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小雪,”马英杰的声音有些重,他实在没想到,栾小雪如此固执,而且如此不听他的话。
“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我的身体没问题了,我知道照顾自己。”栾小雪有泪含在眼里,但是她转过脸不看马英杰,语气很生硬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是栾小雪第一次这么对马英杰,马英杰心里发急,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而且邱丹丹这个麻烦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事来。再说了,司徒兰还在等他去接,她刚才也在生气之中,现在这个从来没给他脸色的栾小雪,也在赌气,马英杰很有些委屈,他这是怎么啦?怎么老是招惹女人呢?老是让女人们与他过不去呢?
“栾小雪,是老板让我回家看看你的身体的。我最近确实事很多,而且我马上又要去北京,吴都的工作远比秦县复杂和麻烦。不是全世界的人都是坏人,而是冉冰冰这个女人你招惹不起。我叮嘱过雁凌,不要让冉冰冰知道你的事情,她怎么还要让冉冰冰来我家呢?”马英杰有些怪顾雁凌了,不由得在栾小雪面前抱怨起来。
栾小雪一听更是来气了,直视着马英杰说:“你怎么看我的朋友都不顺眼呢?雁凌从昨晚到现在都在陪我,只是她接到电话,店里的员工和一名顾客吵架,顾客带着一帮人要砸她的店子,她才急匆匆地走了。她担心我一个人闷,才让冰冰请假陪陪我的。冰冰和我也就是讲一些以前的事情,而且她对我很关心,与以前完完全全不同。你怎么老是对她有意见呢?再说了,一个人会变的。冰冰经历了以前的事后,她也会变得与人为善的。”
马英杰见栾小雪如此,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再和栾小雪争辩什么。他现在也没办法让栾小雪去相信什么,或者怀疑什么。再说了,栾小雪心情也不是很好,大约渴望有人陪她,这个时候,顾雁凌和冉冰冰自然会是她最亲近的人,可是,马英杰真的没办法放心冉冰冰。再说了,老板也叮嘱过,再盯住冉冰冰,他能对这个女人大意吗?
“栾小雪,我现在真的要去北京了。这样吧,我让安琪来照顾两天好吗?她现在已经对你没有恶意,有她在这里,我也放心一些。”马英杰没时间和栾小雪在这里争辩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可他必须把栾小雪安排好,才可以离开吴都。
“为什么不能是冰冰陪我呢?”栾小雪望着马英杰问,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和安琪相处。
“栾小雪,现在的冰冰和以前的冰冰差不多,她不是中间那个被你救过的冰冰,她不知道感恩,不知道念旧情。当然了,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老板的话,你该信是吧?我让老板给你讲讲好吗?”马英杰是真拿栾小雪没办法了,他没资格在栾小雪面前凶。他只能如经对栾小雪了,说着,他就真的准备拿手机去拨罗天运的电话。
栾小雪急了,赶紧说:“马英杰,你别打电话好不好?我听你安排,你让安琪来吧,我一切听你的。”栾小雪不敢接罗天运的电话,特别是这个时候,罗天运肯定和马英杰一样的想法,他一直不赞成栾小雪和冉冰冰混在一起。
马英杰嘴角笑了一下,转过身,背对着栾小雪,拨通了安琪的电话,安琪一见是马英杰的电话,很客气地问马英杰:“你回吴都了是吧?想儿子了?要不要我把儿子送给你看看?”
安琪这么说话的时候,马英杰心里一阵发酸,他一边往自己的卧室里走一边说:“安琪,对不起哈。我这一段太忙,代我向儿子道歉哈。等忙过这一段,我一定去看他。不过,安琪,我现在有事求你帮忙。”
马英杰的话一落,安琪便说:“工作要紧。你要是有事,就直接说吧,我能做的,一定会帮你做的。对了,我现在和老吴生活得很不错,他一直念叨着你呢。他决定不再生孩子了,所以,你放心。我们会善待孩子的。”
不知道为什么,安琪越是说这些的时候,马英杰的心情越是沉重了,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对安琪说栾小雪的事情,他真的要安琪来照顾栾小雪吗?他开得了这个口吗?
