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姬告诉井建民,上面有一个山洞,山洞里住着一个人!
这可把井建民吓坏了。
“你看清楚了吗?真的是一个人?不是鬼吧!”井建民惊恐万分地问。
“看清楚了,确实是一个人,他身上穿着古代人长袍,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好恐怖好恐怖呀。”柔姬用同样惊恐的口气描述着,“直直地坐着,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那……他是活人,还是死人啊?”井建民思忖着。
“谁知道是死是活,反正坐着一动不动,闭着眼睛,真吓人啊!”
井建民第一次见她如此恐惧,忙伸出手,在她的秀发上摸了摸,说:“不要害怕,有我呢!”
柔姬说:“你以为得你是谁呀?跟我装什么英雄,过一会,那鬼从上面跳下来,你准得吓得尿裤子。”
井建民说:“我不怕鬼,我怕人。我不会捉鬼,但我会尽力保护你。”他说着,又要伸手去拉住她的衣领。
柔姬推开他的手,说:“烦不烦啊?又来了。”
井建民说:“你也不替我着想,天下任何一个男人,怀里抱着这样一个女人,又是这么美丽,他能不动情吗?”
柔姬无话可说,只好任凭他作为一番,然后,她推了推她的头说:“够了吧?”
井建民说:“拥着你,就是饿死了,也是风流鬼。不过,我真是不想饿死,饿死是最惨的死法。你给我找个别的死法吧。”
柔姬说:“算了,别说不吉利的话了,我们想想办法,看看怎样能够爬上去。”
井建民说:“我们两个人不能一起向上,因为这样摩擦力太大,我们两个嵌在一起,谁也动不了。我们两个必须有一个人原地不动,另外一个人,慢慢的向上蹭,就会腾出空来。”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井建民说:“你先往上蹭,我我在原地挺住。”
柔姬说:“也好,因为我是在你之后掉下来的,我的落脚点没有你低,所以,我先向上可能更容易一些。不过,可是委屈你了,又要在下面挨压。”
井建民淫笑着说:“没关系,我挨这一回压不算啥,倒是你,你挨压的时候多着呢。”
柔姬骂道:“闭上你的狗嘴。”
井建民挨了骂,乐得闭上嘴,说:“你开始吧!我用双手撑岩石,你就按住我的肩膀向上使劲。”
于是,井建民尽力地把身体向后倾,把头向后仰,双手紧紧地撑住对面的石壁,把自己的身体尽量向后靠,这样,给柔姬腾出一些空来。
柔姬感到身体轻松了,便双手撑住两边的石壁,向上使劲撑。
当她的脚与井建民的脸到达同一高度时,井建民说:“你踩着我的肩膀吧!”
于是,柔姬将自己的双脚踩在井建民的双肩上。
柔姬说:“听说好了,现在在,我向上爬,你脚下踩稳了,不要再掉下去。”
“好好,你爬吧。”
柔姬慢慢向上爬去,她的双脚离开的井建民肩膀,井建民轻松了,也开始一点一点向上爬。两个人终于从夹缝里爬了出来,回到了平台之下。
井建民仔细查看了自己脚下的岩石,确信这次踩的石头是牢固的。他蹲下身,让柔姬踩着他的肩膀,然后,他慢慢地直起身来,把柔姬送到了平台之上。
柔姬到了平台之后,回过身,用绳子把井建民拽到了平台上。
两个人累得很,坐在平台上大口地喘气。
柔姬瞟了一眼井建民,问道:“刚才,你睁开眼睛没有?”
井建民歪着头,坏坏地问:“你认为我睁开眼睛没有?”
“你睁开眼睛了?”
井建民清了清嗓子,像背诗一样说:“我站在高高的山顶,放眼望去,我看见那美丽的河流,茂密的森林,从眼前飘过……”
柔姬狠狠地打了他一下:“你这色鬼。”
两个人喘了几口气,站起来向洞内看看。井建民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平台有一米宽,五六米长,在平台的尽处,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山洞。洞口处一个平整的石台子,石台子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蒲团,蒲团上坐着一个男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身穿一袭花花绿绿的丝绸长袍,戴一顶黑色长方形帽子,双手合十,放在膝上,脸色十分苍白,看起来有点蜡黄,他的脸皮好像只有一层纸那样薄,除了骨头就是纸,没有一点网。他的眉毛很长,向下垂着,形成一个大大的八字。从表面上看,这人大约有六十多岁。
井建民和柔姬远远地站着,不敢靠前。
柔姬说:“你看他是活人,还是死人?”
井建民:“不敢确定。如果说他是活人呢!他的脸蜡黄,看起来跟死人是一样的;如果说他是死人呢,他却坐着不倒。”
两个人站了好久,最后,井建民说:“我们还是靠前去看一看吧!”
