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懿回到成都,作为刘璋兄弟的舅子,吴懿并没有被为难,转眼就被下人恭敬的送入刘瑁的府邸。
他也算聪明,没有直接去见刘璋,知道讨不得好,反而先去面见刘瑁,希望能在刘璋面前些好话。
刘瑁施施然来到大厅,道:“大哥来的如此早,却不知你正该在外水驻军,为何前来成都,还落得如此狼狈。”
吴懿苦笑道:“妹夫有所不知,我……”将自己受到‘羌人’突袭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这才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
刘瑁按能力来,虽然跟刘璋差距不大,但胜在此人还算有些抱负,不过刘焉194年去世后,将势力全数交付给刘璋,自己也就没有了争霸之心,只求安稳度日,前不久遣了爱妻吴苋回嘉陵,便是考虑留在成都比较危险,这样看来他的为人还是不错的。
略一思索便道:“你也别急,这件事情错不在你,乃是羌人有备而来,倒是这些异族胡人突然出现在外水以西,才是当务之急。”
吴懿心中有鬼,便不敢多言,以免露出破绽,任由刘瑁做主也好。
二人一路来到刘璋的府邸,刘瑁叮嘱道:“张松此人是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你在议事的时候告知噩耗,恐怕会受到他的排挤,我先进去与四弟道一二,你把姿态放低一,应当不会受到处罚,不过责骂是必不可少,你做好准备。”
吴懿了头没话,就在书房正门口跪倒,刘璋自己的府邸,自然会有人将举止传到他那里,只要诚恳一些,毕竟两家互为姻亲,肯定会安然度过这一劫。
直到刘瑁推门而入后,吴懿却暗自在心底计较起来,为马超作暗线不是不可,但一定不能参和的太明显,否则被抓住把柄,恐怕会害了本家性命。
至于吴苋,他溺爱同样不假,但更多的却是对家族崛起的期望,对于他来,吴苋虽然现在成了人质,但也有可能是打通马超关系的桥梁,往更远,若是李王有心染指益州,自己在其中出了力,肯定会比在刘璋麾下来的实在。
这吴懿确实是个有心机的人,自身能力不大,但就是懂得左右逢源,趋利避害。
胡思乱想神游物外,时间就在这样的气氛中缓缓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房的门打开了。
刘瑁笑意盈盈的道:“大舅哥,进来吧,四弟要见你。”
吴懿脸上一喜,忙爬起来就要进去,奈何双膝失了直觉,脚心更是发麻,直直向前栽倒。
但吴懿何其机智,这时候顺势拜入正门,就在地上恭敬的伏下身子。
朗声道:“罪将疏于防守,被异族趁机冲杀,无颜直面州牧大人,还请惩罚。”
刘璋原本就是懦弱之人,这时候看到吴懿的恭敬,心头的怒气也消了不少,加上刘瑁为他了好话,脸色看起来还算不错。
道:“羌人此举乃是要动摇我益州根基,你亡父与我亡父有旧,便该兄弟同心,此事我便不再追究。”
吴懿是暗喜,脸上却满是感激:“多谢大人厚爱,不责罚罪将,但羌人势大,还需早做计较。”
刘璋罢手道:“此事我已经命人安排了,张任率军回援,此刻应当进入了广汉,贼军有所顾虑,必然不敢贸然渡河,算算时日,李严应当也在这几日就能面见杨再兴了。”
吴懿愕然,莫非刘璋还有什么后计不成,问道:“莫非大人已经做好应对之策?”
刘璋难得笑了起来,头道:“我已经命严颜在绥定驻军,但刘表虎视眈眈,不能撤退,倒是张任已然受了我的命令回援……”
着便将张松的计谋复述了一遍,看得出来刘璋是认为大局已定了,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实在可悲。
吴懿默默将这些话记在心底,不敢再多问,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是夜,一个黑影出现在城头,不知道哪里找来了一柄宝雕弓,瞄准城下一处山丘,直接射了过去,毫不停留,转身直接离去。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黑暗中一个身影悄然接近山丘,捡起那支标有特殊印记的弓箭,几个起落也消失在黑暗中。
马超缓缓展开密信,足足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这才笑了起来。
马休惊异道:“大哥是有何喜事,竟然只顾一个人乐,何不与我等分享。”
这才转眼笑道:“看来杨将军不久后就能前来益州了,我等应当即刻做好撤退的准备,对了,西羌那边可有回话?”
马休道:“二哥在西凉传来消息,已经命先零羌的兵马对烧当羌发动了进攻,只要不出意外,三月内烧当羌肯定会被赶出来,届时我军回首堵住去路,他们只能选择逃往益州。”
“好,既然如此增加暗线,密切关注西羌的动向,只要烧当羌的人马进入益州,我军便可直接联络杨将军,听令行事。”
马休抱拳不语,远来益州也有半年了,可以事事谨慎,为了避免消息走漏,更是屠杀了十余个村落上万无辜百姓,其他守城兵将就不提了,至少也在三万以上,别看马超还能笑出来,但屠刀挥向汉族亲人,谁又能明白那种苦涩。
其实不只是马超这样,庞德同样也是如此,甚至严重了,庞德因此还自责了很久,哪怕他是猛将,也不见得心如铁石啊。
但张布计策施行,便奠定了这些人的生死,只要不出别的乱子,那么刘璋的益州,迟早会改换姓李,这也是为什么张布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回返并州的原因。
这事情还得从李王的决定开始,虽然他扣押了郭嘉、陈庆之等人,但曹操麾下尚有典韦、夏侯惇等猛将,而智力一流的也有荀攸、程昱,如果自己攻伐虎牢关,不定荀彧也会转而帮助曹操,那么周瑜一人统筹全局就显得有些疲惫了。
最后李王就想到将张布调回去,虽然自己以最强的姿态面对并非巅峰的曹操有些遗憾,但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否则为了可笑的义气使得局势变幻起来,得不偿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