马英杰一时间沉默了起来,安琪便在手机中追问了一句:“马英杰,有事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够办得到的,我和老吴一定会静心的。”安琪继续在手机中如此表着态,可是马英杰却真的无法开口,只好说了一句:“安琪,没什么了。我就是有些想儿子,才打这个电话的。”
马英杰还是没有说让安琪来照顾栾小雪的事情,他实在说不出口。可是安琪却感觉到了马英杰一定有事,但是马英杰不说,她也没办法了。只好说:“你忙完了,随时来看儿子吧。”
安琪说完这话,马英杰便默默地把电话给挂掉了。他一屁股坐在床上了,紧紧地盯住了手机,似乎手机里就可以看到儿子,就可以好好和儿子道歉一般。
马英杰很有些为难了,他不知道去北京要多久,可是栾小雪留在家里,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负得起这个责任吗?马英杰在自己的卧室走来走去,红玉的名字又冒出来了,对,只能找红玉了。只是这一次,马英杰还是先拨通了高发利的手机,电话一通,马英杰便说:“秘书长好,我得向您借一个人用几天好吗?”
“借谁啊?”高发利随口问了一句。
“红玉姑娘。”马英杰笑着说。
“靠,红玉姑娘又不是我的人,你要用她就用啦,只要她愿意。”高发利也在手机中玩笑地说。
“秘书长,玩笑归玩笑。我现在真的要借红玉姑娘几天,我妻子刚刚生完孩子,身体没恢复过来。而我要去北京,您也知道了,我救的那个邱丹丹跑掉了,她父亲找我要人,我得上北京去找人。可我不能把妻子一个人留在家里啊,所以,还真需要红玉姑娘来帮我照顾几天。”马英杰在手机中一本正经地说着,高发利沉静了一分钟才说:“红玉帮你照看邱丹丹,结果人跑掉了,她现在正在内疚之中呢。这事,你自己给她打电话吧。”高发利倒还真没把马英杰当外人,还真没把他和红玉之间的亲密程度在马英杰这里藏着,收着的。
“谢谢高哥。”马英杰道了一声谢后,又拨通了红玉的电话,他把和高发利说的话对红玉重复了一遍,红玉一如高发利一样,想了一下才说:“马秘书长,我尽力吧。只是邱丹丹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红玉在手机中如此说,马英杰赶紧说:“红玉,这事不怪你,真的不怪你。”马英杰在手机中告诉了红玉他家的地址,让她现在就过来,他把栾小雪交给她后,他才放心。
马英杰在等红玉时,司徒兰的电话打进来了,她很有些不高兴地说:“人呢?不是要来接我的吗?”
“兰姐,对不起哈。我还在家里,还要等一会才到。”马英杰赶紧道歉,可司徒兰却说:“就你们两个破事最多。”说完,气呼呼地挂掉了电话。
唉,马英杰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女人啊,他哪一个也不敢得罪。还好,他先和高发利通了一个气,很显红玉什么事都对高发利讲,他要是不让高发利知道这件事,估计高发利一定对他心存介意的。他好不容易才和高发利搭成一条线,再是真的被他也排斥的话,在吴都就难混了。古庆明这一边,他显然是没办法再溶得进去的。李惠玲经历这件事之后,对他会形成怎样的看法,他目前没底。但是有一点,李惠玲肯定信任的人是古庆明,而绝对不会是他。再加上李惠玲背后的路鑫波省长,马英杰一想就心寒啊。目前是强龙和地头蛇之争,他站的队伍是强龙这一边,能不能抗得过地头蛇,马英杰现在真没把握了。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几个女人都让他不省心,他真感觉心累极了。
没有哪一种累比心累更累的了。
马英杰想要不去想这些问题,可这些问题却无处不在。就在他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下时,敲门声响了,他估计是红玉来了,赶紧去开门,门外确实是红玉,马英杰赶紧把红玉让进家门,领到栾小雪面前说:“栾小雪,这是红玉,你们差不多大,让她来陪你几天好吗?至如雁凌的事情,我等会给她打个电话,放心,我会让朋友帮她处理好的。你就安心养病好吧?只要你的身体尽快好起来,大家才会真正地安心工作,明白吗?”
栾小雪看了看红玉,红玉赶紧对着栾小雪笑了笑说:“我就喊你栾小雪,你就喊我红玉好吗?”