两个人手拉着手,一小步一小步向前靠近。
当他们走到离他只有一米远的时候,柔姬说:“他死了,肯定死了很久了。”
井建民问:“为什么这样说呢?”
柔姬说:“你看他的长袍已经烂了,说不上,他已经死了几百年了。”
井建民说:“好几百年?你看他像哪个朝代的人?”
柔姬说:“他肯定不是清朝的,清朝的发型不是这个样子。”
井建民同意柔姬的看法,他说:“看这身打扮,跟电视剧里明朝的人差不多,但我也不能确定,也许他是宋朝的人呢。”
两个人站在他面前,一边议论,一点向洞里打量。
洞内有一个很陡的石阶梯,一级一级地,一直通向黑暗的深处。这个人屁股下坐着的蒲团,一看就是用棕绳做成的。蒲团的旁边,放着两只瓷罐。井建民弯腰把罐子拿在手里,看看罐底,上面有“洪武官窑”几个字。井建民看过一些电视剧,知道这个洪武,就是朱元璋的那个年代,看样子这个人真的是明朝人。
在靠墙的地方,有一个木头匣子,打开木头匣子,里面有几本书,还有几本尚未写完的草稿。在他身后有一张小桌子和一个小凳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砚台,一个笔架,笔架上的笔杆早已经腐烂,笔杆上的毛不知道被风吹到哪里去了。
柔姬说:“这个人为什么坐在这里呢?”
井建民说:“你不懂。修炼的人,他们就坐着修炼,坐着坐着,他们就得道成仙了,灵魂就飞去成了神仙,肉体就留在这里,这个叫做坐化。”
柔姬说:“怪恶心的。我们到洞里去看看吧!”
两个人顺着台阶,慢慢的向洞里走去。
这条石级路弯弯曲曲,一路向下,有二百多米。然后就来到了尽处。在尽处,有一个石门,两扇门开着,房间里放着石桌和石凳,还有一个石床。
靠墙还有一个不小的石匣子。井建民和柔姬一起用力,将石匣子的盖子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些线装书、一些银器皿。此外并无他物。
两个人将石匣子重新盖好。
井建民说:“看来这里没有出口。”
柔姬说:“我们再找一找,这里应该有一个出口。”
井建民问:“为什么这样说呢?”
“你想想,这个山洞里修了这么多台阶,二百多米,还凿了这样一个大房子,这需要好多人力物力。这些人从哪来的?难道是从刚才我们来的路来的吗?不会的。这样大的工程,要有很多的工具,不可能从那里来,一定是有其他的出口。”
井建民觉得柔姬说的有道理,两个人便到处敲敲打打,听听有什么异样的声音。
搞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井建民忽然说:“那个匣子,是不是洞口?”
柔姬觉得有道理,两个人卯足了劲,一点一点把那个石匣子移开,果然,石匣子下面,有一个方方的洞口。
井建民非常高兴,终于找到出口了,他们可以逃生了。
他用蜡烛照一照,里面有台阶,于是,两人顺着台阶下去。
这个洞很矮,弯着腰才能走。好在它并不长,走了十几米,就到了尽头。
在这里,有一个梯子,梯子上面有一个方形的盖楹,盖板上有一个木方子闩着。
井建民踩着梯子,用手拽住那木方子,一使劲,木方子就被拽了下来,连同那个方形的盖板,一下子掉在地下,只听哗啦啦啦一阵响,上面的土纷纷落了下来,落到井建民的头上和身上。
井建民把身上的土抖掉,他接过柔姬手中的蜡烛,慢慢地从洞口爬了上去。
他失望了。上面并不是外面,而是那个洞里的大厅。刚才落下的那些土,就是大厅里的生长地衣的土。
柔姬也从里面钻出来,两个人坐在大厅里叹气。
真的很奇怪,原来这里也没有出口。
井建民沮丧地说:“我现在已经能够想像出,当年这些干活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的?”柔姬问。
“他们就是从我们下来的那个地方,用绳子把人、工具吊来来的。他们完成工程之后,又顺着绳子,离开了。然后,只有现在洞里的那个坐化的人,在这里修炼,其他人全部离开了。”
两个人现在已经饿了,于是,他们走出大厅,从那个棺材入口,通过通道,回到了芙蓉国里。
他们刚走出洞口,就听见孟兰在叫。
“井建民,,你在哪里?柔姬,你在哪里?你们到哪去了?”
井建民忙提高嗓门,喊了一声:“我们在这里呢!”
不一会儿,就见孟兰从石板路的另一端,一路小跑着过来了。她满头大汗说:“可急死我了,你们两个跑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也找不到,我以为你们回不来了?”
说着,就扑到井建民的怀里哭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