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妃请说!”见她终于还神了,能说有表情了,星月心里聊表安慰,只是却依然担心自己会受责罚。
“今晚上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你,你当没说过,我当没听过,你当没看到我,我当我没来过,可以吗?”
星月微微一怔,不知道闫素素是什么意思:“王,王妃……什么意思?”她惴惴不安的问道。
“王爷就是蝶谷仙的事情,我当做从未听到过,你也当做从未透露过,好吗?”闫素素会这般说,只是因为她无法接受,因为无法接受,所以选择逃避,她宁可蝶谷仙就是蝶谷仙,是她的蓝颜知己三谷,而元闵翔就是元闵翔,是那个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两人混为一谈,短时间内,她实在是消化不了,而且眼前的情势,若是让元闵翔晓得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暴露了,难免战场之上他会为此担忧,担忧她因为知道自己被欺骗了而趁着他不在离开,她不想他分心,所有一切恩怨情仇,秋后算账也是不迟的。
星月闻言,折返了身,既然闫素素要当做从未发生过,星月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因为她清楚的晓得,自己会为了这件事,受到多大的惩罚。
“一切听王妃的。”
会到营帐,闫素素当真是辗转难眠了,心里头乱的很,那种杂糅的感情,震惊,愤怒,担忧,羞恼,一股脑儿的奔涌而出,折磨的她夜不能寐,知道天亮光景,外头战鼓擂擂,一夜未睡的她,也便再也不愿意躺在床上干睁着眼了,而是起床洗漱穿妥,朝着帐篷外去。
出去后,才晓得这通战鼓,是集结鼓,天元王朝十万将士和蒙得儿四万精兵中的其中三万在偌大的平原上集合。
闫素素站在高台之上,耳边听着将士们齐声的呐喊,那威武壮观的场面,一时间尽然令她熊潮澎湃起来。
身侧的素手,忍不住紧紧的握拢成了拳,心里一遍遍跟着他们呐喊:“必胜,必胜,必胜,必胜!”
元闵翔坐在高头大马上,雄姿风发,威风凛凛,手里拿着一个号角,亲自吹响了鼓舞号,然后,领着将士,朝前出发。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她,闫素素知道,他必是知道自己的存在的,因为他吹号角之前,星月看了她这边一眼,然后在元闵翔耳边耳语了几句。
他为什么不回头,为什么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是被那个不会让她看到他的誓言所束缚着吗?明明是那个“无耻”的一个人,为了见她一面,甚至不惜动用了蝶谷仙的身份来欺骗她,为什么此刻,却变得如此君子,如此守信,连个正脸都不肯给她?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闫素素的眼眶,忽然之间一片湿润,她多想追上去,亲口告诉叮嘱他一句:“一切小心。”
只是现在,两人相去甚远,她的那句“一切小心”,只能藏在心间了。
看着大部队消散在眼前,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知道肩上,披上了一件斗篷,她才猛然还神,一回头,居然是拓拔岩。
“你,没去?”
“据细作来报称,凤狼这次准备来个调虎离山之计,将大部队引到前线后,从后面的老虎山包抄过来,攻占我军阵营,然后从后方袭击我军,让我军退无可退,所以这次计划,留下了五万兵士,由我领兵,在此驻守。”
闫素素面色凝重,她当时就觉得不是星月说的那般,元闵翔虽然看重她,但也不是如此感情用事的人,这打仗节骨眼上,正是用兵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派五万分流下保护她,原来是为了驻守,这就难怪了。
“水源要什么时候才会到?”
前两天听星月说了,长厦河水源处的砒霜毒,虽然除了干净,但是因为长厦河流动缓慢,河水换新没这么快,所以依然有残毒,不能饮用。
如今的饮水问题,依然只能靠去周边村庄汲水,但是余杭姚已经派人开渠挖水道,东水西引,就这几日,那水道就能修到辛集村附近。
听闫素素关心水源问题,拓拔岩回道:“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路上在下雨,这工程又十分的浩大,估摸着日夜兼修,还要个三两天。”
三两日,那也近了。
“这场仗,共有十成的话,我们有多少胜算?”水源问题,应该可以顺利结局,现在她更关心的,就是元闵翔他们是否凯旋而归。
“我军十三万人,北疆只有七万人,论兵力,我们略胜一筹,但是北疆兵士,骁勇善战,恐怕不好对付,而且凤狼已经被逼到绝境,如今是背水一战,成败在此一举了,他必定会不遗余力,我想,胜算大概在六成左右。”拓拔岩这还是将蒙得儿精兵的战斗实力给估算了进去,才得出这么一个乐观的数字。
“这么低?”闫素素目光中,无不流露出担忧之色。
六成的话,那就是说,还有四成,会失败。若是失败了,擒贼先擒王,元闵翔会不会有事?
她的脑子,一下又冷静不下来了,乱作一团,面色看上去,再无平素里的淡漠冷静,而是一片焦虑。
拓拔岩见状,温和一笑,想安慰她:“不用担心,有翔在,肯定能出师大捷的。”
闫素素深深呼吸一口,想回拓拔岩一个微笑,却是如何也笑不出来,只能淡声道:“我先回营帐之中了。”
拓拔岩点点头:“恩,回去吧,外头风大。”
回到营帐,闫素素一直坐立不安,一个上午过去,远处战鼓隆隆,清晰可闻。
到了傍晚天色渐暗的时候,那狼烟火光,更是将半壁天空都给燃了通红。
喊杀咆哮,夹裹着秋风,一阵阵的送入闫素素的耳朵,站在土坡之上,她素手紧紧的握着一边的树干,眼前,不知道为何,总是一遍遍的闪现出元闵翔早上离开时候的背影。
心里,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在土坡上站了许久,就有丫鬟来找她回去吃饭。
午膳都只是草草的吃了一点,晚膳,她也没有心思吃。
只是问丫鬟道:“前线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丫鬟摇摇头:“奴婢不知,王妃可以去问问拓跋王子。”
“知道了,你先回去,不用等我用晚膳。”说罢,闫素素大步朝着拓拔岩的营帐而去,才一靠近,就听到拓拔岩暴戾的一声责骂。
“怎么回事?怎么能让翔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闯到敌营里去?”
闫素素的心口一紧,讷讷的轻语:“单枪匹马的闯到敌营里去。”
怎么会?怎么会单枪匹马的闯进去了,他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只身前往,肯定有什么原因,他会不会有事?苍天保佑,他安然无恙。
帐篷里,谈话在继续。
“回王子的话,当时隔的甚,臣也没有听清楚那凤狼到底对王爷说了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是为了个女人,凤狼说王爷若是不去,就杀了她,臣不知道这个她是指谁,臣听说,王爷曾纳了北疆的玉川公主为侧妃,臣猜测,是玉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