栾小雪一边点头,一边说:“谢谢你,红玉,给你添麻烦了。”
马英杰站在一旁看着栾小雪和红玉这么快就能够熟识起来,便松了一口气说:“红玉,这是钥匙,抽屉里有钱,需要买什么,你安排好吗?对不起啊,又给你添麻烦了。”
马英杰说完,目光便转向了栾小雪,说了一句:“栾小雪,我该走了。”
###第78章要做真正的夫人
“你去吧。有红玉在,没事的。”栾小雪又恢复了以前的善解人意,马英杰笑了笑,这才放心地出了家门。
马英杰一见上电梯,赶紧给司徒兰打电话说:“兰姐,我五分钟到。”
“哼,”司徒兰哼了一声,一句话没说话,挂了电话。马英杰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这是什么事啊?马英杰头都大了。可是他敢在老公面前抱怨一句吗?难道他就真要在这几个女人之间穿来穿去,而且还如此吃力不讨好?还有这个邱丹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司徒兰去北京会不会又吃醋,马英杰其实一点底都没有。
马英杰下楼后,小汪赶紧把车子开了过来,马英杰一上车就让小汪把车子开快一点,往十三陵赶。
十三陵到了,马英杰下车去罗天运家里请司徒兰,走到院子口,看到一大堆的被子和床单堆着,皱了一下眉头,就往一楼走。钟点工还在做卫生,马英杰问她:“怎么把被子那么堆在院子里呢?”
钟点工正想解释,司徒兰从二楼下来了,望着马英杰说:“是我让她丢掉的,怎么啦?你心痛了?”
马英杰感觉司徒兰受什么刺激了,便不敢接话,只好转移话题说:“兰姐,车子来了,能走吗?”
“走啊,当然要走。再不走的时候,有的人又要催了。”司徒兰这么说着的时候,对钟点工说:“你走吧。院子里的被子和床单,你去处理吧。”
钟点工脸上明显有了很多的喜悦,对着司徒兰说:“谢谢太太。”说着,便快速地离开了司徒兰和马英杰,往院子里走。
司徒兰站着没动,马英杰也只好陪着一起站着,大约几分钟后,司徒兰才说:“这个家只能有我姐姐和我的气味,其他女人的气味,半点也不能留。”
马英杰这才明白,司徒兰为什么要把被子和床单丢掉。她是不是以为那被子和床单是老板和栾小雪睡过的呢?当然了,马英杰也不知道这被子和床单是不是他们滚过的。如果真是他们滚过的,老板一回家知道这些被司徒兰丢掉了,他又会如何去想呢?
马英杰实在没想到司徒兰居然越来越不可思议了,她难道就真的那么喜欢这个“太太”的位置?
马英杰的心很不是滋味,比刚刚和栾小雪争论的时候更加不是滋味,比要去找邱丹丹还要让人揪心。怎么他总是在这些麻烦的女人中走不出来呢?为什么总是他在面对这些麻烦的女人呢?
马英杰很有些郁闷,一言不发地站着。他不想去劝司徒兰,更不想去安慰或者是安抚这个让他一直认为是公主的女人。
大约是钟点工已经搬走了被子和床单,司徒兰说了一句:“走吧。”说着,她领头往外走,马英杰也跟着往外走,自始至终,马英杰不肯再说一句话。
上车后,司徒兰还是说了一句:“马英杰,后面来坐,我有事要谈。”
马英杰没说话,沉默寡言地走向了后座,而且这一次,他没有替司徒兰去打开车门,而是自顾自地坐进了车里。当小汪把车子发动后,司徒兰却侧着头看马英杰,马英杰感觉到了,他不接她的目光,而她却用大腿去撞马英杰的大腿,马英杰惊得肉都跳了起来,只好拿眼睛去看司徒兰,司徒兰眼里分明也是委屈,是马英杰看得清清楚楚的委屈。
马英杰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马英杰拿出来一看是栾小雪的,他赶紧把身子往窗边移了移,尽量和司徒兰把距离拉开一些,他的这个动作,司徒兰看在眼里,冷冷地“哼”了一下,可马英杰不敢接她的目光,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怎么啦?”
马英杰不敢叫栾小雪的名字,这个时候,要是知道是栾小雪的电话,司徒兰还不知道又该如何表现呢。马英杰夹在这群女人中间,而且全是一群麻烦的女人,他实在是感觉累极了。
没有那一种累比心累更让人心力交瘁的了。
“马英杰,你不是说给雁凌找朋友帮忙的吗?你快给朋友找电话啊。我刚刚给她打电话,店子里已经很乱了,你快帮帮她啊。”栾小雪在手机里急了,她可以受委屈,可顾雁凌从小到大,哪里受过半点委屈,她担心顾雁凌啊。
“我知道了,我马上打。”马英杰说完,便把手机给挂了。他很怕司徒兰知道这个电话是栾小雪打的,很怕再引起她的不爽。他因为急着来接司徒兰,把顾雁凌的事情给忘了,被栾小雪一提醒,竟有些对不住了顾雁凌了,赶紧给她打电话,电话一通,马英杰就问:“雁凌,店子里的事情解决了吗?”
