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十月,侍郎曹操,并州牧李王,凉州刺史马腾结为联盟,与宛城朝廷互为犄角,将长安等地包围。
李王部将安南将军李靖五万兵卒倾巢而出,在首阳山等地安营扎寨,连绵数里。其部下厉天闰,史可法差遣罪犯大兴航业,在三江汇流之地制造艨艟等战船,一时间长安人人自危。
而潼关外的茫茫草原上,也有六七万的兵马排开,养精蓄锐,等待攻城时机,这便是曹操的部众,摆开来正好和北岸的李靖军团遥相辉映。
郭汜这几天愁眉不展,派往支援安定的心腹伍习和贾诩也失去了联系,如今手下可用之人少之又少,不过还好西南地区都有险要关卡阻挡,武关有杨定统率三万步卒坚守,想来是不会有意外,潼关险要,与虎牢关齐名,而且有樊稠亲自统率三万军士守城,也能撑到来年大雪封山,联军自会散去。
郭汜最愁的自然就是黄河北岸的李靖所部,并州兵精是出了名的,虽然李王才升任并州牧不久,但手下兵卒大多都是精挑细选,战斗力定然不凡。
“来人,继续派人去西凉搜索贾诩和伍习的踪迹,务必要将人带回来。”郭汜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兵卒下去安排了。
郭汜手指不停敲击着桌案,要是有了解此人习性的人在场,必能发现其现在的局促不安。
郭汜苦笑,呢喃道:“这已经是第几波人了,贾文和啊贾文和,莫非你真要将韩遂和马腾都留在安定才会归来?”
此时的贾诩在做什么呢,郭汜没有心情吃饭,但贾诩此刻却心情不错,随着马腾咬牙前进,距离自己挖的坑越来越近了,自然心情大好。
“贾文和,莫非又要用火攻?”伍习知道了计划的大概,以为又要用火杀敌。
贾诩摇头:“水火无情,之前设计韩遂的火攻之计实属无奈,而水攻之计也不成,凉州地域不似并州般高低起伏,所以水攻之计不会有收效,徒然惊动了笼中物。”
贾诩其实挺佩服并州牧李王的智计,之前水淹壶关之计可谓水攻的典范,但李王最后选择了通知敌军,将兵卒和老百姓撤离,这却让贾诩嗤之以鼻,若是换做他来掌控那场战役,必然会直接下令将水坝炸开。
用贾诩的思想来,这是**裸的资敌,十万老百姓和三四万的贼兵,会让多少无辜的将士战死沙场,如果不是对手是张牛角,换做一个行事果断,有枭雄之志的人,必然会暴起反击。
不过贾诩也清楚,李王这是阳谋,虽然有许多不安定因素伴生,但换来的东西现在有目共睹,那就是万民拥戴的名声和并州牧的敕封。
伍习还有不解。
贾诩看了他一眼,阴翳的双目闪动着寒芒:“李榷所部从者近十万,要是我们将马腾也收拾了,岂不是便宜了李榷,武威张掖等地如此广阔,自然不能相让。”
伍习知道贾诩不愿多计划,也将道嘴边的问题吞了下去。
次日,马腾所部顺利进入高平县,与安定郡郡治临径县已经不远。
“父亲,你让我们合兵一处,却是为何?”
一个容貌俊秀,狮盔兽带,白袍银甲的少年将军拱手询问。
“孟起,我们已经处在了退无可退进无可进的地步了。”马腾无奈的解释,也算是给麾下文武一个交代。
“这是为何?”马超不解,如今还未战过,马腾就先涨他人威风,如果换做其他人,马超早就手刃了此人。
“当日收到韩遂殒命的消息,我失去了判断,如今我们虽然粮草充备,但战线太长,继续向安定进军必然首尾不能相顾,兵马粮草分割开来,你我们这战还怎么打。”
这时候庞德走出来道:“如此我们更应该分兵行动,互为侧翼,救援起来也会方便许多。”
马腾摇头:“如果在之前早退军也可以安然返回张掖,但此时却不行了,我们忽略了一支队伍,那就是贾诩的所在,之前我们都误以为他与韩遂只是狭路相逢,但从此间毫无兵卒驻守就能看出,这是贾诩的请君入瓮之计啊。”
“不是有线报贾诩所部是伍习统率,只为了增援安定?”
马腾揉了揉眉头:“之前我也是如此认为,但贾诩为人我了解一些,再结合此间种种,看来他是已经和李榷联合,埋伏在暗中,伺机而为。”
众将都沉默了,马超年幼,很有血性:“父亲,我只消五千骑兵引诱,贾诩必然不会放过这块肥肉,届时庞令明从侧翼杀出,必能将他手刃。”
“不可,贾诩为人狠毒,所布计谋更是阴狠,岂能做出因失大的事情来,孟起不可冲动。”
“莫非我们就如此坐以待毙,成为案板上的鲜肉?”马超愤愤不平,就算与羌族狼骑对阵也不惧,此刻却如此畏手畏脚,着实令人发怒。
马腾手指一敲:“之前已经派了兵卒向并州求援,想来李王已经兵发上堂了。”
庞德闻言犹豫道:“算算时日,求援的兵卒来回都差不多两趟了,为何迟迟不见回信。”
马腾闻言布满了阴霾,如果李王不来救援,想必马氏一脉都会陨落在安定郡。
“李王此人为人不错,敢于以身涉险,想来不会拒绝我们,而且如果李榷占据凉州,对他来也不是好事,必然尽心尽力。”着也有些拿捏不定:“马岱,你单骑绕道,再去一趟上堂。”
“遵命,父亲大人多加心。”马岱转身离去,凭他的本事,就算被敌军斥候发现,也能逃出生天。
“就这样吧,我们据守高平县,不进不退,看他李榷贾诩能奈我何。”
话是这样,但谁都知道,如果李榷倾十万大军前来攻伐,多也能撑个十天半个月。
又两日,晌午时分,有斥候来报,李榷已经亲率大军前来,已经在三十里外拉起栅栏,安营扎寨。
“报,南城门外,有一支万人左右的先锋军叩城叫阵。”
马腾赶紧召集武将登上城头,只见一杆大旗升起,上面写着徐字。
“也不知是李榷麾下徐晃还是徐荣。”马腾暗自沉吟了一句。
来李王的翅膀也是强大,李榷郭汜因为各方面的原因还没有交恶,这也直接导致徐荣在董卓身陨后,在李榷麾下效力。
而徐晃也差不多,本应在献帝流走时归了曹操,但阴差阳错也随李榷到了安定郡,在其账下效力。
“父亲,我请求出战,管他徐荣还是徐晃,我便取他首级来祭旗。”马超在一旁急不可耐,这一久可把他憋坏了,与羌族作战都是直接掩杀,哪来这些花花绕绕,着实令人心痒。
“孟起,你又忘了我的话了吗。”马腾无奈,他到不是瞧不上马超的武艺,只是现在能避开战斗就不能轻易出城,否则一步错便满盘输。
马超扫了一眼城下叫嚣的先锋军,唤过兵卒去将自己的三石宝雕弓拿来。
不长时间便有两个兵卒扛着弓箭而来,足见三石弓的沉重。
马超试了试重量,单手将它握住,看的一旁兵卒咋舌不已,庞德马休等人倒是见怪不怪,锦马超十岁就与羌族交战,手下亡魂多不胜数,单臂巨力连三十岁巅峰时期的庞德都自愧不如。
弯弓搭箭,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弓弦满月,瞄准了远在数百步外的大旗,调整了角度,与那个将领形成一条直线,顿时将手松开,雕羽箭飞射而出,夹着咻的一声划破虚空。