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建民轻易地就和柔姬套上了近乎,有机会了解她,井建民非常高兴。他也很感慨:到底是与世隔绝的人,心里纯洁,鬼心眼子少,戒备心也少。反倒是世上的人,一个个猴灵返销怪,你与他交往十年,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当天下午,井建民把那只野兔剥了皮,把皮毛用几根钉子钉在一块木板上,放在院子里晾晒,准备晒干后做一个毛垫子垫在椅子上。他又从灶里弄出了一些红红的炭火,把这些炭火放在院子里一个炉灶上,上面支一根铁架子,开始烧烤野兔子。
野兔子很快就烤熟了,满院子到处飘散着香气。因为怀孕,孟兰对这种香气特别反感,闻一口就要呕吐,一口也不想吃兔子。王刚想,如果自己吃,孟兰闻见味道也会不舒服,于是索性把一个完整的野兔子都拿过去,送给柔姬。
柔姬听见井建民走进院子里,忙从屋里迎出来。其实井建民心里明白,她倒不是这么热情地来迎接他,而是担心他走进她的屋子里。
井建民打量一下晾衣服的绳子,正如他所希望看到的,爱清洁的柔姬果然把上午穿的裤子洗了,正晾在绳子上。井建民把烤兔送给柔姬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冲着小黄狗招招手。小黄狗通人性,见井建民叫它,便摇着尾巴过来了。井建民从衣袋里掏出一块骨头,用手举在空中逗它。小黄儿果然一跳一跳地去咬那块骨头。
柔姬见井建民与小黄狗玩,便拿着烤兔回到屋里。
第二天早晨,井建民吃早饭,他让孟兰在家里待着,干一点儿轻微的家务活。然后,他来到柔姬的院子里,问道:“今天上午有什么活计?我们一起去干吧!”
柔姬说:“有一块地,本来种的辣椒,现在辣椒秧子拔完了,我要把这块地种上白菜。你会种么?要是会种的话,就跟我一起去种,如果不会种,也别去了,去了也是碍手碍脚。”
井建民说:“种白菜?我们东北年年种大白菜,我种得比你好呢。”
“那好吧,你跟去吧。”
柔姬在屋子里鼓捣了一会儿,从一个工具房里拿出来两把锄头,自己扛一只,递给井建民一只,两个人扛着锄头,一前一后往地里走。
本来两个人是并排向前的,走了几步,井建民假装低下头系鞋带,落在了柔姬的后面。
到了地里,两个人先把剩下的辣椒秧子拾起来,堆到地头,等晒干了后烧掉。然后,他们用锄头将地平整了一下,把一些干的土块都打碎,用锄头搂出垅沟,然后就开始下种。
井建民见柔姬从背包里往外拿菜籽,便走过去,说:“我来下种吧。”
“不用,你不知道怎样下。”柔姬说。
井建民嘟囔着,小声说:““在我们农村,下种是男人的事,没听说女人也会下种。要是女人也能下种,那世界就乱套了,那不是叫自体繁殖?”
“什么反字?你说什么呢?”柔姬大声问道。
井建民忙改口说:“我是说,要是男人给女人下种……不不不,我是说,如果男人把下种的活交给了女人,男从就没什么事儿可干了。”
“怎么男人不下种,就没事干了?其实还有好多活呢,刨坑,盖土,浇水,将来还要拔草……”柔姬哪里听出来井建民在淫言淫语,以为他在说种地的事儿呢。
“你说的那几样活,都不重要。刨坑?坑都是现成的,自古就有的。盖土、浇水,倒都是不可少的部分,不过,有时地里水比较多,你不浇水,它也往外淌水呢,还需要男人浇水?”
“不浇水就旱死了,所以,种的时候,还是要浇一些水,否则的话,地就旱了。”柔姬说。
“其实不用浇那么多水,看着外面旱,其实你往里刨一刨,就会发现水很多,很潮湿的土地。”井建民说。
柔姬见说不过井建民,也不跟他争辩了,把白菜籽拿出来一些,装在一个小布袋里。两人又走了一趟,把每条垅上都刨了一排排小坑。然后,柔姬说:“现在就开始下种吧。”
井建民说:“坑还没有呢,往哪里下种?有种子也白搭呀。”
柔姬乐了,说:“真是忘了。好吧,我们俩人先把坑刨好。”
两个人用锄头先在垅台上刨了一个一个的小凹坑,刨好了,柔姬提起种子袋说:“你跟在我后面,我往坑里撒种,你用锄头把坑埋上。”
井建民问了一句:“你真的不用我下种子?”
“真的不用,我自己下种子。”
“还是我下种子吧,我给你下了种子,然后你就会发现我下的种子特别长得茁壮。”井建民说。
“不用,还是我下吧。你在家乡虽然种过地,下过种,但是这里的地和你们家乡的可能不同,我担心你下的种子不长苗。”柔姬说。
井建民见柔姬这样说,也不好再坚持。
“开始吧。”柔姬说着,就踩上垅沟,往坑里撒几粒种子,井建民就跟在她后边,用锄头铲起土来,将那些种子盖住。
他说:“柔姬,你自己住在这里很多年了吧?”
“这不关你事。”柔姬斥了他一句,很显然,她不想回忆起一些往事。
井建民说:“在我们东北农村,一到冬天,大雪封门,农民们都躲在家里,坐在火炕上,闲聊。聊着聊着,就讲各种各样的故事,真的假的,听来的,瞎编的,什么样的故事都有。所以,我脑子里有很多很多的故事,你想听吗?我给你讲一吧?”
柔姬也很感兴趣的样子,说:“好吧,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可干,你想讲,你就讲吧。”
井建民讲了几个东北的黄段子,乐得柔姬直不起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