顾雁凌一听是马英杰的声音,竟然哭了起来了,她可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而且她给老公打电话时,老公在乡下,回不来。她又不敢给父亲打电话,好在栾小雪打来电话说马英杰会请朋友帮她的,她才安心一些。栾小雪的电话刚结束,马英杰果然打电话来了,她便一边哭一边说:“这个女人不讲道理,我已经答应把衣服免费送给她。她还是不肯走,而且喊了几个人过来,要我赔偿她的精神损失。我的店员也被她打了几个耳光,她可是毛发未损,却还要在店里扯皮,哪里有这种不讲道理的女人呢?我开店这些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见过不要脸的女人,但是我真还没见过如此不见脸的女人,要敲诈勒索的话,我奉陪到底。”
顾雁凌的话被那个女人听到了,她气得冲了过去,一把抢过顾雁凌的手机,马英杰还不知道手机被抢了,在电话中说:“雁凌,别怕,我马上让朋友过去帮你。这些地痞流氓,不给他们颜色瞧瞧,他们不知道厉害。别怕哈。”
马英杰的话一落,手机传来一陌生女人的声音,她在电话中说:“老娘今天就在这店子里等着,你放马过来,我倒是要瞧瞧,你有多大的能耐。你要是不放马过来,你就是孬种。”
马英杰没想到情况会成为这个样子,不由得也生气了,对着手机中的女人说:“你不要乱来啊,有事解决事。你要是敢乱来,我立马送你们去局子里关进来,你们信不信?”
马英杰的话一落,手机另一端的女人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没等马英杰明白过来,马英杰听到了“啪”地一声,很明显是手机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马英杰急了,赶紧给彭青山打电话,他在手机中把顾雁凌的情况和店子地址说了一通,让彭青山赶紧带人去看看,彭青山在电话中说:“小事一桩,交给我吧。”
“谢谢彭哥哈,我在外办事。回吴都后,一定请彭哥吃饭。”马英杰在手机中客气地说着。
彭青山打了几个呵呵,双方便把手机给挂掉了。马英杰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有彭青山出马,几个小地痞流氓的,还不吓得屁股尿流的,真敢和顾雁凌斗吗?再说了,只要顾雁凌这边没事,栾小雪就不会再责怪他了。
唉,怎么女人们这么多事呢?一个邱丹丹就够让马英杰头疼的,现在又冒出顾雁凌的事情,而且还夹着栾小雪,身边还坐着一个对栾小雪已经是恨之入骨的司徒兰,他这是怎么啦?怎么总是和这些麻烦女人纠葛上了呢?可是这些麻烦女人,却是马英杰一个都不敢去得罪的女人。
这才是马英杰最头疼,最头大,最无奈的事情。马英杰只顾着这么想的时候,没想到坐在一边的司徒兰突然冒出了一句:“公安局是你们马家开的吧。”
马英杰吓得后背一下子冒出很多汗,拿眼睛去看司徒兰时,司徒兰一脸的冷若冰霜。
马英杰和小江赶到省办时,贺子龙根本就不在哪里。省办比吴都的驻京办大得多,而这里关押着的上访人员,简单可以说是一个集中营,马英杰不知道面对这些人是一种什么感觉,他们全部寄希望于中南海,以为中南海全是正确的,以为他们才是包青天,他们才会公平,公正,甚至是合理地答复他们的要求和想法。
可是,事实上是这样的吗?马英杰不可否认上有确实有很好的政策,下面确实是一层一层打了折扣,可是折扣过后的东西本质在哪里放着,本质没变,别的东西又能变到哪里去呢?只是这样的道理,这些上访人员懂吗?邱丹丹又懂吗?这个从北京传媒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她的一切全是理想化,可理想等于现实吗?
马英杰很沉重,确实是沉重。他尽管被老板和司徒兰告诫过,不可以有同情心,在官场同情心会害死人。可是,马英杰面对这群人时,还是忍不住心情很沉重,或者忍不住要去同情一下他们。只是,他仅仅是同情一下,他为他们做不了任何事情。再说了,他现在要找的人,也是一个上访者,只不过是一名特殊化的上访者,一名懂政策,甚至会周旋的上访者。
马英杰在省办一打响,才知道根本就没什么吴都上访的人,更不会有邱丹丹了,邱丹丹难道就这么失踪了?还是她被失踪了?如果是后者,情况就比较复杂的同时,也比较可怕了。
###第79章寻找姑娘
马英杰纳闷极了,但是他除了暗中调查外,还不能声张。他只是带着小江一起,说是找贺子龙,所以,他在小江面前,根本就没提邱丹丹的事情。小江什么都不问马英杰,只管跟着他,只管听马英杰说什么做什么,这样的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小江,很快赢得了马英杰的好感,也赢得了他的信任。两个人虽然话不多,倒也格外默契。
马英杰从省办出来后,给司徒兰发了信息,他在信息中如此写着:兰姐好。我在省办找吴都的上访人员,但是吴都没有上访人员,可是老板让我查的上访人员去了哪里呢?我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很担心。
但是司徒兰没理马英杰的信息,直到马英杰和小江一起回到了驻京办公司,司徒兰都没有支言片语。
马英杰很有些赌气,同时,他很些失落。平时,司徒兰理他的时候,他总在逃避,总在有意无意地冷落她,现在人家不理他了,他又是说不清楚的措败感。不过,他心里想,不理就不理啦,不理自己去跑。于是,马英杰没再找过司徒兰,而是自己满北京城里跑着。
可是一连两天,马英杰一无所获。他明知道邱丹丹就在北京,因为她用的电话是北京市的电话,可他就是摸不着边儿。而贺子龙也没再露面,就派小江来,不是请吃就是请玩。马英杰终于忍不住,很恼火地问小江:“我来北京不是吃饭,也不是来玩的吧?”
小江红脸说:“秘书长,我也没办法,主任每天总有忙不完的工作。我,这------”
“贺主任的工作可真是多啊,只是他真是在忙工作吗?”马英杰实在是忍不住,没好气地问了小江一句,虽然他知道自己不该对小江发什么脾气,他也不过是听令的办事员而已。他当初当秘书时,不也是半句嘴不敢多吗?现在他怎么就人五人六地冲小江发什么威风呢。
小江此时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看马英杰。他当然知道马英杰目前是大老板的红人,尽管才是一个副秘书长,可因为搭的船不同,傍的主子不同,身价当然不比一个副秘书长差。他可宁愿得罪一个副秘书长,也不敢得罪马英杰这种正在上升的领导啊。可是贺子龙要干什么,会干什么,从来不会告诉他一声的。
马英杰已经感觉贺子龙这里肯定是有问题,他不露面,绝不是因为他只是区区一副秘书长,就他目前在吴都的地位而已言,量他贺子龙还没这个胆,虽然他是孟成林的人,而且目前肯定听令于李惠玲,但是在大老板罗天运这一边,马英杰很清楚贺子龙这种官油子,绝对不会去正面冲击罗天运,当然也不会正面冲击马英杰的,这种人从来都是八方灵巧的主儿,不会为了这种接待方面上的事情得罪人的。那么,贺子龙不出来,肯定还是与邱丹丹有关系。
现在,马英杰只是这么猜测着,他没有证据啊。所以,只能隐忍着。当然,他不能去难为小江,既然贺子龙不出现,他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而且司徒兰不回他的信息,完全一副不搭理他的样子。或者是故意要让马英杰自己在北京撞,可这么大一个北京啊,他上哪里去找邱丹丹。他跟小江说:“今天你陪我,去部里,见见几位领导。”
小江愉快地答应了,这可是他来北京最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贺子龙从来不带他去见什么领导,除了打杂外,他就是一接客,陪客的三陪工作人员。
马英杰领着小江去找部里的官员们,可是让马英杰万万没有想到,接连找了部里几位官员,这些官员以前司徒兰带他认识过,都跟他有过接触,见面也很客气的。可这一次马英杰单独去找时,对方不是推辞忙,没时间见面,就是见面后话不投机,或者是扯一些野棉花,根本就是离题万里。等马英杰说到要紧事上,全都一副腔调,不是这不是他们分管,就是这些全是一把手们说了算。
马英杰和小江跑了两天,一无所获。再说了,这北京可不比吴都,也比不得省城,这么旷大无边的城市,一天能约见两位领导,而且能请人家吃一顿饭,从东城赶到西城,再由西城赶到北城,已经是很高效率的办事风格。可马英杰心里还是犯急啊,这铁道部的消息没进展,而邱丹丹的事情又如断线的风筝,门也没摸着边儿,难道他真的离开了司徒兰就一事无成吗?
马英杰很有些不甘心。可是他却在北京除了撞得头疼,就是被损得没边没毛的。特别是贺子龙,打他电话,不是忙就是说在阻止上访的人,这可是他在北京最主要的任务。再说了,马英杰又不是市长一级的人物,可没资格让贺子龙全天候地陪着他。贺子龙是不敢得罪他,但是他也没义务全天性地陪着马英杰啊。
马英杰被撞了两天,这中间老板打来电话,问马英杰在北京摸得如何,马英杰不敢说实情,只是推说,快了,有眉目,现在这眉目又在哪里呢?
这一回,马英杰是真的急了,也无计可施了。心烦到了极致,有几次,他很想给司徒兰打电话,很想再低头,很想再喊她,姐,姐姐,很想再贱气地去讨好她,色诱她。可是,他又那么地不甘心啊,他和她之间,既然不能再继续交往,他就不能再主动色诱她。那种色诱的后果,很有可能比找不到邱丹丹的后果要恶果得多。
马英杰便和小江去喝酒,他现在就算大醉一回,放松地大醉。等醉后之后,看看太阳是不是还在?一切是不是还在?
马英杰和小江找了一个不大的饭馆,两个人各自点了自己喜欢吃的菜,因为马英杰年轻,也没有多少官架子,小江在几天的接触中,很快和马英杰打成了一片,一如相处了多年的朋友。只是这一次,小江在酒喝到一定程度时,话匣子打开了一些,但是他说的事情都是过去的事情,很显然不是马英杰现在想听的,他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是邱丹丹,她去了哪里?到底和这些人有一种什么样的瓜葛,这才是马英杰最想要的信息。可是小江没有说,马英杰试过两回,小江没啥反应,马英杰便放弃了,他估计小江肯定也不知道。
后来,小江见马英杰不大感兴趣他说的事情,便扯到了女人身上。他讲自己在学校的女友,那女友是个学霸,长期占着第一名的榜首,而他算不上优等生,倒学会了抽烟,学会了浪荡。和他一起还有两个朋友,都是这种德性的人,一天,喝酒之后,两学友赌他要是追上了学霸,他们愿意居学校的操场上裸奔。
小江总不敢被人激,真的给学霸写了情书。可是这学霸太绝了,居然把情信交到了校长手里,于是在学校的大会上,校长让他讨论,而且还录制成碟片,教育下一批的学弟学妹们,早恋的下场就是这样的。
小江很配合学校的这个行为,老实地写了检讨,结果校长不放过他,居然在检讨会后问他,后不悔自己的行为?后不后悔追了学霸。小江想,他一大男人,要是后悔了,留给学弟学妹的形象太差了。妈的,一咬长,对着全校的几千人的师生说:“我不后悔。”
结果,学霸姐找到小江说,那情书是班主任收走的,是班主任交给校长的,不是她交上去的。她喜欢上了小江,于是小江就发奋地学习,终于他和她双双考取了北京的大学,当然了,学霸姐是重点大学,他只是一般的大学。就算是这样,他也很知足,因为他距离她近了。后来,他和她就在北京同居着,从十八岁同居到二十二岁啊,满以为这就是自己的老婆,结果一毕业,学霸姐还是跟着一海归出国去了。
悲催的爱情总是那么美丽地开始着,却又那么不美丽地结束着。小江喝着酒,完全放松地面着马英杰,马英杰不知道是感动,还是被小江的情绪感染着,也讲了他的故事,讲了思思,不过他没提思思就是孟成林的女儿。讲了思思的特征,思思的喜好,思思就读的学校,思思的笑,思思的泪。
这是马英杰第一次面对另一个男人,比他还要小几岁的男人,去谈他的感情,他的女人,他想象的爱情。
爱情这个词,怎么对马英杰来说,酸酸的,甜甜的,又怪怪的呢?可是如果真的没有爱情的向往和冲动,他这么低三下四地混官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司徒兰说,男人必须有了江山,才有女人。江山都没有了,还会有女人吗?可是,打江山的日子真是一件很苦逼的事啊,除了无穷无止的斗争外,就是这些卑微,这些无奈,这些无法启齿的阴招,损招,甚至是狠招。
那些关于爱情的回忆,那些关于女人的向往,马英杰全关进了笼子,全然不敢碰,也不敢去想。
因为爱情,这两个大男人越喝有投缘。也因为爱情,这两个男人越喝心也越近。
喝酒就是这样,男人们往在喝酒中很容易结下深厚的缘。这个晚上,马英杰和小江,竟然在谈论爱情中,竟然在向往女人中结下了他们自己都没有想象到的缘份和互相的信任。
###第80章他很想念她
可是喝酒中的信任,能够迟续多久呢?或者是真正的信任吗?
马英杰没有去想。
这一次的喝酒,马英杰其实并没有醉,只是他喝得很有些难过。是小江送马英杰回宾馆的,只是等小江走后,他还是忍不住给司徒兰打了电话,司徒兰这一次接了他的电话,一听马英杰是酒后的电话,舌头有些打结,不等他说太多话,“啪”地一声给挂掉了电话。马英杰的酒醒了一大半,盯着手机,竟然又是一背的冷汗。
这一次,马英杰不敢再给司徒兰打电话了,他已经连连让司徒兰在生气,而且是生着闷气。以前她生气的时候,他只要去哄她,或者只要两个人来一场你情我愿的激情大战,她的气就会消掉,她还会小鸟依人搬地依赖着他,还会做一名属于他的女人,对,那个时候,她是他的女人。现在呢?他是老板名义中的妻子,这个变化是条无穷宽广的鸿沟啊,马英杰越是再也没力气,或者再也不能够去跨越了。
越是不可能的事情,人偏偏越会去想。马英杰不知道为什么,真的想司徒兰了,想她的人,想她的身体。那是一种无孔不入的想啊,甚至是一种抓心捞肝的想。可是他不能想,他也不敢再色诱她。怕是没有那一种无奈,比就在眼跟前的女人不能碰,也不能去想的。
马英杰洗完澡,整个人横躺在这张宽大的床上,可是满脑子全是司徒兰的身体,全是和她欢愉的一个又一个场景。他是真的想女人了,酒后乱ing啊。特别是卧室的床头灯开着,光线柔和得满是暧昧,满是对女人的肉望。马英杰真的幻想这个时候,这张宽大的床上,这个洁白的被窝里,会露出一只脑袋,还会露出两只大眼睛,一如思思的眼睛,那么一眨一眨地看着他,那么纯洁。
思思,马英杰不由得在内心呼喊着这个名字。思思,这个马英杰以为可以放下的女孩,此时,此刻又一次占据着他。
这时,有人敲边了,马英杰以为是小江,便起身去开门,门一开,马英杰傻了,门外站着一名姑娘。
姑娘一见马英杰傻子一般,笑了笑说:“是江哥让我来的。”
马英杰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他想拒绝,真的想拒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阴错阳差地让了一道缝儿,姑娘便侧身溜进了房间。
门,便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马英杰没有阻挡,姑娘说了一句:“我去洗澡。”
马英杰还是没有说话,沉默算是默认吧。他的大脑现在是空白的,什么也不听指挥一样。再说了,这姑娘真的很有些思思的神韵,一样的身体,一样的发型,特别是她走的路的样子,简直和思思没啥区别啊。
思思,思思,马英杰再一次倒在床上,又念起了思思。这酒里放了什么吗?怎么全是女人啊,马英杰的大脑里全是女人。
马英杰自己上了床,钻进了被窝,被窝里很暖和,一如司徒兰的身体,曾经那么温暖里包围过他。
姑娘洗完澡后,见马英杰已经进了被窝,也钻进了被窝里,可她身上有一股极像思思的味道,一股一股地飘进了马英杰的鼻孔,马英杰还是不自由地伸出胳膊将姑娘搂了过来-----
马英杰全身颤栗起来,他的意志在说,不可以这样,可他�
��手不听使唤地把姑娘越搂越紧,姑娘的身体也发始发抖着,呼吸变得急促而又惊慌失措-----
“你是干什么的?”马英杰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我,我在念书。”姑娘的声音发抖着,显然,她不是干那种活儿的女人。可是小江又是怎么认识她的呢?他居然就把她送给了自己。
“我和江哥是老乡,我上学的学费全是他供的,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会乐意。”姑娘又补充了一句。
“哦。”马英杰有些放心了,说着话的时候,他生理上的本能不自觉开始涌起肉望的潮水,他忍不住将姑娘搂得更紧了,然后低头吻了下去-----姑娘滚烫娇嫩的唇迎接着马英杰,也迎合着马英杰。
很显然,姑娘被男人调教过,只是这个人是小江吗?
这姑娘是小江的女朋友?还是情人?还是被小江送给他,或者别的领导来时,这姑娘也是礼物?
礼物,这个姑娘不过是个礼物罢了。马英杰挑逗姑娘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的杂念迅速如退潮的海水一般退却,退却----
马英杰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特别特别想抽烟,于是他起身去找衣服,姑娘眼睛睁得老大一般看着他,马英杰刹那间觉得自己变得很丑恶,而且极端地恶心自己,便对姑娘说:“对不起,对不起,你走吧。”
姑娘没说话,但是姑娘的眼里却滚出了两行泪,姑娘越是这样,马英杰越得陪感自己犯下了一种大罪一样。
“你走吧。”马英杰又说了一句。
姑娘坐着没动,哭得更伤心了。马英杰快速套好衣服,坐在床沿看着姑娘,有些结巴地说:“你,这,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
姑娘好不容易停止了哭声,抬起头,目光似乎格外坚定地望着马英杰说:“秘书长,你就要了我吧。我就是希望江哥在政府里混个一官半职,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绝对不会纠缠你,也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讲这件事情的。”
马英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格外心酸,他以前想上位的时候,不也是拿栾小雪做这种交易吗?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同样面临着别人拿着其他的女孩给自己做着这样交易。他此刻没有一丝的成就感,尽管他如司徒兰所言,向往着更大的权力,那种权力背后就是更大的利益,但是他没想真正去占有这些利益,他需要一种证明,一种理想的实现。尽管他的这种理想很可笑,至少在司徒兰眼里是很可笑的,但是他真的没想过要占有利益。一如他在十分钟前,那么急切地需要这个姑娘,需要她的身体,需要发泄他酒后的生理需求。但是,现在他真的不想上她,不是这姑娘漂不漂亮的原因。而是他突然瞧见了自己的过去,那是一种极为卑微的过去,是每一个小人物在上升之中,最艰难而且最无奈的过去。
“姑娘,你走吧。小江的事情,我有数。”马英杰没再看姑娘,姑娘不确定地问了马英杰一句:“真的吗?”
“真的。”马英杰看着姑娘很坚定地点着头。
姑娘的脸此时涨红了,对着马英杰一个劲地说:“谢谢秘书长,谢谢秘书长。只是您不要对江哥说这些好吗?他就是让我来陪陪您,没让我求您什么的。”
又是一个如栾小雪一般傻得可爱的姑娘,马英杰在内心长叹了一下。背对着姑娘,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穿衣服走吧。”
马英杰听到了背后有姑娘穿衣服的声音,那声音在马英杰耳朵里又变成了一种挑逗他,刺激他甚至引诱他的肉望之歌,他的身体又有一种冲动,但是此时的他,很清晰,也很明白,他不能动这个姑娘。
姑娘穿好衣服后,对着马英杰说了一句:“秘书长,我走了。”
马英杰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任由姑娘拉开门,飘然离去。直到这个时候,马英杰才从紧张,从肉望,从一种瞧见昨日的自己的忧伤中走了出来。
马英杰感觉自己疲倦极了,想抽烟的渴望淡了,他把整个身体横卧在床上,就那样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第二天,小江来了。马英杰没提昨晚的事情,小江也一如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只是两个人心里都清楚,昨晚,在这个床上,曾经出现过一位姑娘。尽管,马英杰并不知道姑娘叫什么,但是,他很清楚,姑娘爱小江。
这一天,马英杰和小江还是一无所获。只是,小江总好象有话要说,马英杰没问,他以为小江要提姑娘的事情。他已经有过尴尬,所以,他不想说这件事。尽管他没有上那位姑娘,可是那种情形,他那种急切,与进入姑娘的身体又有什么两样呢?
但是这一天,小江还是在酒后跟马英杰吐了真言。这天晚上的酒宴是贺子龙摆的。贺子龙总算是露面了,不过露面比不露面更令马英杰难受。马英杰感觉贺子龙这个人阴里怪气,而且压根就不像是吴都驻京办主任,更是不像一个从吴都大楼里走出来的人,坐过机关的人,虽然身上也有这样那样的劣根性,但是他们毕竟坐得住椅子,守得住时间。可贺子龙就如没屁股的人一样,他坐不住,他更是守不住。而且,他的许多做法极其象皮包公司经理,玩着空手套白狼的游戏。可是他这样的人,偏偏被一任又一任的领导委以重任,这一点,马英杰好生奇怪着。再说了,贺子龙这人,跟北京那些侃大山吹牛皮的人没啥两样,典型的江湖老油子。还有,这人做事令马英杰非常害怕,别瞧贺子龙表面热情着,周到着,甚至殷勤倍至,但里面藏满了虚假,甚至是无限的险恶。这种险恶,马英杰能够感觉到,但是他却摸不到贺子龙在玩什么花样。因为邱丹丹的事情,他现在必须和贺子龙这样耗着。他有一种感觉,邱丹丹的事情,贺子龙肯定了解过。对于李惠玲委以重任的贺子龙,会不密切关于与高铁建站有关的事情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